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心何乱魔由心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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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魔界出来后，湛河与易清诸遗分别，自行前往隐山散仙处。一来，将净辞赔付于散仙，二来，在此处等拂泽的消息，顺带帮隐山散仙打理一下药莆，给他帮帮忙。
当然，介于净辞和天路之涯的前车之鉴，隐山散仙哪里还敢叫他插手药莆之事，但湛河又格外的热心肠，于是隐山上每天都是你追我赶，鸡飞狗跳的场面。
拂泽并没有过多久便带着天路之涯回来了，因二人还算赶日程，因而并未逾期。不过，他回来的时候，隐山散仙见了他，跟当年刚飞升时见到神君一样激动。
拂泽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进错了山门。
隐山散仙道谢过后，二人从此处辞别。
本该是回合渊境地，只是，自魔界回来之后，拂泽一次也没有同湛河问起易清的任何事情，甚至于，在湛河意图前往合渊之时，问都不曾问一句，便以强硬的态度将湛河拉回了上清。
湛河觉得，这样的拂泽有些奇怪。不知在魔界分别之后，他去取天路之涯时发生了些什么。
想问，可拂泽也没给他机会开口。
回了上清之后，去千缘殿同千缘仙君说了些什么，之后便匆匆回了自己的洞府，好一会湛河都未曾见拂泽出来。
并且，在湛河忍不住想去找他问问时，发现他竟在洞口设了结界，隔绝外界一切干扰的那种。
整个人就这般，毫无预兆又莫名其妙的将自己锁了起来。
“拂泽！”
“阿泽！你怎么了？”
“你要闭关嘛？”
“你同神君告假没有？”
“你的罚务还没完成，你申请后补了吗？”
湛河站在洞府外，嚷嚷叫唤了一会，拂泽并没有理会回应他。他看了看拂泽设的结界，犹豫着要不要直接破界而入，问个究竟。
但如果拂泽真的是突如其来的闭关突破，此时破界，怕是要害苦了他。
思来想去，湛河想了想，视线落在了拂泽洞府门口那棵古树下，挑了挑眉。
“阿泽不会是就这般突发奇想的闭关修炼了吧？可也未见有天机降临，更是未听拂泽说起过近来有可突破的瓶颈啊？”湛河一边疑惑，一边抱着刚破了禁制从树洞下逃出来的仙酿坛，踱回拂泽洞府前。
“给他珍藏挖出来，他若不是闭关，该出来撵人揍我，届时我抱着酒跑远些，也挨不着几下。若是闭关，我只挖了他一坛酒，想来阿泽也不会吝啬于这一坛。反正他动不了，事后找我，不认便罢了。嘿嘿。”湛河一边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一边扒了封泥，窝在随意招来一朵云里，往装着一堆问号的肚子里灌了一大口拂泽的珍藏，悠闲的在拂泽洞府外享受着这一切。甚至不自觉赞叹了一句：“好酒！”
正当他以为拂泽真的要开始莫名其妙的闭关，拍拍袖子准备卷酒而走时，结界却又被突然撤了，拂泽如常的出现在洞府门口。
虽换了一身对襟长袍，但一如既往的水蓝色，周身未挂任何饰物，只带了一把剑，出来时，正将一包大致清点过的灵石收回袖中，见到躺在云朵里喝酒的湛河，也并无表露出任何异色。
“阿泽，你当真无事？”自魔界归来之后便一直处处透着不对劲，突然封闭到突然出现已然让人觉得奇怪，现下看着自己擅自将他的珍酿仙露挖了出来，并且在他洞府门口豪饮，竟然也不曾有半分动容，别说千里追杀他了，连一句话都不曾说他。
湛河这下是，真的慌了。
手中的酒坛子都忘了塞好，眼见着要往地上砸去，若不是美酒实在难得，浪费怕不是要被拂泽当场诛杀，湛河可能真就反应不过来去接住它。
然而，拂泽竟然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给他丢了一句：“这酒我也只剩这些，多的我也没了，你看着给我留点就成。”而后完全像随口一提一般，抛给湛河一个炸雷，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因为接酒坛子而半蹲着的湛河傻在原地，手中的酒坛子再次失去支撑，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人再记得住去接住它。好在离地面已然不算高，只咕噜噜在地上打着旋，洒了好些珍酿仙露罢了。
半空中飘回一只灵羽，不等湛河反应，便自行炸开，湛河听见拂泽用淡淡的语调说：“我去寻处仙山闭关几百年，莫要寻我。”
满地的酒香熏的周边拂泽养的仙草们都舒舒然的抖擞着不自觉飘忽，却都没能将嗜酒如命的湛河从震惊中拉回来。
身为仙官，大多有职务在身，像闭关几百年这种事，还是几乎无一人知晓去处，不闻世事百年之久，莫说仙官，即便是仙君，那也是要一早说明缘由再像神君禀明报备，得获审批方才可行的啊。
就拿即将闭关，不，应该已经去闭关渡劫的乾惩仙君来说，那在天界可是可以代替神君行驶一切刑罚的仙君，地位即便在一众仙君中那也是属上乘的，此次渡劫都在天界历时的两月之前同神君禀明告假过的。
即便如此大劫，算上后续恢复元气的时间，也不过获批人间历时的两百年，拂泽这一走，便不管不顾这么久？
湛河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要去追寻拂泽时，拂泽早已以传送术法，去了他并不知晓的地方。
方圆千万里，任何有水源的地方，竟然都叫湛河寻不到半分拂泽的踪迹。
湛河彻底震惊住了。
急急忙忙收回探查的神识，来到上清，直奔千缘殿。
“千缘仙君，千缘仙君！”湛河进了殿院便叫唤开来，等穿过敞开的殿门进入内殿时，千缘仙君正站在殿中理着红线。
只是身上的衣衫极为正式，白发须飘，今日却出奇的好好束在头顶，这如何看，都是认真装扮过，去见了什么重要的人或是参加了什么重要的宴。
“晚辈见过千缘仙君。”湛河一边顺着气，一边见礼。
“年轻人慢些跑，这般火急火燎做什么？后头有东西赶你？”千缘仙君随意抬了抬手，继续理着手中红线，漫不经心的问。许是觉得束着发太过难受，伸手将束发的红檀木簪取下，丢在一边。满头华发倾撒，在鲜红的外袍上铺陈开，柔顺的很。
“约在片刻前，拂泽仙官来找过您，可曾告知您，他要去何处？”上清是整个仙界时间流逝最为缓慢的地方。
“那小子么，走了？”千缘仙君好似一点都不意外湛河会来问拂泽的下落。
“是，仙君可知，他因何缘由要走，又去了何处？”
“不曾，小子只同本君告了假，并未同我说要去何处。”千缘仙君停住手上的动作，认真回道。
在湛河准备在此开口之前，继续道：“不过他同我告假的缘由是，他近来发觉修炼恐是出了差池，悟出心魔，霍乱心境，因事发突然，便匆匆来知会本君一声，托本君替他告了假，方才本君已去神君案前，备过记录了。”
“这，心魔？拂泽道心一向清明，缘何回突生心魔？这不......”湛河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话说一半卡住。这不免引得千缘仙君多加在意。
“嗯？难道此事另有隐情，且你知晓缘由？”千缘仙君手中动作一顿，带着些探究的目光看向湛河。
“不敢欺瞒仙君，此前在下遵从律法，做些差事偿补功德，却不小心毁了隐山散仙那的两株药草，为赔付其损失，需前往魔界寻找这灵草，在下学术不精，好友忧虑，便陪同在下一同去了。之后，在魔界遇到了些事情。”
“又招惹了厌？”千缘仙君干脆放下了手中的红线，抚了抚衣摆，站起了身。
“这，在下不知。我二人入魔界之后因着一些缘由分开了些时间，而后，遇到些事，虽再遇到，但很快又分开了。故而并不太清楚这期间发生了些什么。”
“我探他灵元发现到一丝浊息，来自魔界，观其熟悉，故而想起上次他回来之时身上所带一般无二，想来他又同那厌斗过了一番，只是此次并未如何伤着，便没有管束，除此之外，你们此行接触了天路之涯？乾惩那株？”千缘仙君突然问他。
“确是。”湛河自是不敢欺瞒，如实回答。
千缘仙君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乾惩原本那株天路之涯来的也是蹊跷.......”
“什么？”因声音较小，湛河一时并没有听清。
“哦，无甚，拂泽此次除却心境却有紊乱，身上确是不曾有何处伤重，那他此行......”
湛河正等着仙君的下文，结果这次轮到千缘仙君突然没了音，并且还突然笑了一声，转身直朝殿外走去。
湛河：“？”
跟着转身，却看到方才还是白发须飘的老人，现下已然换成青年模样，且有变的更小的趋势，一边头也不回的往殿外走，一边笑着说：“随他去吧，不必忧心，本君现下要去寻下丹尘，说道些事情，就不留你吃茶了。”说完，堪称雀跃的快速奔走。完全一副知道八卦急着找老朋友分享的模样。
“本意来此以求解惑，为何来了之后，反而愈发迷惑了些。”留在原地的湛河彻底云里雾里，不知所措。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心何乱魔由心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