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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30 ...

  •   孟鹤堂跟高峰商量插班生的同时,黎冠霆已经跟周九良去了他用来练琴的练习室,里面不少人,聊天的聊天,练板儿的练板儿,相互都不干扰,整个教室都乱哄哄的,吵得人耳朵疼。

      周九良带着他走到门口,刚要进去,心里突然一激灵,想到黎冠霆的情况,生怕这么多人又让他觉得难受,思量一下,顿住了步伐,回头道,“黎哥,要不你跟这儿等我一下,我问问有没有清净地儿,他们闹成这样,我也练不了琴。”

      “嗯,”眼见里头这么乱,不用他说,黎冠霆也没打算进去,点头站在门口等,不多时,却见周九良跟江一然一起出来了,“你也在?”

      “啊,我过来上课,”江一然满不在乎的回了一句,一脸的烦躁,掏掏耳朵才道,“里头吵死了。”

      “我想练会儿三弦,谁知道今天这么热闹,”周九良也很无奈,虽说自己进去弹几下他们就会安静下来,那也太显眼了,左右瞅瞅,拽了拽江一然的衣服,“我师父那练习室,有人吗?”

      “有,今天辫儿叔来了,在里头练大鼓呢,”周九良的三弦老师偶尔会过来教课,社里专门给他提供了一个小屋,教那仅有的几名三弦学徒,平时也做老师的练功房,江一然门儿清的很,瞥他一眼,“你敢去吗?”

      “呃……”周九良有点打退堂鼓,可一瞅屋里那样,脑袋都大了,再一琢磨,待会儿孟鹤堂也得找过来,胆子不由大了几分,“咱过去问问。”

      “那感情好,走,”江一然巴不得他们给自己壮胆呢,一手搂着他,一手去拽黎冠霆,给他解释,“他们今年来了一师兄,我凭空多了一小叔叔,你说气不气人呢?”

      “为什么?”黎冠霆有些搞不清他们的辈分,想起江一然若拜师,直接矮了周九良他们一个辈分,顿时反应过来,“你是说,回来的那个……叫张云雷的老师吗?”

      “嘿,你也知道?”江一然没想到他消息这么灵通,一瞅周九良,明白过来了,“忘了你现在跟孟哥……孟叔他们住一起,啧。”

      平时江一然可不管他们叫叔,今天在这传习社,一口一句叫的亲切,黎冠霆都觉得他有些可怜,看破不说破,跟他们七拐八拐,到了一间小教室。

      周九良小心翼翼敲了敲门,恭恭敬敬的,“师哥,您在吗?”

      里头很快传出一个清脆好听的声音,“进来吧。”

      有了回应,一行三人鱼贯而入,黎冠霆好奇的打量,看到屋里正站了一个年轻人,瞧着不过二十
      上下的样子,一头黄毛,还烫成了小卷发,带着黑框眼镜,面前有一架大鼓,显然正在练习。

      前天刚看的视频,今天就瞧着正主,合着这位就是回归的那位小角儿,叫张云雷的啊。

      ……怎么说呢,在一众相声演员里,果然特立独行,那发型就够扎眼的了。

      黎冠霆不是社里的学员,只敢打量,在心里嘀咕,见周九良跟江一然都向他问好,也跟着点头哈腰算是打了个招呼,溜到一边旁观。

      “你俩怎么过来了?”张云雷回来也有几个月了,多少跟他们混的脸熟,只是不认识黎冠霆,当他是一起的,瞥见周九良手里的三弦,乐了,“正好,我练鼓呢,你要不要一起?”

      “那感情好,”周九良求之不得,能跟这位亲师哥一起练习,太难得了,立马拖了把椅子坐下,“师哥,您唱我弹。”

      张云雷点头,瞅了一眼江一然,碍于有个不认识的,只能朝他去了,“待会儿给钱啊,我可不白唱!”

      江一然一瘪嘴,认命了,“叔,待会儿给你买饮料喝行不?”

      “这还差不多,”张云雷倒也好哄,乐呵呵的开始打鼓,跟周九良合作,唱了一段京韵大鼓。

      黎冠霆虽然不懂传统,但艺术的动人之处就在于对观众没有任何要求,哪怕是普通人,也能听出他俩的功底高低,唱腔好听,形象就是另一码事了,见他们唱完,十分配合的鼓起了掌。

      他巴掌拍的热烈,就听到门口有人跟着呼应,正是孟鹤堂找了过来,三弦音色独特,在走廊就听得一清二楚,何况还有大鼓,顺带听了一段,“辫儿唱的真好听。”

      “孟哥你也来了啊?”张云雷大概猜到周九良会跟孟鹤堂一起过来,倒不觉得惊讶,“今天刮什
      么风啊?”

      “过来看看,没想到遇到你了,”孟鹤堂随口一提,走向一旁的黎冠霆,介绍道,“这是我师哥,之前跟你说过的,张云雷,”又看向张云雷,“咱剧场的服务员,黎冠霆,还是我介绍过来的呢。”

      “哦,我还当是咱们学员呢,你好,”张云雷跟他打了招呼,寒暄几句,便准备离开了,“我得走了,今天过来是帮高老师录音的,顺便练了会儿大鼓,你们忙吧。”

      “成,那你自己慢点儿,”孟鹤堂估摸着他过来也是为了录教学材料,毕竟全社只有他是师父手把手教的太平歌词,入社学员都是跟着他的录音磁带练的,摆摆手跟他道别,转向黎冠霆道,“他们还得上课,我的事办完了,咱去剧场吧。”

      “嗯,”黎冠霆巴不得赶紧离开,又跟江一然和周九良道别,跟着他往外走,“那位张老师也说相声吗?”

      “啊,你是不是觉得他染头发不像干这行的?”孟鹤堂一下乐了,见他点头,解释道,“师父宠他,而且觉得年轻人也该有所转变,都像以前那样现在的小孩儿也不爱听,就没让他染回来,你都觉得新鲜,那旁人更觉得有趣了,指不定就有兴趣来看呢?”

      “也是,”黎冠霆点头认同,毕竟剧场里的演员个个都是规矩的黑发,突然冒出这么一位,说不显眼都难,看来社里是有意捧他了。

      俩人边走边聊,因为插班生的事儿定不下来,孟鹤堂没敢跟他说明,否则他又要胡思乱想,定了再说也不迟。

      就这样,黎冠霆在孟鹤堂家里住着,每天跟他们一起上下班,周一孟鹤堂带他去做心理治疗,盯着他按时吃药,要是自己去帮于谦做助理,也不忘带着他一起,看的比自家搭档还要紧。

      一次两次是新鲜,时间长了,于谦对黎冠霆的印象更加深刻,趁着空闲拉拉自己干儿子,忍不住问道,“你干嘛总带着他?他是你亲戚啊?”

      孟鹤堂哭笑不得,简单解释一番,末了说道,“干爹,您说我能不带着他吗,怪可怜的,我真把他当自己家人了,他要岁数小点儿,我都把他当儿子看了!”

      自己这干儿子热心肠,心地善良,于谦早就看透了,听他说这话一点都不稀奇,没辙的玩笑道,“我说么,怪不得你天天带着他,他要真是个小孩儿,我都当你收了个小徒弟,给我添了个小孙
      子呢。”

      “干爹您就别拿我说笑话了,”孟鹤堂忍不住乐了,“他要真是小孩儿我真收他当徒弟了,要不当干儿子也行。”

      “可惜,他要是女的,我这儿媳妇都有指望了,”于谦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黎冠霆,满心遗憾,人长得周正,个头也不错,要不是性别不对,自己立马撮合,“你也别老跟这群混小子一块儿,有
      空找个对象,岁数不小了。”

      “我不着急,现在业务都不熟练呢,谁家姑娘能看上我啊,”孟鹤堂立马摇头,自己的条件本来也不好,工作都没稳定,哪有闲心谈恋爱,况且还带着两个孩子,“我现在就跟带了俩儿子的离异男一样。”

      “净胡说,”于谦点他脑门一下,笑着摇摇头。

      跟于谦寒暄够了,孟鹤堂转头看到黎冠霆,怕他难受,赶忙抽空过去瞧他的情况,却见他脸色有些苍白,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正倚着墙边站着,“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没什么,就是有点头晕,”黎冠霆确实不舒服,不过不是焦虑引起的,“可能是药的副作用吧……”

      这几天他就恶心,头晕,浑身不舒服,之前去问过大夫,是正常的副作用,总有个适应期,要不是怕他自己胡思乱想,孟鹤堂也不会带着他过来,见他这样赶紧搬了把椅子过来,扶他坐下,
      “喝点热水,要实在不舒服,我就带你去医院吧?”

      “不用,我扛得住,”黎冠霆就着他递过来的水杯喝了几口温水,下意识靠在他身上,闭了闭眼睛,“就是头晕的厉害。”

      “那再坚持会儿,待会儿完工咱就走了,回家躺躺,”看他这样,孟鹤堂心里不免有些心疼,可药不能停,顺势搂着他,摸摸他后背,像哄孩子一样,“回家给你买个蛋糕吃。”

      “……我又不是小孩儿,”黎冠霆闭着眼睛抗议道。

      孟鹤堂低头看他,理了理他有些乱的头发,“我想吃。”

      黎冠霆闻言低笑了一声,有些贪心的伸手搂住他腰身,把脸埋在他怀里,嗅到他身上洗衣液的味道,心满意足,“孟哥,我要是离不开你可怎么办?”

      孟鹤堂不疑有他,没想太多,搂着他看了看于谦那边的状况,见不需要自己帮忙才放心,“那就不离开呗,这有什么的,我不说了吗,一直陪着你。”

      “……好,”这样的答案让黎冠霆愈发安心,也不想去思考其中的深意,唯一清楚的是,自己越来越不想离开孟鹤堂了。

      他想跟孟鹤堂永远在一起。

      为了这个想法,也要努力好起来。

      孟鹤堂并没有察觉他的想法,只是心疼他,一边搂着他,一边陪他聊天,想要借此缓解他的头
      晕,“刚干爹说,我带着你就跟带小徒弟似的。”

      “嗯……那你当我师父吧,”这段日子,孟鹤堂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抽空教自己打快板,弹吉他,背贯口,说绕口令,黎冠霆觉得自己的嘴皮子都利索不少,只是半路出家,难免说的乱七
      八糟,倒把他乐的前仰后合,连带着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这么一说,的确像带着徒弟入门的师父一样,吃喝拉撒都恨不得管着。

      “那咱俩可差辈儿了,你得管航子叫叔,跟一然一个辈分的,你乐意啊?”孟鹤堂把他安排进社
      里当旁听也不是为了让他真的拜师,只是说个乐呵,故意逗他玩儿。

      “当你徒弟我乐意,别人不行,”黎冠霆自然乐意,只要跟着他,差辈分就差辈分,再说自己又不是真的要拜师,没必要计较这些。

      “那你就是筱字儿的了,筱霆,”孟鹤堂一时兴起,开始给他取名了,“不对,筱亭有人了。”
      黎冠霆有点纳闷,抬头看他,“你们不是不收女生吗?”

      “什么女生?”孟鹤堂没反应过来,转念一想,笑的肚子疼,“谁跟你说筱亭是女的,你还叫霆霆呢,你也女的啊?”

      “……筱婷不应该是女孩子吗?”黎冠霆没扭过这个弯儿,看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顿时明白过来,“男的怎么叫筱婷?”

      “亭!亭台楼阁的亭!不是女子旁的那个!”孟鹤堂擦了擦眼泪,这名字真够自己笑一辈子的,
      “也是我师父孙子辈的学员,跟航子他们一起上课的,下回遇着介绍给你认识认识,省的你再说人家是女的。”

      “……你们取名字真容易误解,”黎冠霆这才明白,“我要当你徒弟,也要改名啊?”

      “想的美的,我还不够资格收徒弟呢,嘴上说说得了,你不会认真吧?”孟鹤堂哪敢现在收徒弟,台都没站稳呢,不过跟他闹着玩儿,“口盟弟子,开玩笑的,你真想入门也得经过我师父同意呢,真当德云社那么好进?”

      “那就口盟,反正我也是你推荐来社里的,算半个徒弟了,”黎冠霆总觉得有了师徒的头衔,他们的关系比之前更亲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被占便宜,“就这么定了。”

      “你也是想瞎了心,”孟鹤堂看他这么坚持不由得好笑,明白他是想找理由能跟自己一直在一起,摸摸他头发,“待会儿你给我买小蛋糕,我就收你当徒弟。”

      “……你怎么就知道吃,”黎冠霆叹了口气,倒也没什么不乐意,只是看着他脸上日渐丰满的
      肉,伸手捏了捏,“都胖了。”

      这动作有点亲密,孟鹤堂微微一怔,顿时觉得脸上有些烫热,抿抿唇,没吱声。

      习惯而已,亲密什么的……

      肯定是错觉。

  • 作者有话要说:  堂堂:我怀疑有人借口生病占我便宜
    霆霆:自信点,把怀疑去掉
    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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