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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我的酒品啊! ...

  •   第二天是礼拜五,我约了常荀去离学校不远的学苑广场吃晚饭。为此,我花了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来思考怎样让常荀满意又不失自己的尊严。
      然而,老天爷是一个以捉弄人为生平第一乐事的恶劣老头。我几乎想得脑壳破掉,不要说两全,单是能够让常荀满意的办法也欠奉。该死的常荀已经打电话来催我动身,没见过这么无耻催饭的人民教师!
      走到校门口,只见常荀靠在一辆银灰色马自达旁正向我望来,那身材那脸蛋儿再加上这略微慵懒而又透着温暖的气质!顿时,我就好像女王一般散发出无可匹敌的高傲气场,扬起脑袋踩着细高跟,目不斜视地穿过一群等着被老板接走的二奶们。我的档次可比她们高了不只一点点:我是包养小白脸的!虽然我们都得不到真正的爱情,至少咱是像上帝一般存在的消费者!
      常荀优雅地笑着为我开门,顿时周围那群相互之间完全没有交流的二奶们竟然窃窃私语起来。看来中国八卦娱乐事业还是荣景一片啊!
      到了学苑广场,进到东北菜馆包厢,热情的老板哥们儿哥们儿地招呼店员往我们桌上堆啤酒白酒红酒。这是我和章琴琴群策群力,经过一整个白天的头脑风暴,斟酌再三定下的作战方案,为此,章琴琴甚至暂时牺牲掉连连看。
      酒,是人类情感的催化剂;酒,是人际关系的协调品;酒,是社会生产的助动力;酒,是世界和平的第一大功臣!啊!伟大的酒,我赞美你!
      所以,订饭馆的时候,我再三和老板强调菜可以不上,酒一定得上,得上得有气势有分量,给人一种不醉死在酒中简直枉来人间走一遭的感觉。
      要说这东北淫就是实诚,生生把店里九成的酒都搬到包厢里,唯一幸免的就只有厨房里的料酒了。
      “来,荀哥,我们先喝点开胃酒。我先干为敬!”一仰脖子,啤酒直接灌进喉咙。到了东北菜馆,咱也变豪爽了。
      常荀矫情地端起茶杯:“我以茶代酒好了。”
      说完正要喝,我眼疾手快地按住他:“不行不行,太没诚意了,我幼小纯洁的心灵会受伤的!”
      常荀无耻地笑了一下,竟让我有种目眩的错觉,再次证明常荀和小花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奸情。
      “我要开车的。”
      “才几步路,开什么车,明天再来拿也没事。”我自动自发地为常荀满上酒,“感情深一口闷,感情铁喝出血。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常荀顿时一僵,似乎正在极力掩盖什么,而脸上又不可避免地泄露出些许鄙夷的神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这么老套的说辞,你哪儿学来的?”
      我也是一愣,讷讷地回答:“我陪老大去和客户公关的时候(公共关系老师:我已经麻木了,让我在沉默中灭亡吧。),客户都这么说的呀。”
      常荀竟无语凝噎,只能默默喝酒。
      我心想这酒喝着喝着,啥尴尬啥矛盾就都自动灰飞烟灭了。这就是我陪老大去公关N次后得出的精辟结论。果然,实践经验比书本理论要有效得多。
      于是,两人相顾无言唯有酒千杯……
      喝着喝着,我发现我的头开始有些晕,我的脸开始有些热,我的嗓门开始有些大。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发现,常荀变得好帅好帅哦!那迷离的眼神,那高挺的鼻子,那薄薄的红唇,无一不使血气方刚的我狼血沸腾。淡定淡定。常荀是我的老师,我不能做出这种欺师灭祖不为伦常所接受的行为。话说人家外表看起来现代,其实内心还是相当传统的。人家经常闲来无事还会扑扑蝴蝶绣绣花呢……
      赶紧用冰凉的啤酒浇熄我内心火热的兽性,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但是,为什么我的耳朵嗡嗡响,脑袋里不停地有□□甚至21禁题材的马灯转来转去?
      常荀的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啰嗦什么。我努力稳住眼神仔细分辨,他貌似在说我醉了。
      切,老娘都二十多年没醉了。你去以前的红旗小区问问,哪个说到老娘,不都得低头称一声千杯不醉。想当年社区举办学前儿童才艺大赛,老娘就是凭这已臻化境的酒量,拳打阳光托儿所,脚踢星星幼儿园,经过一场场龙争虎斗,终于不负众望拿下酒仙的名号。虽然后来搬了家,不过,当年那张奖状,我还裱在相框里呢!说起那场比赛,不可谓不惊心动魄,不可谓不风雨飘摇,整整消耗了小卖部两听米酒!最后,当我以胜利者的姿态屹立在众东歪西倒的儿童中时,我第一次感觉到高处的寒冷,领悟了独孤求败的寂寞。难道,我这辈子也注定要和大雕为伴了?
      晃晃脑袋甩掉涌上来的伤感,然而,我忘了已经喝了N多酒的事实。这一晃脑袋,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醉意和兽性“轰”地一声占领了至高点。革命失败,英勇的土八路全军覆灭了。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常荀跟前,一手搭上他的肩膀,眨眨眼,好不容易准确地对上他的脸,大着舌头说:“永远不要对我说我醉了,就像不能对男人说他不行一样。”蛮横地和常荀分享了一把椅子,“这点小酒根本是毛毛雨。不信,你考我九九乘法表。”
      这一口酒气,把常荀喷得一个踉跄,差点把我颠地上。他借机伸出手臂揽住我的腰,却缓缓勾起嘴角,露出那□□的酒窝:“要是答错了,怎么办?”
      我习惯性地张口想说罚我抄九九乘法表一百遍。这就是中国填鸭式教育在我身上留下的不可磨灭的伤害啊。
      常荀那厮不等我回答,抢先说:“要是答错了,我让你亲一下好不好?”
      这厮醉了,竟然连衣冠都不要了,直接露出赤果果的禽兽的□□。
      甚合吾意!
      我不顾已经被酒精浸泡的理智是多么地不堪一击,愣是狠狠地点点头,然后一跃而起摆出李小龙经典POSE:“啊打!”
      “九四?”
      我仰天长笑,这么简单的题目:“二十七!”
      常荀顿时石化,又小声重复一遍:“九四?”
      “我不是说了嘛,二十七二十七二十七!你自己不会算啊!”
      常荀眼中精光一闪,笑意盈盈:“是三十六。你答错了。”
      我登时瞪大眼睛,没想到堂堂一个大学副教授,还是双博的高材生,竟然连九九乘法表都不会。这不就是典型的高分低能吗?!为了向常荀证明他的错误,我掰着手指头数:“一个九是九,两个九是十八,三个九是二十七……”
      腾腾腾倒退三步,一口鲜血喷薄而出,许久,才死不瞑目地挤出三个字,“你!好!奸!”不是我要诬蔑他,实在是他太无耻,竟然不说四九,而是用九四来误导我!话说我的算术可是跟国际接轨,和美国人有得一拼。
      常荀欣然接受我中肯的评语,而后,长臂一伸,将我拉到跟前,涎着脸说:“好了,该罚你了。”
      罚我罚我罚我……看着常荀近在咫尺的俊脸,我的心中像不法商贩锅中咕噜咕噜冒烟的阴沟油一样,不停地泛起粉红色的涟漪。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九四三十六吗?我是故意的!(作者:装吧,你!)
      我猥琐地搓搓手,又自以为性感地舔舔嘴唇,缓缓地贴近贴近更贴近常荀渐渐泛起红晕的俊脸。我的心情更激荡了,胸口粉红色的涟漪冒得越发欢腾,几乎要溢出来……然后,就坏菜了。我发现,我误会了胸口那翻腾的涟漪,它不是粉红色的绮念,它是马尿似的啤酒!
      “呕……”我的理智彻底抛弃了我,于是,这章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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