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世纪CheekyCentury》车失

13、我的“秘密情事”

　　苏玉庭走进电梯，见已经按了1楼，就靠墙和我面对面站着。
　　“我去录音棚，你去不去？”
　　我摇摇头。
　　苏玉庭瞄了我一眼，好笑地问：“你要扮壁虎吗？干吗贴在墙上？”
　　我也笑笑。
　　从小对于密闭空间我都会产生一种焦虑。其实很多人都有这个情况，只不过通常情况下并不明显。因为时间短可以克服，可是，时间一长，这种焦虑就会让人崩溃。
　　门可以在任何时候打开，只要我愿意。我不停地进行自我暗示。
　　说实话，电梯运行18层的时间已经逼近我的承受底线，如果这时再出点什么意外……
　　然而，有句话叫无巧不成书。又有个生活经验告诉我们，好事不灵坏事灵。
　　电梯在接近6楼的时候，突然一片漆黑，然后电梯里的应急灯自动触发！电梯停了，门没有开！换句话说，我和苏玉庭被关在6楼和7楼之间！
　　心里好像猫挠一样，烦乱焦躁感不受控制地一波波侵袭上来，几乎要冲破防线。
　　“我要出去。”我用尽所有力气，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才没有尖叫、暴走、失态，“我要出去，我要出去。”然而这些心里最真实急切的想法再抑制不住地倾泻出来。我发现我的声音越来越低沉，甚至完全不像是从我的嘴里发出来的。
　　“阿木？你还好吧？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的。”苏玉庭也看出我的不正常，走过来安抚我，然而，出于崩溃边缘的我完全听不到他的话。
　　“我要出去，苏玉庭，我要出去。”我感到呼吸困难，现在胸口不只被猫挠着，更压着一座大山，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却没有力气吸进氧气，“我呼吸不过来。”
　　“我们只被关了一两分钟，电梯里的氧气很充足，你坐下来，闭上眼睛深呼吸。不要紧张。我们很快可以出去。”苏玉庭拥着我的肩，将我按坐在地上，“我打电话叫工程组马上过来。”
　　“对，快打电话！”我将脸埋在双手间，极力将呜咽困在喉咙里。然而，即使闭着眼睛，我还是可以感觉到这个空间不断在变化，不停膨胀或者说压缩，心好像被一只手残忍地捏住，压迫中逐渐有一刺一刺的锐痛。
　　我可以感觉到苏玉庭的视线一直透过指缝观察我的脸色，然而却没有多余的力气阻止他。
　　突然，感觉陷入一个怀抱：“放心，马上就可以出去的。”苏玉庭双臂紧紧环住我，柔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竟然有那么丝让人放心的温暖。他的手在背上缓缓抚着，不带任何的绮念。我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紧紧攥住苏玉庭身后的衣服，身上温热的触感让我渐渐放松下来。
　　“苏玉庭，你知道每年死在电梯里的人有多少吗？”我闷闷地问。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看不到苏玉庭的表情，甚至因为耳朵被他的衣服盖住而听不清他的语气，然而我却莫名地觉得不论发生什么事，他一定会践行这句话。
　　“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我爸妈一定伤心死的！”我开始有闲心想其他的。
　　“我，也会伤心的。”苏玉庭轻轻地自语，却让我听在耳里。
　　我略微抬起头，却看见苏玉庭一副认真的样子，反而有些尴尬：“还是我爸妈最伤心。你要记得跟王柯说我是工伤，让他多赔点钱给我爸妈！早知道今年应该买意外险的！”
　　苏玉庭笑了起来，笑容中有些无奈，又有些我看不太懂的情绪。
　　“别笑啊，我在你们公司出事，你也有责任的。老师从小就教育我们要防患于未然，你小时候要是好好听老师的话，经常让电工来检查下电梯，我现在能被关在这儿吗？我今天的惨状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我越说越气，竟然从苏玉庭怀抱里一跃而起，然后，电梯，就动了……
　　电梯一动，眼看胜利在望，我登时腰不酸腿不疼一口气上五楼也不喘了，转头继续教育苏玉庭：“你看，连电梯都赞同我的话。你要好好反省，争取以后不要再犯这种原则性的低级错误！”
　　苏玉庭脸上渐有煞气，隐忍着问：“你刚说的，每年有多少人死在电梯里？”
　　果然又是一个上当的，还是章琴琴概括得好：“穆木靠得住，母猪会上树。”我翻个白眼，鄙夷道：“我哪儿知道。”
　　于是，就看见苏玉庭重重哼了一声，一等电梯门打开，就扬长而去。瞧着他背后被我攥皱的衣服，心里居然有些不是滋味。转念一想，我要是不犯贱，那我还是穆木吗？！况且，总的来说，这回还是大有收获的。不仅新方案得到苏玉庭的肯定，更是又教育了他一回。想到这里，心情又跟大冬天把小孩骗下冷得冒烟的水一样的愉悦了。
　　去全宇跟王柯和老潘报告了苏玉庭对方案的意见，混了顿中饭，下午回到寝室，瞧见章琴琴竟然无聊到刷百度知道。
　　我凑到跟前一看，有人预测08-09赛季NBA常规赛火箭和湖人的胜负，问火箭能不能赢湖人，还让列出赢湖人的理由。
　　章琴琴答道：“会赢的。理由：1火星人进攻地球，大部队着陆的时候一屁股把湖人队都坐昏死了，火箭不战而胜。2地球人反攻火星，湖人队都被征去打仗了，火箭又不战而胜。3土星人觉得唇亡齿寒，有必要帮火星人一把，于是把被征去打火星的湖人队都灭了，于是，火箭再次不战而胜。4中国有句古话叫事不过三，都有三个理由证明火箭会赢，火箭就肯定会赢！”
　　章琴琴见我回来，巴拉巴拉点开几个网页，指着学校的月色论坛的水版叫我来看。不看则已，一看惊了我一身冷汗，一篇题为《我校穆姓女生与苏玉庭斑马及常荀说不清理还乱的秘密情事》。全文用《知音》的笔调，将我与苏林（作者：大家没有忘记斑马本名叫林般吧？冒个头小提醒一下）常三人的感情纠葛纤毫毕现，深入内心最隐秘处的剖析使得作者如我们四人肚子里的蛔虫坐了磁悬浮一般飞快地进入每个主角的大肠小肠，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做出最精准的判断。原本这样一篇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杜撰的帖子，因为有一张我坐在苏玉庭和常荀中间看演出的照片而点击率飙升。再看发帖时间，是昨天凌晨。看来发帖的人还是连夜撰文赶出来的呢！丫的，赶论文都没那么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