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箫青梅踏竹马》梦醒夜半时

15、图书馆里的四人约会 一

　　图书馆里的四人约会一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自从跟齐霄坦诚相见了之后，陆然就很单纯且很笃定地单方面地认为他们已经十分默契地确定了 “战略伙伴”关系。他自以为有了帮手，内心安定了不少，对他与女神的关系更进一步这件事，越来越有信心。
　　而自那以后，齐霄也终于脚踏实地彻底气定神闲了。他看着萧箫那张依旧花痴十级的脸，总算可以不以为然了。现在，就算萧箫再怎么在他面前花痴，他顶多自己在心里暗暗地轻蔑着“哼”一声：“花痴无效！”
　　每天看着前排座位上的女神，想着他们或许会有的美好的未来，陆然心里又甜又着急。他的心中像是盘踞着一窝蚂蚁一样，期待着事情的后续发展，挠的他心里直痒痒。

　　他看着女神做笔记的背影，在窗外花坛里月季，玫瑰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地美丽。他面带微笑，手腕拖着额头一角：“哎！她喜欢什么？”
　　齐霄扭头看了他一眼，又顺着他的视线一瞧，瞬间心下了然，面无表情地回了他一句“学习”。之后，继续听课。
　　面带微笑的陆然，听了这回答，忽然之间，脸上有了一丝忧郁。
　　听课，可不是他的强项。他手腕托着额头，有些失落地：“哦。”可才不过一秒，他的微笑就又重新爬上了脸。
　　齐霄闻声瞥了他一眼，刚好看见他那么诡异一笑，齐霄的眼神瞬间就像是看见了一个精神病患者，无比的诧异加嫌弃。
　　陆然心想：要不学习试试看？
　　于是，他试着努了很大一把力地听老师讲课。他努力让自己聚精会神，听进老师讲的每一个字。但是，最终还是力不从心。这分明不是英语课，老师明明说的确实是汉语，而且是普通话版，并非方言，他明明可以听得懂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可当这些字，这些话一旦组合到一起，他就茫茫然不知其所谓。这感觉，就像是脑海里下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雪，但凡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白茫茫，漫无边际，不知哪里是开始，哪里是结束。努力了一番之后，陆然感觉自己的确是学习无能，便果断就此心痛放弃。
　　恰好，那节课是“鬼见愁”——数学！讲的正是经典的“排列组合”！
　　于是 ，他暗暗地在心里赋诗一首：“前不见排列，后不见组合，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悲怆之余，陆然不经意瞄了齐霄一眼，疑惑问道：“大家都在做笔记，你怎么不做？”
　　齐霄头也不回，冷冷地，一字一字地答道：“记得住。”
　　顿时，陆然倍感无趣，脸也跟着冷了下来，心里更加悲怆了。随后，却是一转脸，他就又端起了下巴，依旧眯着眼睛地看着前排女神的侧脸，嘴角不自觉微微地弯起。

　　于是，他上课下课，有事没事地，就跟齐霄各种打听他女神的消息，比如，女神今天干嘛了，去哪了，她跟谁关系好啊，有什么喜好啊，爱吃什么之类的，方方面面，无所不问。
　　对于打听女神，以及在齐霄的助力下拉近与女神关系的这两件事，一开始，陆然还问得开门见山，单刀直入。齐霄也总是特别淡定地告诉他，安慰他：“这个事你得慢慢来，不能急，稳住。”
　　然后，齐霄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每次陆然听了齐霄这话，看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就总是能满腹质疑，内心起火：能不着急嘛！换你你试试！
　　后来，他问的太多了，齐霄似乎又专心于写作业，无暇顾及他，他就开始晃在齐霄四周，贱兮兮地旁敲侧击，终于闹的齐霄烦不胜烦。最终，陆然不得不威胁齐霄：“哎！你再不帮我，我去找萧箫了啊！”
　　正看书的齐霄十分迅速地扭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陆然瞬间噤了声。

　　才短短不到一个星期，齐霄对陆然的态度就被动性地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急速大转弯。每次一看到陆然，齐霄就忽然条件反射一般地翻给陆然一个“等闲勿近”的大白眼，提醒他保持距离。俩人之间的亲密关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沿着友谊的直线，一路狂奔地下降，直逼冰点！
　　陆然有时摸着下巴琢磨，觉得自己的这个“战略伙伴”是不是找错了？怎么这齐大公子还是同往常一样地看书学习啊？这与他当初的想象可是十分不同啊！他摸着下巴思索：在他与齐霄“击掌定盟”时，他可是满心的希望，他对未来，对他那追上女神，和女神一起花前月下，你侬我侬的美好未来可是充满了无限的希冀。理想中，齐霄会快马加鞭地为他牵线搭桥，提供一切信息，最终两人一起实现人生的共赢！
　　可这现实中的齐霄，跟理想中的差别有点大啊？他琢磨了，齐霄......该不是忘了吧？！
　　他正想着，好巧不巧地，齐霄刚做完题，一不留神一抬头，就跟陆然对上了眼儿。陆然心里想着，可不知怎么竟一顺嘴把心里话脱口而出了：“唉，你是不是把咱那事儿给忘了啊？”
　　难得见陆然安静一会儿，齐霄还以为他一副深沉严肃的模样能说出什么来，原来他整天整天地就只念叨着这茬儿呢？齐霄看着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理他，内心很感慨：啧啧啧，不思进取！
　　齐大公子以肉眼几乎微不可见地力度微微地扯了扯嘴角的肌肉“呵”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笔，站起了身。
　　可齐霄的无奈被陆然看在眼里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他满眼希望地看着齐霄一步步地慢慢走向了他女神的座位，陆然心里一阵激动：“嗯？莫非......他懂了？！想起来了？！孺子可教也！”齐大公子果然聪明，真是一点就透啊！智商高就是不一样！
　　此刻，他的女神，正端着下巴，眼神飘渺地看向教室窗外的木兰树。他突然第一次觉得他的座位即便没跟女神的座位挨着，也很好。因为这会儿他觉着，从这个角度看着女神，也很美。
　　眼看着齐霄渐渐走过去，他的心跳都不由地快了几下。
　　他出去了！
　　他竟然直接从女神旁边走了过去！走了过去！走了过去！一句话都没跟女神说！！！
　　啊！！！
　　陆然的灵魂一声怒吼！气得他抓着桌子的双手直发抖！
　　陆然看着齐霄空空的座位，他恨不能做一回蛔虫，能钻进齐霄的脑子里看看，看看他脑子里装的究竟是水还是油！他看着女神坐在课桌前安静的身影，望洋兴叹，痛心疾首！
　　果然，古人诚不欺我！百无一用是书生啊！陆然心中愤懑，既悲且痛，握紧了拳头。

　　化学课代表

　　就这样过了几天，齐霄看他实在是焦躁不安，体育课上打球也没精神了，一副霜打的茄子模样，还没见他在场上跑几圈呢，就满腹心事地在球场边的长椅上坐下了，还时不时地往操场对面的树荫下看个一眼两眼的，像个怨妇。
　　齐霄心有不忍，默默地坐到他旁边。
　　陆然依旧蔫的毫无反应。明明前几天，他还激动得很。
　　齐霄看着远处的树荫下，萧箫正和一群女孩子不知在聊些什么，很开心的样子。忽然，他就笑了，笑得毫无征兆。
　　他瞄了一眼陆然，道了句：“明天周四。”
　　陆然木楞地看着树荫下，蔫蔫地打鼻子里轻微地“嗯”了一声。
　　“我之前有几次见她会在那天下午最后两节自习的时候去图书馆。”
　　“嗯。”陆然依旧望着远处出神，心不在焉。
　　齐霄继续道：“我在那碰到过她几次。”
　　“嗯。”
　　忽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噌”地一下亮了光，“唰”地转过脸来：“嗯？”
　　“谁？”他眼睛瞪得大大的。
　　齐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树下的那个人。他下巴晃了一晃，陆然立刻心领神会，忧郁的双眼顷刻乐不可支地眯成了两弯月牙。
　　“打球吗？”齐霄举这个篮球问他。
　　陆然乐的点头如捣蒜。
　　一直到下课，陆然还咧着嘴一路傻笑。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一把拍着齐霄的肩膀，疑问道：“哎！上周你怎么不告诉我？害我多等一周，忧郁了这么久！”
　　齐霄一愣，马上回忆道：“上周......化学老师不是用来做了化学测验吗？你不是睡过去了吗？”
　　“嗯？”
　　这么一说，陆然突然想起来，前些天，貌似是上星期，他睡了一节课，一不小心，还流了满桌子的口水，一觉醒来，把卷子都给淹没了。
　　他醒过来的时候，就见一个干干净净的，在他的眼里，干净得很过分的男生，即是收卷子的课代表同学，正满脸不可思议且非常嫌弃地望着他。他睡意朦胧地擦了擦脸，随手拿了齐霄的卫生纸擦了擦卷子上的口水。他看擦得差不多了，就把卷子交给了满脸嫌弃的课代表。只见那位他并不很熟的课代表，皱眉，瞪眼，龇牙，咧嘴，可能还是内心无比抗拒地用大拇指与食指的指甲尖夹住了卷子上尚未被陆然的口水淹没过的一角，万分嫌恶地拎走了那张空白的只写了班级和姓名的试卷。
　　陆然突然恢复了记忆，他恍然大悟道：“哦，是这样啊，呵呵......”依旧傻乐傻乐的。

　　回教室的时候，陆然从窗外往教室里看了一眼齐巧儿的座位，竟忽然发现齐巧儿后面的那个座位极其的干净、整洁，比全班任何女生的座位都要干净整洁。在这还空荡荡的教室里，甚为突出，甚是扎眼！
　　“喂！这个位置是女生的吗？”他问齐霄，“我怎么不记得是个女生呢？不是女生吧？”
　　他从来都不怎么来上文化课，只是因为齐巧儿才慢慢地多来上课了，惊得他父母都以为他受了什么刺激，忽然竟意识到了学习的重要性，感动的不得了，觉得自家孩子真是长大了，都知道上课学习了！
　　但即便如此，他除了认得齐巧儿，齐霄以及班里屈指可数的几个常和他一起翻墙上网打游戏的同学以外，他对别人，以及别人的座位，实在没甚印象。他此时忽然注意到了这个位置，才好奇地有此一问。
　　他虽然没特别注意过，但印象里，这应该不是坐的女生吧？
　　“嗯。”齐霄边走边答道，“不是女生。”
　　陆然轻轻扔了下手中的篮球，惊道：“你看，我就说不是女生吧！可是......这座位怎么这么干净啊？谁的啊？这么讲究！”
　　“赵梓恒啊，他有洁癖，从来不让别人碰他的东西。”齐霄道。
　　“啊。”陆然呆了一下，没想到，班里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两人说着，才刚进教室，就见那个干干净净的，干净得很过分的化学课代表坐在了那个赵梓恒的位置上。
　　陆然赶紧一把抓着他的胳膊就把化学课代表抓了起来：“你不能坐这！”
　　化学课代表万分嫌弃地，呲牙咧嘴地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我的位置我凭什么不能坐！”
　　说完，气乎乎地又坐了回去。
　　陆然登时呆若木鸡。
　　齐霄半拉着他，两人回了座位。
　　陆然在那看着，只见那化学课代表赵梓恒从身上拿出了一张纸巾，用水浸湿，在被陆然抓过的胳膊上足足擦了五遍，才终于稍稍平复了他那平白无故被狗咬了一口的心情。
　　陆然是整个班级里，最令人讨厌的人！化学课代表赵梓恒深深地这样认为，回眸鄙视地瞄了陆然一眼。
　　陆然看了看自己上过体育课，才刚刚洗过的，干干净净的小手，登时捂住了胸口。他想到自己之前的一系列行为，觉得自己简直是犯了“滔天大罪”，不可饶恕，顿时对那位化学课代表满怀悲悯。
　　太可怜了！

　　偶遇

　　晚自习放学的时候，萧箫一如既往地跑的飞快地早早地就等在楼梯口了，顶着她那张一如既往花痴的脸。
　　她一看到齐霄出来，就笑得像吃了蜜糖一样的甜。为什么呢？因为看到齐霄就等于马上就能看到陆然！
　　齐霄看见她这样，不由地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
　　果然，陆然紧随其后，在萧箫的眼中，在昏黄的楼梯路灯下，从拥挤的人流中，光芒万丈地出现了！
　　萧箫立刻笑得更甜，更傻了！
　　“傻子！”齐霄心道，他总觉得，她只要一看见陆然，每次都能傻出一个新高度！他有时候都怕她被别人看出来了，太丢人了。
　　陆然在后面拍了一下齐霄的肩膀，冲楼梯口的萧箫挥了挥手，眨了个眼，兴奋地道：“我先走了啊！”
　　自从知道了明天就能见到女神，他就一直很兴奋。萧箫都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一句话，他就已经消失得不见踪影了。
　　萧箫有些迷茫，失落地道：“怎么走了？ ”
　　齐霄暗暗瞄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勾，心说：“你就死心吧！”

　　周四，这特别的一天，在陆然忐忑满怀的期待中，终于平安无事地到来了。
　　陆然期待着，千万要一切如常，千万不要有什么差池。他内心不安地想出了一百种意外：又有老师来占课？又有老师来组织个小型考试？图书馆因某种突发原因暂时闭馆？学校活动占图书馆一用？又或者，女神因为个人种种原因，忽然不去图书馆了。这些原因，他想到了很多种：女神有事请假，不去了；女神身体不舒服，不去了，女神心情不佳，不想去了......再比如，老师没占课，女神也去了，结果他自己状态不佳，表现不好，给了女神不好的印象......
　　这些问题，自从齐霄告诉他这件事开始就一直在他脑子里打转了。他紧张又兴奋地一晚上都没睡好，睡了醒，醒了睡，睡了又醒，醒了高兴会儿，琢磨会儿，再接着睡。
　　可即便前一天的夜晚他睡得如此这般折腾，周四早上他却还是一副容光焕发，一夜好眠的模样。真是让人不得不感叹精神力量的强大，真是有情饮水饱啊！

　　再有一节课，等这节课下课，就是自习时间了。
　　陆然看着教室墙上的钟表，数着时间。
　　这一天，他等了很久。从见到她的第一个瞬间，寻寻觅觅，直到现在。
　　这一节课，他又等了很久。从前一天的傍晚等到夜里窗台的冷月高悬，再等到今天的晚霞终于开始从禺谷露出她翩跹魅惑的身影。
　　他等得很着急，也很开心。像是终于熬过了梅花清香时的冰天雪地，如今冰雪融化，终于就要看到迎春的眉眼。
　　无意间，他看到了教室窗外摇曳的花枝。
　　不知不觉，教室外的紫薇花已经竟开了满树。他今天才第一次注意到。那盛开着花朵的枝条正沉甸甸的低着头，乘着清风的调子，轻轻地摇晃，像是在荡一曲荡不完的秋千。如鸟羽般柔软的紫色花瓣在风里飘得簌簌洒洒，似梦，如幻。
　　他的嘴角不知何时，已经勾起。
　　忽然，那一瞬间，他想到，夙愿得偿会不会就是这样的感觉，这样的心情呢？
　　很多年后的一天，他依然能清晰地记起，那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自习课前的最后一节课是生物！
　　因为，老师拖堂了！极其罕见地！生物老师拖堂了！

　　尽管，只拖了三分钟，可对于一切都已准备停当，踩着下课的铃声就要冲往图书馆的陆然来说，像是三十分！这三分钟，他就像是被人搁在火炉上烤一样，随时都有可能窜起来！
　　陆然急得直抠桌角。
　　齐霄看的不耐烦了，白了他一眼：“你急什么？她不也走不了吗？”
　　“啊！”陆然恍然醒悟......

　　那一节课，最终，如他所愿，却不如齐霄所愿地，到来了。

　　“齐霄。”
　　一声熟悉的，小声的呼唤，在齐公子耳边又一次响起。
　　“你怎么在这？”齐霄惊讶又疑惑地问。
　　他是实在没想到，在这居然会看见萧箫！她这脾气还会来图书馆？！
　　萧箫撇了下嘴，翻了翻眼：“老师让读一本书，写读后感。”
　　“啊......”齐霄愣了。
　　萧箫的出现实在是让他猝不及防，防不胜防。他的心中正飞速运转着：怎么办？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来？！
　　齐霄的眼珠子不由偷偷地往陆然的那边骨碌了一下，又迅速骨碌回来。就这一秒钟不到的功夫，萧箫已经从他眼前消失了。
　　齐霄刚想喊她，忽然想起这是图书馆，硬是忍住了。他好担心，担心萧箫万一看到了陆然，那该怎么办？！他慌张地往四周寻找，终于，在一个书架后找到了萧箫。她正在漫无目的地找书。
　　齐霄终于松了一口气。
　　“哎!找什么呢？”
　　萧箫瞄了他一眼：“不知道啊！随便找一个吧。”
　　啧啧，她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啊！
　　齐霄引诱道：“要不要我帮你啊？”
　　萧箫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不予理睬。他才不会没理由地帮自己呢，过去的种种事实已经给了萧箫足够的“血的教训”！她才不信呢！
　　齐霄继续道：“我可以帮你找一本内容既短又好看的，还好写的！”
　　萧箫一下没忍受住“诱惑”的勾引：“真的？！”
　　“嗯。”齐霄骄傲地抬了抬下巴，挑了下眉毛。
　　他拉着萧箫，到一处，她绝对看不到陆然的角落：“你在这等着啊！我去给你找。”

　　齐霄走了。萧箫抬头看了看这人迹罕至一处的书架：荒芜，荒芜，实在是荒芜啊！
　　书架上都落满了灰尘，这里放着的书也都是乏味无聊得很，一看就是很久都没人来动过了。
　　“啧啧，这个地方，地理位置优势很明显，倒是很适合小情侣们在这约会，人迹罕至，不易被发现，且即便被发现了，也可随手拿本书，装作勤学上进的正经模样。”
　　“嗯。”萧箫点了点头，“不错不错，是块保护早恋的风水宝地！”
　　她大概看了一下这几个书架，又忽然恍然大悟：怪不得这里没人来，这个地方根本就没什么好看的书！他果然没安什么好心！
　　果然，自己又傻乎乎地被他耍了！
　　哼！谁要呆在这！
　　萧箫愤而离去！
　　等到齐霄拿着书回来找她的时候，那个地方早已空无一人了。
　　“萧箫！”
　　齐霄小声喊她。
　　当然，肯定不会有回应！
　　等他慌慌张张地隔着几排书架终于看到萧箫时，她正难得安静地站在一个书架后，望着一个方向出神。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打在她的脸上，打在她没有束起的头发上，将发丝染成了金色，闪着温暖和煦的光芒。
　　她这个样子，猛然一看，一点儿都没有了平时“粗鲁”的影子，倒是真的像一个姑娘家了。
　　刹那间，齐霄觉得，原来，她不说话的时候，还挺......
　　“齐霄？”一个熟悉的女声在身边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