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〇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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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镜两侧的交谈持续了不少时间。
“那么，我想我不介意。”Marvolo轻松的接口，菲尼亚斯【Phineas Nigellus Black】笑着回了一句：“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的答应如此容易。”
的确，与Gaunt家的一贯作风相比，这一回Marvolo把自己家孩子卖的太容易了，这不得不让菲尼亚斯问上这么一句，不过也不期待Marvolo的老实回答罢了。
他以为自己提出的这个要求得让Marvolo敲诈走更多的东西才能够得到他的回应。
Marvolo答道：“我说过，成熟的孩子将会成为我的莫大骄傲。”所以你为了炫耀你的骄傲，连本金都不要赚回来了么？
嘴角扯了扯，菲尼亚斯瞥了一眼在另一端被织物遮挡出一片混沌的镜面，圆滑起语调。
“哦，没错，为你祝福——”你终于在这些年里面把脑浆什么的蒸发得干净彻底。
“感谢你，亲爱的。”
对面“啧”了一声，回答以同样的语调传来。
轻笑一声，菲尼亚斯终于提议：“不用太担心，我想在昨晚清理杂物的时候碰巧发现的几株药草或许能够拯救Gaunt家主岌岌可危的名誉，当然那只能是表面上的装饰，我衷心希望它能够挽救你那干枯的脑浆——就像挽救唯一可供我可怜的Marvolo炫耀的容貌一样。”
“所以你其实是在为自己脆弱不堪的眼球而烦恼。”Marvolo回答“不用太担心，他至少能够正常使用直到你被格兰芬多的热情蒸干了最后一丝生命力，我很遗憾于你的卸职。”
所谓卸职。
绕来绕去，终于提到了重点。菲尼亚斯原本是可以担任Hogwarts校长直到他生命的终结的，死在校长任期内的前辈也有不少，这一回他的辞职让不知内情的人都感到惊讶不已。
也是因为刚刚决定回到魔法界，对于这个事件，Marvolo才不得不从当事人口里探听一下，才能得知事情的真相。这种问题Gaunt家瘫痪了多年的情报网暂时无法解答，而既然询问当事人大约只是被当作在开小玩笑，那就直接问好了：在Marvolo看来这大概属于八卦范畴。
他也的确很好奇。
从对方的语调里听得出来，他并没有把这个“辞职事件”放在心上，菲尼亚斯默默示意拉齐把早已空无一物的咖啡杯子收好，揉了揉额头决定开始纠正老友的错误观念。
要是不纠正，出了什么差错，Black家绝对会被拖下水的。
即使他可以相信Marvolo仅存的智商……或许。
他轻声迅速的说了一句：“是啊，值得遗憾，但是年轻人的精力当然比我们老一辈要好……”
显然，他在犹豫，关于所谓的“卸职”。
相信我，Marvolo亲爱的，这不是我的一时无聊，这是个有内幕的事件啊嚎！
Marvolo嘲讽般地挑起左边的眉——尽管对方并没有任何奇异的，可供本人穿透遮挡物而看透对面人一举一动的能力……或许可以期待Hogwarts新一任变形学教授那极富穿透力的眼神——低咳一声。
菲尼亚斯这是不愿多说，却不得不替自己做扫盲什么的……
那么好吧，开始猜谜游戏。
我们的问题是：菲尼亚斯你卷起铺盖狼狈辞职为哪般（喂！）
“阿芒多.迪佩特【Armando Dippet】？”他简短地答了魔法学校新任校长的名字，尾音却微微挑起。
显而易见的，进行中，猜测游戏。
午后的阳光让人晕眩。夕阳即将落下，橙红的光色点点穿透小屋边上的黑树林，落到手指尖，越发显示出许久未经保养的手指枯燥的颜色。Marvolo挥了挥，那颜色从指尖急迅流转到了手背，光斑点点。他没有听到菲尼亚斯的回答，那么，大约是猜错了。
他将手缩回了夕阳照不到的地方。
猜测游戏什么的……就永远是哪个闲着没事的人发明出来的无聊存在，你想知道我就是不说，让你猜啊猜啊猜，猜来猜去猜不到才是王道！
记得我当年最喜欢这么对菲尼亚斯来着……现在，果然是报应？
将桌面上昨晚彻夜写下的一条条备注推得远一点以免看着碍眼，Marvolo揉了揉额头，思绪纠成一团，烦躁……非常不利于思考。
我想我现在没有进行它的兴致，除非必要。
他想。
他没有听见，他似乎听见了，轻微的一声嗤笑。嘲讽的意思如此明显。
——你这是逃避，Marvolo。
——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原来就算是你也会退化成赫夫帕夫。
Marvolo掀了掀眼皮，先是看了镜子一眼，反应过来。
那声嗤笑，并没有来自镜子的另一端，而是来自自己的心底……
在早年便已刻入心中的箴言，责任往往意味着不可推卸。
黑曜石的表面上有佩弗里尔纹章微微折着光，提示着。
这不是你可以逃避的事情，永远都不会是。
……好吧，那么继续。
Marvolo继续揉着额头，迫切的需要提神药水——或者一个可以分担烂摊子的儿子Morfin。
“迪佩特？哦，不——他不是主因——尽管是优秀的巫师。”菲尼亚斯终于回答。阿芒多.迪佩特，就是继他之后的新任Hogwarts校长，但是这个老好人显然不是他离开学校的原因——迪佩特之前就是教授，两人同僚多年，迪佩特一直是很安分很安分的。
那么……事件等级再度提升。
Marvolo抿起唇，从另一方面开始分析Hogwarts内部的错综复杂。
教授的人事调动他还是知道的。
“Slug……不，不，等等。”Marvolo敲了敲镜子边缘，“不要告诉我我的猜测应验了。”
有可能，根本不是英国魔法界的事。
“那么，你的猜测？”菲尼亚斯反问。
“……欧西里斯【Osiris】。”Marvolo语调变得更轻，没有说出德国那位黑魔王的名讳，而是以冥府落日之神代之。
Gellert Grindelwald【盖勒特.格林德沃】。
就算是在自己不问世事的几年，这位的大名还是传入耳中。
这说明足够的影响，足以干涉到Hogwarts。
推理似乎能够成立。
如果是……Marvolo眼神暗了暗，他能不能在小汉格顿再装死几年？
“啧，恭喜你，不过没有奖。”菲尼亚斯说，“因为你只答对了一半。”
——其实我也不想影响你的心情，Marvolo，眼看就要下午茶的，让你没了胃口真是抱歉。
当然，假的。
我很愉快，要是这件事与我无关就更好了。
想着对方现在的反应，在Marvolo没有看到的镜子对面，菲尼亚斯突然心情大好，他顿了顿，才慢悠悠接着说。
“——不是欧西里斯，落日之神的光辉小小的Hogwarts显然接纳不起，他也不会来到Merlin的故土……如果你非要这么说，那么Marvolo，请把伊希斯【Isis】以及赛特【Seth】有效结合，如果可以。”
这是最合适的说法，尽管那让我很无法接受。
伊希斯和赛特的结合体……即为，爱着的人，以及可能杀死自己的人的结合体。（幕后注释：所谓相爱相杀。）
——你明白的吧？
不明白或者不愿接受就算了，反正我的解说工作结束了。
菲尼亚斯舒了一口气，这事件发生的时候还是Gellert Grindelwald早年，所以当时的英国魔法界还略有些了解事实真相的人。如果是Grindelwald势力渐大的时候诞生的感情纠葛，那么就会被处理的更加干净，他怎么觉得还是大家都不知道比较好。
……沉默。
“……”我一定要在这里再装死几年，一定！谁也别拦着我！
Marvolo在心里冷笑几声，菲尼亚斯这么急切地想要重新接回两家的联系，这个主因真是——让人惊讶。
一点都不。
见鬼的伊希斯和赛特的结合体……爱着的人，以及可能杀死自己的人的结合体吗？牵扯到德国黑魔王，这可就不是当年上学的时候编排的什么狗血爱情剧，大家看着消遣消遣而已。
Marvolo“砰”地一声砸上镜面，连带着对面的双面镜也在桌面上跳了跳。菲尼亚斯虽然有准备，还是被微微一惊，随即叹了口气，决定给老朋友一个接受事实的安静时段。
“我可怜的Marvolo~为你致哀。”菲尼亚斯幸灾乐祸地笑。
“不，为你。”Marvolo毫不犹豫地切断了双面镜的联系，良久，他才伸手揭开镜面上的织物。落日的最后一抹余辉恰巧抹过镜面。
眩目。但也只是余辉落日。
冥府落日之神啊……
福利解说（介于作者有话说容易被无视什么的）
欧西里斯【Osiris】，代指德国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HP暗香》也是这个……好吧，我觉得非常适合一代魔王陛下。）
（埃及最重要的九大神明“九神”【Great Ennead】之一，生前是国王，死后地界主宰和死亡判官，象征着埃及人所相信的死后可以永世荣耀的希望。）
伊希斯【Isis】（欧西里斯的妻子和妹妹，九柱神之一，反复重生的神祇，掌管皇权的女神。）
赛特【Seth】（欧西里斯的弟弟——这不重要，重点是他是杀死欧西里斯的人，因为一段关于赛特在搏斗中杀死奥西里斯的神话的产生，赛特开始成为邪恶之神。 ）
当伊希斯【Isis】以及赛特【Seth】有效结合……你们懂得，那就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到底是谁造成了菲尼亚斯的卸职呢，说是黑魔王的影响，但是他也只是替自家老情人开路什么的。如果当真有一个对于黑魔王有这等影响的人，至少对于有些人而言，是麻烦。
我是坚信，明里暗里帮助邓爷成长，长到足以站到自己杀死自己打败自己这种事情……Gellert陛下一定做的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〇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