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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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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域是由雅典娜的神力加持的圣地,也是雅典娜率领人类守护大地上的一切生命抵抗其他神祇和邪恶的最重要的防线。
世界各地的求救信依旧如同飞雪般的向圣域纷至沓来,但向来仁慈的雅典娜女神却没有任何动作,连同教皇和整个圣域也变得安静起来。一时间,除了雅典,世界各地的政要们都岌岌自危起来。
“哥哥,教皇和女神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们出手?白银和青铜圣斗士的能力不足,但黄金圣斗士而言那些恶魔并不是什么难对付的角色,为什么——嗷!”
唤了几声都没能打断艾欧里亚的碎碎念的艾俄罗斯挑起眉毛,在里特斯惊悚的目光中,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根棒子,对着艾欧里亚的脑袋来了一下,将他剩下的话都打回肚子里。
俗话说的三岁看到老,虽然死了十三年,但艾俄罗斯自认还是非常了解自己的弟弟的,他很清楚他家艾欧里亚是个有些认死理孩子,但这么些年不止认死理,还变本加厉的添了唠叨的问题……唔,艾俄罗斯觉得他有必要和撒加还有格朗好好谈谈关于养弟弟方面的问题。
事实上这并不是艾欧里亚一个人的问题,被视为传说的几个青铜圣斗士也在其列,包括一些正义感强烈的白银圣斗士,甚至黄金圣斗士中也不乏类似想法者。
但是……
“兵器是人类为了屠杀人类而发明出来的武器。这场战斗的本质是人类之间的战斗,最多算是旧时代的人类对新时代的人类的诅咒。”一身厚重深沉的法衣下是年轻时强健却又显得单薄的身体以及一颗苍老但广阔的心,史昂端着一杯散发着浓厚香气的酥茶眺望着远方,用一种与年轻的脸庞不同的极为沧桑的语气感叹道。
“老友啊,你也说了,那是诅咒……”童虎的脑门上爆出了一根青筋,好在两百多年的岁月洗礼下,他还能稳住自己的屁股继续坐在凳子上,抱着自己的茶杯劝说道。
“我记得,你刚上任的时候穿的是白色的法衣呢,现在却和赛齐一样用了黑色。”抱着一篮子早上刚刚送到的花朵对着花瓶摆弄的少女开口打断了童虎的话,顺便把话题岔道了南极去,还极为自然的和教皇就着这个服装问题探讨了下去。
两人自然而又无谓的态度惹得童虎愤然喝干了杯中的茶水,甩袖离开。
随着天秤座战士的怒火一同离去的,是教皇厅中原本和谐自然的对话。史昂和纱织在大门阖上的瞬间默契的止住了话头,两张年轻的脸上流露的是相似的悲悯和坚毅。
“阿布罗狄的那个弟子,就是天鹰座的那个孩子。”被艾俄罗斯拖到训练场约谈的撒加揉着自己被人马座的蹄子撅到的下巴,口齿不清的答道,他觉得自己的下巴估计得肿好几天了。
“那孩子是阿布罗狄从实验室抱回来的,因为各种原因,阿布罗狄特地追查了一年多,具体的你可以去看他的报告。”
世间一共有109颗INNOCENCE,和源源不断的恶魔相比,说是沧海一粟都显得有些太多,再加上适格者那苛刻的鬼知道是什么的条件,教廷一直渴望能够控制驱魔师诞生的条件。
确切的说,是能够掌控制造适格者的方法。
从发现圣洁这东西开始,到战争已经画上句点后的现在。
在人类中选择合适的身体,移植已经死去的驱魔师的大脑乃至内脏器官,然后对活下来并醒过来的人进行洗脑和同步试验,以制造出可以使用圣洁的适格者。
这是一个在战争中途唯一有过成果的实验,伴随的是累累的骸骨。
几万分之一都不到的成功率和实验体的匮乏,让教廷不得不搁置了这个计划。
但随着克隆技术的出现,教廷的计划逐渐变得可行起来,配合着教廷内部从古时便流传下来的秘术,伴随着无数的尸骨,终于苏醒了一些实验体。
魔铃就是这些实验体中的一个。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体是这具身体本来的身体还是被克隆出来的身体。同样的,她也不知道,脑袋里那些破碎的可以打架的记忆碎片里到底有多少是自己的,有多少是别人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年纪,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在刚被阿布罗狄带回圣域的那段日子里,她连吃饭都不会——不是不会用勺子,而是面包塞到她手里她都不知道往嘴里塞的那种不会。
被圣洁和秘术改造的身体,在教廷的洗脑教育下成了锋利的武器,虽然那点武力值对于圣斗士来说不怎么能看,但对于普通人就是完全致命的了。
在短短一天里救下了三个教皇厅侍从的性命后,撒加黑着脸将那时还没桌子高的女孩塞进了双鱼宫。
然后向来安静的双鱼宫就陷入最为鸡飞狗跳的一段岁月里。
阿布罗狄始终不太能够理解艾欧里亚和阿鲁迪巴的那种热血上头的感觉的,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一般,自己是个自傲到有些自恋的双鱼座战士是个喜好华丽的人,而这种脾性的人通常也都是冷静守礼的性子。
于是在和仙女座的那场战斗中,在星云风暴那堪称可怖的威力中,放弃了挣扎的阿布罗狄有过一瞬忍不住自嘲,或许自己那为数不多的热血大概早在那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里耗尽了吧。
刚刚获得圣衣认可时,阿布罗狄也不过是个十岁不到的孩子,说起来,和历代记录不同,他们这一代的黄金圣斗士普遍上任过早,除了撒加和艾俄罗斯是十三岁上任的,其他人几乎都是十岁上下刚得到圣衣认可就披挂上阵了,最小的艾奥里亚和米罗上任的时候年纪甚至才过八岁。
许是年纪的缘故,年幼的孩子们牵绊住了年长者的目光,于是他和修罗还有迪斯马斯克都是颇为安静乖僻的性格。或许也是这个缘故,阿布罗狄讨厌孩子。
在那个被秘密和责任压得近乎喘不过气的日子里,阿布罗狄可以说极度厌恶着这个原本有专人处理,当时却不得不成为自己的责任的麻烦的孩子。
虽然厌恶,可是在繁忙的任务之余,阿布罗狄还是近可能的抽出时间来教导这个孩子,或许手段有些粗暴,但那个被当做武器几乎没有自我的孩子一点点的有了人类的模样。
“魔铃,你其实不用做这些的。”和史昂一起将童虎逗得满头青筋后,纱织心情愉悦的抱着自己插好的花回到了女神殿里,却发现了和一众侍女一起在收拾被她搞的一团糟的图书室的魔铃,纱织颇有些心虚的将手里的花瓶塞到了离她最近的侍女的手中。
带着面具的女战士沉默的将一打整理好的羊皮纸放进盒子里,然后用念力将之移到高高的书架上。
一旁的侍女赶忙开口解释起来,“抱歉,雅典娜大人,是我拜托魔铃大人来帮忙的。因为梯子被美玲弄坏了,新的梯子今天下午就回送到,请您放心。”
“啊,那个没有关系,你不用紧张。”纱织无所谓的点点头,面上还是一副高傲的样子,“我要和魔铃说点事,你们先下去吧。”
侍女们顺从的向纱织行礼后,将手头的事物放回原地,迅速有序又安静的离开了。
有时候纱织也想像过去那样做个亲和力满分的女神,但城户光政的教育实在太过成功,那些繁复的礼仪仿佛已经刻入了骨子一般,时不时就要出来显示一下存在感,以至于到现在,纱织还是觉得自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吉祥物,而不是圣域的精神领袖。
“魔铃,你憎恨人类吗?”
“雅典娜大人,我没有这样的情感。”少有的主动褪去面具后,魔铃在少女身前跪下,直视着那双明亮的眸子,轻声开口,“我是不该存在之物,罗莎夫人给了我名字,阿布罗狄大人教会了我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撒加大人给了我一个安身之地,萨尔娜和艾欧里亚告诉我如何像一个人类那般活下去。”
“我,魔铃,绝对不会背叛圣域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