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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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止是烦人，还差点把她整死！
那时寰真与人交手，被算计陷入一个无主之界。按理说无主之界，天道残破，整个界面法则都应该在崩塌。
但这个无主之界，不仅没有崩塌，相反法则禁制极其强横，名字也很古怪，叫什么建国以后不能成精？
没有仙、没有妖魔也没有修士，界内通通是凡人。她亦变成了一个凡人，从婴儿开始重新活起。界内之人，明明都那么孱弱，却十分具有创造力和探索虚空的勇气，让她也不禁啧啧称奇。
尽管一直无法修炼，尽管所有人都说她精神有问题，寰真一直自信她没疯，因为她能听到那些的心声，全都是来自她所熟悉、任命的三千界管理之人。
由生至死，这界内的一百年来，但凡寰真对自己有一丝动摇和怀疑，就会被永远困在其中无法超生。
所以柏麟心声的突然出现，对她来说是极为危险的。
因为这声音，她不曾听过，是真的还是幻听？她所坚持为真的那一切，究竟是真实，还是她的幻想？
百年磨的一把心剑，差点就被他崩断了。所以寰真一从无主之界脱身，就立刻神识分.身下界去。当时她的想法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揍他一顿再说！
但是在见到真人后，发现对方是个帅哥，而且还是个兢兢业业为她卖命的大帅哥——呵呵，就瞬间么得脾气了。
巨眼瞪着柏麟，柏麟身心的双重压力陡增，疑惑不解为何她突然喜怒无常。
但是那散落的白发和脆弱的神情实在太刺眼了，寰真很快将视线转移到了罗睺计都身上：“心都不是同一颗了，强融在一起做什么？”
褚璇玑被寰真从罗睺计都的身体里扯了出来，璇玑和司凤抱在一起，惊喜地向寰真表达感激之情。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变成一个彻底的凡人了。
“本尊说过，你不配拥有战神之力。”
“还有羲玄，你与本尊的赌约，你可是输了，应死！”
偌大的一个死字回荡在神殿之中，震得玲珑、敏言和璇玑头晕恶心，不得不捂住耳朵半跪在地。
无支祁和柳意欢觉得愿赌服输，但心里实在不想司凤就这样死去，纷纷开口为他求情。
但是他们根本不被寰真看进眼里。
“至尊，可否通融一二。”罗睺计都犹豫道，“天帝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在对抗天帝时，禹司凤明辨是非公正，也是出了极大的力。”
“罗睺计都，区区一个褚璇玑竟然也能让你怜惜起禹司凤来，难怪当年会被衍微轻而易举地影响心神。”寰真的语气尖锐冰冷，根本不给他留情面，也似乎毫无商量的余地。
“衍微不是很爱耍弄那套，如果当初谁没有如何，结局就不会如此的把戏么。本尊也让尔等瞧一瞧，若本尊没有打断衍微，你们二人的命运会是如何！”
柏麟被天帝彻底摧毁了道心，万念俱灰，自削神格散去仙法，变为毫无法力的堕仙。
天帝劝说罗睺计都放下过去，罗睺计都不听劝，仍要打翻鸿蒙熔炉重塑三界规则。于是天帝拨动黄粱之弦，让他见到亲友和司凤随着因果消散的幻象。罗睺计都受璇玑的影响，落下了一颗泪。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指尖泪水。元朗趁机挑拨离间，说司凤早与天界勾结，如果罗睺计都不打翻熔炉，就说明天界能控制他。
但罗睺计都十分信任司凤，所以要元朗自裁。元朗愤而去撞鸿蒙熔炉，司凤为守护与璇玑的记忆，强行撑起熔炉，被元朗一剑刺穿心脏。
因悲痛而爆发力量的璇玑重新掌控身体，接过司凤定住元朗，若玉趁此机会刺死元朗。但元朗死前一搏终究将熔炉打翻，璇玑请求天帝出手助她稳住熔炉。
天帝以此论定柏麟和羲玄的赌约，柏麟彻底输了。柏麟请求璇玑了断自己。
此时罗睺计都分身而出，他羡慕璇玑、被这挚情感动，于是把自己的心给了司凤，和柏麟共赴黄泉轮回。
“虽然元朗也是颗棋子，但他有些话却是没说错。那些感情和记忆都是褚璇玑的，和你有什么关系？竟然愚蠢地把自己的心奉上！”
“衍微不费吹灰之力除掉两个令他忌惮的后生，又收获一个对他儿子死心塌地的强大战力。这买卖，真可谓是一本万利！”寰真讥讽得愈发厉害，一双巨眼也似能蹿出火气来。
“不，那不是我！”罗睺计都有些崩溃地摇头。
“无论羲玄有意无意，他都做了衍微的帮凶。”她看向褚璇玑，语气温柔蛊惑，不怀好意地说道：“十世历劫，就为温暖一颗冰冷的琉璃心生出血肉，好厚重的情意啊！”
你说这情意，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璇玑，不要听她的！”司凤紧张地抓住璇玑的手，“旁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对你的心是真的！”
璇玑愣了一下，随后果决地回握住司凤的手：“我相信你。”她对寰真说道，“如果你一定要司凤死的话，我愿意代他死！”
“璇玑，不要！”司凤流泪摇头。
寰真不置可否，随后挑了一下眉毛，阴阳怪气地说：“好感人呀，那本尊许你们相守五十年。羲玄你也去做凡人。五十年后，羲玄、褚璇玑死！”
“被本尊言死者，溯及因果掐断本源，再无来世。”寰真冷酷地提醒道。
“五十年……足够了！这样也算是兑现了同生共死的诺言。”璇玑和司凤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玲珑等人也为他们的爱情感到欣慰又心酸。
但这完全影响不了无情的寰真，她解除了在衍微身上的时间凝滞，衍微因为痛苦而瞬间弯腰弓身像只虾米。
但他仍旧十分张狂：“即便你真身投影至此，也不能杀我！因为你说过有法则禁制在，我就是此界最强！”
司命和腾蛇等人闻言又开始心慌，这是不是意味着待寰真离开，他们还是会落入这个魔头手里？
“怎么刚说完你聪明，就迫不及待地要表演愚蠢给我看。本尊设下如此法则禁制，只不过是为了防止其他界主窥伺，你还真以为本尊拿你没办法？”
“你的一切因果尽在本尊眼里。衍微，死！”
衍微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消失在风中，随之消失的还有他过往一切因果，也就意味着往后将没有人会再记得他。他存在过的痕迹，被悉数抹去，是真真正正死得彻底干净。
“柏麟，本尊问你，你是否愿意接我的天道法则，成为此界新任的天帝？本尊的天道法则，是蜜糖也是毒.药。你拥有它便会成为此界最强，短时间内能够触及更高的境界。但也有可能会像衍微这样，受到强大的诱惑产生依赖和占有欲，无法再保持本心。”
“你敢接吗？”
“以衍微为鉴，我敢！”
“不，很快你就会连衍微是谁都不记得了，你无法以他为鉴。所以我再问一次，你可敢接？”
许久的沉默后，空阔的神殿内响起了柏麟低沉而决绝的回答：“我接。”
寰真的眼里漾起笑意，“好，如你所愿。”
冥冥之中，似乎又有什么不一样了。众人纷纷下意识向柏麟合手行礼：“见过天帝帝尊。”
“柏麟，你要替本尊留意此界有潜力的后生，如果有对天道领悟足够高的人，你就能听见他的心声。爱护你的那些属下可以，但也不要忘记磨砺。”巨眼瞟到腾蛇，就响起了寰真嫌弃的一声“啧”。
腾蛇忆及在人间对她说的抱大腿言论，窘迫至极，恨不得立刻钻到地底里去。他就算是显露原身，估计也没她的一根手指头粗！
“妖魔和人仙不两立，偏见和仇恨一时难以消解。故而本尊决定，设禁分离四族万年，也省得你们这些不成器的东西一天到晚互相倾轧！”
就，把所有人都给骂了呗，还没人敢反驳。
这样也好，罗睺计都想道。千年宿怨、他所受的那些苦难终究是柏麟直接促成，即便已经知道了更深的真相，但也无法释然，不如不再相见。
“罗睺计都！”寰真再次点到他的名字，“你不明白为什么天界为尊，所以想要打翻熔炉重塑规矩。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妖和魔需要修为越高才能修成人身？”
“为什么？”
“因为此界是我所创，所有生灵都本能地朝着本尊的样子进化。你连这样的本能都不曾察觉、无法抗拒，谈何冲破天道？”
眼前的迷雾骤然散开，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罗睺计都心悦诚服道：“多谢界主至尊点拨。”
“柏麟，本尊开了言禁。”寰真又回头叮嘱，“只有在你将有潜力的后生名字传来，或者自行跳脱这天地后，本尊才会再次听到你的声音。”
“此间事了。本尊与西府有战事起，你最好不要给我闹出什么幺蛾子。否则我死了，你们全跟着我一块儿玩完！”
寰真留下警告，便切断了真身投影。在场所有人按各自的族群身份，瞬间回到了各自该去的地方。
“寰真！”柏麟抬头大喊，“什么战事，你有危险吗？”
“真真！”回音响彻在神殿之内。
可是人走得干净利落，一点念想都没给他留下。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