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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左右不过一个玩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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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爷倒是不知,我的好弟弟居然会更找这种下贱的玩意来恶心本王。”
瞳孔猩红赤裂,满脸铁青的时葑在看见那轿辇上,只露出半张脸的女人时,顿时一股血气直涌大脑。
周围人都还未反应过来了发生什么时,便看见梅贵人被那一向疯魔的宸王给扯着头发按在地上打。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人家宸王已先一步松开了那躺在雪地中出气多,进气少之人。
因着此处离清元殿极近,很快便引来了殿中人。
“今日可是过节的喜庆日子,也不知是哪位不长眼的奴才惹了皇兄生气。”时渊因着今日未曾上朝,随只着了件玄色竹衫。
“哼。”双手抱胸的时葑似从鼻尖冷哼一声,端得目中无人。
“陛下,您可得要为梅贵人做主啊,方才宸王无缘无故就冲出来殴打梅贵人,若是梅贵人真的出了个好歹可怎么办。”其中一个宫女啜泣着跪地发声,那双淬了毒的眼则是直直盯向那罪魁祸首。
“这小宫女说得可是真的。”从殿中出来后的时渊,自始至终都并未理会躺在雪地中不知生死之人,反倒是同那罪魁祸首撘起了话。
“明知故问的事还何需多问,陛下不觉得可笑吗。”时葑轻扯了下讽刺的唇角道:
“若是无事,恕臣不便多留,若是陛下想降罪的话,我倒是无妨。”那人转身离开时的轻飘飘一句,仿佛风一吹便散了,周围更无半人想要伸手将其拦下。
“陛下,梅贵人………”
“既然没死,抬回去便可。”淡漠的冰凉口吻,哪里能看得出来地上这位正是连日来最为受宠的妃嫔。
“诺。”
临近傍晚,晚宴开席前。
刚从暖阁中醒来的时葑在睁开眼后不见身旁人时,便大概能猜得,那只本暂时收起了锋利爪牙的豺狼终是忍不住嗜血本性了。
就是不知这一次到底是谁输谁赢,她可是期待得紧。
随着夜幕降临,檐下烛火倒映,银辉的皎洁月光下,不远处的青云殿旁。
“不知林大公子邀请本将军来此,可是有事要商。”身型高大的男人率先打破了这场僵局,眉眼中满是不耐。
当初的林大公子是尊称,现在的林大公子,则是带了浓浓的讥讽之意。
“说来将军和那位宸王在一起那么多年,想必当年也没有少睡过才对。”林拂衣唇边恰着一抹阴冷的笑,更带着几分炫耀的口吻与人诉说着。
“说来那位废太子也真是个妙人,不但模样生得姣好若女,就连那处都是又热又紧,比那女子的销魂处都还得销魂几分,更别提那双又细又长的腿搭在我的肩上时,不知有多诱人,虽说除了是个男人外,可其他的哪一处不比得上女子。”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眼见着他越说越不像话,上官蕴铁青着脸,挥着那紧握的拳头往近在咫尺之人砸去。
“在下岂是在胡言乱语,反倒是有些为将军有些觉得不值而已。”林拂衣侧身躲过,脸上更带着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沉沉笑意。
“毕竟当年将军追了那么久才得以哄骗到手的人,现在竟是自甘下贱到人人可睡的地步,就连这府里头都不知养了多少供人玩乐的怜人,此时将军的心里,真的甘心吗。”
“你约本将军到这里来,到底想要说什么,可别说只是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官蕴额头青筋直冒,浑身上下更散发着浓重的煞气。
“将军倒是个爽快的聪明人,实不相瞒,林某此番前来,是想要同将军做个小小的交易。”林拂衣见鱼已经咬着鱼诱上钩,也深知到了即将收网之时。
“哦,本将军倒是不知现已沦为阶下囚的林大公子还有什么能值得本将军交易之物。”上官蕴唇角轻扯,只觉得眼前之人倒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是没有,可难不成将军就真的能放下过那位宸王吗?还是说将军其实和我们当年说的一样,不过是瞧着那时宸王的模样生得好,就想着将人给哄骗上手随意亵|玩,等玩腻了后在一脚踢开,也不知林某说得可对。”
林拂衣脸上虽带笑,可这笑并未到达眼底半分,反倒有着步步为营的算计,复道:
“不过将军当年虽是玩腻了,可现在看着容貌比之前更盛的宸王时,将军就真的没有半分想法了吗。”
“左右不过一个玩|物,又有何值得本将军上心,若是林大公子无事,恕本将军不奉陪。”
等人离去后,林拂衣暗地啐了一口,浅色的眼眸中满是翻滚的惊涛骇浪。
而另一边的上官蕴在离开后,却不曾想会见到站在不远处,脸色苍白,身颤如浮萍之人,连带着他的手在这一瞬间都惶恐不安得不知要往哪里摆放才对。
他不知道她站在这里多久,她又听了多久,他那些想要解释的话,却被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口中吐不出分毫。
不远处的时葑想强撑着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来,却发现不值得,已经不值得了。
只因他不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如此贬低她,更将她规划为伺候的怜儿一类,为什么她就是该死的放不下。
不过现在好了,已经没有什么在放不放得下了,因为不重要了。
“阿雪,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他的,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你。”
见人要走,上官蕴不知从何生出了勇气将人给拉住,并拥之入怀,力度大得似乎想要将她给彻底揉碎进骨子里才肯罢休。
“阿雪不要听我刚才说的那些混账话好不好,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说这些话的。”
“上官将军不是嫌本王恶心吗,为何现在还要强忍着恶心继续靠近我这被你们所不耻的断袖之流,你就不觉得犯呕吗。”她一字一句就像是磨得锋利的刀子插进男人的胸口,搅得他撕心裂肺的疼。
“反倒是上官将军若是被其他人看见你在同我这声名狼藉的宸王拉拉扯扯,就不担心本王爷这个好龙阳的下贱之人污了将军的美名吗。”
时葑冷漠而疏离的推开了男人的怀抱,这一次,连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只因她从没有像这一刻清醒过,若是她前面不来,说不定都不会见到这一幕。
不过好在她来了,也听到了。
“阿雪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真的没有嫌………”男人轻飘飘的一句,被风一吹便散了。
可他人,却再也没有追过去的半分勇气。
毕竟那些话确实是出自他口,他更没有想到终有一日,那么恶毒又残忍的话竟会从他嘴里说出。
夜风徐徐而来,吹得人打从心底泛寒,即便身上穿了在厚的衣服,仍是寒风刺骨。
只因他们冷的不是身,而是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另一边,离开后的时葑无意中踩上了一截枯木后,那枯木顿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音。
还未等她靠近那宫殿时,却听到了另一人匆匆而来的脚步声,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不像女子,更像是男子。
不过这大晚上的,又会有谁来找她呢?听着可真是令人期待得紧。
“这宫宴马上就要开始了,王爷怎地还在此处闲逛,就不怕我找不到你人吗。”身后人未至,反倒是声先至。
“你这不是找到了,不过若非你突然过来寻本王,说不定本王爷都得忘了那一茬子事。”
笑得一脸妩媚的时葑将手搭在男人伸过来的手心上,此时的二人倒是离得极近,连那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不知刚才的那一幕戏,王爷看得可曾满意。”今晚的林拂衣比起之前对她的抗拒,反倒是主动了不少,像极了那等最为受宠的面首。
“自是满意至极,就是不知我的后半段戏,林大公子看得可还满意。”笑得一脸暧昧的时葑搂着男人的腰往那灯火通明之处走去。
同时她能很清晰的感受到手底下的僵硬,不过那又如何,既然是做戏就得做全套才能以假乱真。
“我也是极为满意的。”眼帘半垂着的林拂衣强忍着不去在意那只搭在他腰间的手,和腹部那翻涌而上的恶心感才没有将人给推开。
只因那人刚才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林大公子想来也不愿让那些想看你笑话之人如愿才对。”
今晚的宫宴上,这安排座位之人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竟将上官蕴的位置安排到了时葑的对面,这不是诚心存了让人看热闹的意思吗。
而跟着姐姐和姐夫落座后的白瀛元在得知对面之人,正是今日那位惊鸿一瞥的废太子时,连他都不禁有些期待起来。
虽说他是一个正儿八经,只喜欢女人的正常男人,可若是路上遇见了好看的人,无论是男是女都总会多看几眼。
“姐夫,你以前真的没有认识那位宸王吗?”话到嘴边的‘废太子’三字连忙被白瀛元给咽回了嗓子眼后。
他还担心的往周围看了好几眼,生怕因着自己不会说话,而给姐夫惹来了麻烦,那么到时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上官蕴闻言,斟酒的动作不自觉微顿,连那酒满溢出都未曾注意到。
“将军也真是的,连酒倒满了都没有注意。”当年知道他们那点事,并不打算说破的上官夫人拿出手中绣了白玉兰的帕子给他擦拭着衣上酒渍。
“有劳夫人费心了。”上官蕴眼眸半垂,遮住了那抹落寞之色,好像方才触摸到那人的指尖温度,现还在隐隐发着烫。
在他们说话的档口中,端得宛如帝王宠妃无二的时葑搂着当年的燕京第一公子,现在的面首林拂衣缓缓走进。
刚一进来,就不知收获了多少目光,有女子的羡慕,嫉妒,男人的不屑,鄙夷,其中还掺夹着不少垂涎之色。
而这些目光对于时葑来说早已见怪不怪,就是不知身侧的林大公子是否能消化到这种从天之骄子一朝沦为泥狗的天差地别。
因着现在言帝还未来,其他各处的官员皆是端着酒杯于这殿中随意走动。
因着大周朝民风开放,自然没有男女七岁不同席,更没有那等男女相见需得隔着一道珠帘之说。
“今日见到那么多昔日故人,不知林大公子可有什么想法?”
此时坐没坐相的时葑慵懒的靠在男人身上,整个人就如同一条无骨软蛇般,更别提那束得松松垮垮的发了。
“能有什么想法,反倒是你的那位老情人可是一直惦记着你。”
他知道今晚宫宴上不知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这处的林拂衣,强忍着满心厌恶不去推开这人的冲动。
只是他这次回去后,怕不只是洗脱一层皮才能洗得掉这满身浓稠的恶心感了。
“呵,惦记本王,林大公子在说这话时,难不成就没有有半分心虚吗。”时葑指示着他叉了一块蜜瓜递到她嘴边,脸上讽刺的笑意却在不断加深。
“何来的心虚,若非那人心中还有雪客,又岂会在娇妻在侧之时,不时往你这处看来。”林拂衣将她无意落在他衣襟上的发给拂下,憎恶的目光就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不说王爷的老情人,就连他身后的那位少年,看着王爷时的模样,都恨不得连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不过这也难怪,谁让宸王生了那么一张令人想要折辱的脸。”
“啧,相比本王爷的这张脸,他们更最想看的林大公子的笑话才对。还有不知林大公子是蠢了还是忘了?我们就坐在他对面,若是他一直忍着不看才是真的心里有鬼。”
正当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时,不远处的人群中正走来一个端着酒杯,朝他们这处走来的青年。
更是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