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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往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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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跳下来，也许只是看到了那股仙气……
生死海里是什么样的，没人知道，会不会比忘川的水更冷……
修罗的煞气悠悠浮动，他看到有白色的光在最深处，本来一个念头就可行千里远，但此时的海水仿佛一条条锁链阻止他前行。
钧天策海划破黑幕他使劲往前游动，仿佛打破了一个镜子，最深处竟是没有海水，柔和的白光犹如漫漫白纱。
一个少年蹲在地上，背对着他，像是早等着了。
“你来了。”
他转过身来，熟悉的脸，熟悉的声音……
“有心的人，到底是虚伪，我该怎么称呼你？你又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吗？如果你在这里，外面那个是谁？你如今是死是活？”
他看起来十分虚弱：“一念生虚妄，你我之间，生死都无意义，又何必执着于身份。”
罗：“那你又可知，我遇到你是定要杀你的。”
他转身坐了回去，动作像迟暮老人：“我知道的，向来都知道的……可生死大事，无论如何都该高兴吧。”
“你看，他们就要出生了……这世上，总有该生该死之事，不是吗？”白帝专注的看着翻滚的黑气。
黑色的煞气越来越凝聚，如发疯野马一般冲了过了，罗被冲了个正着，后退数十步，他头疼的很，好像忘记了什么，看着那个白发飘飘的少年，他好像看见了一团火，手里的钧天策海慢慢放下，他有些心惊，不明白自己的情绪为何会如此不受控制。
似乎看出他的不解，白帝道：“生本同源，他们的能量变化会影响到你的状态。”
如今的白帝状态很是放松，像那个匆匆走过人间的少年，不过却不再是个傻子了……很久没有见过如此模样的柏麟帝君了……
罗使劲闭了闭眼睛……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少年想见他最后一面，那个永远记不住他名字的少年，再入轮回，每一世他们都会相遇……
罗终于站在白帝身边：“我忘记了很多事，能想起来的不多了，至于你，我反而希望能忘掉，或者把你砍碎，扔到不知名的地方喂狗，后来也果真杀了你，看见你烧的过得魂飞魄散，我可真是开心。”
这侃侃而谈的模样，仿佛口中不是生死，两人也不过是某个山村里饭后闲聊的朋友。
白帝自顾自的说：“我也不记得了，只记得要找你，不停的找你，好累呀。”
罗：“大梦三千年，千年一梦，我好像也去了很多地方。”
璇玑看着安安静静的水面有些着急：“他们没事吧？”
司凤：“天道法则都定下了，他们不会半路夭折的。”
罗坐在白帝身边，两个人仿佛才有了这个年岁的苍老，他们抬头望去能看见满天神人。
记忆慢慢回笼，还是璇玑时候的罗，走过十生十世的罗，可罗不是璇玑，所有人期待的都是璇玑，罗的回归让众生惶恐，罗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也，没有爱人……
白帝：“一场梦，看的清自己好歹，看的清内心，如今想来，我确是十恶不赦。”
罗站了起来看着远处煞气：“你杀我一次，我杀你一次，我既然杀过你，此后就再无瓜葛了，你若插手修罗之事，就别怪我不客气。”
白帝：“什么是爱？”
罗：“你问我这样的问题，不觉得可笑吗？我连心都没有，你问我什么是爱？”
白帝：“想与一个人在一处，想与这人多说说话，一起走走，一起过平凡的日子，我开始明白他们的幸福了，如果杀身之仇可解，如果修罗一族可以出生，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几千年了他还从来没有这么觉得想笑，他看着白帝，不敢相信这人能说出这种话。
罗和璇玑长的一点都不像，性格也不像，可他们都是那样的敢爱敢恨，白帝想起过往种种……璇玑的声音，罗的声音，自己的声音……
“你不想和自己的朋友在一起吗？”
“仙魔不两立。”
“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我也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你可知，你们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这一切缘起于我，缘灭，也由我吧
真希望，能再活一次…”
好像又想起那天，妖魔大军攻上天庭，鸿蒙熔炉升起，在场好多人，司凤，无支祁，璇玑……
他的眼睛不敢错开。喃喃道：“真想再活一次啊……”
他的身影越来越淡，此时的罗才发现，每一缕煞气里都带着白色的仙气。
“我是帝君，我的存在是天道应许的，我想弥补，我想再活一次，如果能回头，我希望死的是我，我不知道该怎样，怎样留住你，我不知道该怎样……”
每一只修罗的身上都带着神仙的灵气，淡淡的天道之力蔓延。罗的胸膛一片空荡，修罗生，白帝死，他竟然会感到难过，琉璃盏蹿了出来，红色的火焰升腾，刺了他的眼睛。
“对不起啊……”
白帝的身影越来越淡，罗却慢慢飘了起来，他控制不了自己，他一把捏碎了琉璃盏，炭火穿透两人的胸膛，也将整片海水烧的火红。
司命：“快退！他们要出来了！哎？白罗去哪了！”他一嗓子没喊完就被拥挤的众仙推搡着奔了出去！
更高的天上电光闪烁，轰隆隆几声蓝紫色的闪电劈在海面上，一连串劈了八十一道。
浮不起任何东西的弱水河突蹿出几千个黑影，他们在黑气包裹中身上带着交织的闪电。
一阵风来吹散黑气，他们露出一张张端正的面容，至此修罗一族乘着煞气前往此处最深。
天帝一子落下，棋盘上黑白分明，竟是和棋。
厚土大帝：“如此也好。”
疼痛过后，所有景像分崩离析，忘川水刺骨冰凉，罗爬上白玉阶梯，白罗已经在等他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摸摸胸口位置，此时那里正微微起伏，跳着一颗火红的心。
罗笑了一下：“有一个人，跟了我六生六世，可他太笨了最后一世时把我跟丢了，虽然你们也不错，但我现在得去找他了。”
白罗笑了一下：“缘尽于此，恭送二位。”
再睁眼，还是那天，鸿蒙熔炉升起，天帝站在上方，璇玑抱着司凤，天兵不在当场，他端着酒杯，对面是脸色苍白的白帝。
“白玉亭中那杯酒我已经喝了，你还没喝。”
白帝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蓝色的火焰在彼此身上蔓延：“真希望，和你再活一次。”
他们之间说不清道不明，杀身，灭族，诛心……
他们的爱，来不及感知，来不及明白，来不及诉说……兜兜转转回到开头。
司凤回来醒了，璇玑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们是一个大家庭，充满欢笑，平凡，淡然，再没有波折。
柳意欢有一次来访，说城中开了一家酒馆叫一瞬须弥。
酒馆有两个老板，有一天来了一个富商，他喝了一杯酒，见到一个仙风道骨的人。
两人聊起天来发现都是做了同一个梦，正要大谈特谈之时，老板给他们送上一盘花生。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少年笑容清浅：“可能是上辈子吧。”
心清通明者可渡荒原，过万山……
窗前月明，白衣回头看着红衣：“你怎么过来了？”
红衣歪歪头：“我来和你冤冤相报，没完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