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
蓝染带我去的地方完全不像是有好吃的地方。因为那个方向越看越像中央四十六室。
但是，不敢问。
直到现在，我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要问为什么。为什么蓝染要制造出自己死亡的假象？现在的他，基本上已经到了死神生涯的最高点，如果不出意外，将就这样一直当着队长，享受着众人的敬仰直到化为灵子消散。
这样的生活，为什么要放弃？
死亡的假象一出，就永远不可能再回去了。
偷偷看一眼蓝染平静的脸，什么都看不出来。
其实，蓝染，你，想要逃离吧……
逃离这个秩序正在逐渐崩坏的世界……
难得的感伤被一阵扑鼻的香气打断了，刚才想的东西立刻被我丢到了九霄云外。管他有什么目的，现在吃的最重要。我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
香味的来源在一个银发死神手上。看着他手上捧着的鱼丸，我飞快地从蓝染口袋中挣脱出来扑了过去。
那个笑眯眯连眼睛都看不到的死神却端着碗向旁边闪了一闪，我差点就摔到了地上。
“啊啦，哪里来的小猫咪呢？想吃吗？”见牙不见眼的死神蹲下来用竹签挑了一个鱼丸，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很好，市丸银，你成功地得罪我了。
弃了小型猫的形态变成黑豹，对着市丸银呲牙，上下打量哪个地方比较好下口。
蓝染终于过来打了圆场：“银！”
市丸银终于舍得将鱼丸递到我面前，还顺手拍了拍我的头。
不爽的我一爪子抓了过去，当然，抓不中。
不过……黑豹形态吃鱼丸真不方便，还是变回猫好了。
缩回猫型，我吃着鱼丸泪流满面。
蓝染，你不枉是我最看重的饲主，果然了解我的口味。如果，能再多一点就好了……看着已经被消灭的鱼丸，我继续泪流。
为什么，美好的事物总是消散得那么快~~
恋恋不舍地舔完爪子，听到蓝染标志性的总结台词：“那就这样。”市丸银应了，依旧那样笑着出去了。
“你准备干什么吗？”走到他身边，歪头看他。
这个人依旧穿着白色的羽织，笑容温和，让人不知不觉就放下戒心。
明明是平民出身，却比很多贵族更像贵族。
“一些事，是时候了结而已。我只是要做完我该做的事。”果然，他的回答一如既往什么都没有。
跳到他膝盖上提醒我的存在：“我说，干什么都可以，别毁了这个世界就好。”
蓝染低下头看着我，镜片背后的双眼藏着我也看不清的东西。
忽然就很冷，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微笑起来，捧到手心：“只要不毁灭世界就可以了？”手很温暖，有长时间使用什么东西而留下的薄薄一层茧，虽然有点粗糙，但是很舒服。于是我又想睡觉了。
呵欠连天地回答他：“当然。你把这个世界毁了，我到哪里去找那么多好吃的。”
“这样……”似乎发现了我的敷衍，他闭上眼，将我又塞进了口袋里：“睡吧。”
彻底失去意识前，似乎听到有人轻笑。
毁灭世界啊……
于是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世界一次又一次地崩塌，我一次又一次被活生生地饿死在废墟中。
太恐怖了。
做了一夜噩梦之后浑浑噩噩地醒过来，正听见蓝染对着地狱蝶下命令。
听得不甚分明，模模糊糊地捕捉到了“朽木露琪亚”和“双殛”这两个词。双殛这地方怎么都有人去，看风景？迷糊地想着，终于神智清醒过来的时候，蓝染已经坐在了对面。
“醒过来了？晚上睡得如何？”一边问着，他一边将推过来一碟东西，“早餐。”
“完全不好。”美食当前我却没有吃的欲望，一次次被饿死的感觉似乎沉重地压在身上，无法摆脱。
那样的生活，记忆中似乎有过。
大虚的袭击，纷乱的人群，然后废墟中孤单的我……
那个时侯，是谁向着我伸出了手？
背光的身影看不清容颜，可是，我记得那双手，那么温暖，让我不想放开。可是为什么，最后还是我一个人？
似乎我长久的沉默让蓝染误会了什么，他伸手揪着我的脖子拎起来与他平视：“发生了什么事？”
有点想哭，可是，不能哭。
“哇，好可怕，我梦到世界毁灭，我被饿死了呀！！”挣扎着说出我的恶梦，得到的却是他哭笑不得的表情。
被他放下，我忙不迭地向着细小的排风口爬去：“我要出去见证世界的存在，这里太恐怖了。”
他没有拦我，我顺利地从那里钻了出去。
外面一片阳光灿烂。
热血过头了的死神们似乎还在搜寻着什么，难道旅祸还没有解决吗？这样想着，眯起眼看啦看灿烂得过分的阳光，唔，决定了，今天去东流魂街的那家店吃东西。
要不要给蓝染带一份？走了几步，忽然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如果没有记错，市丸走的时候，是关闭了外面的入口的。咦，那今天早上的那碟东西哪里来的？
越想越乱，干脆不想了，向着东流魂街跑了两步，忽然发现一只金瞳的黑猫，正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耶？！
我不是猫啊！
虽然这样想着，还是冲着那只猫呲了呲牙，友好地打了招呼“喵~”，结果，那只猫头上居然诡异地冒起一堆黑线。
咦，难道……这只猫也不是猫？
老头子教我这个变形术时的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这是来自尸魂界某个家族的灵术，是那个家族的不传之秘。”对了，就是这样，那么，这只猫……
很有趣，我骨碌骨碌跑到它身边冲着它喵喵叫，清楚地看到它眼中显出无奈与纠结。还想继续逗下去，肚子忽然咕噜咕噜叫起来。
饥饿感铺天盖地而来。呜呜，好饿……
我想我的眼神大概在表达这个意思。那只黑猫抖了抖，一甩尾巴自顾自地去了。
怒。
虽然我没想跟着你，但是你的态度太让我伤心了。骨碌骨碌地，我跟在了它后面。
走了一段才发现，黑猫并不是真的想要甩开我，否则只要它用瞬步，不敢暴露的我自然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喵，变成黑猫的人，你真是个好人！
黑猫居然是一个女人，看到她变成人形的时候，心中十分惊讶，却不敢表现出来。茫然失措地在那里滚来滚去，大概在别人看来，是在寻找突然消失不见的黑猫吧。
听他们对话，知道这个女人曾经是尸魂界的贵族，后来叛逃离开。
四枫院夜一。
在心中默默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似乎很久以前在哪里听过。但是想不起来，算了，这种问题不该我来操心。只要世界没有到毁灭的地步，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终于等到四枫院给我送来食物，我顿时泪流了。
苍天啊，大地啊，我多么久都没有吃过的干粮，今天居然再一次见到了你的英姿……
大概是我不屑一顾的表情太过明显，橘子头发的少年立刻恼怒起来。好吧，其实我觉得是害羞了。
这里大概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了，于是，骨碌骨碌，我又走出去了。他们居然也没有拦我，除了四枫院在那里大笑了几声，橘子头的少年似乎恼羞成怒地说着什么……
走到一半，终于想起来四枫院夜一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
很久以前，老头子曾经又哭又笑地对着我念叨过这个名字。在那之前，从那以后，我从未见过老头子如此失态，如此，脆弱。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