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蜮之封灵之子篇》米虱

33、外勤异案组

　　翌日，一早，黑墨市封罗县警务分署，“外勤处理组”鉴定组组长“张果然”向墨子书交来早在五天前， 11-03“坠楼案”被移交至异案组的通知。
　　令墨子书郁闷的是，这个通知由同阶“外勤异案组”单方面提出，且一直被苏致平压着，直到今日才送到事主手上。
　　更令人意外的是，“外勤异案组”大队长“木易昜”，在接到案件之前，就已做主同意家属的“遗体申领书”，让家属把刘玲的遗体领走了。
　　“啪。”
　　“局厅”办公室内，墨子书把刚拿到手的“通知单”及之前所做“报告”一并拍至苏致平桌上，苏璟翃则是表示爱莫能助的站在一旁。
　　“局长，给我一个理由，都是直属部门，有必要这样做吗？”
　　见墨子书怒火中烧，那苏致平探向自桌上的文件，述出：“子书，我并没有偏向谁，只是这个案子不是你能处理的。”
　　“不能处理，您又知道，您给过我机会吗？”
　　“我底下的那帮弟兄为了查案，命都丢了，您一句不能处理就移交给异案组，我们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墨子书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喊道。
　　“子书……。”
　　没等苏致平开口，墨子书继续喊出：“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异案组能做的事，我们外勤处理组就不能做了，我们第一手接过的活，弟兄们这么努力，白忙活不说，到头来就这样平白无故送人了，您让我怎么向我那群弟兄们交待，既然他异案组有本事做，那还要我们来干嘛，全部交给他异案组去办就好了。”
　　苏致平眉头紧锁不知从何说起，无奈的探向苏璟翃，后者闻视拍了拍墨子书的肩膀，示意其给颜付面停止争论。
　　“翃哥，我应该怎么向他们交待，怎么向刚死去的小维交待。”
　　“子书，一样的，异案组会给我们一个交待，至于我们的那群弟兄，会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其实这不是苏璟翃的本意，若是以他那脾性，定闹得不可开交，可事已至此，由不得自己任性胡来。
　　见苏璟翃说了抚话，墨子书决定不再为此做出争辩，离开之前，苏致平表示让冷沐檒去“候审厅”只是去咨询，并没有别的意思，让二人放宽心，可，事主依旧坚持跟着去。
　　就这样，墨子书三人离开“外勤处理组”办公室，朝一楼大厅后门办公新址走去，刚走出后门，却被门旁的咨询台拦住了去路，按照规定，前者等人必须出示身份后，才能走进这后门。
　　只见，后门外是个被高墙包围的若大复古庭院，露天木制桌椅摆放齐整却无人坐落，院后，是一与前楼并齐的警署新址，一栋高约八层，却明注五层的高楼。
　　墨子书来过两次，第一次是苏致平带进来的，第二次是办理移交手续，对于事主而言，这是他最不愿意去的地方，因为有二楼的“外勤异案组”及“候审厅”和地下室的“拘留室”。
　　做完登记，刚走进一楼大厅，吵杂声传来，只见那群身着警务服，来来往往的警员们手持资料，视墨子书三人如隐身人般快步流星而过。
　　而这楼里的装潢更显纷华靡丽，与前楼截然不同，一楼的资料厅层高明显高于常筑，这里即是资料厅也是后勤保障处的办公层。
　　只见，一楼中央是条走道，最正中间是警务石雕标志，标志两边是两个很大的梯口，梯口通往楼上。
　　环绕梯口四周的是透明落地窗，窗内摆放着各式书籍及齐整箱柜，书架旁是齐整的长桌长椅，最里面，也就是靠楼窗边是后勤“保障处”的办公室，办公室围绕整栋楼转，门沿上则是各自按有牌子，上面挂着资库①、宗库②。
　　“一群书渣子。”面对忙碌的人群，苏璟翃喃喃自语道。
　　“队长，这二楼以上都是什么去处呀。”冷沐檒平时只进过一层的资料厅，即将上到二层以上不禁来了兴趣，向墨子书做出询问。
　　“这二楼呀，就是你今天的目的地了，也叫“候审厅”他们有直接到地下室的直梯，合法的私刑部，也是那个异案组的办公室。”
　　见冷沐檒没有紧张感，反倒激动起来，苏璟翃不忍继续嘲讽，道：“看你这样，一点都不像是来做询的，倒像是来观光的。”
　　余音刚落，冷沐檒才想起今天过来的目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三楼是“区管厅”也就是四大区管组的办公室，四楼则是从“外勤科”分出来的“通关蝶文组”，听说还在搬迁中，暂时还没有命名，这五楼嘛，就是“鉴定大厅”了，这个你有空回去问一下果然就知道了。”墨子书见苏璟翃语中带刺，在旁边缓和气氛说出。
　　“队长，你去过异案组吗？”
　　冷沐檒闻声先是咽了咽口水，而后担心询问罢，露出愁颜，见前者被苏璟翃带动情绪，墨子书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可还是答道：“嗯……，去过一次。”
　　“别紧张，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他若敢动你一根毫毛试试，看我不拆了他杨子的骨头才怪。”那苏璟翃似乎感觉到自己伤了下属，拍了拍冷沐檒的肩膀表示安慰起来。
　　三人就在发闷的环境中，缓缓走上二楼，刚跨上梯口，只见那二楼是墨子书等人熟悉的场景，一个很长的长廊，长廊左右两边是不同大小的房门，房门侧面挂贴着处部标志，这与主楼办公层的办公室是同样的。
　　冷沐檒发现门牌上写着各小组名称，这与“外勤处理组”不同，它们区分对待，效率更高，墨子书朝一名为外勤异案组“执调组”的办公室就是走去，才推门而入，里面的摆饰进入前者眼帘。
　　内里视野舒适，五十平米的墙周是齐整的文案架，而案架前面是八张办公桌，放眼看去，仅有五人在里处办公。
　　不用说，他们定是整个“外勤处理组”组长无疑，只见他们的桌体整洁令人心旷神怡，伴屋体左右的是两间紧锁的办公室及一开放式会客厅。
　　许是见来了人，那五人瞪目扫向这三名不速之客，其中坐落靠近会客厅办公桌前的一名女子闻讯站了起来。
　　那女子一袭外勤警务服，杨柳细腰更显身段，细看，她肤白色嫩，桃眼杏腮，一头过肩短发更显干炼难近。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墨大队长和苏副队长嘛，欢迎，距离审讯时间还有不到五分钟，你们可真准时呐。”
　　“是咨询，不是审讯！”见那女子言中带讽，苏璟翃丝毫无惧，不客气纠正起来。
　　“先请坐，我现在去请我们队长。”那女子明显没把苏璟翃的纠正挂在心上，对墨子书伸手示意其前往会客厅等待，笑诮罢，径直朝那两扇已锁的门走去。
　　墨子书等人则是在会客厅的客椅上坐了下来，没一会，那本该紧锁的门开了，只见木易昜从里屋走了出来，那女子则是紧随其后。
　　“哎呀，欢迎，欢迎，墨大队长，苏副队长！！”
　　木易昜快步走向墨子书就是客套服礼，见他伸手表示礼节，后者很是乖巧的站起，并伸出手与那前者握了握手，然而一旁的苏璟翃则是面展不悦，坐着双手交叉，冷不冷的来了句：“有什么事，非得上你这处来问？”
　　“欸，看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突然，那本该站在木易昜身后的女子，闻声瞬露黑脸，向苏璟翃继续怒道：“不上我们这处，难道还要上你们那问不成，自己几两重也不称称。”
　　“琉璃，去，给客人泡壶茶过来……。”木易昜注意到来人的变脸，赶忙咐罢，示意女子注意礼节，后者闻视朝苏璟翃白了一眼后，走向客椅旁长柜桌上倒起水。
　　原来，这女子是外勤异案组“情报组”组长“月琉璃”，同样是天弃之界人的她，封元阶等第在四级靛蓝分位“元朔”。
　　“下属不懂事，请不要见怪，坐……。”那木易昜尴尬探向墨子书说罢，再展宾来如归之套。
　　苏璟翃被人无故白了一眼后，心情极其郁闷，也不管那木易昜尴不尴尬，训斥起来：“木易队长，客套话就不必说了，你不是要对我们家沐檒进行审讯吗？”
　　言间，苏璟翃怒瞪向其旁正制茶的月琉璃，意示其刚才的不取之言，后者许是感觉到，不屑翻起白眼。
　　“哎，怎么是审讯，是询问，询问啦，哈哈……。”木易昜见苏璟翃有打破砂锅璺到底之举，赶忙缓解起来。
　　见木易昜如此好客，一旁的冷沐檒向墨子书附耳，说道：“队长，这个木易队长性格一直都这么好的吗？”
　　墨子书闻讯摇了摇头，表示对这木易昜不太熟，确实，前者虽然在这警署三年零两个月，可却是闻所未闻，更无警务接触，对这“外勤异案组”最多的也只是听说。
　　（注：墨子书为了熟悉根固基础，在后勤保障处里待了近两个月，待考核通过才转的“外勤处理组”。）
　　苏致平“局正厅”外勤直属部门只有一个，那就是“刑侦部”，而外勤处理组及外勤异案组，是“刑侦部”分组，明明与这“外勤异案组”为同组同科，却没有警务往来，墨子书至今都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自墨子书接任“外勤处理组”三年以来，他从未见“外勤异案组”出席过年会或报告会，更别说看到这组的业绩了，与木易昜的见面，仅仅只是在特例会议上见过面，然而，只是打下招呼罢了。
　　“欧阳……。”
　　那木易昜朝离门口最近的办公桌探去并喊出，办公桌上男子闻讯先是一惊，然后使手中的活放下，懒散站起朝会客厅走去，只见来人约有一米八，长相秀气之余却带有杀气。
　　“队长，有事吗？”
　　“这是我们异案组的中队长“欧阳月辉”，他将着手办理沐檒咨询内容。”那木易昜向墨子书等人介绍罢，出于礼节，冷沐檒站起身，向那欧阳月辉行了行礼，可后者似是不打算做出回礼，只是无神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木易昜见状，再次为了缓解尴尬，说道：“呃，那啥，欧阳啊，你带沐檒去会议室里咨询一下他当天的事吧。”
　　“哦，随我来吧。”那欧阳月辉向冷沐檒懒散示意罢，朝另一紧闭的办公室走去，会示冷沐檒跟上，后者闻视先是探向墨子书，待一队之长点头称应，他才尾随前者进入那间办公室。
　　“咚。”
　　待二人进入那间办公室，那月琉璃不满的给墨子书等人倒上茶水，期间，许是看不惯苏璟翃，竟怒气冲冲使水壶重重砸在后者跟前。
　　众人面展不解，那月琉璃朝苏璟翃又是翻了翻白眼，没等木易昜开口，她已然转过身回到自己办公桌前忙活起来了。
　　“呵呵，她心情不太好，估计是月事来了……。”那木易昜一阵尬笑，不知为何，墨子书感觉这人很假，尤其是他笑起来给人那种不自在的感觉。
　　“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尴尬的存在，就是这么不招下属们的尊重吗？”
　　“唉，没办法，谁让他们都比我有能力呢！”那苏璟翃似乎与这木易昜熟悉得很，竟你一言我一语的搭起话来，后者则是一副傻笑，拐弯做出回应。
　　“别瞎□□扯蛋，你若没有能力，会当上这“异案组”的大队长？”苏璟翃闻讯不耐烦就是一顿怒斥。
　　坐在二人其旁的墨子书对苏璟翃及木易昜的对话，则是完全插不上嘴，只能傻坐在旁听着。
　　期间，苏璟翃有问到木易昜为何同意刘玲家属的遗体申领书，后者说了很多，大概意思是“不需要，和尊重家属。”
　　而苏璟翃接下来与木易昜的通话，更令墨子书匪夷，只见前者双手交叉，摆出一副大老的模样，似乎不当墨子书存在似的，斥出：“你丫别跟我扯这些，是不是那个案子有着落了，她坠落前阳气尽失，三印早就没了。”
　　“这，确实，我们发现在死者身上的发圈，其实是一种契约，从里面提取的证据表明或许和诅咒有关，也许触及六族，我们的辖权有限，所以这件事苏局已经提交上级，据说天馗高首“夙沙梵者”已经接手这个案子，所以……。”
　　“所以什么？？”
　　见木易昜犹豫，苏璟翃不解瞪扫他，追问罢，前者露出避颜，摸了摸鼻子，使眼余瞥向墨子书轻声说出：“没有了……。”
　　“呃咳……。”
　　此时那苏璟翃才反应过来，墨子书正静坐在旁，认真听着二人之间的谈话，他唯有赶忙做出弥补：“这沐檒怎么还不出来，你们不会是动用了什么私刑吧。”
　　“欸，饭可乱吃，话不可乱说呐，我们这可从来不对自家兄弟做那种事的。”见苏璟翃故意撇开话题，那木易昜伸出双手倒起茶水，匆忙假意附合起来。
　　而坐在一旁的墨子书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苏璟翃有意撇开话题，是因为自己的存在，前者装做若无其事喝着茶，其实他满脑子混乱，同时也开始怀疑起“异案组”的启意。
　　自经过“封罗卫生院”那夜的怪异之旅，墨子书对人生有了很大的改观，他甚至认为“外勤异案组”的存在其实是为了破解一些科学上无法解释的灵异案件而存在的，也就只有这个解释，才能验证其所听到的、所看到的，所不能解决的诡秘案件。
　　然而对于这一切，苏璟翃甚至苏致平是知道的，可他们为什么对自己保持着保密态度，是因为自己仅有一身凡衣，只有一双什么都解决不了的手吗？
　　“这伙“异案组”既然有能力追踪我们无法查的案，那他们的能力又是什么呢？”墨子书带着疑惑又陷入深思中。
　　等了近一刻钟，那冷沐檒才安然出来，见他平安无恙，苏璟翃向木易昜作出辞别，在走回办公室的路上，墨子书刻意走在苏璟翃及前者身后。
　　此时的墨子书心中充满了疑惑，却不愿意开口向苏璟翃询问，因为他怕后者会忽悠自己，至于这“外勤异案组”，事主也有了新的认识，至少他们的存在并不是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