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仰望夜空的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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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就这？
羽未几乎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因为这个要求，也太简单了吧。
一瞬之间，她的心里被困惑填满，便见男生神色平静的继续开口，“如果羽未觉得麻烦的话就算了。”
“不麻烦不麻烦！”羽未立即摆摆手。
她注视着男生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猜测着他提出这个要求的原因。
脑海中就像是编织起了一张密集的网，有光从缝隙中穿过——笼罩着问题的答案，可是她即便伸长了手，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触及。
直到灰羽列夫忽然跳进视界中，男生一脸感叹的说道，“不愧是研磨学长！”
他的声音犹如一阵风，将答案蓦地推到她的面前——
“我们都希望青井同学能来音驹当经理呢，合宿的时候穿音驹的队服也算实现了大家的心愿吧！。”
Chapter 18 仰望夜空的少女
灰羽列夫是被黑尾铁朗拖走的。
不知为何，黑尾只是说了一句“今晚就让夜久来辅导你练接球吧”……就令前一刻还元气十足列夫少年忽然开始瑟瑟发抖。
“唔……黑尾学长，我还是和你一起练习吧……”
“不，你基础不行，先让夜久指导一下比较好。”
“呜呜……”
犹如小动物一般纯粹的少年喉咙里发出低鸣，转眼消散在了视界中。
小范围的空间里，只剩羽未和研磨面面相觑——那盒苹果还拿在手里，虽然只有六个，但木制盒子本身自重就重，再加上果实颗颗硕大圆润，羽未忽然觉得手臂有点酸，但只是一瞬，手中的重量蓦地消失。回过神来，羽未看到研磨抱走了那盒苹果，他眼眸低垂，视线似是扫过了盒子里的“世界一号”标签，淡淡的声音随之传来。
“谢谢，羽未。”
“是我应该谢你才对……”
眼见男生终于收了苹果，羽未松了口气，然后便将他刚刚披在她肩上的那件红色队服外套轻轻一扯，两手再一抬——衣服牢牢的套在了身上。
“是很好看的红色呢。”羽未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然后对面前的研磨露齿一笑，“没问题，接下来的几天我都会穿这个的~~”
“……嗯。”
又到了该吃晚餐的时间。
不过，枭谷那边的人似乎决定再自主练习一会儿再去吃饭。
转身的时候，羽未的视野中映入赤苇京治的身影。男生站在不远处，一边喝水一边望着她——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的躲闪，脸上的神色亦是一贯的无波无澜，只是在视线交汇的刹那，他的嘴角像是勾起了一个微弱的弧度，似有似无的笑意，犹如一阵微风拂面。
羽未也回以了男生一个浅浅的微笑，便和身旁的研磨一起离开第三体育馆，朝食堂走去。
晚餐仍然是咖喱饭，不过相比午餐，多出了可乐饼和炸猪排——几乎很少吃油炸食物的羽未，开心的接连吞下了两块可乐饼和两块炸猪排，金黄酥脆的外皮在口中咔咔作响，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太棒了……”她感叹了一下，正准备去夹第三块炸猪排，却注意到对面的研磨已经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不偏不倚的注视着她。“嗯？”羽未挑了挑眉，“研磨，你不吃了吗？”
“羽未喜欢的话，这个也拿去吧。”男生将面前的那份可乐饼推向她。
羽未怔了怔，“欸？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可是……
研磨似乎觉得并没有什么，只是把可乐饼给羽未之后，又看向她一旁放炸猪排的盘子，淡淡的说，“羽未不喜欢吃卷心菜么。”
“呃……”
被发现了。
“呵呵……”羽未尴尬的笑了两声，回答道，“也不是不喜欢，就是以前吃腻了……”
苹果、卷心菜、西兰花外加鸡胸肉……是她曾经的餐食里出现最多的几样食物，她承认自己有点抗拒……
不过研磨却说，“如果不喜欢，就给我吧。”
“……”
有微妙的情绪在心里滋生着。
是羽未有些不由自主的想：原来她和研磨已经熟悉到可以交换食物的程度了吗……还是说，普通高中生的友情就是这样的？
她不清楚，也不想擅自猜测，在她心里，研磨既聪明又理性，虽然表面总是一副没有干劲的样子，可是只要是他担当的事情，就一定会很认真的对待。
“我回宿舍了，羽未要回去吗？”
“我……我去一趟第一体育馆。”
“好。”
研磨一直是个很有分寸的人。
在正常的训练时间里，他毫不懈怠……但是对于晚上的自主练习什么的，他也明确的表示自己不会参与。
休息是很重要的，他说。
在去体育馆的路上，羽未遇到了菅原孝支和乌养系心——男生从监督的手中接过平板电脑，清朗的声音沿着傍晚的风飘了过来：“谢谢乌养San，我和大地、旭他们再研究一下同时性多点进攻的视频。”
“嗯，你们拿去用吧。”
目送了片刻乌养监督离开，收回目光的时候，菅原孝支注意到了不远处的羽未。
“……青井同学。”似乎微微怔了怔，柔和的笑容随之浮现，“吃过晚饭了吗？”
“嗯。”羽未点点头，走向男生，“菅原学长呢？”
“嗯，刚刚吃了饭团。”
菅原孝支貌似也要往第一体育馆走，所以两人自然而然的同路而行。
羽未并不是第一次得知排球部的大家总会向乌养监督借平板电脑看一些比赛或者教学类的视频，便忍不住提议道，“菅原前辈，我有一台闲置的IPAD，如果不介意的话，你们拿去用吧。”
她总觉得这样借来借去的不太方便，而她那台IPAD1因为配置问题反正也没有在用了，给大家看看视频倒是没有问题。
“欸？这怎么行……”菅原孝支惊讶的看向羽未，“我们需要的时候找乌养监督借就好了。”
“没关系，与其放着积灰，不如物尽其用。”羽未想了想又说，“我晚上的时候拿给舅……武田老师，就当是排球部的装备吧。”
“……”
对于羽未的话，男生沉默了片刻，“青井同学……”然后，他停下脚步，若有所思的看向她，“说实话，今天看到青井同学做出那道数学题，大家都很惊讶呢。”
“欸？”羽未没想到男生会将话题忽然引回下午的事情上，愣了愣，“唉，其实……”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道，“菅原学长，其实那道题我以前做过，所以，算是运气好吧……”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恰好碰到了做过的题，仅此而已。
“做过……”男生的眼中像是有一道光流逝而过，“呵……”但只是一瞬，他浅笑出声，“即使是以前做过的题，也是自己获得的知识，青井同学能够一直记得就很厉害了，像我经常考试以后就会忘记之前补习过的知识点呢。”
“我只是刚好记性还算可以吧……”
羽未还是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她可不是什么天才，仅仅只是凭借做出一道知道答案的题就获得赞赏，确实有种受之有愧的感觉。
像是看出了她不想再聊这件事，菅原孝支蓦地转换了话题，“对了，青井同学……”
脚下的步伐再次迈开，周遭的天色又比刚才暗了几分。
下落的夕阳已经完全隐没在了山林之间，只剩下残存的暗橙色的光将面前的空气吞没。
“不好意思，从刚才的时候我就想问……”
男生清朗的声音，清晰的挟裹在傍晚的微风里，还夹带着阵阵蝉鸣，席卷而来——
“……青井同学，为什么会穿着音驹的队服外套呢。”
*****
羽未将音驹那边希望能有个女经理，所以接下来的几天，她都会穿着音驹的队服——相当于COSPLAY音驹经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菅原孝支，又顺便给男生解释了一下什么叫COSPLAY。
作为乌野高中三年级的优等生，菅原孝支对羽未说的所有内容都消化的非常快。
“嗯，也就是说……” 他微微一笑，做出总结，“……青井同学无论如何都是乌野的人，对吧？”
“当然。”羽未郑重的点头，“虽然我还没有正式入学，但是很喜欢乌野，以及大家……能够来乌野读书，真的很开心。”
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正常的中学生活，亦没有参与过社团活动的她，对于这份关于青春的期待，是从决定进入乌野高中的那一刻开始的——舅舅为排球部努力维护各种关系的身影，排球部的大家努力训练的身姿，还有经理们不求回报的付出……
即便只有短时间的接触，羽未也被这些少年少女们深深的感动着。
她想要融入大家，想要在自己能力的范围内，为大家也做些什么。
所以……
“欸？青井同学昨天帮枭谷的人抛过球么？”
“嗯，基本的知识我已经知道了。”羽未注视着刚和菅原孝支他们研究完同时性多点进攻视频的泽村大地和东峰旭，“就是，如果前辈们需要我帮忙的话，我还是可以的……”
“行，那麻烦青井同学了。”
“不麻烦不麻烦……”
作为乌野的一员，羽未终于开始参与到了乌野的训练中。
对于她身上穿着音驹外套的事情，菅原孝支第一时间便给大家解释了一番，令羽未觉得非常感激，与此同时，西谷夕和田中龙之介也非常骄傲——
“切，以为让青井San穿他们的队服就能成为他们的人了？这不就跟皇帝的新衣一样自欺欺人吗！？”
“那个，皇帝的新衣不是这样用的……”菅原孝支嘴角抽搐着吐槽。
总之，除了偶尔会被飞来的球差点砸到以外，训练还算比较顺利。
尤其中间休息的时候，泽村大地还夸奖了羽未一番，“青井同学的抛球全部都是一样的角度、速度和高度，作为初学者能做到这样很厉害。”
“大地，你刚刚一副想要邀约青井同学来排球队当经理的表情。”东峰旭在一旁接话道，“就跟当年邀请清水的时候一样。”
“呃，我就是感叹一下……”
因为这次的训练，羽未忽然觉得，她和除了菅原孝支以外的二三年级们终于算是拉近了距离。泽村大地和东峰旭同她说话的时候，不再回避她的目光了，西谷夕和田中龙之介和她说话的时候，也不再发抖了，至于缘下力、成田一仁和木下久志他们，也终于对羽未说出了藏在心里已久的话——
“青井同学……虽然我们更喜欢MKV48的其他成员，但……但你确实是长得最好看的！”
“谢谢……”羽未对于三位少年回以自己招牌的笑容，“呵，这算夸奖吧。”
“夸……夸……当然是夸奖！”少年们满脸通红的扶住墙壁，呼吸急促的感叹，“太，太可爱了……”
自主训练结束，踏出体育馆的时候，视野中已满是深沉浓郁的夜色。
羽未不自觉地抬头，便见到青蓝色的天幕中，悬挂着一轮金黄的明月——虽然还不是满月，但那尚未补完的一块，就像是被薄纱遮住，散发着若隐若现的光，美好的近乎虚幻，而在月的周围，是像碎钻一样的星辰，点缀在丝绒般的夜空中，令羽未不由自主的发出感叹——
“今晚月色真美啊。”
感觉到身侧的菅原孝支愣了一下，羽未立即反应过来，“菅原学长也知道‘月色真美’的典故吧？在古代的时候，就是‘我喜欢你’的意思呢。”
男生的肩膀又是一颤。
朦胧月色的笼罩下，他脸上的神情有些模糊。
羽未怔了怔，心想难道她说错了吗？虽然国文成绩不好，但这个典故大家应该都知道吧，总之……
“哇——今天的月亮好像墨西哥的TACO啊！”
身后传来日向翔阳开朗的声音，一瞬打断了羽未的思绪。
影山飞雄的声音接踵而至，“说的你好像吃过TACO一样……”
“列夫给我看过照片的！话说……影山你才是不知道什么是TACO吧！”
“TACO什么的。”男生的语气明显一顿，“不就是……和炒面热狗差不多的东西……”
“完全不是一个东西好吧！”
大概是日向翔阳的声音太大——不远处的第三体育馆的门口，探出了一颗熟悉的脑袋。
“嘿嘿，我们也训练的差不多了。”是木兔，“我刚刚正在和大家说现在最流行的东西是什么。”
流行？
随着逐渐的靠近，木兔光太郎的那颗猫头鹰脑袋也在视野中逐渐放大。
“青井同学应该知道的吧。”男生的语气里透着一种莫名的骄傲，就像是在说着什么大事一般，“现在最流行的LINE什么的，我也注册了哦！”
*****
羽未忽然觉得，论控制气氛，这位木兔少年如果说自己是第一的话，没人敢称第二……因为在他的带领下，一群人莫名其妙的拿出了手机，开始用“摇一摇”互相加起LINE的好友来。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有LINE——比如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两个少年还在用翻盖手机，而不少人也表示自己没有听过什么是LINE。
“竟然没有听过？我给你们说，LINE什么的啊，就是……”
“木兔前辈。”
大概是怕男生得意起来就会说个没完没了，赤苇立即打断了他，男生一如既往的语气平静，“我已经加了好友，木兔前辈可以不用说了。”
“欸——加了吗？那就好。”
两人之间就像是在说着暗语一样，因为赤苇的这句话，木兔终于消停了。
回到宿舍之后，羽未的手机还在不断的震动。
是刚刚加的LINE好友，持续的向她发来消息，“你好，我是XX。”
羽未迅速的备注着大家的名字，随即在消息堆里发现了菅原孝支的身影。
男生尚未设置头像，连昵称都只是简单的SUGA。
【青井同学你好，我是菅原。】
【晚上好.gif】
羽未立即回了一个动态表情过去，还是那只惯用的青蛙。
【这只青蛙是哪里来的？】男生打字的速度还算快。
羽未继续回复：【可以去表情包市场下载，从界面右下角的那个口袋的按钮进去，有付费也有免费的】
【好】
羽未放下手机，准备收拾东西去洗澡。
时钟已经快要指向九点半，一想到昨晚看到的东西，她和谷地仁花都不约而同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气。
“青井同学，我们要不要快点……”
“嗯嗯。”
总算赶在十点钟之前洗完了澡，无论是羽未还是谷地仁花都没有再看见那个传说中的红衣长发身影。
再次回到宿舍，羽未拿起了还在闪烁不停的手机。
在一堆的未读消息里，她第一眼就看到了菅原孝支——大概是因为，男生的头像竟然设置的是一盘麻婆豆腐，红通通的颜色，令她一下子就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嘴肿时光……
【我还是第一次用这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随着羽未打开和SUGA的聊天界面，男生发来的这条消息变为已读状态，羽未想了想，回复道：【不知道说什么的话，就用表情包吧】
万能的表情包，可以缓解网聊时的所有尴尬，可以表达说不出口的所有心情。
【晚安.gif】
果然，没过多久，理解能力超强的菅原孝支立即回复了羽未一个动态表情过来——是一只灰色的小狗，和小猛君爱用的那套表情一样，羽未记得这套表情包是限时免费的。
【晚安.gif】羽未也回复了青蛙过去。
手机还在震动，羽未怕吵到其他人，立即切换成了静音。
正准备看其他人的消息，却蓦地看到顶着麻婆豆腐头像、昵称为SUGA的菅原孝支又发来了一个动态的表情。
是一只白色的兔子，头顶上有一轮金黄的明月——但不同于今晚所看到的残缺的月，这是一轮确确实实的满月。
只是一瞬，屏幕中的兔子轻轻跳了跳，长长的耳朵上面，一行淡粉色的字迹随之出现。
——【今晚月色真美】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仰望夜空的少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