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次元口呆！》秋月酒

33、第 33 章

　　33.人鱼海

　　跟随着道具，他们来到深海，这里的海水会发光。

　　“好漂亮的海水……”中原中也弯下身来，用手掬了一捧倾倒而下：“好像会发光的沙子一样，但确实是海水。”
　　空气中弥漫着的咸腥味是不会错的。

　　“奇怪。”太宰捞出了一些海水，仔细看了一会：“不是水在发光，而是水里有东西在发光。”

　　原见月盯着太宰手里那捧海水，觉得有那么点点眼熟。
　　似乎是在哪里看见过……

　　“我想起来了。”中原中也注视着这片会发光的海，“差不多六年前开始，有一片海域就在地图上‘消失’了。”

　　“没有人能够进入，也没有人能够出来。无论用多么先进的巡航，都会莫名其妙的被绕开。”中原中也微眯着眼睛，“组里的一批货也因为这个，差点折在海里。”

　　太宰治接上说：“因为这片海域无法被找到和使用，对海港城市来说十分不友好啊。但即便是政府，也没有找到好的解决方案，就一直以来只能绕路而走。”

　　“——”
　　一声震耳欲聋的鸣叫，几乎要在空气中变为实质的声波从礁石的后面传来。比起刚刚的祥和宁静，此刻充满了敌意。

　　“嗯？”中原中也抬眼看去，嘴角挑起了一抹兴味的笑容：“这才对嘛，一直看风景陪小孩子逛街，我也差不多觉得有点烦了。”他一手将帽子往下按压，眼尾划出流光来。

　　踏着海浪而来的是一群皮肤苍白，神色威严肃穆的，带着贝壳装饰的人鱼们，而且一个个的手上都拿着武器，来势汹汹。

　　听见中原中也说小孩子逛街的原见月左右看了一眼：哪里有小孩子？
　　她迟疑了一瞬间，难道是在说信长吗？

　　“——”为首的人鱼在距离他们10米的距离停了一下，瞳孔和人类的构造完全不同，几乎没有眼白的存在。

　　“——”
　　“——”

　　他们发出来的声音是有别于地球上任何一种语言的音种，好像在歌唱。太宰治侧头问原见月：“月，能翻译出来内容吗？”

　　“他们说，滚出去。”原见月挠了挠脸颊，想起来自己吃了翻译蒟蒻，所以并不觉得他们说的话和普通的中文有什么区别。
　　“还有‘离开我们的宝物’。”

　　中原中也背部紧绷，钴蓝的眸子中透露着跃跃欲试：“宝物？哈，人鱼守护深海宝藏的故事吗？还不赖。”

　　“——等会，‘月’是什么啊？”中原中也有一瞬间的无语。

　　太宰治弯了弯嘴角，“中也就叫队长就行了。”

　　一般来说，就算直呼名字也应该叫‘tsuki’才对，太宰却发了‘YUE’的音。所以中原中也才会觉得十分奇怪，但他也懒得深究其中的问题，直接飞身而上和朝他们进攻的人鱼们战斗了起来。

　　“等等，中也君？！”
　　原见月还没有见识过这种一言不合就打起来的阵仗，她吃惊的想过去阻拦，但却反被太宰给拦了下来。

　　“语言不通的情况下，让中也去打服也是一种高效沟通的手段。”太宰治的手放在原见月的肩膀上，立在海上的模样，就好像踏着月色一样：“过去的我似乎对你有了一些不太好的影响。”

　　他探究似的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原见月硬着头皮说：“放开我，我要去帮中也君。”
　　过去的太宰的确对她产生了一些影响，尤其是在面对太宰君的时候，她几乎不知道自己所想要做的一切是否有意义。

　　梦想成真机的惩罚机制她都用适应灯逃避了。

　　“月。”
　　太宰轻唤了一声。

　　“明天你想做什么？”

　　原见月见中原中也丝毫没有处在下风的样子，才回过头去看太宰，“……城市巡逻？”
　　她下意识的找到了一件可以做，而且很有理由的事情。

　　“那是道具强迫你实现心愿而要做的事情。”竹蜻蜓被太宰治使用的非常顺手，特殊的反重力装置让他即便盘腿坐在空中也毫无问题，“我问的是，你来到这里之后，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你的能力几乎可以实现你所有的要求，权利、财富，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唾手可得。”

　　“你不打算利用它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吗？”
　　太宰治笑着问。

　　原见月安静了一会。
　　“它不是万能的。否则，我也不会出现在你十二岁那年，也不会因为你欺骗我而生气，更不会因为无法理解你而难过。”

　　“太宰君，我回到了你十二岁，并以监护人、家人的名义，陪伴了你将近两年的时间。这段时间，我们做了许多的事情……”原见月慢慢的把过去两年间的事情，用口述的方式讲了一遍，然后注视着太宰治深褐的眼睛问：“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当年的你要瞒着我退学，并且主动被敌人抓住吗？”

　　她想知道。

　　太宰治哈哈大笑了几声，他手指划过眼角，几乎要弯成缝隙：“即便那是过去的我，但没有拥有一份共同的记忆，你真的觉得我们两个还是同一个人吗？”

　　他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将原见月的一缕头发揽住，“你觉得十八岁的我，和十二岁的我，是同一个人。觉得十二岁的我，一定会成为十八岁的我吗？”

　　“……？”
　　‘恢复记忆的月，一直在把我当做谁？’

　　原见月猛地想起来幼年的太宰有时候会说这样的话，当时的她只是非常轻易的回答说就是在看他。但现在想来，那个太宰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过太宰君。

　　“我……”
　　一种酥麻的酸楚，从原见月的心口弥漫。

　　原见月的大脑一阵发麻，她抹消了过去的太宰，也成就了现在的太宰君。
　　这两个人，难道是不同的人吗？

　　一段记忆的差距，真的有这么恐怖吗？

　　“——喂，在别人辛辛苦苦工作的时候，你们两个在闲聊什么啊！”中原中也非常不满的飞了回来，他身后的海洋被点点鲜血所染红，那些人鱼恐惧的看着他，却又不敢逃离。

　　思绪被打乱，原见月还没来得及和太宰继续说下去，对方就轻而易举的单方面把对话切断了。

　　“武斗派有时候也能派上用场呢，真是恭喜你，中也。”
　　太宰治指尖对指尖，惊讶的拍了几下。

　　不给中原中也回嘴的机会，太宰看向原见月说：“这里只有你能和他们沟通，现在他们应该愿意好好说说了。”

　　原见月抿了抿唇，“我知道了。”她看向海里的人鱼飞了过去，“你们为什么聚集在这里？”

　　为首的那个酷似人类男性的人鱼忌惮似的看了一眼中原中也，然后才质疑般的问原见月：“为什么你会我们的语言？”

　　“额，因为一种道具。”原见月不知道改怎么解释，含糊道：“我并不是真正会你们的语言，只是因为能力。”比起解释这些东西的用途，还是先搞清楚他们为什么聚集在这里比较好。

　　“……道具，真是有意思的称呼。”人鱼闭了闭眼，看向自己身后的族人们，“我的名字叫做斯莱恩，是人鱼一族的族长。”他的发音很诡异，有些像是在歌唱，咏叹似的腔调悦耳极了：“我们即便栖息在这里，也与你们人类无关吧。如果你们想要伤害我的族人，无论付出生命代价，我都会把你们杀死在这里。”

　　斯莱恩冰冷的海蓝眼睛注视着原见月，又像是透过她再看她身后的两个人。

　　原见月退回去，把斯莱恩的话给他们转述了一遍。
　　“这六年来，除了这片海域不能进入，他们有主动袭击过人吗？”原见月问。

　　太宰治捂着嘴说：“这倒没有，但即便没有主动袭击人，因为要绕着这片海域走的原因，船只所遇到的风险也加大了不少，这两年海难的时间也增多了。”

　　“他们占据的并非是一小片海域，”中原中也淡淡的说：“如果想要跨过这里去别的港口，就必须要到更远的深海，出行的风险和消耗增加了不止一倍。”

　　原见月：“所以……”
　　她看着两个人齐齐点头，便只好又回去和斯莱恩沟通。

　　太宰治叫住原见月，“不要太相信它们的话。”

　　原见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可以问问为什么要在这里栖息吗？你们之前并不是生存在这里的吧。”原见月想了想，选择委婉一点的询问。中原中也带着不屑口吻说的让他们直接滚蛋这种话，她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人鱼在海洋里的任何一处地方栖息，都不应该被干涉。
　　即便她的利益永远是偏向于人类的，却也难免会难以苟同粗暴的行为。

　　“——”
　　天真的想法偶尔会导致让人无法接受的结局。

　　被一把拽入水中的原见月心里想的是，还好她为了逃避梦想成真机的惩罚给自己照了适应灯，即便进入海中也可以自由的呼吸。

　　中原中也猛地变了脸色，他冲过去想要救原见月，却被那一群人鱼钻入海中时用巨大的尾巴甩出的水花所形成的波浪给打了回去。他狼狈的呛了一声，“糟糕！被他们跑了！”

　　太宰治也站直了身体，他微眯起眼睛，“可以用重力把他们拽出来吗？”

　　中原中也：“我试试。”
　　用重力操纵海水，将里面的人给丢到空中，理论上是可行的。

　　斯莱恩：“你为什么还能呼吸！？”
　　他脸上写满了震惊两个字。

　　原见月：“……科学的力量。”
　　她左右看了眼，“这里是……”

　　海洋的深处伫立着一栋美轮美奂的房子，全透明玻璃的外壳，里面有各种各样贝壳和珊瑚所打造的家具，到处都有着散发着淡淡光亮的夜明珠……除了里面的摆饰有些不同，但外表却和她之前为了带太宰在海底玩，特意准备的城堡一模一样！

　　原见月这会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看那些海水里的浮游生物眼熟了。
　　那根本就是她种下来的啊。

　　这片海会发光，是因为养殖了发光浮萍。

　　原见月心里满满的卧槽。
　　早知道在未来日记里面再加一句，使用过的道具全部都抹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