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朝慕（少艾祭文）》司徒老九

1、天涯朝慕

　　一、流年几度红颜少

　　——他有一个亲人
　　小阿九可以算是少艾唯一的亲人了，崖下几百年的生活都和这只可爱又乐观的“猫”少爷生活在一起，那段日子对少艾来说，可能有点单调，看不到他喜爱的美人。但是那段日子绝对是少艾一生中最清闲最幸福的时光了，没有江湖武林的纷扰，没有人心险恶，也没有所谓的绝对的责任，和阿九拌嘴，吃了睡睡了吃，研究研究药材配方，这样逍遥又自在的退隐生活和在纷扰喧闹的武林中四处奔波实在相距甚远。少艾适合这样的生活。
　　少艾是有愧于阿九父母以及那个家族的。这个在剧情中也能看出端倪，虽然没有仔细交代，可是少艾对阿九的那份感情却是极为清晰。少艾清楚，所以他更加疼惜这个猫耳少年。疼爱这个父母因自己而亡先天就残缺半心的孩子。少艾出谷很大原因也是为了要给阿九换心。阿九对少艾来说，就是自己的儿子。与其把少艾比作羽人的父亲，可能少艾更像是阿九的父亲吧。
　　当佛心已经植入小阿九的身体，当阿九的情况渐渐稳定，我还能记得小阿九拿着朱痕送给他的第一把剑，然后兴奋地给它取名为“阿九神剑”说要给少艾看的那个片段，我更记得，阿九迫切的询问朱痕“少艾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去”时那个表情。朱痕回答说“落日烟下雪的那天”，可是，阿九不知道，落日烟永远不会下雪。

　　——他有一个知己
　　朱痕是少艾的知己。高山流水为知音。少艾的一曲笑梦风尘。怕也是只有朱痕能懂了。
　　我是一直认为，朱痕应该是最伤的人，也是最先看开这一切的人。他和少艾皆早已看开了生死。我想，也许在认识羽人前，朱痕就和少艾认识了。也许朱痕曾亲手把少艾送入翳流，也许朱痕想那筝的主人总有一天会踏上一条不归路，也许朱痕也曾在内心抱怨过慕阿呆把阿九推给了他就先走一步，也许在少艾拜托他给自己易容成羽人模样的时候，他就知道，也许这是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
　　朱痕的喜怒不曾表露在脸上，但是从他的话中却不难发现对少艾的劝导，无论是对阿九的事，还是对羽人的事，少艾做的决定，朱痕都看在眼里，他是最清楚慕阿呆为人的人，他知道少艾不会改变自己的选择，对朋友，少艾总是固执的。正因为如此，他总是在少艾的背后出力。我认为他会难受，是因为他是亲手送少艾最后一程路的人，他会最先看开这一切，是因为他知道少艾对生死的超脱以及淡定。
　　朱痕很早就说了。“慕少艾，你应该在岘匿迷谷吃菱角噎死，或是在你的风铃店淡看风铃茫茫而死，为人代死一点都不适合你。”
　　因为了解，所以下断言，因为了解，所以只能默默出力支持，因为了解，因为他们是知己。
　　我在为少艾难过的同时，也为朱痕难过。我失去了一个喜欢的角色，他失去了一个知己。
　　朱痕说的少艾【是谁多事，入江湖，眼也累苦，心也累苦】
　　少艾对的朱痕【是君无聊又糊涂，不在江湖，偏问江湖】
　　可是，少艾口中的那句偏问江湖，谁知道朱痕的江湖是什么呢，我想，也许那江湖的另一个名字，叫慕少艾。

　　——他有一个生死之交
　　我很迟疑地定下了这个标题。因为我自己也糊涂了，羽人之于少艾，是处于什么样的关系。至交，朋友，（儿子？）。这些都难以概括少艾对羽人的感情吧。
　　我能理解一些慕粉对羽人的小小怨念，因为自己心爱的人毕竟是为了他而亡。套句某道友说的话“少艾又不欠羽人的”。
　　是不欠，但还是牵绊了。
　　少艾是镇定的的，从救剑子，到换回傲笑红尘和佛心，再到面对起初复活的翳流之主，少艾都是胸有成竹并且拥有帷幄在手的自信。少艾是乐观的，从出场，到朱痕问起逆天转命是否后悔，少艾都用一颗乐观向上的心来面对。可是问题出在羽仔身上，少艾却真的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少艾焦急，愤怒，悲伤。少艾原本的从容都染上了不安的颜色。
　　少艾说“定要保全羽仔的性命，哪怕与全世界的人都为敌” 。
　　少艾保护羽人，少艾包容羽人，少艾为了羽人甘愿以命换命，少艾为了羽人的三大劫七大限甘愿逆天。
　　孤独缺死，羽人的心境大变，又成了从前杀红了眼的枭獍，世人都说羽人恶性难改，是邪恶之徒，为世所不容，可少艾挺身而出护住羽人，并且坚定不移。他从很早以前就看清羽人本性的善良，那个对素未谋面采药而落崖的他出手相助的羽人。他心疼羽人，照顾羽人，他无怨无悔。我难以想象自由潇洒风流热爱美人美事美景的慕阿呆会用自己的生命去改变另一个人的一生。
　　可他还是这么做了，为了羽人。
　　当谈无欲等人提醒少艾，炼丹药才是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少艾为了能尽早赶去救羽人而消耗自己的元功，以加快丹药的炼成。救走羽人的他，不幸中了狂龙一掌，苦苦支撑着羽人一路艰难的赶去水晶湖，杂兵，炸药，所有艰难险阻挡在他的面前，他未曾退却，他安慰羽人，也安慰自己，没事的，羽仔不会有事，马上就要到水晶湖了。
　　当把羽人放入水晶湖之后，他自己却倒下了，我只能说看着少艾沾满鲜血的脸，头发，衣服，少艾被暗器刺穿的脚，和被血染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鞋子。我只会哭了。可是没想到他却又跳入水晶湖，转移羽人身上的剑气。那鲜血瞬间在水晶湖蔓延开，不是羽人的，而是少艾的。
　　去为羽人求情，挨了百棍打，伤势加重；男儿膝下有黄金，为了羽人，那鬼梁天下面前的一跪三叩首。为了朋友，做到如斯地步，众人都不禁为少艾的义气所感叹敬佩。可这些对少艾来说又有何用，他只要羽人平安，只要羽人安全。
　　我对朋友说，想不通少艾为什么这么帮助羽人，付出这么多。朋友回答，于公，羽人是刀戟的刀，于私，是把羽人当儿子来看待了吧。
　　少艾易容成羽人，代替羽人受鬼梁那一掌。他终于保住了羽人，保住了戡魔大计，他用生命换来了这一切。
　　他的牺牲，终于让我知道，有种痛，竟是可以这么刻骨。

　　二、魂断风流万事嘲

　　【美人、美事、美景，好美是人的天性，美丽的佳人，赏心悦目，顾眼补身，那是老人家的青春热血啊。】
　　少艾喜欢美好的人事物，一出场的诗号，一出场的调侃，都把这位风趣幽默的药师形象刻画的入目三分。
　　不过少艾也为美人吃过苦头，不然乌鲁木齐嘻嘻哈哈从何而来，笑。
　　其实，少艾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美人。
　　朱痕喊少艾“慕姑娘”，无人爱说自己被秦假仙给骗了，什么天下第一美人，连个公的都比不上，这个公的自然是指少艾。秦假仙说，慕少艾美，但是公的，中看不中吃。
　　少艾的偶美，少艾的内在更美。可能会被说落了俗套，可这都是大实话，少艾是个重情义的烂好人。他的美，是在骨子里的。
　　少艾也是非常风趣的，时不时的还会自嘲一番。其实很看不惯那些正道那些说少艾失败，把少艾和素还真拿来比较的人，少艾才出场，得不到认可虽是正常，但是说少艾失败我却肯定不能认可，因为他没失败过，我坚定的这么认为。他的处事方法也与大饼不一样，从何比较。所以，最初秦假仙说少艾如何如何素还真又如何如何，看到少艾自嘲和借机挖苦大饼，越发觉得少艾有愛，他不会因为别人这些看法而在意什么。他洒脱，他更懂得如何去缓解这些矛盾。
　　慕少艾，知慕少艾。
　　一切从此处开始。

　　三、酒醒年华今自在

　　少艾是药师，他的医者仁心；少艾是凡人，他的七情六欲。少艾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所以他会为阿九付出这么多不求回报，所以他会为羽人以命抵命。
　　曾经的少艾是认萍生，这段过往只能从剧中遐想和猜测。但是不难发现，这段过往牵出的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慕少艾。
　　已经不止有一个人提到少艾如鬼般的眼神。鬼知取回魔心时说“如鬼的眼神，居然出现在一名正道之人的身上，好一名隐实力于平凡的药师。我对他的背景来历越来越有兴趣了。”在炼药时秒杀杂兵，金八珍也提到“少艾如鬼般的眼神”。醒悟者也有提到过。
　　不清楚究竟怎样的经历会是少艾变成那样，我只清楚少艾不邪不恶不为祸。
　　当年的认萍生随着翳流的瓦解已经离去，消逝，偶尔露出的眼神才能使我们能见到那个一夜覆灭翳流的慕少艾。
　　无论怎样，醉酒之后，人还是会醒，溃烂的伤口还是会愈合，留下的是回忆，是现在，而非过往。少艾一路走来，艰难，他不在乎，虽然嘴上说着“哎呀呀，这么辛苦实在不适合老人家我”。
　　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得少艾笑，因为也许他的心里是苦的，苦的不是上面所指的身体，而是心，剧中说了，谁都能悲伤，但是少艾不能，他只能乐观。现在好了，少艾去休息了，换别人乐观吧。
　　心里最纠结的部分，还是少艾的死，虽然有鹿王，有林主，可是没有阿九，没有朱痕，没有羽人。
　　少艾见到号昆仑来医治羽人之后，终于安心的去了。
　　他一直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即使心系羽人。死前，他还是为中原正道留下了戡魔大计。
　　死后，封锁自己已死的消息。自此，还有多少人记得这位药师？
　　我终于，痛哭不已。
　　如今，我越发清楚的认识到，喜欢少艾是正确的。一直喜欢下去，并且不后悔。
　　【少年无端爱风流，老来赋闲万世休。万丈勋名孤身外，百世经纬一樽中。】
　　少艾是命里一生的劫。

　　四、红尘一世任逍遥

　　流年几度红颜少，
　　魂断风流万事嘲。
　　酒醒年华今自在，
　　红尘一世任逍遥。

　　他的烟管，他在谷底入口所布置的“姓素者与鬼欢迎进入”标志，他拿来“利用”蠧鱼孙的馒头，他为羽人修过的二胡。
　　这一切都随着少艾的落幕而沉静在心里。
　　很久很久以后，谁还会记起那个“不信江湖催人老，皇图笑谈逐尘浪”的慕阿呆。

　　一亲人，一个知己，一个生死之交，一场戡魔大计。
　　他交代好了一切。
　　长眠于此，来世逍遥。

　　——祭药师慕少艾
　　10月3日凌晨39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