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看比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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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光斑熙熙攘攘，洒落在这凡尘间大片角落。
一阵敲门的响动把正眯着眼的桑陌闹了醒来。
早上七八点的样子，方隐笙便守在桑陌卧室外边，敲打着门，时不时发上几条消息去闹腾里面那因为前一天累的不行依旧在睡梦中的桑陌。
像回到上学时被叫醒似的，桑陌眼睛尚未全然睁开，便软榻着身子，如挺尸般从床上起来，往着门口走去，将那门给打开了。
方隐笙本还在发消息，结果后面的门忽然的一开，他便也是稍惊了下，刚欲同着自家徒弟打个招呼，但看着那副软绵绵的样子，就有些后悔。
是不是不应该这么早叫他，毕竟昨天，这人也是挺累的。
桑陌看着面前的人，方才将那慵懒的双眼睁开，却不过几瞬的功夫，后劲的困意便又卷了上来。
接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才有了勉强清醒是一刻，拖拉着有些干哑的声音，低沉着问道：“有事？”
方隐笙也不顾及些别余的，只静着看了他几回，桑陌被他这行为弄得有些不知所以，偏了头，满眼迷茫着。
方隐笙无奈，双指揉了揉额心，才开口：“今天下午要出去，上午先把课程赶了。”
“唔，”桑陌听着，就点点头，表示知道，就又往里边去。
见此情形，方隐笙趁人尚未关上门，急忙着又追加嘱咐：“快点下来，早餐帮你准备好了！”
“嗯嗯嗯。”那小孩直把门带上，方隐笙也没了法子，只好先去下边等他。
桑陌进了房间，就又瘫回了床上，大有一副再睡一觉的打算。
一旁已经趴在地上伸了个懒腰的若若跳上了床，匍在桑陌的腹部，蜷成一个小团子的样子，时不时的叫唤两声。
被着自家猫咪的叫声硬生的从朦胧里头拉起，抱上若若一个挺身便从床上立了起来。
强要着若若正视自己，满脸严肃着冲猫说道：“谁让你吵爸爸睡觉的？嗯？”
说罢，他方才意识到几分钟前的事：我靠，我都干了什么！我的人设崩了！桑陌欲哭无泪。哼哼唧唧的把若若抚在了怀了，又思索到别的，方才松了口气：还好老狐狸不是我的粉，不然这脸丢大发了。
微整了一下心情，便简单的洗漱去了，换了件常服，就走了下楼去。
“哟，小孩总算下来了。”方隐笙故意打趣着。
被着这声音一喊，桑陌的目光便被吸引了过来，方隐笙站起来身子，往这桑陌的方向去，自己身上的着装也被桑陌一览无余。
他穿了件缟羽色的民国风短衫，前边的盘扣是余白色的十字结扣，外搭了件用苏绣工艺修了绿竹的银白色外袍，下边则是一条宽松的玄青色长裤，一头的长发用一绿翡簪子盘着，就垂在后头，依旧是一副贵公子的模样，丰神如玉。
“早餐在那边，吃完过来。”方隐笙嘱咐完，待桑陌点点头后就去了外边。
又是几会儿时间，桑陌从着屋子里头走了出来，方隐摆了手招他过去，桑陌也是听话，直走了去坐下。
“焚香的内容学的差不多了，我们今天学一下如何制香。”方隐笙不紧不慢的准备开始授课，桑陌听着意识到了点不对的地儿，赶忙着问：“不应该先学制香，再焚香吗？”嘴上如此，眼神间也仿若在说：你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这个，呃，”方隐笙自然知道正确教学顺序，只是他本来就知道这小孩的目的，凭着对上一季《听香人》节目的了解，并不需要用到什么制香的知识，大多是焚香和一堆理论知识。
再说，对于初学者来说，学习打香纂也是比较友好和适合的。
但是，这次他听闻节目组的指导老师是另一位业内的大拿，而这位刚好是个更偏重实践的。这怎么想也都知道，第二季节目会更偏重于制焚相互贯通，而非理论为主，实践为辅的行径，故而他的教学方式也得变化一下了。
“这个，为师自有考量。”方隐笙为了不让人怀疑，摆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满脸似乎在讲：相信我，准没错！
“嗯。”桑陌半信半疑着，却也不好多讲什么，毕竟这人自然是不会害他的，但是制香，似乎对他来说要更远上些，听起来在讲究方面也要更加繁多。
“我和你先讲一些有关的知识，等有空了，我们从取材开始学。”
“我看刑。”桑陌笑眯眯的回着。
“香之初始如中药材般皆源自自然生物，而在得到香材前，我们要对其进行炮制，其目的有二，一是去除其杂质，便于使用；二是导顺治逆，理其药性。”
……
上午的课程内容也就是了关于为什么要和如何炮制香料。
一直到了下午一点多，方才结束授课。
中午的饭菜依旧是桑陌准备的，自然，两人都没有忘记给若若准备吃食。
待吃完午饭后，方隐笙就让桑陌先去睡个午觉，等四点叫人起来去看叶荻枫的比赛。
桑陌也依话，跑也似的，赶回被窝里头，扎进去，便呼呼了。
方老狐狸则带着若若先在客厅里玩了会儿，又回了自己的书房开了个视频会议，若若被他放在一旁，抓着个沾了薄荷味的球玩。
会议进行了四分之三，那边的一位经理开口：“方总，今年郁州的实察您打算怎么安排，我同您一块还是小文？”
“我自己去就成，过两天吧，先帮我联系一下当地……”
“好的方总。”那经理显得有些失落，却也只是目子里吐出来的，没有直挂在面上。
结束会议，方隐笙将面前的电脑关上，往后微微一躺，椅子往后头压了一下，他先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又睁开双目。
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往旁着一瞥，看见已经趴到窗旁台子上的若若，轻绒的笑了一下，便又一挺身子，站起身走过去，抱起若若。
“走，叫你爸爸起床去。”
若若看着他，“喵喵”的叫了几声，好像在做回应。
一如上午的敲门，只这回的桑陌不似早上一样迷迷糊糊的，而是正经着身子出来开的门。
“准备一下出去？”
“好的。”
“对了，带若若吗？”
“呃，”桑陌显得有些犹豫，稍过来会儿，方做出回应：“如果不带的话可以放哪？”话毕，他又看着方隐笙。
方隐笙摸了摸若若的头，想了下，“可以叫物业帮忙看一下。”
“行，麻烦你帮忙联系了。”
如此着，方隐笙先联系了物业，将猫安置好，桑陌则在房间里做着伪装。
一件白色长衫外搭了件卡其色短袖寸衫，下边则是一条蓝灰色牛仔裤，再加上一双白色运动鞋，满是一种青春的气息。
自然，没忘记面部的掩饰工具，一个白色口罩，外加一副黑色镜框的眼镜，还是那种方框的，真就着看不出来原先的样，原本的颜也被压了有几个度。
冲着镜子看了几眼，觉得满意才出门，下楼边可看见一辆车停在那，不是方隐笙又能是谁。
桑陌坐上后坐，方隐笙的车便又启动，直往着比赛会场去。
到了地儿，方隐笙先将车给找了地方停好后，两人才进场。
比赛的场地是一个酒店的会厅，主办方包了两层，两场比赛选手所处楼层不同，而叶荻枫则在上面的那一层。
“你待会若觉得无趣可以扯我，先行离场也没有什么关系的。”电梯里，方隐笙忽然的讲了一声。
也并不是对围棋的不敬，只是对于外行人来说，围棋确实并不算讨喜。
首先难以看懂，就算明目规则，懂得几分，也不一定能捺着性子好好看完一场枯燥却对弈者充满趣味的棋局。
“我觉得，我不会扯你。”桑陌很肯定的回着。
方隐笙不由好奇：“为何这般确切？”
“因为，我觉得每一场竞技比赛都有它独特的魅力，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尽力去欣赏，哪怕是懵懵懂懂，也该予以尊重。”
听着那小孩的话，方隐笙也止不住的同那小孩笑了，桑陌的面被口罩遮着，看不到唇角那抹笑意，但眼角的折痕，却击住了方老狐狸的心。
不是因为这若有若无的笑，而是那句话。是啊，桑陌向来如此，予以尊重，不失礼貌。
而他的笑可能是回应，又或许是单纯的想笑笑罢：“实际上你如果真的不喜欢也可以不必勉强。”
桑陌摇摇头，回答：“我既然会答应叶先生，也定是不会厌烦的，以前小时候我学过围棋，只是，时隔多年，忘的差不多了，现在也算拾起旧事吧。”
“嗯，走吧。”方隐笙将手搭在那人肩头，揽着人出了电梯门。
从门口用身份证登记过后便可进去，守在门口的是一个年轻的女生，看到桑陌也没有特别激动的尖叫，反倒是沉稳的，如不认识一般。
自然，桑陌也觉得没什么，被认出来反倒麻烦。
进去后有大屏幕进行投放，两人走到三号棋盘，开始看起来。
正是叶荻枫的那场，这场比赛算不上大赛，也就是一个小组赛，开始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半，如今已经进行到中盘，不用多久便可以得出胜负。
看着棋局，两人不由发出赞叹叶荻枫的棋艺高超，但并未发出声响，只是用着眉目表达心情。
不过半刻，叶荻枫便从里头走了出来，往人群中一瞧，便可见到方、桑二人，凑过去，就开了口：“没想到真的来了，可以啊，够朋友。”
“你不用去领奖什么的？”桑陌好奇。
“不需要啊，毕竟是小赛而已。”叶荻枫笑笑，就展开了双臂搭在两人肩膀上，笑嘻嘻的看着方隐笙：“走，吃饭去。”
桑陌：“这么早就吃饭？”
“不早了，亲，待会还有行程，”去看SPL总决赛肯定需要提前入场，他还想先去找花浔给人加油，赶着时间想快点过去，怎么会觉得现在吃饭早。
但是听着桑陌这样问，他不由疑惑，又看了眼方隐笙，拍了下那老狐狸：“靠，不会吧，你不会还没告诉他吧？”
方隐笙只是笑，没有说话。
桑陌就赶忙着追问：“告诉什么？”
“咳咳，那个，先去吃饭，车上说。”
在那话讲完后，叶荻枫也只好松了手，站在两人中间，一道坐电梯下楼。
车上，叶荻枫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桑陌依旧在后座，从这那空间，直看着方隐笙。
“好啦，我说就是了，”方隐笙被这目光盯得实在是有点后背发凉，赶忙开口，“小孩，为师待会带你去看SPL总决赛，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激动。”
“你……骗我的吧？”桑陌不敢相信，已经亲眼见过花浔，加了人联系方式，这本来就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了，如今还有SPL的总决赛门票，这怎么说都有点不可置信。
“没有哦，亲，老方没有骗你，他见到我后，就拜托了我一件事，帮你拿票。”叶荻枫全然不顾方隐笙的眼神，直接将事由说了个全。
“谢谢，真的非常感谢。”桑陌止不住内心的欢悦，是真的很高兴，自然于着心底，就觉着，方隐笙待他是真的好。
一时间不知如何报答，便提道:“对了，过段时间我演唱会，到时候我给你们拿票，顺便帮忙邀请浔神一起来吧。”
“虽然我很想去，但是，小浔他要准备全球赛的事，我也有围棋赛，可能都没有空。”叶荻枫一语言全，语气间满是遗憾和一种无奈的情绪。
“那，师父呢？”花浔虽有些失落，就又带着期待的看着那人。
“抱歉，我可能也没时间。”方隐笙自然的拒绝，让人看不出半点别的东西，只那一抹余光瞥向了后头已经耷拉着的桑陌，忍不住的唉了口气。
他怎么可能会不去，只是未到时候，有的事，不能让人知道罢了。
“好吧。”
没了办法，桑陌也不好坏了大家的兴致，只能想别的什么法子。
晚餐在南君阁品食，吃完也就到了六点半左右，方隐笙开车，往比赛场馆去。
不过几会儿，那辆黑色的SUV便停在场馆前，叶荻枫下了车，往这车内的两人招手，以示待会见，桑陌也招手回应。
方隐笙则载着桑陌去找地方停车，待车挺好，两人下车，并排走着。
此时天空的昏黑已经朦胧，一轮弯月在期间若隐若现，些许月华散落凡尘，铺在世人走过的路径上。
“小孩，你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没买票呢？”方隐笙知道自然喜欢EV，也喜欢SPL，实在是有些不解，为什么，明明喜欢，却又从来不去看一场现场赛，一直都是直播度过。
“我，”桑陌叹息了声，“我当然想，但是如果我去了，保密没有做好，很容易给安保造成困扰，我不想给别人惹麻烦。”
对于这样的桑陌，方隐笙也觉着有些心疼了，伸出手摸了摸那小孩的头。
含着一轮弯月的柔目，便同那一抹笑，共对着桑陌:“以后有空常来找师父，师父带你去。到时候你就随便伪装一下，反正为师这么好看，他们肯定会注意我，这样你就不容易被让出了。”
“好。”桑陌被这人逗的合不拢嘴，也不去在意老狐狸的自恋了。
以后，如果真的可以，也不是不行。
“要去买应援牌吗？应该要吧，还有喝的东西，你找个地方等我，为师去去就回。”
“好。”
桑陌立在原地，一旁的方隐笙已跑开了数米，只那灯光下的影子错乱，如桑陌的心尖一般。
方隐笙似乎真就是只老狐狸，看破了人心，却又顺了他心，那人待他的好越堆越多，他到时该如何还清，但又好希望，永远都还不清才是。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看比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