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觉失灵》李白思

8、第8章

　　挂了电话这下轮到路尘睡不着了。

　　哼着不知道那听来的莫名小曲儿，嗒拉个拖鞋，高高兴兴冲进厨房打算给自己来个完美夜宵。

　　屋外只剩路灯在尽职尽责的亮着，路尘从冰箱里拿了颗鸡蛋。

　　起锅烧油，略微试了下油温，鸡蛋在锅沿一磕，把鸡蛋在放进锅里，稍微撒了点盐，路尘拿着铲子小心的给鸡蛋收敛形状，颇有强迫症的架势。

　　随着油温升高，鸡蛋的边缘出现了焦褐色，煎鸡蛋的声音噼噼作响像是在配着路尘哼的曲调。

　　一个不完美的煎鸡蛋出炉了。

　　路尘在厨房最大的愿望就是……
　　能煎出一个完美的圆形鸡蛋。

　　为了这个愿望，小路尘曾经有一天在厨房煎了20颗鸡蛋，然后以他妈回家被迫终止实验，并以最后强迫路尘吃掉所以煎鸡蛋为那天的结尾。

　　至此他有一年再没吃过，

　　但是煎鸡蛋这个技能还是学会了，通过这么多年的不懈努力，路尘的鸡蛋那叫个外焦里嫩，甚至还学会了单手磕鸡蛋这么个装逼技能。

　　不过……

　　将鸡蛋煎圆这个愿望，还是从来没有实现过……

　　这次也不例外。

　　好在路尘今晚的心情颇为美妙，还能安慰自己：“不完美也是完美的一种。”

　　听起来还有点哲学意味。

　　路尘又煮了面。

　　给自己大晚上搞了一个‘复杂’的西红柿煎蛋挂面。

　　这对路尘来讲，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复杂的饭了。

　　也是他做的最好的一道。

　　平时没事都不会做的那种……

　　一个人吃饭太过无聊，路尘还找了个综艺看，边吃边笑，好不自在。

　　吃完收了碗，给自己热了杯牛奶当催眠神器，边喝边踱步去画室欣赏裴老板的盛世美颜，仔细看了看画面还有哪些不够精细的地方，等空下来再做调整。

　　路尘的课在下午，上午还有点空余让他调整生物钟，他打算下午下了课就直接去找裴回时，乘着现在睡意还没上来挑挑明天约会要穿的衣服。

　　这可算是裴回时第一次答应和他一起吃饭。

　　和上次去商场一样，路尘把自己的衣服翻来覆去的试了一遍，力求最完美的搭配。

　　把衣服、鞋、配饰一一配好，这才满意的上床睡觉。

　　定好闹钟，留好吃饭还有打扮的时间，路尘这才开始培养睡意。

　　一夜安眠。

　　路尘心情颇好的宣布下课。

　　相熟的同学忍不住打趣：“老师今天打扮的这么帅是要去干嘛？”

　　路尘挑了下眉：“我平时不帅？”

　　同学1：“平时也帅……只是…今天特别帅！”

　　同学2: “老师是不是要去约会啊？”

　　路尘毫不隐瞒的点了下头，承认了。

　　瞬间一声此起彼伏的“嗷”填满教室，不论什么时候八卦都是人类的天性，尤其是学生时代，没什么太大的烦恼，能够知道些老师的八卦够他们激动好一阵了。

　　路尘笑骂：“小点声小兔崽子们，快快快…下课下课！平时一下课就跑，今天怎么还不肯走了？”

　　学生们收拾好东西，笑嘻嘻的你推我嚷的走了，临走还要和路尘说：“祝老师约会顺利。”

　　路尘哭笑不得：“滚蛋滚蛋。”

　　-

　　路尘带着笑来到了花店，他上课之前和给老板娘打了电话说今天不用送，他亲自来取。

　　花已经包装妥当，是一簇白色的小雏菊，老板娘将花递给他问道：“今天有空啊？”

　　路尘：“对啊，我约了他今晚一起吃饭。”

　　路尘问老板娘要了张卡片，坐在椅子上准备亲自写，他不常做这种事，一时想不出该写点什么。

　　黑色碳素笔的笔盖轻轻敲在下巴，路尘专心思考了一会，不由得叹了口气，他是真的不擅长写文字类的表达，还不如让他画画。

　　路尘眼睛一亮，画了一条小漫画出来。

　　是Q版的裴回时和Q版的路尘，画的是路尘举着一束小雏菊送给裴回时，路尘问老板娘：“小雏菊的花语是什么啊？”

　　老板娘笑道：“是纯洁的美好，深藏不露的爱。”

　　路尘眨了下眼：“这么含蓄啊？好像不太适合我，我都快追的人尽皆知了。”

　　老板娘被逗笑了：“小雏菊啊在西方还有个小故事呢。”

　　路尘来了兴趣问：“是什么？”

　　听完故事，路尘也把小漫画画完了，和老板娘道了谢抱着花出门了，还将小卡片先装了起来，打算一会再给裴回时。

　　路尘给裴回时打了个电话问他现在在哪。

　　裴回时给他发了个位置，路尘点开地图看了看离北华大学不远，是刚刚建起没两年的新房子，房价贵的离谱，当初路尘还去看过，一听房价就自动放弃了，他发语音问：“裴老板这是你家啊？”

　　裴回时只发了一个嗯字。

　　还不到平时的下班高峰，路尘到的很快，和裴回时说了一声自己到了，就将花从后座拿起来抱到怀里，准备一会直接送给裴回时。

　　裴回时下楼的速度也很快，路尘没几分钟就看到了裴回时，裴回时和平时的打扮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依旧是衬衫长裤，一步一步的靠近车，路尘却忍不住心跳。

　　真的是太帅了啊！！！

　　裴回时一开车门就被花糊到脸上，轻轻啧了一声，拿过花忍不住玩笑道：“知道的是你送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用花捂死我。”

　　路尘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不是送花送的不熟练，多送送就好了。”

　　裴回时轻笑一声：“差不多得了，送完这个月就别送了，浪费钱。”

　　路尘手打方向盘语气里有点漫不经心：“那怎么行？人还没追到花就不送了，显得我也太没诚意了。”

　　裴回时：“追到就不送了？”

　　路尘转头朝他眨了下眼，有点狡猾的笑了一下：“那怎么行，不能让你感觉到我前后不一啊……在一起了，就天天给你送玫瑰，裴老板喜欢玫瑰吗？”

　　裴回时无奈的笑了下，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只是说：“你能不能少送点，我家最近都快成花园了，花瓶都不太够用了。”

　　路尘想了想：“等过了这个月，我让他们改成3天送一次。”

　　裴回时：“最好不要送了，我个大男人不喜欢花。”

　　路尘笑了：“那裴老板喜欢什么？”

　　裴回时却不肯入套，只是说自己不喜欢花。

　　很快就到了饭店附近，在一家小巷子里，车开不进去，路尘就近找了个停车位停车，边打方向盘边说：“你又不肯说自己喜欢什么，我还是只能送花来表达心意了。”

　　路尘锁了车，然后带着裴回时往巷子里走，解释道：“他家味道特别好，鱼也特别新鲜，就是知道的人不多，位置也不太好找。”

　　裴回时点了点头，毕竟饭店的质量是靠厨子并不是靠装修。

　　路尘推开门，一阵烤鱼的香味就飘到鼻尖，还不到饭点但已经坐了不少人，路尘找了个桌子坐下，老板娘快50岁，每天都笑眯眯的热情极了，老板娘熟捻的和路尘打招呼：“小路来了？这是你朋友啊，长得真俊！”

　　路尘笑着点头：“当然帅，我们先看看一会再点。”

　　裴回时也客气的朝老板娘一笑，老板娘捂心一笑大声道：“诶呦，这娃也太俊了！”

　　老板很有危机感的从厨房探出头来：“谁啊？！”

　　老板娘翻了个白眼娇嗔道：“死老头儿一会给人家俩做的好吃点！”

　　老板和路尘也很熟，看到路尘这才放下心来：“小路来了啊，知道啦！”

　　经过老板娘这么一说，周围不少人都纷纷侧目看向路尘和裴回时。

　　老板嚎了一嗓子：“阿花上菜了！”

　　老板娘应声转身上菜去了。

　　路尘立刻解释道：“那个，老板娘没恶意的，她就是比较热情。”

　　裴回时摇了摇头：“没关系，你常来？有什么推荐吗？”

　　路尘点了点头：“唔……你喜欢吃辣的还是不辣的？”

　　裴回时反问：“你喜欢吃辣的还是不辣的？”

　　路尘笑道：“我喜欢吃辣的！不过，酸甜口的也行，酱烧的也不错，我这人特别好说，什么都不挑！”

　　裴回时点了点头：“那就辣的吧。”

　　路尘边在菜单上勾边问：“你很能吃辣吗？”

　　裴回时：“还可以。”

　　路尘想了想还是点了中辣的，没敢点特辣。

　　两人商量着点了一个凉菜，一份烤鱼里面除了鱼还送了不少菜，他俩没多点，省的浪费。

　　裴回时从裤子里掏出一张消毒湿巾来，仔细的将桌子擦了一遍，其实还是很干净的，没擦下点什么来，但是他的洁癖使然还是让他忍不住擦了一遍。

　　路尘将菜单递给老板娘，回来就看到裴回时仔细的擦桌子，忍不住笑，裴回时听到笑声略微有点尴尬轻声咳了一下，路尘问：“裴老板有洁癖啊？”

　　裴回时：“嗯，之前在医院留下的习惯。”

　　路尘想到了自己家的‘艺术家风范’小心的问：“那个，你可以接受你的伴侣略微邋遢一点吗？”

　　裴回时笑道：“我洁癖没那么严重。”

　　路尘：“那个…你也知道吧，我学画画的，我画起来有点狂野。”

　　裴回时惊讶道：“狂野？你这个风格的？”

　　路尘摸了摸鼻子：“看不出来吗？”

　　裴回时点了点头：“我以为画画的都文静一点。”

　　路尘笑了：“刻板影响害人啊！我认识的画家里还没一个文静的。”

　　裴回时：“是吗？我以为画画的都属于那种不怎么爱说话的那种，你说你是画画的我当时都差点觉得你是骗我的。”

　　路尘：“那你后来是怎么相信的？”

　　裴回时想了下：“你那次不是给我的卡片上不是画了一个吗，虽然看起来很着急但是还是很好看，不会画画的不会画的那么好的。”

　　路尘眨了下眼，从身上拿出那张下午画的卡片递给裴回时：“那这个更能证明我没骗人了吧。”

　　裴回时接过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听路尘问：“你知道小雏菊的故事吗？”

　　裴回时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它的花语。”

　　路尘撑着下巴，眼睛里带着笑意：“在西方的国家，有人会拿小雏菊□□情占卜。”

　　裴回时：“爱情占卜？”

　　路尘点了点头：“就是说呢，随便拿一株小雏菊，数完它的花瓣，边数边说…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

　　“他喜欢我吗？”

　　路尘问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裴回时，眼里的爱意和欲望都毫不掩饰的摆在裴回时面前。

　　裴回时错开眼，低头去看路尘给他画的卡片，然后他愣住了。

　　他甚至听到了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他知道自己抵抗不了多久了。

　　他想，路尘要不是个omega该多好啊，他一定毫不犹豫的，像他画的卡片一样告诉他。

　　我喜欢你。

　　卡片上画的就是路尘刚刚给他讲的故事，只是，Q版的小路尘数到了最后一瓣：“他喜欢我。”

　　热腾腾的烤鱼上来，白色的雾气挡住了视线，裴回时轻轻呼出一口气，像是在逃避自己的真心。

　　这像是一场预卜先知，而裴回时不论再怎么抵抗都将掉到那个名为路尘的甜美深渊里。

　　路尘没听到答案也不气馁，毕竟对现在来说，没听到直接的拒绝就是最好的回答。

　　路尘笑的眉眼弯弯，带着一股势在必得，夹了一块软嫩的鱼肉放在裴回时的盘子里，：“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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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路路依旧会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