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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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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二次长时间在深山里修炼了,但没有一个人抱怨,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们的修为还远远不够。郁溪和小尧不说,茗澜和白素贞却是迫不及待地开始修炼,白素贞想早日修炼成仙,茗澜则是怕天狐一族因为预言的关系来找他麻烦,他必须尽快提升实力。至于炼碧,她认真修炼则是为了快点长大好游山玩水。
总之,各有各的理由,各有各的目的,大家都认真在青城山修炼着。
茗澜、白素贞、炼碧三人在山洞里打坐静修,郁溪和小尧为了不打扰到他们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找了一个小山洞住下来,白天郁溪教小尧武功,晚上两母子要么睡觉要么也打坐静修。
日子重复着无声无息地过去,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
在快满四百年的时候,静修的人齐齐睁开了眼睛。
“大家变化很大呀。”在后一百年的时候,郁溪和小尧也加入了静修的行列,虽然静修不能让他们像茗澜几人一样得道成仙,但是却让他们的心灵越来越沉静、空灵。一百年的静修,郁溪和小尧身上多了几分仙风道骨。
“才没有,郁溪一点变化都没有。”茗澜高兴地扑向了郁溪。
“啊……痛,轻点,茗澜。”郁溪无奈地躺在地上任茗澜在她身上磨蹭,这家伙,个子长了,修为长了,但是心灵好像还没有成长,还是喜欢像是一只狐狸那样蹭她。
“起来,你把妈妈扑在地上了。”小尧气愤地提着茗澜后颈的衣服。
“要你管,郁溪都没有说话。”茗澜手一拍拍掉小尧的手然后继续赖在郁溪身上。
郁溪不理两个幼稚的人,脑袋一偏,把目光对准了一身白衣的少女:肤如凝脂,杏眼桃腮,娇媚中透着一股子清纯和娴静,似仙一般的人物。郁溪轻轻笑着:“小贞长大了,而且变得好漂亮。”
“姐姐......”白素贞羞红了脸,“姐姐倒是没有多大变化,还是和以前一样。”和以前一样可爱、温柔。
郁溪淡笑:“没办法呀,时光太优待我和小尧了,它把我们两人身上的时间停止了。”郁溪深知她身上的变化还是有的,四百年的与世无争,四百年的静修,她不像以前那么毛躁,不像以前那么冲动,还有……不像以前那么热心了。到了现在她体会了为什么大家说“神仙无情”,从人修炼成仙基本上就是一个抛弃七情六欲的过程。她想,要是普通人的生命足够长,任何一个人都是可以修炼成仙的。
“我呢,我呢?郁溪姐姐,你看看我,我有什么变化?”郁溪转过头对上了一张娇俏的脸和一双圆圆的大眼睛。
郁溪忍不住伸手轻掐她的脸蛋:“炼碧也成了一个大姑娘,越来越可爱了。”
十六七岁的炼碧一身嫩绿色的衣裙,娇娇俏俏站在那儿如一朵迎春花,给山洞带来一丝春意和柔和。炼碧脆生生道:“你们修炼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我就是被那个声音惊醒的。”
白素贞点头:“我听到了,那个声音吵得我头痛。”
原来大家都听到了啊,郁溪笑看着几人:“那是和尚敲木鱼的声音,青城山来了一个修炼的和尚呢。”
“和尚?那是干什么的?”第一次听说这个词,茗澜快速地把小尧打倒在地后,好奇地蹲到了郁溪身边。
“这个怎么说呢?”郁溪为难地挠挠脑袋,以前在电视里看过的和尚要么是为了维护世间的正义,要么是普度众生,啊......对了,“和尚是借如来佛祖和观世音菩萨的名义向众生宣传佛法、扬佛意的人。在中国历朝历代,和尚、寺庙都是贫苦大众寻求心灵自由的地方,大部分和尚是靠民众的信仰存在的。”
“这么说来,和尚和我们一样也是修道者,只是修道的方法不同,他们靠信仰,我们靠自身修炼。”白素贞看着郁溪道。
郁溪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认为。”
“你们是什么时候听到那个和尚敲的木鱼声?”茗澜一张比女人还要漂亮十倍的脸蛋对着大家,让几人忍不住把头转开,生怕自己忍不住狂扑上去。
四百年的修炼,茗澜已经成长了一个身高约七尺(1.75——1.80米)的漂亮男子,漂亮的和他刚化为人形时一样:雌雄莫辨,男女老少皆喜。但是现在大家看着他不会再失去神智,一是因为茗澜领悟了反璞归真的道理,他能自由收敛或是散发天狐族特有的魅惑,二是其余人四百年也在不遗余力得进步着,对于茗澜的魅惑术大家已经有了一定的抵抗力。
“我是大约一百年前听到那个木鱼声的。”白素贞眯着眼回忆,“一百多年前还是隐隐约约的声音,最近声音越来越清晰,让我静坐不下去。”
“我是最近这段时间才听到。”炼碧蹲在大家面前,双手托腮,神情可爱的不得了。
“郁溪,你呢?”茗澜张着一双含情的凤眸看着郁溪。
“我和妈妈在三百多年前就听到了。”小尧整理了一下被茗澜抓皱的衣服,然后紧紧靠在郁溪身上。
茗澜看着小尧眯了眯凤眸:“死小鬼,你没有长骨头是不是?给我坐好。”
小尧万分不屑他:“切,我挨着我妈妈,你管得着吗?”
在茗澜冒火的眼眸和剩余几人好笑的神色下,小尧更过分地坐到了郁溪怀里。
“可恶的小豆丁。”小尧被郁溪抱着,茗澜只能干瞪眼。
小尧还以白眼:“我是小豆丁,但再怎么样也比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好。”他就想不通,为什么茗澜这家伙处处找他麻烦,他就算得罪过他也是他和妈妈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吧?拜托,那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他至于记仇到现在吗?
茗澜站起身,双手抱胸,神态娇媚傲然:“你这是嫉妒。”
“我会嫉妒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你去看看外面天下红雨没?”小尧是不遗余力地打击茗澜,论口才,茗澜绝对说不过他。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即使四百年没有亲热过了,也用不着一醒来就这么激动。”郁溪调侃着两人。
“谁和他亲热了?!”小尧和茗澜不约而同地指着对方。
郁溪一副“我了解,你们不用再装了”的神色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在害羞。”
小尧和茗澜丧气地垂头,其实妈妈(郁溪)才是他们中最厉害的一个吧!
白素贞偏头而笑,从一认识他们开始,似乎只有姐姐才能镇得住他们。
“郁溪姐姐,你们三百多年前就听到了木鱼声吗?”炼碧好奇地问着郁溪。
“嗯,三百多年前,我和小尧在森林里练功时听到了木鱼声。不过我都没有理它,因为那木鱼声也算是梵音的一种不但对修炼的人无害,反而会帮助修炼的人静下心来。”
“我是约两百年前听到木鱼声的,我只觉得那个木鱼声处处在压制我,先前我还能抵挡那个声音,但最近我被那个声音压制了下来所以我才从入定中醒来。看来我们大家都是被那个木鱼声吵醒的,”茗澜神色凝重,“我觉得那个木鱼声是在专门针对我们。”
郁溪若有所思:“我和小尧入定前,也发觉那个木鱼声隐隐带着杀气,之后在青城山修炼的异类好多都搬家了,搬到更原始茂密的森林修炼去了。现在想来,他们恐怕就是被那个木鱼声逼走的,他们的修为太低抵抗不了梵音。”
“我们在山里找找看那个和尚是谁,为什么要逼走青城山的修炼者。青城山的修炼者大多是清修者,没有伤害过生灵,和尚未为什么要把大家逼走?”白素贞询问地望着大家。
茗澜附议:“我赞同。师傅对我们说过,这世间有很多人毕生都是为了除妖卫道,如果那个和尚刚好是那一类人,那我们不能放过他。”狐狸有着极强的占有欲和领土欲,敢找上门来侵入他领地的,他坚决不会放过。
“郁溪姐姐,我想去山下看看,我想看看山下变成了什么样子。”炼碧眨巴着眼睛渴求地望着郁溪,“那个和尚有你们这么多厉害的人去找,我就不添乱了。”
郁溪好笑地敲着炼碧的脑袋:“爱玩的丫头。”
“姐姐,郁溪姐姐,让我去嘛。”炼碧搂着郁溪的手臂撒娇,“我保证我不惹是生非,我只是去看看。”
“炼碧,你太留恋红尘了。”白素贞轻声教训着炼碧。
炼碧嘟嘴:“人家本来就是被人类养大的啊。”
“我还是第一次听炼碧说自己的身世,”郁溪摸摸炼碧的脑袋,“我一直以为炼碧是在青城山长大的。”
炼碧摇摇头:“不是,我是后来才来到青城山的。我娘除了我,还生了两个姐姐,可是娘和姐姐都被人类用石头打死了,还被人类烤了吃掉。”说到这,炼碧的眼眶红红的,“我那时受了伤昏倒在草丛里,是一个人类的小孩救了我。他给我上药,包扎伤口……我一直陪到他长大、成亲。后来由于饥饿,他饿死了。那个人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一直想报答他!”
“原来是这样。”郁溪边为炼碧擦眼泪水边叹气,人类从来就怕着未知的生物,“非我族类者必杀”是人类一直奉行的准则,可是他们从来就不知道这些异类比他们更懂得情,更懂得义,人类给它们一点点恩惠,它们就舍身相报。
“炼碧,去吧,去山下。”看炼碧笑开了脸,白素贞赶紧再加上一句,“帮我问清现在是什么年,皇上是谁。我想不久后我也要下山了。”
“贞姐姐,你不是想成仙吗?下山干什么?”炼碧疑惑地问道。
白素贞轻柔笑着:“和你一样,我也有一段恩要报,我当年也是被一人类的小牧童救了。”
“哇!”炼碧拍掌,“原来贞姐姐和我一样。茗澜哥哥,你呢,你是不是也被人类救过?”
茗澜看了一眼笑着的郁溪低下头:“嗯,救我的人就是郁溪。”但是他不知道他该怎么报答郁溪,荣华富贵她都不要,她唯一想的是回家,可是他没有那个能力送她回家,而且……他也不想她回家。
“笨蛋,”郁溪轻敲茗澜的脑袋,“我那哪算救命之恩啊?那几只狐狸根本不能把茗澜怎样,对不对?反倒是我该报答茗澜,茗澜帮我快速融入那个时代,教会了我很多不知道的东西才免于我被异样的眼光看着,而且茗澜的到来丰富了我寂寞的人生,要是没有你,我想很多年前我就疯了。这不是大话,刚来这个时空,我什么都不懂,语言不通,吃住不惯,想家想亲人……是善解人意的茗澜让我免于因为想念而发疯。”
茗澜偏过头,耳根泛起一阵红晕:“没有,因为我是黑色狐狸,大家都不喜欢我,认为我会带来霉运。郁溪看见那几只狐狸攻击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它们同样是修道的狐狸,时间长了,我根本不是它们的对手会被它们杀死,因此郁溪确实救了我一命。还有,不管是人类还是同类,除了父母,郁溪是第一个不以异样眼光看我的人,我喜欢呆在郁溪身边。”
“我呢?我也是陪你长大的噢。”看茗澜脸红得快滴血,小尧不怀好意地逗着茗澜,“虽然经常和茗澜打打闹闹,但是我一直把茗澜看作自己的兄弟、家人。”
茗澜的脸冒烟了:“你……你勉勉强强也算是我不讨厌的人类。”
“噗……”小尧笑喷,他从来不知道这只狐狸会这么容易害羞。
“我……我……我去找那个和尚了。”茗澜红着脸瞬出山洞。
“茗澜哥哥动作好快,我都看不清。”炼碧惊叹。
白素贞眼里满含深深的笑意:“因为他害羞了。”她也是第一次看见茗澜害羞、脸红。
“郁溪姐姐,贞姐姐,我下山了。”炼碧欢快地向山洞外走去。
“炼碧,一路小心,人类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你想象那么好。”郁溪交待着大步往外走的炼碧。
“郁溪姐姐,我知道了。”炼碧摆摆手,转瞬消失。
“姐姐,青城山太大,我们分开去找。”走出洞外,白素贞对郁溪道。
郁溪点头:“好。看到和尚,如果不明他的实力不要和他动手。”
白素贞笑:“姐姐放心,我不会杀生的。”
郁溪和小尧向森林的北边找去,白素贞向南走。
傍晚,郁溪和小尧一无所获地回到了山洞,那个木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他们根本分不清到底在哪个方向。
“妈妈,别担心,茗澜和贞姨会找到的。”小尧安慰着眼露担心的郁溪。
“但愿如此。你和我不受那个木鱼声影响,但是你看我们今天在森林里遇到的那些动物,有好多都是之前正在修炼的,现在却一点修为都没有了,全部现出了原形。我担心那个和尚发觉了茗澜和小贞会对他们不利,那个和尚的功力明显高于他们。”
“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小尧紧紧抱着郁溪。
郁溪回抱着小尧,无语。
另一边,白素贞顺着木鱼声一直向南走去。或许那个木鱼声本来就是为了镇压妖精,所以白素贞听到的木鱼声一直在南边。她一直向南走,但直到走出了青城山的范围都没有看到和尚的影踪,而那个木鱼声却一直没有停,似在召唤她再往南走。
白素贞抿着唇,飞上天空,侧耳听着木鱼声,然后义无反顾地向另外一座山飞去。
“这是在峨眉山。”青城山距峨眉山不远,白素贞一下就认出了她脚下的山。
随着木鱼声的指引,白素贞来到了一座山洞。
“好浓的灵气。”白素贞站在洞外深吸一口气,觉得全身都舒畅了后,她再侧耳倾听,“咦,木鱼声停了?”
白素贞闪身进了山洞。山洞里的布置很简陋,只有一张石桌和一团草编的坐垫。
白素贞摸着石桌上的木制品,再看一眼摆在一边的一根木棒,她恍然大悟:“这个就是姐姐说的木鱼,怎么没有看见那个和尚?”
正准备再往里走,却被一阵金光闪花了眼。白素贞遮住眼睛:“这是……仙气?”没有错,和师傅身上的气息很像,虽然没有师傅身上的气息那么浓重,但这绝对是仙气没有错。这个和尚已经成仙了吗?
白素贞谨慎地躲在一块石头后向里瞧去,待看清里面的人影时,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原来是你。虽然说过不杀生,但是找你点麻烦总是可以的吧。”
白素贞隐藏气息躲在外面等候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