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他们一起出去？”中原中也眉头锁紧，低声问道：“他们去哪了？”
不知道该担心羊的孩子们还是担心德吉宽人，一方面他们可能不会放弃对德吉宽人下手抢劫的打算，另一方面他也担心德吉宽人会对孩子们不利。
毕竟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要中原中也放心将孩子们交给他，实在难以安下心神。
他有些坐立不安，想立刻离开去找脱离他势力范围的小羊们。
尤莱娜安静看着躁动的羊之王，疑惑问道：“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担心人类少年们会抢劫德吉宽人？他其实不是那么在乎身上那点钱，重要的财产都是不动产和一些卡里的钱，没有他出面根本不可能拿走的东西。
他愿意跟着意图不明的少年们出去，自然也想好对付他们的办法。
但要说担心德吉宽人会对少年们下手……
他还想着招揽潜力强大的异能者，不会轻易对中原中也重视的小羊们下手。
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最多只是德吉宽人的钱包负伤。
“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吧，”中原中也看着那双清透美丽的绿眸，不好说出自己内心的揣测，僵硬转移话题：“你不想知道他们去哪里吗？”
带着治愈异能者，就算现场有谁受伤也可以及时得到治疗。
“我不想出去。”尤莱娜再次干脆拒绝：“外面太晒了。”
而且德吉宽人已经邀请过她，并不是她被独自丢下在这里看家。
她是自愿留下在这里看家的。
“我请你吃水果挞！”中原中也绞尽脑汁想着讨好女孩子的办法，他脱口而出：“红砖仓库那边有很好吃的水果挞。”
如果想请人帮忙的话，是需要给对方报酬的吧？
他也不知道尤莱娜喜欢什么，她看起来也不怎么缺钱的样子。
只能用羊里的女孩子提过一嘴的东西试试看，能不能说服让她跟着出门。
“水果挞？”尤莱娜好奇问道：“那是什么？”
没有听说过的东西，德吉宽人也没有带她去吃过的东西。
中原中也迟疑着道：“大概是甜品吧？会放水果的甜品。”
他又没有吃过，只是偶尔听过一耳朵，知道是比较有名的东西。
有名的东西一般都价格不菲，但想找治愈异能者并不是容易的事，或者说现在这世道想在横滨找个医生都不容易，尤莱娜要是愿意跟着出门，他也能安心许多。
中原中也从不担心自己会受伤。
他怕的是羊的孩子们会生病受伤，会流血感染不治死亡。
重力异能就算再强大也没办法挽救生命的流逝，这是只有治愈异能者能做到的事。
“唔、听起来好没吸引力。”
干瘪瘪的话，完全不能勾起她的兴趣。
中原中也深深叹气，他也知道自己的话听起来过于苍白无力，完全不能吸引这个年龄的小姑娘。
他本来也没什么跟小姑娘相处的经验，羊的孩子们都不是尤莱娜，他清楚知道孩子们想要什么，却不知道一个只有一两面之缘的少女喜欢什么东西。
“那我……”先走一步。
她起身抬着手臂舒展身体，像小树苗一般努力向上拔高：“走吧。”
“什么？”中原中也没回过神，钴蓝色眼眸连眨两下。
“不是担心他们会受伤吗？”尤莱娜拍抚整理下裙摆的褶皱，抿唇浅浅勾起嘴角：“这个理由比水果挞更容易说服我。”
神明希望天使善良待人友好，不仅可以治愈人类的身体还要治愈他们的心灵。
她是不明白治愈心灵是什么意思，但只是普通治疗伤口，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水果挞的事，不可以反悔。”尤莱娜脚步一顿，回头认真跟中原中也道：“这是你答应的。”
虽然治疗很重要，但获取自己的合法收益也很重要。
中原中也已经答应要带她去吃水果挞，随意骗人要遭到报应的。
这是她合法可以得到的报酬吧？没有威逼利诱，是中原中也自己答应的事。
“嗯、好，”原以为没有希望的事，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得到好的结果，中原中也松了口气笑道：“不会反悔的。”
水果挞的价格可能有些贵，但已经说出口的事，他也不会随意反悔。
……
“你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吗？”希望人还没走远，现在去追也来得及。
尤莱娜看向远离擂钵街的另一头：“那边。”
左边是擂钵街过来中华街的方向，右边是出去远离这里的另一头，那几个人类少年刚才是往右边去了。
“那边是去市公所和红砖仓库的方向，”中原中也奇怪咕哝两句：“他们去那边干什么？”
他们这些流浪儿平时都是避着市公所和警署之类的地方走，避免被多管闲事的警察和政府官员看见，又是扣住一通教育。
“市公所是什么地方？”她只知道警署是可以找到人类警察的地方。
德吉宽人曾经开玩笑说过，如果她出门迷路可以去找警署的警察帮忙通知他来接人，东京的警察还是非常负责任的。
中原中也奇怪反问：“你不知道？”
这年头还有人会不知道市公所是什么地方？
“你知道警署是什么地方吧？”他有些不放心道：“你要是迷路了，可以去警署找人帮忙，他们会帮你联系德吉宽人的。”
尤莱娜有些不高兴：“我不会随便迷路。”
怎么他们一个两个都认定她会迷路，她看起来这么像笨蛋吗？
“是是、你不会迷路，”中原中也敷衍着应了两句，开始给她解释：“所谓的市公所就是政府官员上班的地方，你只要看到穿着打扮都很有钱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黑手党的人，那些就是市公所的人了。”
尤莱娜茫然看着他，这算什么解释？
“啧、差点忘记了，”中原中也差点忘记尤莱娜不是羊里的小崽子，不需要知道分辨市公所的人想办法躲开他们，他草草解释说道：“你只要知道是一群干吃饭不办事的人就好。”
反正横滨市公所的人在横滨居民看来就是这样的形象。
尤莱娜也不会生活居住在横滨，没必要接触了解这些事。
“……”她抿着唇，深深感觉自己又一次被人类敷衍了。
麻烦又复杂难以理解的事，懒得解释的人类总是会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来敷衍不懂事的人类崽子。
现在他们将这一套敷衍用在天使身上，他们应该感到羞愧！
“那里就是红砖仓库了。”中原中也从口袋里抽出手，指向不远处暗红色的建筑群。
蓝色的胶质手环松松垮垮挂在他手腕上，正中的动物头颅两角粗壮卷曲带着螺旋的纹路。
“反正都来到这里，我先带你去买水果挞吧。”他环顾着扫视一圈周围，并没有看到类似羊的孩子和德吉宽人，眉头隐隐皱起担忧他们的去向。
尤莱娜跟在中原中也身后一步，视线追着他手腕晃动的手环：“那是什么？”
蓝色的、有着动物的标记，今天来找他们的几个少年手腕上也有这样的东西。
“这个吗？”中原中也抬手一看，随口回道：“羊的标记，带着这个出门孩子们不会被轻易袭击。”
想要对孩子们下手的大人看到这样的标记也会忌惮几分，是代表着他们的象征物。
卖水果挞的甜品店门口排着两三个人，应该很快可以轮到他们。
中原中也三步并作两步落在队伍最后，回头解释道：“这里平时不会这么少人，只是最近发生了一些事，大家都不怎么出门了。”
他还记得自己以前听说这个地方时，曾经远远过来看了一眼，排成长队的人群足够绕店面几圈连队伍尾端都找不见。
所以并不是他随口胡诌，这里的水果挞真的是红砖仓库有名的甜品点心。
至于味道怎么样，他也不知道只能期望不会让尤莱娜失望。
“没关系吗？”尤莱娜眨巴着眼睛，看着少年几乎掏空钱包里的纸币硬币给她买一个水果挞：“你要没钱吃饭了。”
“嗯？”中原中也回头意外看她一眼，笑着道：“不用担心，我不会把所有钱都放在身上的。”
不过放在基地床铺枕头下的零钱包也很久没有拿出来过，他也不知道里面还剩几个钱。
或许只有几个硬币，大概能简单买个饭团应付过去吧。
“给你。”纸袋包装好的水果挞递过来，中原中也挑眉道：“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到了。”
尤莱娜双手接住小小的纸袋，打开悄悄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
精致可爱的水果挞上点缀着鲜艳的草莓和蓝莓，看起来不过手心大小的东西，价格却能掏空生活在贫民窟的少年钱包。
“我们一人一半吧。”
她抬头认真提议道：“水果挞看起来不是很大，一人尝一口味道就去找人。”
反正中原中也也没吃过这个，正好可以趁这机会尝尝鲜。
他有些诧异，很快摆了摆手：“不用了，我不怎么喜欢吃甜品。”
中原中也很少吃甜品，即便在便利店见到打折上架的蛋糕也不会浪费钱去买填不饱肚子的东西。
对他来说吃东西还是要吃实在一些，容易填饱肚子的东西。
“我们一人一半，”她抿唇再次坚定说道：“我不喜欢吃酸，你要先给我试试毒。”
中原中也眉头高高挑起，无语道：“你还真是麻烦。”
大小姐从小吃惯昂贵的水果，连一点酸都吃不得，简直就是童话故事里才会发生的事。
他接过水果挞利落分开两半将自己的部分扔进嘴里，含糊着道：“草莓和蓝莓都不酸，你可以安心吃了。”
奶油和水果放在一起，味道酸酸甜甜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