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爻夭之末日》爻夭

9、迷津和真相

　　军用路上。
　　“呦吼！唉唉，它是很稳的欸！”裴浅兴奋地欢呼。
　　此时裴浅一行人正在废土中被强行开垦的军用通道上疾行。作为浅蓝商会的唯一的少主，裴浅小朋友还是第一次坐这种只有手头比较拮据的人才会选择的雇佣驯鹊。
　　这种驯雀在末日前还是一种普通鹊类，在末日后膨胀为身长不低于五米的巨禽，被人为驯养后变成了一种交通工具。又因为乘坐的体验和速度都一般，所以价格较低。平日里只有一些平民或是拮据的异能者才会选择这种出行方式。
　　岚烟一脸菜色地坐在另一只驯鹊的背后，随时会停鸟呕吐一样。她绝望地再一次调整一下坐的姿势。廉价的麻布磨得她大腿痛。
　　安叶和柯然的话依旧不多，驾驶着驯鹊跟在二人后面。安叶已经做好了接住即将要栽下来的岚烟了。
　　“赔钱货，你是不是在驿站发放奖金的时候把你家的钱祸祸完了吧。我们为什么不坐飞行器啊？再不行异角马也行啊，为什么我要受这种罪？”岚烟虚弱地骂着裴浅。
　　“这玩意其实还挺稳的，比我的那款最新的飞行器稳多了。”裴浅道。
　　“你那是飞行器吗？那是专业的坠毁器好吗？”提起那个飞行器，岚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更加虚弱了。
　　一抹蓝色就在他们耳边擦过，惊起二人一身冷汗。蓝光在二人前面不远处炸开。一只剧毒的树蝎被冻成冰块，最后被风一吹就成了冰粉，尸骨无存。
　　“警惕。”柯然驾驭着驯鹊从二人腿下的驯鹊当中穿过，冷冷地丢下一句。
　　二人僵硬地笑了笑，迅速跟了上去。
　　四人的身影逐渐远去，在天边变得模糊。一只靴子踩在了布满诡异的绿色里。
　　“柯柯——”略显幼嫩的声音不辨男女，有的，只是无边的寂寥与苍茫。
　　“大人，要去见一下清霖城的负责人吗？”
　　“呵，糟老头子有啥好看的？”
　　呵呵，大人，人家才三十多点。不过看着大人的年龄，叫人家糟老头子好像也不是特别的冒犯了。
　　“走啦。”
　　晚上。
　　柯然四人行了一下午的路。晚上的废土异常危险，就连柯然就要小心谨慎。所以他们停下寻了一个废土中被废弃的旅店里修整一番。
　　因为末日的到来，往日的繁华都被绿藤等野蛮生长的植物所覆盖。驿站的幸存者们实在是太热情了。尤其是被柯然救下来的那个剑者所在的小队，对柯然感恩戴德。
　　这让一向做好事不留名？的浅蓝小队极其不适应。只能偷偷地提前上路。
　　篝火感热器升腾的火焰倒影在裴浅的眼中。岚烟在他身边饶有兴趣地捻着指尖的火苗。安叶和柯然分别靠在大厅里的两根柱子上，面对面站着。
　　“你今天用的能力是什么？”这就是柯然。他永远都不会委婉。
　　安叶抿了抿唇，沉吟道：“可能今天在的就你和那个庚五发现了。没错，那的确不是人类所拥有的能力。而是来自赤瞳的天赋能力——迷津。”
　　“迷津？什么什么迷津？”岚烟在一旁不知所以，就连号称无所不能的浅蓝少主裴浅都挠挠头，一脸迷茫。
　　“其实现在告诉你们还为时过早。不过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迷津渡是和我们平时所知道的离火营差不多的存在，只不过地位要比离火营高的并且他们平日是比较低调，从不正面参与战事，因此知道的人比较少。
　　众所周知，赤瞳是智力完全不亚于甚至比人类还要狡猾的类人形的生物。他们内部也会有和人类一样的组织进行分工合作。尤其是在他们吸收消化人类的古文明后，沿用了和祜的古老称谓。并且他们中的弱肉强食法则犹为严重。
　　就像刚刚那个庚五，就是庚级中综合实力排在第五的强者。我们今天能活下来，简直是万幸。
　　而今日的离火营在赤瞳中的地位是最低的，那也是人类在平日战斗里打招面次数最多的赤瞳组织。目前就人类已知，他们的最高统领方才是己级。”安叶道。
　　“那刚刚的庚五——”岚烟道。
　　“庚五是隶属于止戈社的。”安叶道。
　　这下裴浅更茫然了：“止戈社？啥子玩意儿？和迷津渡一样吗？”
　　“人族内部曾经一致达成协议。为了避免民众以及低级战力的恐慌，选择隐瞒了赤瞳的具体信息。你父母应该也是知晓一部分的，但为了保护你，他们没有说。”安叶冷笑道，“上层那些所谓的统治者有时候真的为了保全大局，牺牲多少都不在意。但他们以为的大局，真的那么重要吗？呵，恐怕也不见得。
　　甲级至己级，都分属于离火营，由己一——也就是己级的最强者领队，主要是赤瞳的中下级战力。从己级靠上才是赤瞳真正的战力，也是人类的强敌。
　　就像是庚五，他是隶属于止戈社的，辛级的组织则名为迷津渡。壬级是墨日令，癸级的组织一般不会出现在世人眼前，因此基本上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名称。所有的组织都无条件听命于血统等级最高的王。”安叶眸底旋过妖艳的紫芒。柯然眼神动了动，却还是没有开口。
　　“而我的母亲，是常年狙击迷津渡的成员的强者。因为经常和赤瞳打交道，她是对赤瞳的能力，比如说迷津，还有止戈社的止戈能力等是非常心痒的。如果人类也学会了这样的能力，那岂不是可以大大增加人类的战力与优势？她便开始着手这方面的研究。她发现，是有一些体质特殊的人类可以学习赤瞳的能力的。当时的实验体全部失败。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我的一次小小的调皮，她成功了。
　　但这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成功。在我之后，她再也没有成功，直到她死。”
　　“抱歉。”裴浅歉意地点点头。“所以你的迷津是这样来的。但这项实验还是失败了。再看一下目前人类能力与赤瞳的差距，压力还是好大。就像刚刚那样，我们就算是达到了目前的战力，还是没有权利去知道这样的真相，啧。看来赤瞳的实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
　　一下子，风雨欲来的气氛散漫到整个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