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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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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宁在家整整休息了三日,除了每天早上和下午御医的两次把脉看耳朵之外,还有杨树杨柳每天三次的送饭送汤送药,在家里倒也算安静。
旁边那个院子除了第一天搬家闹哄哄的,之后也没有再发出什么大的动静。
他闲得无聊,又不能出去噪杂的地方,便在家里练了字。第四日能上书院之后,陈安宁拿着自己写的字兴冲冲的跑到了文学院。邵清辞看到他时很奇怪,“御医不是说让你在家休息吗?”
“他说我今天可以出来了。”
“那你的耳朵?”
“哦~这个啊,”陈安宁不自觉地摸摸左耳,却只摸到上面包着的小布条,“没事,现在已经能听到一些小动静了,估计过两天就好了吧。对了邵公子,你别看我了,看看我的字怎么样呀?”
邵清辞倒是认真地看了他写的字,“只是比之前,好上一些点。”
“就好上一些吗?我在家可是很用心的在写呢,累的我手腕都酸了。”陈安宁半是威胁半是委屈地说。
邵清辞笑了一下,“这么细看下来,确实比之前整齐了许多。”
“是吧,我觉得也是。”陈安宁站在他身边,踮着脚尖看邵清辞手里的字,挑眉得意地说。
看他开心,邵清辞也不挑破,“我一会把写的好的字和还需要练习的字给你圈出来,回去再多写几遍,就可以换字帖了。”
“谢谢邵公子啦。”
看他还要忙,陈安宁也不多留,抱着字帖走路一蹦一跳的又去了武学院。武学院训练场上,郑永丰放开了和他训练的弟子,带着人走到了他的面前,“哟小走狗还有脸来上课啊?”
陈安宁站定,把字帖放到怀里,抱胸不屑地仰视道,“小走狗叫谁?”
“小走狗叫你!”郑永丰叫嚣着说完,看到周围的弟子都在暗笑,才反应过来,“陈三毛!你别给脸不要啊!”
“你给的脸,我还真要不起呢。”
看他说完就要走,郑永丰暗中伸脚绊了他一下,却被陈安宁抬脚绕过去,转身就给了郑永丰背部一掌,“敢偷袭老子!”
郑永丰被他这一掌打的一个趔趄,看周围弟子均是憋笑模样,他脸色变了一下,心想如果今日败给了这毛头小子,来日他还如何立威,还如何让九皇子信任地把武学院交给他。
他想到这里,转身攥着拳头,“陈三毛!是男子汉的话,就和我真刀真枪的比一场!”
陈安宁扮了个鬼脸,“我才不要呢。”
“这就由不得你了!你们几个,把他给我拦住!”
看着眼前挡住自己的几个弟子,陈安宁低叹口气,“郑永丰,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可不比九皇子,我下手可没有轻重的。”
“哼,我还怕别人说我欺负你是伤患呢。”
“那就来吧。”陈安宁怕把字帖弄坏,又把它拿出来交给一边站着的弟子,“帮我拿着,一会儿赢了请你去吃酒。”
那弟子脸色微红,激动地点点头。
郑永丰常年跟随九皇子,武术自然也很精练。他又比陈安宁长得高壮,再加上平时训练中陈安宁使用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招式,所以他并不把人看在眼里。
陈安宁并不恋战,动作利落招招致命,专攻人的命脉。而郑永丰学的都是正经的招式,自然比不过他的保命招。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就被陈安宁掐住了脖子。
“好!”
周围有弟子欢呼,正是帮陈安宁拿字帖的人。对着那小弟子挑眉得意地笑了下,陈安宁放了郑永丰,从小弟子手中接过字帖,伸胳膊半搂着他,“走,哥带你去吃酒。”
那小弟子脸色激动的通红,在他的胳膊下颤悠悠地点点头,“谢,谢谢老大。”
陈安宁被他的话逗笑,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我算什么老大,别瞎叫啊。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我之前都没有见过你。”
“我,我叫梅自,是今天刚,刚过来的。”
“哦梅子啊,我不喜欢吃梅子,太酸了。我喜欢吃小软桃,甜滋滋的,你家有吗?”
“没,没有。”
“那行吧,反正我今天也没事,走,去给你买点小软桃尝尝。”
两人走到院外的大街上,看着陈安宁随手指了个小馄饨摊子来应付他,梅自张了张口,语气带着些失望,“老,老大。”
陈安宁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了别叫我老大了,你就叫我,唔军中的兄弟都叫我三毛哥,你也这样叫我吧。而且你别看这小摊子不起眼,味道可好着呢,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
“哦,呵呵,谢谢三毛哥!”梅子笑嘻嘻地坐在他对面,“三毛哥,你今天打架好威风啊,用的什么招式啊?”
“哪有什么招式,”陈安宁从兜里摸到两三颗瓜子磕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装进去的,瓜子有些发软。他呸的一声吐出来,扭头看梅自一身昂贵的丝绸衣制,头上又带着精致的玉冠,伸头问道,“看样子你来头不小啊。”
“没有没有,”梅自摆摆手,“小门小户罢了。”
他不想说,陈安宁也不强求。这时摊子老板已经端了切好的凉菜过来,“小三毛,多吃点啊,看你脸上的伤,多吃点才能好得快。”
陈安宁嘿嘿笑了下,“阿婆,你多帮我放点馄饨,我保证明天就能好了。”
阿婆点了点他的头,“臭小子,就知道来这占阿婆的便宜,你等着啊,阿婆这就给你去下馄饨。”
“来小梅子,尝尝这个香油凉拌海带丝,是阿婆的独家秘方,味道特别的好。”陈安宁帮他夹了一筷子海带丝,筷子还未放到梅自端起来的盘子里,两人就听到街边传来马匹的嘶鸣声。
此地是京中繁华之处,如果有马匹失控,那后果不堪设想。
梅自只看陈安宁动作一顿,未加思索,放下筷子立刻就朝马匹的方向跑去。那马后面还拉着一辆车,车内传出妇人的尖叫声和小孩子的哭声。疾行的车辆经过一个被掀翻的菜筐,轮子沿着菜筐半歪着继续向飞去,陈安宁刚想去控制马匹,就见一团东西从门帘内被带了出来。
是一个小孩子。
他踩着一边的木头飞身上去接着那小孩,又借着一边门房的力量转弯骑到了那疯了的马匹身上。
他左手抱着害怕的大哭的孩子,右手拉着马匹脖子上的缰绳,想要控制着让它慢下来。好在那马应该是经过统一的训练,又加上失控的并不严重,跑行的速度倒是配合着他,开始减慢。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周围围观的群众开始鼓掌欢呼。马车内被困的夫人头髻凌乱,衣服也散乱皱破。不过她丝毫不在意,哭着从马车里跑出来,“俊俊,我的俊俊!”
陈安宁看她熟悉,再一看怀内的孩子,果然是他的邻居,小俊俊。
俊俊看周围平静了下来,倒也很快停止了哭泣。抬头看见是他,咧着嘴笑了出来,“小叔叔。”
陈安宁摸摸他的头,“俊俊好勇敢,去找母亲吧。”
谢夫人抱住俊俊,大声痛哭。
梅自跑过来,扶着腿软的要倒下的陈安宁,“三毛哥,你没事吧?”
陈安宁点头,“没事,小梅子,吃饭的事情就下次吧,这人是我的邻居,我得送他们回家。”
“你可以吗,要不我和你一起?”
“可以,你先回吧。”
这时候谢家的下人才追过来,扶着谢夫人和俊俊站起来。谢夫人满脸泪痕,在丫鬟的帮助下做了简单的梳整,过来答谢,“多谢这位公子相助。不知公子.....”
她话还未说完,俊俊就上前抱住了他的大腿,“小叔叔好威风,飞飞~”
“哟,”陈安宁摸摸他的头,“谁刚才还哭成个小泪人啊,还知道飞飞。”
俊俊嘿嘿笑了下,把脸上的鼻涕和泪水都蹭在了他的裤腿上。
谢夫人来不及阻止,面色有些尴尬。
“没事没事,”陈安宁弯身把俊俊抱起来,“我是住在你家隔壁的,叫陈安宁,之前和谢公子俊俊见过面。”
“原来是陈公子,初次见面,真是失礼了。”
陈安宁抱着俊俊,正要带着人回家,转首看到人群里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他把俊俊交给谢夫人,“先让人把这边收拾一下吧,我去处理一点事。”
那几个人看到他的目光之后,立刻躲闪着想要离开。陈安宁跟着他们,在一个拐角处把他们堵住,“几位走这么快,是想去哪里呀?”
那些人看看他,推搡出一位代表,佯装底气满满挺胸抬头,“关你屁事啊!”
“啧啧,不得口出恶语,换一句!”
“哼,兄弟们,上!”
看这几人的衣着打扮,像是某位大家的下人。他们也不过是仗着人多,腿脚上倒没有什么功夫在。陈安宁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完他们,拍拍手从角落里走出来,带着谢夫人和俊俊回了家。
而那几人相互扶着站起身,七拐八拐的进了旁边隔了两条街道,一个还算富丽的府门。
他们进去之后正要和主人报告,却在圆门处碰见了自家少爷陶池。
陶池刚要出去,看到他们鼻青脸肿的相互搀扶着,问道,“你们几个怎么了?这样看着像什么样子。”
之前为首那人忽然哭丧着脸,“少爷,我们被人打了,少爷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他打我们,就是打少爷您的脸啊。”
“是谁?”
“就是武学院的那个小将军,陈安宁!”
陈安宁,陶池对于这个名字很熟悉。他目前在文学院学习,跟着的是邵清辞。除却第一天陈安宁被罚之外,他也在邵清辞身边见到过他几次,看样子倒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为何打你们?”
“我们也不知道啊少爷,我们哥几个就在大街上看了个热闹,没想到就被他盯上了,按住我们就是一顿揍啊,少爷,呜呜,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可不能让武学院的一个小弟子,欺负到您的头上。”
文武学院本来就不和,陶池心里对武学院那派弟子的作风早就不满。有了这个理由,第二天上课时他便直接去找了邵清辞,让他为自己府里的下人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