《贱世纪CheekyCentury》车失

35、苏玉庭断背事件

　　早上是被常荀吻醒的，好像睡美人一样——呃，没刷牙的睡美人。
　　眼睛一睁，面前好大一张脸。我终于不用质问“当年令狐冲中了冰魄银针后是怎么阻止辽国攻打北宋”了。
　　“吃点再睡。”常荀说。
　　先不说这一个礼拜来的劳累，光是昨晚的疯狂，已经让我筋疲力尽。我挥挥手，翻个身继续补眠。
　　常荀推了推，把手机递给我：“刚才你们老板给你打电话，让你醒了就赶紧打回去。”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那么痛恨全宇同仁的勤奋，原本需要一天半的数据汇总工作，生生地让他们在一个通宵赶出来了。
　　温存了会儿，我就咬咬牙上班去了。常荀听到要出门，脸色有些不豫，最后还是送我到全宇。
　　其实大范围大份量的市调不过是应付应付客户，果然，出来的数据和我预料的差不离。很多消费者只知道桑叶养蚕，却不知桑葚可以食用，尤其对桑葚的颜色和外型比较陌生。这份市调问卷是按照果汁饮料的套路做的，消费者对桑葚汁有一定好奇，但是期待不高，愿意尝试的更少，在价格方面，消费者大多选择了最低的价位。对于试饮的桑葚汁，消费者也没有表现出很大的惊喜。可以看出，桑葚汁很难替代其他饮料，因此，如果以一般的果汁饮品的销售推广思路，桑葚汁想在被几大果汁品牌垄断的果汁市场立足几乎是不可能的。
　　由于这个CASE签的是分成合同，产品的销售直接影响我们的报酬，因此不能随便做点大路货应付。
　　于是，又不停地开会，却始终没有头绪。
　　趁着开会空隙，给常荀打了个电话，常荀让我参考一下王X吉的案例，顿时茅塞顿开。
　　现今有不少年轻人讨厌吃水果，或者觉得吃水果麻烦，桑葚的营养价值非常丰富，何不把桑葚汁做成水果的替代品。采用小玻璃瓶高浓缩装，口味不重要，重要的是宣传其代水果的功效。价位可以参考现有功能饮品，定在10元左右。目标消费者就是年轻人和企业白领。广告宣传语是：解放水果ANTIFANS！再通过大覆盖面的高品质媒体的投放，使服用代水果饮品成为时尚。
　　王柯听了我的想法，沉思了下，就让我赶紧写出策划方案。
　　于是，昏天暗地地写方案，等到初稿完成，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趁王柯开会研究方案的时候，在沙发上眯了会儿，却累得一点睡意没有。
　　老潘闲着没事，晃过来和我说：“听说苏玉庭生病了，你知不知道？”
　　我一惊，难道他又被斑马一低音提琴打昏了？
　　赶紧上百度新闻搜了一下，头一条就是“苏玉庭病重恐‘断背’”！没想到啊没想到，苏玉庭竟然是GAY！那这小说还怎么写下去？！
　　点开来看，原来十月中旬的时候，回纽约办事的苏玉庭背上痼疾复发，保守治疗后病情没有减缓，已经在两天前动了背部手术。背伤是吉他手的职业病，是长时间背着电吉他导致的。新闻说苏玉庭的手术顺利完成。
　　难怪老潘最近这么闲。
　　看完新闻，又蜷到沙发上躺着。翻来覆去愈发睡不着。官方消息大多报喜不报忧，苏玉庭的情况到底怎样，始终不能从简短几句的官方消息中窥出分毫。而苏玉庭又不同意媒体拍照采访，仿佛事实始终不明朗。
　　拎起公司电话打给苏玉庭，响了两下被掐了。想揩点油都不行。又譬如弗得地用手机拨过去，响了好久，几乎打算挂断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喂，阿木？”苏玉庭的声音有点微弱，也有点惊讶。
　　“苏制作，听说你动手术了，身体还好吗？”
　　“没事的。”听苏玉庭的声音，有点高兴的样子，看来手术结果不错，“……不用担心。”
　　我想说怎么动手术也不告诉我一声，又一想，他也没必要非得跟我说。
　　“听声音好像有点虚弱。没见到人，也不能完全放心。”
　　苏玉庭停了一会儿：“今天早上刚能动，插管的时候有点伤到喉咙了。没想到你会打电话过来。”
　　“诶，会不会打扰你休息啊？要不我挂了吧。”我瞧瞧通话时间，实在有点心疼国际长途费。
　　“你就那么不乐意跟我说话？！”苏玉庭有点动怒，声音也精神起来。
　　“不是不是！”我赶紧岔开话题，“那你什么时候能恢复？什么时候回国，我去迎接你？”
　　苏玉庭想了一会儿，大概是在问旁边的人，隐约听到小安说最快两个半月：“一个月。”
　　“嗯，苏制作，我得去工作了。这国际长途也有点贵的说……”我支支吾吾地说。
　　苏玉庭轻叹口气，就把电话挂了。
　　王柯开会的结果是让我把初稿的媒介投放再层次化一些，然后再扩充点冠冕堂皇的诓客户经费的话。
　　改了会儿方案，实在累得不行，就强迫自己眯了会儿。结果一眯就到了上午。
　　还是被小安的发短信吵醒的。小安说苏玉庭让我看一下中午12点CXTV3的新闻。我一看时间，已经11点半了，赶紧洗漱一下，上CXTV的直播网。
　　CXTV3的主播今天喜上眉梢，兴奋地说：“今天早晨，远在纽约养病的苏玉庭答应本台的独家采访。本台记者有幸进入苏玉庭的病房，记录下苏玉庭术后的恢复情况。请看报道。”
　　镜头里，苏玉庭躺在床上，手上还挂着点滴，不过气色比平时还好些，大概真的休息好了。CXTV的摄像师大概摄于苏玉庭平日的威信，不敢靠得太近。苏玉庭朝镜头招招手，镜头才完全地拍到他。
　　“我现在很好，一个月后就会回国继续录音。不用担心。”苏玉庭看着镜头，还是和昨天电话里一样的话。我心里一跳，几乎以为他是在和我说话。
　　采访只进行了5分钟不到，就被小安以苏玉庭需要休息的理由请出去了。
　　看到苏玉庭没事的样子，我也稍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