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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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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个剑客,特别爱跟别人比试。走在路上看见人拿剑,就要跟人决斗。输了的人就要把自己的佩剑输给这个剑客。这剑客武功又高,你还不能不跟他比。要不然,他气不过就当身一剑,把人给杀了。还不如跟他比试一番,最多把剑输给他。这剑客邪性,作风如疯妖狂魔,所以人送外号妖魔剑。
日久天长,这妖魔剑竟然未尝败绩。他把赢来的剑放在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密地,竟然堆了一屋子。但打败的人多了,总有些邪魔外道,也总有些名门正派。邪魔外道认他武功高强,虽然是输给了他也佩服实力强大之人。
可那名门正派有几个小弟子输了,回去添油加醋的跟师傅掌门一说,这些正派高手却总想着是不是这妖魔剑要找他们正派的事。
暑热布散在风里,正是晌午,连官道边上的巨柳都歇会儿了,黄蝴蝶从山的这头飞过来,点了点妖魔剑的鼻尖。妖魔剑猛地一拍脸,黄蝴蝶却灵巧的飞走了。妖魔剑白白吃了自己一记耳光。
却说这一日,这妖魔剑又在路上逮到了一队人马,其中还有一个身背重剑的人。妖魔剑大喜,立即跳出来要跟人比试。
而这一位背着重剑的,却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童。这重剑本是祖上传下来的。至于到底是祖宗叫什么已不可考。原是因为这书童的母亲,一家人的小姐跟一个穷酸读书人私定终身。可读书人迂腐又挥霍无度。没多久就将小姐私奔时带出来的细软败了个干净。可怜的小姐哪里受过这种罪,再加上生产之后没养好身子。到最后小富之家只留下一柄卖不出去的重剑,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和根本没本事的男人。没法子,叫哥哥卖了换米养弟弟。小书童带着母亲的遗物去了富人家里,好在眉清目秀,放在了少爷身边当书童。迷迷糊糊十五载,少爷名头初露,在当地已经是小有名气的才子。恰逢当今天下科举大兴。老爷派出一堆人陪着少爷去京城。看家护院确保行路安宁的大力叔叔等人,赶马车的方叔,照顾起居饮食的丫鬟,自然还有陪着少爷读书的书童。书童背着自己亲娘传的重剑,只觉得实在是重,重的不知道往哪儿丢。
护院达叔特别爱讲那鬼怪故事。一路也不觉得烦闷。
回涧谷里有个会在夜里吐口水凝聚月华的螳螂精,日夜修炼不理凡间琐事。后来来了个刀客九刀把它的两个腿砍了下来。从此这螳螂精就不爱让人过回涧谷,吐了三十二年的口水叫整个回涧谷都包了起来。这刀客砍掉的两条腿倒是不稀奇,奇就奇在这刀客趁这螳螂精翻滚时在它洞里掏出两颗拳头大小的透明珠子。月华一落到地上就随万物飘散,可遇到了这螳螂精的口水就被吸了进去。天下间一物降一物。这两颗珠子就是吸收月华多了成了球状。丑女吃了能去除一身凡胎泥骨,成了肌肤如雪,灵质天成,冰清玉洁的绝顶美人。三更要死的病人吃了也能还阳五年。现在的天下第一美人玉如吟传说就是吃了月华,二十年不老。令多少武林豪杰尽数折倒在玉如吟的散花裙下。
书童吞了吞口水,不知道这玉如吟到底有多美。美的天下人都说不出个不字。非得把一切都巴巴的捧到她眼前才行,才值得她垂青。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就是他娘。一对细叶眉,一双愁情目,爱怜的看着他,缓缓的唤他:“秋秋”。这是书童他唯数不多记得的在家里的记忆。余下的都是哭,白色,和冷嘲热讽——“你是个没娘养的野种了!”书童咽了咽口水,还没问玉如吟到底长什么样,达叔他可曾见过。达叔又开始了一个故事。
有一条河叫珠河,河上是珠山。人人都以为这么得名是因为原来这里产珍珠。实际上这里的确产珍珠。有个商人到这里来包了这条河,叫了一大批人过来养珠蚌。但是珍珠产的都是又歪又小,并不能称为什么名品。赔了个底掉。这里以前原有一只大蜘蛛精长了八十八个后眼在山上修炼到了半仙。后来这长了八十八个后眼与山一样大的蜘蛛精爱上了个农夫,幻化成一个女子与那农夫成了夫妻。蜘蛛精纺布,农夫砍柴种田。本来这蜘蛛精的纺布功力深厚,织出的布夜间看泛五彩霞光,衬的穿上的人烨烨生辉如神仙妃子。白天看织龙画凤宛若真龙游曳,真凤翔天。实在是当地一绝。后来村里得了瘟疫,这蜘蛛精把自己的八十八个后眼挖下来给村里的八十八个人喝了救了这八十八个人的性命。自己元气大伤变回了原型。村里一见这么大一只蜘蛛就要烧死她,化这瘟疫之源。蜘蛛精本有机会逃走,可谁知亲手来绑她烧她的人竟是她同眠共枕五年的丈夫。于是心灰意冷甘愿赴死。凡火烧不死她,村民就拿那蜘蛛精自己织出的布点着了来烧这蜘蛛精。这大火烧了十天十夜,蜘蛛太大,挣扎中竟连山都烧了起来。于是山火围村烧死了一帮愚民。蜘蛛的八十八颗眼睛化成了天上的八十八颗星星专看地上的负心人。要让负心人逃不出天道的法眼。
书童想,这八十八颗眼睛八十八个星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他那没有用的老爹。背叛是拿绳子把蜘蛛精给绑起来烧了,难道就不是天天喝酒赌博不问世事了吗?这自然是没有能力出的错,也是不爱了出的错。唉,其实是上个故事想起了母亲。他想,何至于此呢。
于是书童问:“达叔,你说的这些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人家编的故事啦。天地间难不成真的有这些神仙妖怪吗??从小到大我只是听人说起过,从不曾亲眼目睹。若是真的有,为何我在咱们赵家庄就从来没见过这等奇闻怪事。”
达叔又说,小儿无知,你不过是在那深宅大院呆的久了。往年我在路上帮人护镖,走过的桥比你见过的黍米都多。一百年里,天下大乱,不知真命天子何时才能一统天下。什么妖魔鬼怪阳间阴间都来凑个热闹。更有那江湖剑客,各门各派称霸一方。
这方圆五百里就有那好月山庄制霸一方。更有那霜风峡的人面桃花作乱,不知吃了周边村子里多少童男童女。想当年我送我表姐嫁去霜风峡边上的小湾村。哪成想这家人根本不是要纳我表姐为妇。是要我表姐代他家少爷去做那人面桃花的贡品。
达叔说到这,四十多岁好大的一个大汉竟哽咽了起来。我再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