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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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平静的海面，郁溪好玩地想，这海面下会不会真有一座龙宫，里面有龙王、龙太子、龙公主以及一些虾兵蟹将？真想下去看一看啊，可是自己不会游泳啊。郁溪站在沙滩上可惜地望洋兴叹。
“嘿嘿，妈妈，你看我。”
郁溪转过头，先是瞪大眼，然后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小尧身上到处都是螃蟹，黄褐色的、深褐色的螃蟹爬满了全身，因为小尧的特殊体质这些螃蟹夹不痛他，于是螃蟹们就一只接一只地往他身上爬。
“小尧，你在哪儿招惹了这么多？这玩意是什么？”茗澜也笑不可抑，还从小尧身上拿下一只螃蟹放在手里观看。
是了，除了郁溪，剩下的几个人这么些年一直在山里，没有见过海边的动物呢。
“这些是螃蟹，可以吃的。”郁溪抿了抿嘴唇，说起吃的，她肚子好像饿了。“不如，我们把这些螃蟹烤来吃？啊，算了，不吃螃蟹了，你们看见烤螃蟹的方法会觉得恶心。”活烤螃蟹，郁溪、茗澜、小尧都不会在意，但白素贞平日吃素，一定会觉得不忍心。
“郁溪，大海一直是这么平静吗？”茗澜轻轻坐在郁溪身边，出神地看着蔚蓝的大海。
“不同于山林，我觉得大海很壮阔，很伟大。”白素贞深深呼吸大海的味道。
“呵呵，大海可不像表面这么平静，平静的表象下是波澜壮阔呢。你别看它现在这么安静，这么平和，涨潮的时候可是有着吞天噬地的气势，偶尔天气恶劣的时候，海上会有龙卷风，龙卷风经过的地方什么都不会留下。在我出生的那个世界，曾经发生过大的海啸，死的人不计其数，中国临海的城市每年夏天都会发生热带风暴，损失的粮田、人命、房屋都不能以数字计。”
茗澜轻叹：“真是看不出来大海还有那么凶狠的一面。”
郁溪抓了一把沙在手里，看着它从手指缝里慢慢漏下。“对了，你们要不要在这里修炼一段时间，说不定在这里会有一些意外的感触。”在深山里修炼时都是无风无雨地度过，很难让心起一丝涟漪，在喜怒无常的大海边修炼，茗澜和白素贞的修为一定会精进。
“好。”白素贞正有此意。
周围都是软软的沙滩不怎么适合修炼，郁溪提议：“你们要找一个比较凶险且能感受到大海气势的地方修炼。”
茗澜掐指一算：“前面有一处悬崖，那里比较适合。”
“那我们走吧。”脱下鞋子，郁溪赤脚走在柔软的沙滩上。脚下有点撂脚，低头一看，是一只摇头摆尾、四脚朝天的乌龟。郁溪笑着用脚把乌龟摆正，再回头对躺在沙滩上和螃蟹玩的不亦乐乎的小尧道：“小尧，再不走就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噢。”
“啊……妈妈，等我。”小尧噌一下从沙滩上窜起。身上的螃蟹“哗啦啦”全部滚落在沙子上，翻个身后，挥舞着亮铮铮的钳子横着爬走了。
走了约半个时辰，来到了一座悬崖峭壁之下。海水大力拍打着悬崖，带来约两米高的浪花和一滩的白色泡沫。在这里，大家听见了大海的怒吼声，大海似不喜挡住它去路的悬崖，所以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冲刷着它，想要把它推平、折断，让它再也不能挡住它的去路。
几十米高的悬崖湿漉漉的，那是大海在它身上留下的印迹。茗澜、白素贞、小尧惊叹地看着悬崖，是不是曾经某一天，大海怒吼着翻越了它呢？
茗澜和白素贞一人占据一个石头，他们坐在石头上对着汹涌的波涛入定了。大海击打着悬崖，带起的浪花又打在茗澜、白素贞身上，他们没有动；炙热的太阳照在他们头顶，额头的汗珠成串流下，他们还是没有动；暴风雨来了，大颗大颗的雨滴像冰雹一样打在人身上，像针刺一样疼，他们仍旧没有动……
茗澜、白素贞这样的入定是常见的，少则几年、几十年，多则一百年、几百年。郁溪、小尧不能修仙，两人就在沙滩上练武，和沙滩上的动物玩耍，倒也自得其乐，甚至，有意无意中，郁溪和小尧从完全不会游泳的旱鸭子变成了可以和海鱼比赛游泳的游泳能手。郁溪还开玩笑地说，以她现在的游泳技术，奥运会的游泳冠军飞鱼菲尔普斯完全不够看。
茗澜、白素贞入定的第一年，郁溪采取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政策，把沙滩上能吃的东西如螃蟹、鸟蛋、海龟蛋吃了个遍，但是第二年的时候，她和小尧一看到螃蟹之类的食物就想吐，才惊觉他们已经一年没有换过口味了，于是两人兴冲冲地跑到海边的森林里去找淡水食物。热带森林里没有多少亚热带、温带森林里的动物，但是毒蛇、毒虫却是一把把地抓，能吃的水果、动物更是一点踪影都没有见到，无奈，两人失望地从森林里退了出来。
唉，还是继续吃海鲜吧！
第三年的一个夏天，平静了两年多的海面突然生变：刮起了龙卷风，海啸袭来。惊雷、闪电一道道地劈在海面上，滚滚波涛狂吼着要淹没大地。在疾风暴雨中飞行的多种海鸟被浪涛肆虐，之后再也没有气力飞出已变成恐怖地狱的大海，一只接一只地栽倒在海里。
郁溪和小尧躲在岸边的小岩洞里。
“妈妈，茗澜他们不会有事吧？”小尧紧紧抱着郁溪的腰，不安地问。除了几百年前因为人类的怨气引起了天气的剧烈变化，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恶劣的天气，这天、这地好似完全被那嘶吼着的海水占满。人类，在如此的大海面前显得太渺小了。
郁溪一身已经被海水的余韵以及天空的雨水打湿，她抱着小尧，安慰道：“他们两人没事，因为以他们两人现在的功力，随便一人都可以引起这样的天气变化，所以他们不会有事。”有事的是他们两个，过不了多久这个岩洞就会被海水灌满，他们到时还能往哪儿藏？往岸边的森林去？不行，森林和海面齐平，它等会儿也会被淹。啊，有了，郁溪眼一亮，去悬崖顶，那么高的悬崖，海水应该淹不到崖顶。
郁溪拉着小尧出了岩洞：“小尧，走，我们去那个悬崖的上方，再过一会儿，这下面全部会被海水淹没。”
小尧一手拉着郁溪的手，一手不断往脸上抹，雨太大，他都快看不见东西了。“妈妈，那么高的悬崖，我们怎么爬上去？”
郁溪脚步一顿，对哦，没有梯子，他们也不会飞，怎么爬上去？
正思考着，几个黑影从天而降。
郁溪拉着小尧踩着及膝的海水来到黑影身边，尖利的嘴，锋利的眼，一身黑漆漆的，是鹰。三只鹰身上还不断冒着黑烟。
“妈妈，它们还活着。”小尧已经把一只鹰抱在了怀里，“可能是飞行的时候被雷电打中了。”
郁溪从水里捞起另外两只鹰，都还活着，“你们真倒霉，在天空飞也能被雷电打中，比我们还倒霉，现在一起逃命吧。”
“妈妈，快走，水已经快淹到我腰间了。”
搂着两只鹰，郁溪拉着小尧往高处走去。
郁溪和小尧全身湿淋淋地站到悬崖边的石头上，海水刚好涨到石头尖。踮脚往前一望，入定的茗澜、白素贞分别被一蓝、一白的光球包围，海水打在光球上却对光球里面的两个人没有任何影响。
唉，他们两人没事了，她和小尧该怎么办啊？虽然知道海水淹不死他们，但是也不想被海水冲到不知名的地方，更不想几个小时埋在海里，万一遇到一条大鲨鱼怎么办？向茗澜求救？算了，以前试过，除非他们自己醒来，不然就是天塌下来他们也不会醒。
“妈妈，我的脚又被淹了。”小尧抱着小鹰紧紧靠着郁溪。
郁溪望着黑黝黝的悬崖：“我们该怎么上去？”
郁溪和小尧相对无语。
就在这时，小尧腰间的烈火神珠散发着红光飞到了小尧眼前。感应到了小尧心内的焦急，烈火神珠现身助主了。
“妈妈，烈火神珠好像能把我们送上去。”小尧高兴得把烈火神珠握在手里。
“这时候也没有其它办法可想了，让它试试吧。”
烈火神珠得到应允，身上的红光一下子扩大，把郁溪、小尧包围在期中。
“妈妈，我们在上升。”
郁溪点头，她有一种正在坐电梯的感觉。
红光散去，郁溪发觉他们已经来到崖顶了。来到崖边向下一望，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连茗澜、白素贞的光球也看不见。
郁溪摸摸一闪一闪发光的烈火神珠：“烈火神珠，多谢了。”
烈火神珠围着郁溪和小尧飞了一圈，似在高兴能帮到他们。
“妈妈，这是什么鸟？它好像快没气了。”小尧小心翼翼地把小鹰捧到郁溪身前。
“天空的霸主，老鹰。”郁溪接过小尧手里的小鹰，把它和自己怀里的两只小鹰抱在一起，身体前倾，细心地替它们挡着风雨。“被雷打过都没有死，小老鹰，加油啊，别死在这儿。”
烈火神珠再次飞到了郁溪和眼前。
“呵，”郁溪轻笑，握住烈火神珠放到三只小鹰身上，“那个雪衣长老到底制出了怎样一个宝贝啊？烈火神珠不但能杀人，还能救人。”
在烈火神珠光芒的照耀下，三只小鹰的翅膀慢慢张开，光芒消失后，三只小鹰已经生龙活虎起来，完全看不出它们之前还奄奄一息。
小鹰没事了，烈火神珠身上的光芒完全消失，“咕咚”一声滚落在地。
“烈火神珠。”小尧连忙捡起烈火神珠捧在手心，它在小尧的手里绽放着微弱的光芒。
烈火神珠一闪一闪地和小尧交流，然后“嗖”的一下回到小尧的腰间。
小尧拍拍腰间，再好笑地对郁溪道：“妈妈，烈火神珠说它本是一颗杀人珠，是融入了我的血后才变得可以救人。这是它第一次救人，损失了大量元气，它要好好休养才能恢复元气。”
郁溪也颇觉有趣地笑：“还真是一颗有个性的珠子，不过．．．．．．这么说，这颗珠子已经有自己的意识了？”
小尧点头：“早在融入我的血时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
郁溪失笑，她和小尧总是能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嘎．．．．．．”三只小鹰飞到郁溪的肩上扑腾着翅膀，好似知道是郁溪救了它们，它们很亲近郁溪。
看着三只眼带好奇的小鹰，郁溪挠挠它们的翅膀：“小家伙们，等这一场风暴过去你们再飞吧。”
“妈妈，它们好可爱。”小尧地打量着三只小鹰。金色的圆眼，金色带红的尖嘴，黑亮的身躯，三只小鹰站在郁溪的肩膀上望着暴风肆虐的海面似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听见小尧的声音，三只小鹰又飞到小尧的肩上站着，小小的头颅亲昵地蹭着小尧。
郁溪、小尧陪着三只小鹰在悬崖顶静静等候暴风雨过去。
很快，龙卷风停了，海面也在慢慢恢复平静，但是雨还是在继续下。第二天天明，雨停了，潮水慢慢退去，直到第二天下午，悬崖下的沙滩才又重新露出头。
“好惨。”小尧看着悬崖下的森林道。
森林里，一些树被连根拔起翻倒在地，一些树欲断不断，地面上还散落着一些小动物的尸体，整个森林一片凌乱。
“没事，几年后，这森林就会恢复的。现在，小家伙们，飞吧，去找你们的亲人。”郁溪放飞了三只小老鹰。
三只鹰扑扇着翅膀向天空飞去，郁溪对着它们轻挥手。鹰嘛，就是该在天空自由自在地飞。
“嘿嘿，妈妈，我们该怎么下去？”小尧站在崖边对郁溪傻笑，“烈火神珠在休养，它现在没有力量把我们送下去。”
看着几十米高的悬崖，郁溪也是一阵阵头昏：“敢不敢跳下去？”
“没有什么不敢的，反正又摔不死我们。”小尧闭着眼大声道。
郁溪吞了吞口水：“那．．．．．．咱们就跳吧。”
和小尧手拉着手，郁溪闭眼向下跳去。
“啊．．．．．．”空中传出两声凄厉的尖叫。
“妈妈，别叫了，已经落地了。”小尧一边揉着耳朵，一边拉郁溪的手，哎，妈妈的尖叫真可怕。
落地了？郁溪睁开眼，屁股下是一片湿润的沙地。怎么没有什么感觉就落地了？
“妈妈，你在找什么？”
“我看看我们有没有在地下砸出两个人形大坑。”以前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小尧的眉头跳了跳，以他们的身体能砸出两个大坑吗？妈妈越来越幼稚了。
没有找出大坑，郁溪拉着小尧向茗澜、白素贞入定的地方走去。悬崖下，茗澜、白素贞仍旧不动如山，但是他们身上的光芒越来越亮，快要超过太阳的光芒，看来这一场海啸让他们心有所得。
“妈妈，你看，那块石头下黑黑的东西是什么？”小尧指着茗澜坐着的那块石头。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走到石头下，郁溪打了个冷颤，“小尧，你觉不觉得这儿特别冷？”
小尧点头：“感觉到了。”突然小尧惊叫，“妈妈，你看这附近的石头都结冰了。”
果然，这周围的石头上都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八月的天气结冰？怪哉！
郁溪摸上了那块黑黑的东西，唔，好冷。能让她感觉不出冷热的身体觉得冷，这黑东西的温度到底有多低？忍住不断窜上心头的冷意，郁溪在黑物体上东摸西摸，小尧也在一边敲敲打打。
“妈妈，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小尧对着郁溪得意大吼，“这是千年玄冰铁。千年玄冰铁，玄色，产于深海底，是天下罕有的能打出神兵利器的的玄铁。但是玄冰铁既叫玄冰铁，就说明它的温度比冰还低，普通人一靠近它就会被冷死。师傅说，这千年玄冰铁只有神仙去取才不会被冻死，现在居然被我们碰到了，妈妈，我们用它打两把剑吧，你一把我一把。”小尧对神兵利器向往不已，削铁如泥啊，他要亲眼见识一下。
郁溪瞟了小尧一眼：“你会打铁吗？”
小尧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马上又亮了起来：“这千年玄冰铁不是凡火能熔化的，嘿嘿．．．．．．贞姨的三昧真火可以熔化它，到时请贞姨．．．．．．”
“吱吱．．．．．．不准你们打玄冰铁的主意。”一个只有郁溪拳头大穿着一身中国红肚兜的小人儿坐在玄冰铁上嘟嘴。
郁溪和小尧同时睁大了眼睛：“哦呀，你是谁啊？”
小人儿站起身，叉着腰，神气对郁溪、小尧道：“我是海贝——清雪。”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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