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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知青那点事儿 ...


  •   村支书拿着喇叭,宣读了李家每个人的罪名和惩罚结果,全场一片震惊,李家人这下可栽了个大跟头。

      李二怪和李三怪的媳妇儿从人群里冲出来,抓住李王氏的头发又撕又打,嘴里还不停的骂着,围观的村民都默默的把孩子耳朵捂住,甚至有人还捂住了孩子的眼睛,场面有些残忍,不适合未成年观看。

      不管李王氏的两个妯娌再怎么打,抓人的这四个是逃不了五块钱的罚款,若是不交钱,他们就得跟着李四海,去农场改造一个月。

      村支书存着杀鸡儆猴的心思,除了李四海是必须下放到农场改造三个月,其他人都有两个选择,一是给苦主交五块钱赔偿费,二是跟着李四海去农场,接受一个月改造。

      因为李四海的三个嫂子要在家带孩子,所以出了十五块钱赔偿费,其他人当天就被武装部的同志拉去了农场。

      一个月后,出现在村民面前的李家人,都是又黑又瘦,瘦脱了相,李大怪和两个弟弟也闹翻了,搞得见面就掐,慢慢不再往来。

      李四海的三个兄弟,当时因为上工逃过一劫,听到村里传的流言蜚语,坚决跟刚回来的爹娘分了家。

      ***

      自从李家过来闹事儿,张小乔就被陆洪丰要求待在家里,不让去上工。

      起先,张小乔担心公社不同意,谁知五队大队长和村支书的答复都是一致的,看张小乔个人意愿,希望她留在家里,主要是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虽然张小乔是知青,但是已经嫁到陈家屯儿,不再受下乡知青必须上工挣工分的束缚,只要陆洪丰能养的起她,就不需要上工;

      第二个:河西人多地少,五队大队长巴不得张小乔不上工,把机会可以留给其他人。

      从那以后,张小乔就负责在家做家务,洗衣做饭,真正的成了男主外女主内,把陆洪丰高兴的不行,最近去山上的次数明显增多。

      这天一大早,陆洪丰就跟着东子走了,身上带着张小乔给的钱,去了东子家所在的大山,这是前一天晚上跟张小乔商量好的。

      东子起先不让陆洪丰跟着,他在陆家住了半个月就已经很不好意思,哪还能麻烦陆洪丰做他的“保镖”,送他回家呢?

      张小乔知道东子不好意思,直接拿了五十块钱放在桌子上,“东子,我知道你这段时间身上没钱,这钱你先拿回去跟乡亲们分了,等首饰出手了再还我就成,我跟你洪丰哥不着急用钱。”

      陆洪丰是完全支持张小乔的做法,对他来说,媳妇儿说的全是对的。

      东子手上确实没多少钱,出大山后就出手了七八件首饰,换了十块钱和一百斤粗粮票,其他的金银首饰全在张小乔手里,若是不带钱回去,村民肯定对他有意见,说不定这差事会换个人做。

      东子想到这里,也不再跟张小乔推辞,因为要带这么一笔“巨款”,只能厚脸皮的答应陆洪丰,跟他一起回山里,为了安全,钱就放在陆洪丰身上。

      张小乔送走了陆洪丰和东子,把桌上的饭碗都收到厨房里洗了,放在柜子里,把屋里和院子也都打扫了一遍,家具擦的亮晶晶的,地上也扫的干干净净的,看着心里就舒坦。

      张小乔忙活完,突然想知道自己还有多少物资,趁家里没人,闪身进了梦壁空间。

      下乡前买的东西大部分消耗完了,就剩两斤食用油,两袋五百克的食盐,十斤大米,两罐麦乳精和一罐奶粉,没了。

      张小乔看着那一小堆东西,心里有一阵心酸,她又穷了,该想办法赚钱,老这么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

      其实张小乔也不穷,她和陆洪丰从废庙找到的宝贝,东子送她的金银,再过上十来年就能翻倍增值,但是张小乔不这么想,抓在手里的现金流才是最重要的,一大家子总得吃喝嘛。

      张小乔进了阁楼,把书架上所有的盒子都打开看了一遍,盒子也就十五六个,里面放的都是笔墨纸砚,阁楼里充满了一股清香,“这些倒是可以当作传家宝,以后有机会遇到先外婆的娘家人,可以物归原主。”

      二楼和三楼却进不去,仿佛有一道透明的屏障挡在楼梯口,张小乔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只能恹恹的选择放弃。

      张小乔把空间的最后一批物资全搬了出来,归置到厨房里,若是陆洪丰问起,就说是让知青点的人帮忙带的。

      张小乔刚把手里的韭菜晾在院子的架子上,李安然拎着一个布兜就过来了,俩人一见面又亲又抱,嘻嘻哈哈着进了屋。

      李安然把布兜放在桌子上,接过张小乔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你家竟然有麦乳精?”

      张小乔得意的点了点头,“是啊,洪丰前几天买的,还给你留了一罐呢,走的时候带着。”

      李安然没拒绝张小乔的好意,她现在就把小乔当成亲妹子看,每次往家里写信也是小乔长小乔短,她爹娘在信里一直好奇这个小乔是何方神圣,还想着认干亲呢。

      张小乔听到李安然的父母想认她当干闺女,乐的眯起了眼,“安然姐,原来我这么优秀呢。”被李安然抓住挠了一顿痒,以张小乔的求饶告终。

      张小乔一脸八卦:“安然姐,最近知青点有啥事儿没?”

      李安然瞥了她一眼:“最近倒是有两件事儿,一是不少知青在想办法运作回城的事儿,二是吕少红和胡文殊分手了。”

      张小乔对第一件事没什么反应,听到胡文殊和吕少红分手,马上瞪圆了眼睛,拉着李安然的手,好奇的问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李安然:“胡文殊找了个县城的对象,听说是李主任介绍的,在县城供销社上班,俩人见了两次面就定了。”

      张小乔:“吕少红就没找事儿吗?不像她的性格......”

      李安然喝了一口麦乳精冲的饮料,“吕少红去供销社闹了,不过没用,供销社的负责人是那姑娘的亲叔叔,吕少红当时就被那姑娘带着人给轰出来了,脸上还让人扇了两巴掌。”

      “至于胡文殊,呵呵,翻脸不认人,直接躲着吕少红,俩人彻底闹掰了。”

      吕少红本就不是个善茬,在胡文殊和他新交的对象手里吃了这么大亏,早晚会反扑,等着瞧好吧。张小乔只是在心里想想,没跟李安然说这些话。

      张小乔:“安然姐,知青回城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安然思索了下:“最近政策确实有松动,隔壁公社有回城的,只要能拿到接收单位的介绍信,公社领导同意,就能办回城的事儿,现在知道的人不多,如果你有门路,就趁早,越拖越麻烦。”

      张小乔明白李安然说的是她在乡下结婚的事儿,若是有了孩子,回城的事儿更是遥遥无期,不过她现在也不着急,就等着年底的高考呢。

      “安然姐,你是想回城,还是留在陈家屯儿工作啊?有没有想过高考会有恢复的一天......”

      张小乔说的时候,一直盯着李安然的表情,知道她说的这些话可能会被认为胡说,但她还是想提醒一下李安然,看到李安然的表情依旧正常才放下心。

      李安然:“我都二十三了,就算恢复高考,读完四年大学都二十七,实在是耗不起那个时间,但我又想试试,家里也没反对过我上学的事儿。”

      李安然脸上流露出一丝茫然,她家境好但是成分不好,以前申请工农兵大学,因为成分问题被刷下来过,现在听到张小乔的话,内心实在是矛盾。

      张小乔:“安然姐,如果你想上大学,学校肯定是很乐意收你的,你现在是公社干部,过政审的时候也加分,如果年底高考恢复,那你还不如试试,错过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不到半年就要高考了,张小乔真心为李安然着想,她没想到说的话歪打正着,去了李安然内心的疑惑,决定接下来的时间把高中的课程全捡起来,投入到复习中去。

      午饭是韭菜炒鸡蛋,荠菜虾皮儿汤,蒸的大米干饭,俩人吃完撑的不行,坐在椅子上边唠嗑边消食儿,听到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家里有人吗?有张小乔的挂号信~”

      “有有有,马上给您开门,您先等一下......”

      张小乔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顾不得被带倒的椅子,跑着出去给邮递员开门。

      一共两封信,厚的是乔家寄来的,不用看也知道,薄的就是张家寄的。

      张小乔先拆的是张家寄来的信,短短的一页纸,四五百字,主要就是表达了三个意思,一是张家没钱,张小乔结婚家里给不了嫁妆;二是张小乔大哥张建设结婚,希望张小乔能寄四五斤棉花回去,给张建设做婚被;三是让张小乔好好照顾梁玥,若出了问题张家受到牵连,绝对不会轻饶她。

      把张家写的信随手扔到了桌子上,信纸的一角沾到了桌上的菜渍,张小乔也没管,看着菜渍渐渐浸透整页信纸,脸色黑的阴沉。

      既然张家不愿意认她,那么,她以后也不会再管张家任何事情,她的心,彻底被张家伤透。

      直到张小乔看到二舅寄来的信,脸色才慢慢好转起来,李安然见张小乔跟表演四川变脸似的,由阴转晴,好奇的问她信上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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