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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二十七、入宫选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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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将军可从不知和林大公子有什么旧好叙,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
上官蕴伸长了脖子往刚才那人消失的方向看去,可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却再也寻不到那抹心尖朱砂红。
“是吗?难不成将军就不好奇当年同宸王厮混,并且现在还换了一个新的身份继续待在宸王身边的男人到底是谁吗?”
唇角噙笑的林拂衣不急不缓地吐出了一个当年鲜有人知的真相,并且他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不可能不会为其心动。
“若是这样,那么宸王因何会变成这样的原因,想来将军也不会在意的才对。”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怒目而视的上官蕴紧攥着林拂衣的胸前衣襟不放,就像是一头被踩到尾的暴怒巨狮。
“林某不才,刚好知道一些往事。”林拂衣眉头微挑,伸出手松开他紧攥着他衣襟的手,笑道:
“此处人来人往的说话不方便,还是说将军吝啬得连口茶都不愿请林某喝。”
等站在茶楼前的二人进去后,躲在柴火堆后的时葑方才走了出来,一张红唇紧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而后飞快离去。
她倒是不知道那位手眼通天的林大公子何时搭上了上官蕴那蠢货,不过无需她想,也知对方定用了她来做的筏子才对。
回到院落后的她刚打算喝口茶,歇歇脚时,身后却先一步贴上了一具青涩的少年躯体。
“回来了。”即使喝了不少药,可少年的嗓音依旧沙哑得很。
“嗯,我不过就是出去一趟,你有何不放心的。”时葑眉梢微挑,她倒是不知这小家伙还是一个黏人的主,不过好像越是这样,她才有了几分掌控对方在自己手心的真实感。
“表哥可是又去见了那个男人。”
“你倒是聪明,不过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红羽此刻却不答话,反倒是禁锢着她腰肢的力度加重了几分,紧接着便低头吻住了那方娇艳红唇,辗转反侧,或轻或重。
只因他没有告诉她的是,只要她每次出去后,若是见的是那人,回来时身上总会沾上他不喜欢的味道。
独属于那个男人的恶心味道。
等大周朝的年儿一过,这各州各府送来的美人与小姐们也陆陆续续到了燕京。
而此时,上着丁香色绣梅交领褙子,下搭银白素缎冷蓝镶滚白绫棉裙的时葑也混迹在秀女一员中。
既然他们总说她是一个疯子,那么她就疯给他们看,不过在她疯得彻底之前,她怎么也得要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才行。
“这位姐姐是哪里人氏,为何妹妹之前都没有见姐姐?”一身着月白青葱色云天水漾留仙裙,梳着双刀鬓,鬓边别珍珠百合流苏簪的少女正拉着另一个谈话中的少女走了过来。
“我是柳州人氏,说来离燕京有些远,故而之前俩位妹妹没有见过我。”
脸上新换了一张同她脸蛋有五分相似的时葑笑得有几分僵硬,连带着她对这些场合都产生了不耐之色。
毕竟她又不是那种真的来参加宫斗的女子,她想要的是,若是她的那位好弟弟知道他喜欢上了他一直看不起的好皇兄后,会露出什么样的精彩表情来。
以及当初母后临死之前,藏起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又放在了何处?
她想要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所以她更希望这一次的皇宫之行,能给她收获不少意外之喜才行。
“从柳州出来的姑娘,想来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门小户,也不知这一次采办的公公是怎么回事,连一些无名无姓的阿猫阿狗都给了牌子,也不担心降低了这次选秀的档次。”突然,一个身着华裳锦服,眉眼冷艳的女人冷嗤出声。
随着女人话落,边上则爆发出了一群笑意。
等人离去后,刚才前来搭话的少女这才出了声。
“姐姐别理会那个人,那人是临安王家的千金,也是先帝亲封的平安郡主,性子最为骄横无礼,不过因着她身后的世家势大,听说更是这次内定下的妃子之一。”
“哦,是吗。”时葑看着那女子远去的背影,幽幽道。
“对了,那么久了我都还不知姐姐叫什么,我叫娴兰,姐姐唤我一句阿兰便可。”
“我叫林雪。”时葑嘴皮子上下一碰,忽地想到了林这个姓氏,毕竟时姓过少,而在大周朝中更只有皇家人才得以冠上。
“姐姐的名字可真是好听,”
“你的也很好听。”
今日只是安排选秀的第一日,其中宫殿的位置更是由家世所区分,而时葑无疑被分到了最后一间宫殿,此处更是靠近冷宫之地。
原先她不应该是被安排到这里的,可谁叫她前面得罪了那位平安郡主时的一幕,落到了有心人眼中。
这宫中又向来是趋炎附势者居多,现如今可不就是为了踩她而讨好那位吗。
好在此处无人,倒也省了她不少麻烦,最重要的是,她想要去那个地方看看。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的朱红宫墙下。
特意换了一身夜行衣的时葑趁着巡逻的御林军刚走的空隙,飞快的往边上的丛林中躲藏而去。
可她脚下无意踩到半截枯木,发出‘咔嚓’一声,使得还未走远的御林军走了过来。
“谁?”
“喵。”
“不过就是一只野猫而已,你有些过于大惊小怪了。”另一名身形矮胖的男子出了声,还不自觉的搓了搓胳膊,只觉得这天可真冷。
“可我刚才明明看见这里有人影出没啊。”
前面出声的青年再一次朝那灌木丛中看了好几眼,还挠了挠后脑勺,他觉得他刚才分明就没有听错。
“这冷宫里头哪里会有人,有鬼还差不多,再说这天可真冷啊,我们还是早点巡逻完早点回去烤火比较好。”
“你说得对,刚才可能真的是我看错了吧。”
随着这俩人的说话声渐行渐远,藏在假山后之人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出,甚至,她感觉到,黑暗中出现了一对紧盯着她的视线。
就连给她的感觉和之前的那双眼睛无二,同样泛着森冷阴寒,衬得她就像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可当她往那视线所在处看去时,那抹视线却已然消失,连带着她也飞快的逃离此处,又到处乱逛了许久,方才甩开那道浓稠得令人作呕的视线。
她今晚上想要的那个地方看来是去不成了,只能待下回。
当三月的一缕晨曦从灰蒙蒙的云层中划破时,也预示选秀的到来。
略带斑驳的红木大门外,一个端着洗漱用品的小宫女不断的敲着门。
“姑娘,今日可是选秀的第一日,您可莫要迟到了。”
被派来伺候的宫女在门扉处敲了好几下,都不见有人前来开门。
正当她以为里面出了什么事,想要推门进去时,那扇门却先一步从里面打开。
“来了。”
今日起了个大早,并且在屋里头捣弄了许久的时葑,方才缓缓踏着满地暖阳走出,随着她走动间,那耳侧上的石榴红碎钻吊坠则晃荡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门外的小宫女俨然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张画得像狐狸精的脸,连带着她的脸都‘腾’的红了底。
只见今日的时葑着一身琵琶襟大镶大滚银枝朱瑾红衣裙,梳了一个往俩两留下一缕青丝的单螺髻,上头只随意着了支玉兰花镶钻流苏簪,额贴梅花钿。
柳叶眉,樱桃唇,连那双本就无情亦勾人的桃花眼都描了黑|粗眼线。朦胧的浅金色阳光笼罩在她周身,衬得她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姑娘你这?”小宫女以为自己走错了地,还下意识的退后几步,往里看了下,确定她没有走错地啊。
可这位姑娘给她的感觉为什么和昨天不一样。好比昨日还是含苞待放的牡丹花苞,今日则成了那等勾人心魂的牡丹花精了。
“不美吗?”半靠着门扉,缠着一缕青丝的时葑眼帘微掀,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中满是璀璨之艳。
“还是说我今日的打扮有些过于浓艳,比不上其他小姐来得清丽脱俗。”
“没有没有,姑娘今日这一身是极美的。”
小宫女毫不掩饰自己的赞美,可是姑娘今日的这打扮不像是前去参选的良家妇女,反倒是那等成了精,准备前去勾人的狐狸精。
“既然是美的,那不就成了。”时葑可不理会其他人怎么看,再说她何必要在意他人看法。
“可是姑娘你这妆………”
“今日可是选秀的日子,本小姐怎么也得盛妆打扮才行。”话间,时葑还伸手抚了下鬓间的一支玉兰花镶钻流苏簪,端得就像祸国殃民的妖妃。
何况今日说不定还能见到不少当初的老熟人,她怎么也得要好心装扮一番,才不辜负了他们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