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蜮之封灵之子篇》米虱

72、和协

　　“白婆，如今已经没有能力保护“封灵之子”了，这，你是知道的……。”
　　说话的，是悠悠走进来的聂鹄沣，紧随其后的仅仅是风洛霆及聂淼沣，前者很优雅向苏瑾厹及苏璟翃点了点头，表示礼节后，向那苏致平继续述出：“七爷，许久不见，上次多亏有你。”
　　“天赤，您怎么会在这里？？”
　　那苏致平面露匪夷,惊讶本该回归“天弃之界”养身的聂鹄沣竟出现在这处，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后者在离开林氏驻地途中已经清醒了过来，不顾身安坚持留在魊界的目的，只为查寻“封灵之子”的踪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封灵之子”？他不是死了吗？”聂淼沣走在最后，把门关上之余，全伸手在门上结出蓝印，瞬间，整个三零八号病房被泡沫包围，不时浮现出水泡来，探向这被人困锢的环境，苏璟翃皱起眉头，朝聂鹄沣反问出。
　　“确切来说，是“封灵之子”体内的力量正在觉醒，致使“破灵殳”的界阵变强，白婆控制“破灵殳”的能力也到了极限，这也是她为何命墨菲与天馗签署“和协”的原因。”聂鹄沣明显不想搭理苏璟翃的质疑，朝苏致平解释起来。
　　“和协？？什么时候？？”
　　“就在昨日，六权各首已在今日收到密件。”风洛霆的回复令苏致平惊讶不已，他扫向自侄，苏瑾厹则是闻视，缓缓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原本这个“任务”应由夙沙梵者亲临，可鉴于她有要务在身，我必须亲自处理……。”
　　“什么意思？子书是“封灵之子”？？”说来，这苏璟翃也不全傻，由众人的对话及至亲应承下，他才恍然大悟，虽对墨子书的身份早有怀疑，可仍没有得到确实回复。
　　“七爷，我们需要你领引我们去寻找白婆，我知道，她签署“和协”是无奈之举，可天赤也是职责所在……。”由风洛霆话中，那白妙虽同意与天馗“和协”，却有意避开寻查之人“聂鹄沣”。
　　“对不起，没有老夫人的命令，我……。”
　　“事关“封灵之子”，据“勘测局”所报，“十客”或许在“档案局”中已寻得他的踪迹，所幸天赤提前做好准备，“封灵之子”安然，七爷，您这时候不能犯糊涂呀，白婆利用天馗对“双血子”的漏洞在“档案局”中留下蛛丝马迹，已是大错特错了。”没等苏致平话毕，风洛霆有理有据述出事态严俊。
　　（注：双血子，指异界及魊界共生之子，亦混血子，天馗高法规定“双血子”有权在魊界生存，只需备案，就可拥有与蜮虫同等不被受限的权益。）
　　“既然已经签署“和协”您应该去找墨氏执掌人。”没有得到白妙的许可，苏致平也不敢下注，即使得到苏瑾厹的承认，他也仍死守自规。
　　“墨执掌这段期间，怕是自顾不暇了，根据线报“十客”在“墨氏封地”也有留下摧残痕迹……。”
　　“你们竟监视墨氏一族，却不出手？”由风洛霆言中，墨氏天弃驻地备受打击，却选择孤军奋战，兄妹二人闻讯顿展皱目，探向自叔罢，苏致平眉头不伸，攥紧拳头做出质问。
　　“我们并非有意监视，只是他族并未向“天馗”提交支援伸请，如若发生变故，监测成员自会全力协助。”聂鹄沣气色本就不好，被苏致平如此质问，他面展白霜，悠悠做出解释。
　　“所以，你安排你们的人入组，就是想监视子书……。”苏璟翃听出聂鹄沣自辩之意，面展不快，插起嘴来。
　　“正是因为知道，没有能力保护“封灵之子”，白婆向夙沙梵者求助，也正是这一举，告知我们，她的行踪。”面对苏璟翃的质疑，聂鹄沣不作搭理，继续述出。
　　“您的意思是？高层已知晓老夫人的行踪，这，不可能呀，“破灵殳”的能力并没有消失，况且夙沙梵者也向我等承诺过。”那苏致平终究抵御不住疑惑，喃喃质出。
　　“七爷，您怕是忘了“讯族”……。”
　　（注：讯族又称“信族”，并非天馗管辖驻部，主以卖讯息为生，有合法的居民权，生活在异魊两界各角。）
　　“高层为了找到墨宗的踪迹，竟不惜花血本聘请“讯族”人调查，不必说，这定是那栁德生的主意。”面对风洛霆的提醒，苏致平瞬露惊容，心说罢，向聂鹄沣做出询问：“天赤，我该相信你们吗？”
　　“相信与否在于你……。”
　　“二十年前，天馗一直在寻找墨宗的下落，为的不是再度封印他，而是得到他，使他的力量归为己用，这，你在进入天馗之前就已知道，可如今事态不同，墨氏与天馗已签署“和协”，他已是天馗重守之物，呃……。”那聂鹄沣述罢，面展难颜，不请伸手直指不远处的客椅，那客椅竟复克由他身旁展出，看样子，他的身体已经连久站都不被允许了。
　　“不管“和协”与否，你们就不该想着要利用那等阴险小人，要知道，他为“十夜”效力无非是为了那长生不死的复活术。”待聂鹄沣坐下，苏致平脑中回闪过墨宗墨言杀人盈野的场景，愤愤激述起来。
　　“七爷，您太小看我们了，天馗“四大疗师”的作用，可不仅仅只是为了疗研而已……。”风洛霆不希望苏致平有所误解，扶下聂鹄沣罢，朝激者做出解释。
　　“七叔，书哥会怎样？”苏瑾厹想起夙沙千羽把刘玲的脑晒干磨成粉，不由得担心，拉了拉苏致平的衣袖寻求起答案。
　　“……哦，这位就是百年难遇的“异血师”吧……。”也正是苏瑾厹的吭声，那本没做表示的聂淼沣来了兴致。
　　“厹厹的事，天馗已无权过问，想找她麻烦，还是先问过林氏各大长老吧。”那苏璟翃故意坐起，并挡在苏瑾厹前面，怒瞪向聂淼沣就是没好气，后者见其护妹心切，嘴唇扬起没再吭声。
　　聂鹄沣懒理这等闲语，探向风洛霆，示意其继续，后者轻咳罢，继续述出：“咳，实不相瞒，我们已经研制出“破元之术”，虽不是很成熟，可是我们已经得到有力证据，能证明风靡魊界一时的“还魂世家”仍在，只要找出他们，术是百分百成功的，所以，七爷，您若是真心为“封灵之子”好，就应该配合我们在“十夜”破坏结界，得到“破灵殳”之前，找出白婆。”
　　“不可能，“还魂世家”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被剿灭，而且墨氏一族起到灭族的重要性，哪怕是留下谁，都不可能会愿意帮忙的。”那苏致平面展坚定，这使得言占上风的风洛霆不知如何表达。
　　“什么是还魂世家？？”
　　面对这新词，苏瑾厹表示困惑，在旁的苏璟翃则是耐心作答，解释出：“他们是，仅有异能的魊界术族，传说，他们拥有还魂、封魂、取魂的绝术，有人说，他们来自“冥界”却拥有蜮虫之躯，后来，因金钱上的诱惑走上不归路，为了给富人圆梦，一度扰乱六界生态平衡，之后还是天馗分局“神唤局”与墨氏“璢兵”共同讨伐掉的。”
　　“……那，和我，不是一样的嘛？”苏瑾厹听闻与冥界有关，低睫露伤，喃喃自语怅然若失起来，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仍无法接受自己这特有的身份。
　　“……那可不一样，你拥有的，不仅仅是扰乱六界生态平衡，甚至有可能，使整个六界走向灭亡……。”那聂淼沣面展微笑，可由声中却没有一丝笑意，苏瑾厹闻讯，瞬展悲绝，她没想到自己竟是这样一种存在，难怪天馗高层追踪百年，誓要杀她。
　　“你丫究竟几个意思？？”
　　“哟，哥哥生气了，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面对苏璟翃的愤怒，那聂淼沣似笑非笑起来，而后面露冰霜，道：“可，也不缺事实不是。”
　　“天赤，向导之事，碍难从命，“十夜”二十年来都在找寻“封灵之子”的踪迹，为何没有找到，想必，您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我不能，也不可以违背对墨氏一族的誓言。”苏致平看出尴尬气氛，赶忙向聂鹄沣绕开起话题。
　　“……你应该知道，十夜会找上“尸魂”，无疑是想利用“尸魂控术”破解“破灵殳”里内的结界……。”
　　“尸魂？？怎么会有尸魂？拥有操控“尸王禁术”的那孩子早就不在了！”
　　面对苏致平的惊讶，聂鹄沣默不吭声，而是探向坐至病床上的苏璟翃，前者瞬知他意，转而朝床上的自侄就是质问：“怎么回事，今日之事与尸魂有关？”
　　“啊，哦，是呀，起初闻到的只是尸气，不然就通知你了，没想到进去竟然是“尸魂”，怎么了？那东西很重要吗？？”
　　面对苏致平这暴风骤雨的脾性，苏璟翃自知触及要害，摸了摸后脑勺挤眉露齿述罢，前者如同被棒锤击到般，傻站至原处，冷汗直流，而后手足无措起来：“……坏了，天赤，快，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墨家……。”
　　那苏致平话毕，也不顾主次之顺，匆忙朝病门口冲去，那聂淼沣闻视伸手一挥，病房内的结界瞬间消失，前者开门，才反应过来，赶忙止住脚步，等待聂鹄沣的跟进。
　　自叔的行为举止，令苏璟翃兄妹二人感到莫名，互视之余，那聂鹄沣已然站起，他身下的客椅则是幻尘而散，探向走出的众人，苏瑾厹若有所思，最终还是担心跑出病房，留下一脸懵逼的自兄。
　　“你来干嘛，回去！！”
　　“……我，我或许能帮上什么忙呢……。”苏致平对追出来的苏瑾厹喊罢，示意形势不容乐观，后者则是唯唯担心会出多一人多份力的想法。
　　“帮个屁，你现在这样能干嘛，快，回去！！”那苏致平丢下话后，匆匆走下梯与聂鹄沣等人会合，留下还在梯间发愣的苏瑾厹，她思深忧远后，突然顿开茅塞往另一梯口跑去。
　　“咚咚咚。”
　　黑墨市封罗县董家镇“墨宅”后门，那苏致平正急切砸着门，站在其后的聂淼沣则是抬头望天，面展崇拜感叹道：“这结界，简直堪称完美，竟看不出一点瑕疵……。”
　　“是吗？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这里真的有结界吗？”面对聂淼沣的高赞，那沐黑白皱目，一脸懵然不解述出，紧随其旁的百里弦双手交叉，对这比自己还蠢的傻小子翻了翻白眼。
　　东方白唘则是担心探向站在跟前的聂鹄沣，只见他比在“封罗卫生院”时，面色更加苍白，却仍作坚持。
　　“谁呀，拆门呐！！”
　　从里屋传来声音，开门的，是跟在白妙身边的吴嬷嬷，她闻到聂鹄沣等人刹间变脸，对苏致平眉头紧锁，斥出：“小七，你这是干嘛？？你竟违背与夫人之间的誓言，带天馗的人上门？？”
　　“事出突然，容我再向老夫人做解释……。”
　　那苏致平懒得与那吴嬷嬷做出解释，推开其挤门而入，而后惊然回头，朝她继续做出询问：“对了，老夫人现在人，在哪？”
　　“在里头，怎么了？”面对苏致平的心浮气躁，那吴嬷嬷少见露懵，应该是被前者的举止给惊到。
　　“别乱来，触发“破灵殳”，就是白婆也救不了你。”看见苏致平挤门而入，那沐黑白竟也想着跟进，却被风洛霆伸手拦了下来。
　　“哼，臭小子，识相的，就在外头候着吧……。”那吴嬷嬷见风洛霆如此识趣，可又不满沐黑白的横冲直撞，放下恶言，强硬使门砸上。
　　“什么玩意，签了“和协”还这么目中无人，要不是看在你是长辈的份上，我真一巴子打过去。”面对吴嬷嬷的驱逐，那沐黑白不爽骂出声来。
　　突然，聂鹄沣抓住那沐黑白的肩膀，他以为举者想要阻止自己，甩了甩肩，不想前者竟侧身倒下，所幸站其身后的东方白唘反应及时，扶住了他。
　　“天赤！？”
　　“师傅，你怎么了！？”众人反应过来，赶忙扶了上去，那沐黑白闻讯转头惊喊罢，露出自责。
　　“都说你体内那两股异气正处“排斥”阶还硬是要过来，你以为这样，那白婆就会领你的情吗？”从东方白唘手上接过聂鹄沣，聂淼沣伸出掌，在其胸口结出绿色光印后，愤愤喊出。
　　此时，聂鹄沣脸颊泛白，展露难颜，嘴里呼出寒气，仍不忘嘱附，道：“洛霆……。”
　　“是，天赤，我在这……。”正蹲跪其旁的风洛霆不想聂鹄沣有大举，特意靠近扶住聂鹄沣的头部，东方白唘则是识趣让开了路。
　　“去，通知，栁梵……。”
　　“不行，以我一人之力只是暂时封住他体内的异气，以防它再次外流，必须尽快回去“黑墨”找到月无鸢，以我二人之力结束这两股异气的排斥期。”没等聂鹄沣话毕，那聂淼沣向众人喊出。
　　话音才落，沐黑白推开聂淼沣，背起聂鹄沣，往最近的汽车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