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嫁》潇潇湘水

7、chapter 7

　　兰慧邀请众姐妹去她房中小聚，众人欣然前往。觥筹交错后，有短暂的静寂，一时，落针可闻。

　　兰慧抚摸着淑慧柔润的脸颊，“好滑呀！”

　　淑慧得意地道：“老五送的蜂蜜太管用了，蜂蜜真的有润泽肌肤的功效。”说罢，她看向众人，你们应该听懂了吧，老五只送了我蜂蜜，没送你们噢。

　　果然，杨妙蕊开始抱怨，“老五，你咋不送一些给我尝尝啊？”

　　长慧息事宁人，“表姐，老五怯生得很，你别吓着她。”顿了一顿，她转向细慧，“还记得我么？当日你初来府上，我是第一个蹦到你身边，让你听我话的大姐。”

　　细慧经她这么一提醒，已经回想起来当日的情景。这位大姐最是善解人意，问了自己的名字和住处，免去了她主动向曹氏讨要住处的尴尬。

　　长慧见老五陷入沉思，知她已经回想起来，“真不记得我了呀？那你记得送你贴身鞋袜的人吗？”

　　细慧再次想起来，因为长慧率先发话，后来二姐和三姐也相继送了些东西过来，为她的房间增添了一些内容。

　　大姐真的太好了！不仅是因为她带头表示，更是因为她送的东西太实用。春寒料峭，库房为她准备的东西很有限。

　　双慧不甘示弱，“你还记得送你书的人吗？”

　　送书的人她当然记得。弟弟不喜读书，她却喜欢。劳作之余，她到处去听学，还将弟弟的书稿翻了个遍。她听夫子说，喜欢读书的人都是聪明人。

　　所以，二姐是聪明人。

　　细慧一个劲地点头，“记得，都记得，还记得三姐送我的花瓶和摆件。”说完，她立即意识到四姐什么都没送，于是添了一句，“母亲也送了好多东西来。”

　　淑慧抿唇轻笑，这个便宜妹妹可以的，哪怕再受忽视，她也要卖自己脸面。可以，可以！果然够贱！

　　而淑慧的得意也让细慧瞧在眼里。细慧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不过来日方长，既然你们母女不尊重我，那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吧。

　　机会瞬息降临。

　　兰慧摸完淑慧的脸，接着又去摸细慧的脸，“哇，真的好润诶！”

　　细慧腼腆地道：“没有，没有，在乡下风吹日晒的，哪有三姐润呢？”

　　兰慧道：“不，你的更润。”

　　细慧本不想显山露水，岂料一时控制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没有，没有，其实是因为我抹了很多香粉。”

　　兰慧不明就里，“不可能，什么香粉这么好使，一点都看不出来抹过的痕迹。”

　　细慧心想，很好，很好！三姐，我很喜欢你。她转移话题道：“妙蕊姐姐，下次有了好东西一定补偿你！”

　　细慧的这点小心思，淑慧一清二楚。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冷血了！“老五，怎么不见你弟弟给我们几个姐姐请安呀？”

　　众人心中纳罕不已，姚姨娘不是生了对双生子么？长慧和兰慧立即意识到姚姨娘的用意，心照不宣地选择沉默。

　　双慧对此漠不关心，什么弟弟、妹妹，全都是庶出，跟她一点关系没有。她只需随大流，不刻意疏远这些庶妹即可。她不会思考长慧主动送东西的用意，也不去理会淑、细二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所以，当淑慧有此一问时，她只会意识到，原来老五还有个弟弟。

　　唯有杨妙蕊直言不讳，“弟弟？一般来说，龙凤孪生不是兄妹么？怎么会有姐弟？哥哥照顾妹妹，多么温馨啊？姐弟，怪怪的。”她看热闹不嫌事大。

　　细慧脸上有些不好看，“我先出来的，所以是姐姐。”

　　“可你不是在徐府出生的么？”杨妙蕊追问道。徐府不可能把龙凤胎定为姐弟关系。

　　淑慧抿唇轻笑，杨妙蕊，你这不是逼着细慧承认，她姨娘重男轻女么？“哎呀表姐，你会不会说话啊？”关键时刻出来当个好人，暗示杨妙蕊点到为止，不要揭人伤疤。真实目的却是延长话茬，让众人对妙蕊的话加深印象——老五的姨娘在生下民间视为吉兆的双生子后，母子三人被扫地出门。另一方面，也是加深细慧对杨妙蕊的怨念。

　　细慧正待组织语言，扭转僵局。淑慧又道：“妙蕊，看你把气氛弄得多尴尬！”

　　这下，细慧彻底圆不回来了，面对众人齐刷刷的注目礼，她窘迫难当。

　　妙蕊又无辜又气愤，“什么呀？我说什么了吗？我不就是想问问，为什么龙凤胎是姐弟，而不是兄妹？”虽然自己嘴贱在先，可是坚决不承认！看你老五能拿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