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谈集》梨老大

31、现代·我已经老了

　　我已经老了，
　　我荒废了太多青春。
　　就是那草木一般的青春，
　　未异于草木一般的荒废。

　　我已经老了，
　　我懵懂了太多的岁月。
　　如山岚一般的岁月，
　　或山岚退散后的真诚。

　　我已经老了，
　　我再不是少年。
　　我开始有苍老的容颜，
　　我开始为了明天放弃今天。

　　我已经老了，
　　甚矣！吾衰矣！
　　秋冬已近，
　　我不再能看见阳春。

　　我已经老了，
　　我时刻在老去。
　　枯荣有定时，
　　我在等候下一个春么？

　　我已经老了，
　　收敛，然后又焕发：
　　就是那种自在的生机，
　　悠游，缓慢又坚定不移。

　　我已经老了，
　　可我似乎更懂得什么是年轻。
　　我的手指似乎不再利索，
　　可我的心却分外明晰。

　　我害怕老去么？
　　有树影伴我，有风鸟做客。
　　我已经老了，
　　可我将不再老去。
　　可我才开始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