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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墨氏执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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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那老太婆!?”
封罗卫生院,“住院部”三零八号房内,躺坐在床上的苏璟翃瞠目结舌坐得僵直,他没想到白妙就这样走了。
站床旁的苏瑾厹则是双手颤抖,惊愕失色掩唇,面对讲述过程的林殊羽,难忍情绪缓缓流出眼泪,她不相信这是真的,虽说与白妙没有过多的交集,可那是其在魊界唯一往来的戚血。
“嗱,擦擦吧……。”看出这林溪之对苏瑾厹有另眼相看之意,见后者神情悲伤,缓缓伸出手帕并安慰出。
“等等!那你们在干嘛,不是早去守着了嘛?”
“我们确实一直守在外面,可是我们在外面也受到了袭击,不然早就跟守在门外的那名警察进去了。”待苏瑾厹接过手帕,苏璟翃仍费解不已,做出痛斥,林溪之明显对其的质问很是不满,可还是做出解释。
听说受到伏击,既是有托于人,那苏瑾厹自然是忧心做出询问:“那,你们有没有受伤??”
“没事,我们能有什么事,倒是那女人,现在想想,她出招诡异却故意顺水放舟,应该只是在拖住我们。”
“女人!什么女人??”林殊羽余音才落,苏璟翃咪眼想起“李廷柱事件”中,冷沐檒遇到的女阻者,不解朝前者做出质疑。
其实苏璟翃会有疑问那是必然,按说,林氏兄弟与风洛霆在外已等候多时,没道理阻者的目标仅是兄弟二人,依林殊羽的讲述看来,她有能力抵制二人,却选择在“破灵殳”重启后放过他们,那就表示她或许知道所有并有意阻止。
“那,会不会是十夜??”
“不,我猜测并非“十夜”,她整身毫无异气,却能使出诡奇的异术,虽举畅挥洒自如,却难逃我们的法眼,那是异界基础印及栁氏禁术“百锁千舞”中的样式,应该是“栁氏背信师”……。”苏瑾厹的质疑,林殊羽说出自己的见解。
听闻与栁氏背信师有关,苏璟翃咽了咽口水,这也验证他之前所测,那女子不仅在“李廷柱事件”中出现,还在此次事件中起到阻遏的作用。
为了进一步证实心中所想,苏璟翃朝林殊羽作出询问:“她脸上,是不是也戴着个白色无脸面具?”
“你知道她!?”林殊羽与林溪之闻讯互视罢,皱眉反问起来,得到回复,那苏璟翃缓缓摇头,阐述自己的疑虑后,病房内一阵沉默。
苏璟翃不知道那面具女是为何存在,唯一能解释的,是她与四族栁氏有着莫大关系,可为何事事与他们作对,是对天馗的不满,还是另有所图就不得而知了。
“老哥,之前那件事,你与七叔说过吗?”苏瑾厹打破房内沉默,她认为“李廷柱事件”虽过把月,可仍希望苏璟翃能向苏致平坦白,毕竟若要查起“背信师”,以苏致平的权职自然是风雨无阻的。
“怎么可能会说呀!那时候谁知道她什么来头,再说了,在这魊界有成百上千的异客,他们各个都会闭异气,想找到很难的。”
“而且,如果每次遇到这种事都要和七叔说,臭老头不烦死才怪。” 此时苏璟翃仍觉敌暗我明,若是贸然说出,怕会给苏致平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唉,七叔现在肯定烦死了,书哥若是知道,也……。”面对苏瑾厹的唉声叹气,苏璟翃低睫露思,他隐约中感觉那面具女会阻止林殊羽二人必然不是巧合,或许她早就盘算好结果。
“疏忽, 您给我们的理由竟然是你们的疏忽!?”黑墨市裕龙区莘容街一复古楼亭内,响起犀利女声。
细看,那楼亭外似有三层高,六角菱骨式别具他风的绘彩式玻璃建筑另人惊叹,内饰是以六角为主,开出六扇高窗的会客厅,整厅仅有一层,能望天过顶的深洞再添奇诡,四周绘纹的四族神兽更显其艺仅归于此,中间的六菱复古精致会议桌上坐落着不乏夙沙千羽及赵馗等高权位氏。
“……哼,哈哈,栁长老您这足球踢的还是这么的溜呐,不得不令墨某佩服……。”见对面侧桌栁德生仍一脸惭愧默不作声,斥者继续训出,只见怒目喊出人是名身着交领黑色绑腰异服的女子,她即是六权六大世族,墨氏“辅首会”成员之一的“墨媺芊”。
(注:“辅首会”,辅助佐理或帮助掌首治管家族的会院,每族规定应附有六名,与“长老会”不同的是,他们有言权,更有管治权,却必须通过一族掌首。)
“行了,事情已经发生,这么责备栁长老是有点过了。”坐六菱角复古精致会议桌上,墨媺芊其旁一双手交叉,身着黑色高领紧身异服,身姿绝美的女子喝止罢,露出怏怏不乐。
那女子一袭短发,傲质非凡,尤其是其那与生俱显的气场绝不输在场男子,她正是现今“结界幻灭师”异界六权六大世族,墨氏“执掌人”,白妙养女,即是墨子书的姑姑“墨菲”。
“可是,若不是他们的一再拖延,郁娘和老夫人,她们就不会……。”
“养虎为患,也怪不得他人,事已至此,追究无益。”没等墨媺芊话落,墨菲伸出手表示没必要纠缠,说罢面若冰霜瞪向正前方,坐在上坐,后编长尾辫的年轻男子。
听闻自己母亲“墨凌郁”,坐墨菲身后,墨氏“掌事会”成员之一的源景泰双手攥紧,低头露出悲绝,身旁的同伴发觉拍了拍其肩膀表示安慰。
“咳,那么葬礼的事……。”
那栁德生一副愧疚模样,表示愿意出力,对于如此诚恳的要求,墨菲显得并不领情,即使白妙与栁氏有着不可描述的信任关系,冷嘲道:“不烦栁长老您费心,我们自有主张,“封灵之子”的事,即已签了“和协”,还望大家各为己事。”
“墨执掌,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封灵之子”的事,不如交予我们如何。”见墨菲要走,一沉郁男声响起,说话的是坐在栁德生其旁,上坐,那后编长尾辫的年轻男子。
细看,那男子年约二十,身着青色高领绑腰异服,右胸口处则是绣有精致青龙图案,青丝边显得格外贵气,他高鼻秀貌,眉梢细长,丹唇皓齿,傲骨质贵,一点都没有传闻中,栁德生莲后傀儡模样,他正是继聂鹄沣之后,即将就任天馗组织之首的梵天“栁曐云”(音:柳星云),人称栁梵天。
“得寸进尺……。”
源景泰忍无可忍咬牙怒站罢,本想冲上前就是开骂,却被墨菲伸手制止,后者明显已然燥火缠身,却仍作克制,怒瞪栁曐云警告起来:“我不想再说第二次,还望栁梵天您下次留心听。”
“哼,据说白婆就是因为拒绝天赤提出的“介入”要求,才会发生那种事,依墨执掌的意思,莫不是想走白婆的后路?”
同样坐落主议桌一角的赵馗,见不得墨菲无视持主,讽刺罢,本就站起,准备离开的后者使手交叉,不屑说道:“赵代的提醒,我墨菲铭记于心,还望赵代也别顾此失彼,走当年的路……。”
“墨菲,你别不知好歹!!”墨菲余音才落,坐赵馗其后侧桌一名长相冷艳的年轻女子,见不得前者对赵氏代掌这番冷嘲,愤愤站起,并怒喊出。
“咳,赵代,你就这么任由你的“代执掌”在这种场合高喊执掌的名讳,怕是不合适吧。”夙沙千羽神情淡然,一手托腮,一手把玩坐桌上的龍麟,明显极烦参与这种会议。
“……这,夙沙梵者所言极是,是赵某人监管不力……。”
那赵馗被夙沙千羽当着众领首之面训斥,自然是心郁难安,朝自族代执掌“赵茸”就是瞪目咬牙怒出:“还不给我坐下,是嫌我不够丢人?”
“既然墨执掌已经表态,天馗自是不会强求,只是希望墨执掌如需帮忙时能不忘天馗,天馗栁氏,希望成为墨氏族人的有力后盾才是。”见气氛尴尬,那栁曐云态度庄重严肃,义正言辞缓解道。
“那便在此谢过栁梵天了,只是我这人习惯了自由,再说这么多年来我们就是没有“天馗”做这个后盾,一样存活至今。”
面对栁曐云的豪言,墨菲不屑冷笑罢,前者瞬展难颜没再吭声,言者则是不想其继续自讨没趣,做出尾言:“望自珍重。”
言毕,墨菲向在坐高权点头表示礼仪后,领着墨媺芊等人朝复古双开大门走去,留下定目仇视的栁曐云,不敢做出言论的赵馗,以及嘴角微扬,由心钦佩的夙沙千羽。
“封罗卫生院”住院部,四层,特级鉴管病房内。
“书哥,你的饭就放这了!”
墨子书被安排回到“封罗卫生院”已有两日,苏瑾厹双目红肿,她低下头使铁制双层饭盒,放在病房内靠门最近的长桌后准备离开。
“厹妹!”坐躺病床上看着档案的墨子书明显看出其的肿脸,皱眉不解之际,把看到一半的案例合集合上并担心喊出。
“呃,是,怎么了??”那苏瑾厹闻讯,如同电击般顿住,她没有回头,而是侧身低下头,使手抵住双瞳做出回应。
“哦,没什么,谢谢……。”见苏瑾厹特意遮挡有回避之意,这令本想为其分担的墨子书做出退缩,无奈只得欲言又止起来。
“不,不用这么客气的,书哥,若是没什么事,我,我先回铺面了。”面对墨子书突如其来的道谢,苏瑾厹面展伤颜,被苏致平下达誓守令的她,想与谢者告知白妙的离去,可即是与他人有言在先,就由不得她妄自做主。
“喀哒。”待墨子书应罢,苏瑾厹匆匆离开,门才关上,前者叹罢,扫向窗边,此时窗外树上已布满白帘,雪还在缓缓飘落。
“呃……。”突然墨子书心悸隐隐作痛,这是自“尸魂事变”以来反复如此的病症,寻问医师却得不到任何答复,探向空空如也的输管架,这令患者费解不已。
此时,距“尸魂事变”事件发生已过一周,墨子书也从黑墨市天馗“疗首会”分院监测室搬回至封罗卫生院,且他在那场事件中并未受伤,却被强制留院观察,虽然苏致平再三强调或许是新菌疾病,留下是杜绝后患,以防万一,还特意带来一堆案件合集,说是给其解闷。
前日,病房门口多出两名身着白色警服的警卫,自己也被限制外出,墨子书知道,那是从黑墨市“新都管署”派来的警卫,也清楚自己或许已被监管中。
为了不让祖母与姑父担心,墨子书一遇到苏致平就特意嘱咐,切勿将自己住院之事告知家里,虽然自舅满口答应,却心不在焉,双眼红肿并无神,匆忙应罢离去至今未现身。
如今,就连苏瑾厹也红肿个眼,莫不是发生何种变故,墨子书想到这,不安感袭来,说来自己与苏璟翃已一周未见,莫不是。
“笃笃。”
突然由门处发出响声,也正是这声,令墨子书从不安中惊醒。
“请进……。”
心觉来人或许是苏致平,那墨子书坐直朝门口喊罢,门开,进来的是一袭黑色紧身皮裤,外披洋披风的墨菲及源景泰三人,面对来人,事主又惊又喜,掀开被褥惊讶喊出:“姑姑?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墨菲闻视嘴角扬起,似笑非笑径直朝墨子书走去,见自侄要站起,伸手示意其坐下,而紧随其后的源景泰,则是阴着脸已然没了刚见面时的热诚。
“小子,五年不见,长帅了嘛,越来越象我哥了呢!”墨菲在墨子书病床旁坐下,并使手按压并轻拍自侄脑袋笑出声来。
“……这……。”
许是发现墨子书额前那一缕白发,墨菲止住微笑,露出忧伤,怜惜道:“书儿,你受累了……。”
“姑姑,你和阿泰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也不与我说声,外面的警员怎么会让你们进来的,是不是七叔??”
墨子书抓住墨菲的手,并从脑袋上轻轻放了下来,说到这,他张望门处,继续做出询问:“对了,只有你们吗?怎么不见祖母和姑父呢?”
余言才落,墨子书感觉出墨菲那颤抖的双手,担心探向她,只见其愁眉不展,似是因前言触到她的伤处,顿时前者不安感袭来,皱眉担心询问,道:“姑姑,你怎么了?”
“没,没事呀,你姑父因生意上的事走不开,过段时间就来看你。”那墨菲虽在笑可却笑得很尬,也许是眼睛忽然湿润起来,担心墨子书发现,她把手从其手上抽了出来,并撇开眼睛望向窗外,用另一只手压住那双颤抖的手。
“你祖母,她人也还……。”
“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见墨菲一说到白妙便哽咽起来,墨子书心悸越发闷痛罢,他急切探向自姑身后的源景泰,希望有人能站出来给自己一个解释。
见众人闭唇不言,这股不安气氛只会令墨子书往绝望方向思考,他不希望,也不愿再看到任何熟悉的人离自己而去,见源景泰始终低下头一言不语,他的心跳得很快,似乎那已经是无可避免的事实。
“对不起,我做不到要继续瞒着你,除了你姑父,你祖母,还有婆婆她们,她们都不在了……。”那墨菲缓缓低下头,泪水滴落在她手肘上,她声音很低,似乎不想过分激动影响墨子书。
“对不起,书儿,是姑姑没能保护好她们……。”
此时的墨子书脑袋空白,其完全听不清墨菲愧疚的喃喃,他不相信长坐椅上慈善的祖母白妙就这样没了,为了证实,他抓向愧者的手,喊出:“姑姑,您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在了,怎么会不在了呢??”
见墨菲泪流不语,墨子书难忍情绪一手掀开被褥,正准备起身想出去寻找苏致平一问究竟之际,却发现全身无力,莫名扫向整身,发现自身肤边竟浮有丝丝绿光。
“书儿,你这是要去哪??”
墨子书闻讯探去,只见,那墨菲双眸泛紫,已然停止泣颜,改面如鹰视狼饥般瞪目扫向前者,此时的他由心发起愣,很明显,自姑的异举让他备受打击。
墨菲冷漠苛言毕,眼里充丝,使余光瞥向墨媺芊,后者闻视点了点头,悠然走出病房,那源景泰则是紧随其后,门再次被关上,病房内,顿时仅有墨子书二人,因二人的闭言,一阵死寂感袭来。
“姑姑,你,怎么也??”
待墨子书情绪稍微缓解,墨菲松开放在自侄手肘处的纤手,顿时前者肌骨闻触而动,他咽了咽口水,眼眸中伴有望而生畏,往床头挪了挪,皱眉不解作出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