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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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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桃子刚成熟的时候,年仅十六的少年继位做了皇帝,遵先帝遗诏定年号为——源正。
先皇本是异姓王爷,本来担了个闲职又娶了漂亮贤惠的王妃,日子过的倒是平静安逸。
但造化弄人,先皇二十二岁时,机缘巧合下竟然得知当朝皇帝并非皇室血脉,而自己这异姓子却是正统的皇位继承人。
若是那皇帝仁政爱民倒也罢了,偏偏是个暴戾成性的主,天下百姓大多生活疾苦。
先皇苦斗了十年,终于不至于让这江山旁落,寿终时对李清晏的最后一番教诲,总结起来也只有“源正”二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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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转眼已经快到了盛夏,蝉鸣终日,屋子里燥热的环境快把易华逼疯了。
易华撩着头发瘫在房间里,手上的扇子飞快的摇着,都要扇出残影来了。
终于忍耐到了极限,易华再也受不住了,一跃从椅子上跳起来,直冲冲的朝着易麟屋子去了。
“父亲!”易华直接推开门进了屋,就看见易麟笔直笔直的坐在书桌前,不过面上有些泛红,衣袖上也有一点点的墨水。
易华停下脚步,感觉到这屋子里微妙的气氛,疑惑的喊他:“父亲?”
易麟摸了下自己的那把胡子,轻咳了一声说:“我没事,只是感觉天气有些燥热难耐罢了。华儿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听到易麟也感觉热,易华赶紧趁机说出来意:“父亲,你也觉得热吧!要不我们去郊外的避暑园子里呆段时间吧?这天气热的实在是热得我睡不着觉了!”
一听自己儿子都睡不着觉了,易麟瞬间重视起来,走上前给易华擦擦汗湿的额头心疼道:“华儿怎的不早说,我马上就安排,只不过朝中还有事情要处理,要去也只能再等几天。我叫人先多拿点冰块去你房里,华儿先暂且忍忍好吗?”
易华听了这话,只觉得自己父亲实在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了,伸手抱了一下易麟,开开心心的回自己屋去了。
易麟得了儿子的亲昵,也心情极好得坐回书桌旁,还没坐稳就有人从背后拥上来,刚好覆在易华抱过的位置上,不满的轻哼了一声。
摸摸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易麟小小的挣扎了一下:“别贴着了,天热着呢!小安你安分一点,等过几天去了避暑园子,我也多抽出点时间陪陪你好不好?”
安焱闻言呼吸都重了几分,撩开他的衣领在锁骨上啄了一口,吸出一个鲜红的印子,才放开人安静的站在一边不乱动了。
易华心情极好的顺路去了书房,这夏日的中午,连先生都去了休息的地方避暑,只有李清晏没有去易相给他准备的屋子还独自坐在书桌旁读书,汗水顺着乌黑的头发滴在书上,又被他满不在乎的抚去。
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易华用手肘碰碰他的胳膊:“晏晏,父亲答应要带我们去避暑园子啦!我都不知……记不得那里是什么样了,不过听小丫头们说那里的荷花开得很好看,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呀?”
早年间怕心智不全的易华发生意外,易府修建的时候易麟特意吩咐了工匠,整个偌大的易府没有修建一处池塘。
后来等易华的精神好了,易麟也被那些折子压的没有时间去管这些风雅之事,到了夏日里没有水源调节府中倒是格外热了些。
李清晏看了眼旁边一脸期待的易华,突然感觉有些手痒的想捏捏他的脸,但还是暗自忍住冲动,只捻了捻手上的笔,轻轻的“嗯”了一声。
离初见这一年半过去,原来的少年皇帝已经显露出了成年男子的棱角,身量也已经赶上了易相,颇有些帝王威仪了。
易华倒是因为常年装乌龟不爱动弹,比李清晏矮了半个头不说,脸上还有了些婴儿肥,更显得他孩子气。
自从数月前李清晏在宫道上听了那些话,心里就一直纠结的要命,理智告诉自己要和他保持距离,如果有必要……就除去他。
但自从那时候抱过易华,李清晏心里就始终放不下这小傻子的身体,总忍不住想给他塞点吃的,忍不住每天早上去书房前先绕到他院子里喊他起床,忍不住看到新鲜玩意儿就想着拿给他逗他开心。
这么多的忍不住堆在一起,李清晏都对自己心里一套做起事来又是一套的行径有些懊恼了。
仿佛算是最后的挣扎,李清晏执拗得坚持把这张书桌让给了易华,自己则挪去了旁边那个没人用过的位置上读书,偶尔也会拒绝易华没有分寸的亲近。
易华被他这一阵一阵的待人态度弄得早都习惯了,只以为这人又是在嫌弃自己没个正形的样子,也不计较他听到可以出去玩也不在乎的态度,自顾自的挨在他旁边一颗一颗往嘴里扔刚冰镇好的葡萄。
易麟既然答应了易华,自然是很上心的立即着人去准备。三天后,易华就高高兴兴地拉着皇帝上了那辆描金的马车。
易华有些殷勤的把果盘给李清晏放在面前,毕竟父亲带着一行人跑出来避暑的理由是“天气炎热,皇上无法静心学习”来着。
两人面对面共坐在一辆马车里,大腿隔着薄薄的布料轻轻摩擦着,易华还在不老实的动来动去,李清晏只感觉这天都热得自己喘不上气来了,忍无可忍的按住他的腿,才让人勉强消停了会儿。
易华实在是怕热得紧,这马车在太阳下赤裸裸的晒着又不通风,没激动多久就蔫吧下来了,被闷的脸都给憋红了。
腿被人按住了,手上就开始闲不住得把灰色衣袍的领口拉开,透出里面被蒸的粉白汗湿的一段脖颈。
李清晏看了他裸露的肌肤两眼,连忙收回目光,感觉自己有点口渴。
可惜越控制着自己不去看,李清晏越是忘不了刚刚看到的风景:细皮嫩肉的小桃子,小巧的喉结,被热气蒸腾出薄薄的粉色,好看,想咬……
李清晏猛的一个激灵,使劲摇头把这种想法扔出去。
易华感觉到动静偏头看他,就看到皇帝跟路边的小狗一样疯狂甩头的样子……
看来这小皇帝已经热疯了,开始行为不受控制了。易华好心贴上前去扒拉他玄色衣袍,自顾自地说:“你别穿那么规整,散散开,你看,这样子是不是能感觉到风了啊?”
能不能感觉到风李清晏不知道,反正他现在马上就要被这小傻子逼的发疯了。
等到又行了两个时辰,马车终于停在避暑园子门口,接到消息在门口等了好半天的总管刚准备领着人行礼,小皇帝就自顾自地冲下了马车,仿佛后面跟着什么洪水猛兽。
来接驾的一行人还没来得及行礼,跪的跪站的站,又齐齐地张着嘴,呆傻得看着皇帝衣衫不整的红着脸跑出来。
等目送皇上进了园子,众人探究的看向马车,车上这时才不紧不慢地跟出来一个衣衫更加凌乱,面泛桃红直喘气的漂亮公子。
刚刚大家心里还在想是谁冒犯了皇上,这下子看起来怎么感觉是皇上把人怎么样了呢?
一行人对望两眼,心照不宣的在心里喊了句:哇哦~
易华在车上闷了一路,早就出了一身的汗,浑身粘腻得慌。
刚刚进园子的时候听小丫头说房里已经备下了冰镇的水果,易华忍不住往前跑了几步,迫不及待要去吃点水果消消暑了。
刚跑了没几步,就听易麟在身后高声唤了一句:“华儿!”易华只好蔫巴巴的蹭回去听父亲的吩咐。
易麟把他汗湿了贴在脸侧的头发理到身后,仔细的叮嘱:“这里不比家里,没有人时时照管,出门一定要找个可靠的人跟着。尤其是你不会水,那莲池更不要单独靠近,记住了吗?”
见易华老老实实的点了头,易麟才慈爱得摸摸他的头勉强放人。可惜自己已经答应了小安陪他,要不然定是要亲自盯着这傻孩子的。
这股热劲儿散了,易华也没那么着急回屋了,干脆随意在园子里逛着看了看。
不愧是避暑的园子,这树木郁郁葱葱的,有好些小路在转弯之前根本看不到前方,有种一步一景的精致漂亮。
照着路口的指示没绕几个弯,易华就看到一片茂盛的莲花池,美则美矣,可惜夏日阳光灼目,映在大片的荷叶上更是晃的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易华心想:果然最受人称道的是荷塘“月色”,看来要晚上再来了。
这么想着,易华就开始物色人选了,毕竟刚刚答应了父亲要带人一起去。可惜身边这些小厮丫鬟胆子小得很,讨喜话不会说两句,这不许那不行的话倒是念叨得一个比一个厉害,颇为扫兴。
正苦恼时,突然看见对面亭子里,一群人点头哈腰的正领着易相和小皇帝参观园子。
易华心中一喜,知道晚上该缠着谁陪自己来了。
自己有求于人,自然要先表明态度,易华拼命向对岸招手,边招手边喊“晏晏”!
对岸的总管心中又是一惊,这易小公子居然直呼帝王乳名,看起来还是一副喊惯了的模样,看来易相着实把朝政把控的很死啊!谈吐间不禁对易麟又更恭敬了些。
李清晏看到对面笑得好看的灰衫青年,又想起刚刚在马车上的“美景”,赶紧避过他的眼神撇过头去,只是脸悄悄红了几分。
惨遭儿子无视的易相:……我喝陈醋。
等入了夜,易华就提着小灯摸到了李清晏的房间。只见他屋内烛火微晃,映出一道端坐在书桌前面的身影。
易华惊讶于这人都出来玩了居然还要读书,真的连自己当时考状元都没那么努力,也是自愧不如。
毕竟有求于人,易华装出老老实实的样子,规规矩矩的敲了门乖乖等着他来开门。
那道影子却忽然猛的晃动起来,仿佛被人撞破了什么,接着又是好一阵响动,门才终于被打开来。
易小少爷有些奇怪的微微偏头看着他,等李清晏看清站在门口提这个小灯笼穿着月白袍子的少年,猛得咳了一声,下意识的用身子挡着他的视线。
他这么一遮,反而让人更加好奇他刚刚在干些什么,易华实在憋不住的垫着脚从他肩头上往里看。
好奇归好奇,易华也知道要是想让他陪自己去看荷花,虽然不知道他在藏什么,但看他这个样子,这时候千万不能问这个,免得被人恼羞成怒扔出去。
易华稍微整理了一下姿态,站得规规矩矩的,背着手乖乖的问他:“晏晏哥哥,我想去看荷花,你能陪我去吗?”
心神乱做一团的皇帝只想要让这个小坏蛋离开这个屋子,现在什么都能答应他,又被他难得乖巧的样子一激,几乎想也没想就接过他手里的灯笼,推着他出了门。
刚刚李清晏本是想温故功课,坐着坐着就出了神,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房门被敲响,才惊觉自己什么也没看进去。
宣纸上倒是被轻轻勾勒了几笔,看似是随意的笔画,但只有李清晏自己清楚,这画的是那段令人惊艳的粉白脖颈。
易华本以为要磨上好一阵子才能把这个只知道读书的傻皇帝拉出门,没想到今天对方意外的爽快,顿时高兴得把刚刚的事忘到脑后。
毕竟哪个小孩子没点秘密呢?识趣的不多追问,易华拉住他玄色的衣袖,就往莲池的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