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人从一国皇子变成了非法户》一片田

40、跪拜

　　“呼呼，呼，”若华彻底撑不住，倒在水里慢慢的放松身体，让自己浮起来不至于被水呛死。
　　一只手捂着额头，稳定精神输出，防止黑妖大王彻底挣脱精神烙印。
　　突然之间，若华手里的匕首散发出玄黄色的光芒，和身后撑天之柱的光芒很像。
　　若华反应有些迟钝的看向手里，精神力受损影响到他的感知，没有听到从一旁传来的极速踏水声。
　　直到一双手从侧面将若华从水里拉起，把他人也抱在了怀里，若华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又有人出现在这巨大的洞穴里，来的还是一个老熟人。
　　“姬如泷……你怎么出现了？”
　　若华虚弱的勾起嘴角，彻底放松了身体。
　　来人担忧的看着他：“别说话，你伤得很重。”
　　一张小脸上，被水稀释过的血液满脸都是，看上去很可怕。
　　他一看远处不断挣扎的妖怪，就明白刚才这里发生了些什么，从若华手里拿过匕首，拿出一张一看就散发着不同凡响气味的绿色符咒，默念咒语。
　　匕首自动飞向黑妖大王，插入他的身体里，然后匕首上的符咒变成一根根荆棘，直接将黑妖大王包裹成了一个荆棘球。
　　若华立刻感到一种快要飞起来的轻松，在姬如泷的帮助下，烙印也稳定地刻了上去。
　　这只妖被正式收服。
　　若华心神一动，黑妖大王居然变成了一只巴掌大小的燕子，挂着几滴眼泪，不受控制的叼起匕首走过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离开。”说完，姬如泷暂时先收起燕子和匕首，背起若华消失在巨大的空洞中。
　　脑子一抽一抽的疼，不要命却磨人，若花在一阵古朴苍茫的歌声中醒来。
　　……
　　阴阳三合，何北何为。
　　圜则九重，孰营度之。
　　惟兹何功，孰初作之
　　八柱何当，东南何亏。
　　九天之际，安放安属。
　　……
　　那苍茫感似能感染人心，若华都感到一阵空虚。
　　只是一种感觉，却让他不自觉想起过去，险些忘了已经过去很久了。闭了闭眼睛，排除掉心底的杂念，若华冷静的起身，走到正在跪拜的姬如泷身旁。
　　姬如泷虔诚的跪着，额头着地，手心摊开向上，口中唱着原始的歌曲。
　　慢慢的若华发现不对，他嘴里的歌声似乎与此处巨大的空间产生了共振。
　　带着薄茧的掌心似乎有虫子在蠕动，若华看着好恶心，皮肤从里向外裂开，血自动落入水中，却没有被水流稀释冲散，像是浮在水里的红云。
　　有玄黄色的灵气，居然直接从撑天之柱的底部分离出来，顺着水流与鲜血化成的红云融合，又原路返回直接进入基如龙体内，以经脉为路游遍全身。
　　若华皱起眉头，红眼睛一直看着，有些担心这几乎化为实质的玄黄灵气会破坏到姬如泷的身体。
　　等了一会儿，姬如泷依然保持着跪拜的姿势，身体似乎也没有任何异样，气息反而更强了一些。要不是姬如泷看上去是脑子清醒的自愿举行的仪式，他一定出手阻止，整个过程简单却充满了血腥感，他没一点好感。
　　想起姬如泷说过，周国皇族曾经是撑天之柱的守护者。既然是守护者，想必应该有什么特别的眷顾吧，若华叹息一声，没有上前打扰，在一旁安静的等待结束。
　　姬如泷慢慢起身，头一直恭敬的垂下，没看撑天之柱一眼。规矩、虔诚，就像最忠诚的信徒一样。
　　眼角余光看到若华，他后退两步转过身后，才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看起来是件好事。”若华打破空气中略显凝滞的氛围。
　　姬如泷道：“是的。”
　　若华没有让他解释清楚一切的意思，他觉得两人关系没好到彼此坦诚相待的地步，没曾想，姬如泷自己开了口。
　　“这算一个继承的仪式……是祖宗赋予我族的任务，只是千年前因为吾族的无能……断绝了。”说到这他看着若华，认真的说道：“如今再度开启……还得多谢你。”
　　眨了眨眼睛，想想自己和姬如泷在一起的时候做了些什么，回忆了一遍，唯一能帮助到姬如泷的事只有一件事，若华道：“……那块石头。”
　　“是，对于道门黄家是增强血脉力量的物品，对于周国皇族来说则是开启通向撑天之柱的大门钥匙，是吾族的信仰。”
　　听上去周国皇族似乎比道门黄家高上一等，不，不对，拿一块石头当钥匙，周国皇族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过姬如泷的回答倒是为他解开了一个谜题，他之前就奇怪，怎么随便往下掉就能掉到这么巨大的空间里。
　　要是这下面真的藏着这么巨大的空间，早就被人发现了，还能等到他来？现在看来应该是姬如泷同时在举办仪式加上又发生了不知名垮塌，两者之间产生了联系才会掉进来。
　　不，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姬如泷举办了仪式才会发生的垮塌，这里的灵力随便泄露一点绝对能造成大震动。
　　原来罪魁祸首是你呀。
　　若华欲言又止，但想了想还是委婉的劝了一句：“我说呀……找到祖先要守候的东西的钥匙，是值得让人高兴的事，但也要注意一下周围的环境，别给其他人添麻烦呀。”
　　在上面的人如果不是他、不是道家的弟子，换做一般人，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不明白若华为什么会这样说，但看得出来他是好意的提醒，姬如泷还是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到这他也看向了那巨大的石柱：“这不是吾族的宝藏，而是吾族的信仰，更是吾族一生的责任，是我族传承的根基。”
　　把一根柱子当做责任，你们一族是脑子不好使吗？
　　若华面部扭曲了一下，别啊，又是祭拜又是守护，还是信仰和责任，很容易让人搞错的，知道的明白这根柱子是隔绝人妖魔的支柱，你们实际上是看守者，防止别人越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从石头里生出来的，在拜祖宗呢。
　　话有点粗鲁，他不太好意思开口，但心里还是把他们狂吐槽了一番。
　　要不是姬如泷之前和他解释过这根柱子的作用，他绝对是第一个误会的。而且说是一族的责任，但来的就你一个人，你姐姐听说在离这里似乎也没多远的东城待着一直没离开呢，她也没来啊。
　　若华道：“那也别弄得像是在拜邪神似的。”
　　看上去就像是之前提到的妖族原始血腥祭祀一样，大家都是文明人，弄点文明的过程行不行。
　　若华觉得他都如此坦诚的相待，他也应该劝告两句：“虽然有信仰是好事，但不要太过沉迷了，毕竟人活在世上还是靠自己更重要。”
　　姬如泷惊奇的看着若华，一眼不明白他怎么会想到邪神身上，摇头失笑：“邪神吗，你还是第一个人这么说的人，无论是谁，见到撑天之柱绝对是恭谨有加，不敢冒犯，只有你，敢在它面前说像是邪神，真是大胆。”
　　若华耸耸肩：“没办法呀，它虽然是一根很大很神奇的柱子，看上去也挺吓人，很厉害，但终究只是一根柱子，看着像柱子长得像柱子，实际上它就是一根竹子。”
　　姬如泷好笑的问：“那意思是如果它不是一根柱子，而是换成神，你就会跪拜吗？”
　　若华嫌弃的翻了个白眼，觉得他问了一个傻问题：“那更不可能好吧，就算是他真是神，但他又不是我家的神，会有事没事多看我两眼，不是自家的，拜了有什么用？”
　　姬如泷突然僵住，脑海里像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惊雷，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嘴里说道：“不是我家的，不是我家的，拜了没有用……是吗？所以拜了没有用，所以你当年才不顾天地循环伦理，不顾无数的性命去帮他们，所以无论怎么拜，都不会有人看。”
　　看他像着魔了一样，若华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他大腿上，把他打醒。
　　“说什么呢？”
　　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次，姬如泷才把心里突然产生的混乱念头压了回去，准备回去请教一下他人。
　　“没什么，还没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撑天之柱所处空间是单独封闭的，没有钥匙应该是进不来的。”
　　“不知道啊，地道塌了，掉着掉着就掉下来了。”若华两手一摊，没好气的回答他，说起来姬如泷很有可能是害他掉下来的罪魁祸首，现在还在这一脸装无辜。
　　不明白他好端端的怎么生气了，姬如泷也当是小孩子情绪变化快：“这里看上去除了柱子没有什么，实际上由于灵气密度太高，影响到了人的感知，很多东西不靠近到一定的距离是发现不了的。此处看似平静，实际上暗藏危机。空间变动、暗藏的水流，气流压力等等，那只燕子似乎在里面生存了很长时间，加上妖身强大，本领诡异，才没有大碍。否则长时间待下去，只会被同化为此处的一部分，我们也尽早离开吧。”
　　若华问：“那怎么出去？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方法。”
　　姬如泷道：“来，我带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