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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在古早虐文攻略女配（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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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时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面庞上的笑容分崩离析，露出了掩藏在笑容之下的绝望神色。她将脸埋在手心里，低声啜泣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贺云强迫自己调整好情绪，她语气中带着一丝绝望，看向贺筠：“那...那你还有多少时间？”
贺筠沉默不语。
贺云见贺筠这幅模样，像是猜到了什么一般，眼神黯淡了下来，不过片刻，她眼中的黯淡被熊熊燃烧的恨意取代：“宋苍这个混蛋...要是她落到我的手上，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
“你还不如宋苍呢。”
被贺筠冷不丁打断话语，贺云眼中的恨意未散，面庞上的泪痕未消，她带着几分茫然抬起头：“姐姐，你在说什么？”
贺云回过头，以往那双对着贺云或是温柔，或是带着怒气的杏核眼中，只剩下了死灰的情绪：“我说，你还不如宋苍呢。”
贺云的眉头飞快地皱起了一瞬，一时间，她只感觉贺筠说的每个字她都听得懂，但组成句子却让她完全无法理解。
“我不如宋苍...？为什么？”
“至少宋苍不会一次又一次地害我，”贺筠的语气与她的眼神一般平静，“或者说，我感觉，就算是她不夺我的舍，我也会被你活活害死。”
“我...我怎么会害死你？怎么可能？你是听宋苍胡说八道吧？”贺云想要努力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姐姐，你不要这样骗我了好不好？你会回来的对吧？我知道我之前做错了，我...”
贺筠干净利落地打断了她的话语：“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夺舍吗？”
虽说隐隐意识到这对于她不是什么好答案，但贺云依然鬼使神差地问道：“为什么？”
贺筠轻轻开口道：“因为你一次又一次地背叛我，陷害我，让我众叛亲离，让我神魂不稳，所以才...”
贺筠的话语被打断了。贺云挣扎着起身，然后一个飞扑将措手不及的她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一把锋利的餐刀抵上了贺筠的脖颈，贺云平日里那双温温柔柔，微微下垂的眼睛里带着泪水，眼眶也红了一片，她死死地盯住了贺筠：“你不是我姐姐——宋苍，是你在骗我对不对？”
餐刀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映出光亮，这光亮像是晃花了贺云的眼，晃得她视线模糊。贺云丝毫没有在意溢出眼眶，滴落在贺筠面庞上的泪水，甚至也不拿手去擦一擦。
此时此刻，她先前打理得一丝不乱的头发已然散乱，妥帖大方的衣裙也在她的动作之下皱成一团——她已体面全无。
看着这样的贺云，贺筠没有丝毫慌张。
贺云怒道：“你果然是宋苍！只有宋苍才会...”
而下一刻，贺云的话音止住了——她看见面前的贺筠轻轻地笑了笑，那笑意中却有着说不出的难过。
“云云，别任性了。”
贺筠的笑意中带着无数复杂的情绪，最后却落在了一个堪称宽宏大量的温柔上。她毫不在意抵在自己脖颈上的，锋利的餐刀，伸手拍了拍贺云的头。
这句话贺云再熟悉不过，每当她无理取闹，犯下错事时，贺筠总是会出面替她收拾残局，然后对着她，以或是恼怒的或是无奈的口吻说：“云云，别任性了。”
餐刀掉落在了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随之而来的是贺云崩溃的哭声。
贺筠从来都不会对别人说这句话。
在外人面前，她是明艳的，落落大方的贺家长女，她能与所有人打成一片，也能和任何人相谈甚欢。
而只有在此时此刻，贺云才能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对于贺筠是以血脉相连的，独一无二的妹妹。
...再后来，贺云也变成了落落大方，温柔可亲的贺家二小姐，她的朋友与追求者甚至比贺筠还多，这些来自于外界的好意与爱慕像雪花一样朝着贺云涌来。
但贺云明白，这些追捧与偏爱属于那个戴着温柔面具，可爱可怜的贺家二小姐，绝不属于那个偏执，记仇，笑里藏刀的爱哭鬼——只有贺筠才会接受那个真实却不完美的她。
然而自从许澈出现，一切都...
贺云的思路如往常千百遍一般，拐向上了辱骂许澈这条“康庄大道”，但她看着面色苍白，眼神如同死灰一般的贺筠，只感觉鼻子一酸。
她莫名想到，如果贺筠能完好无损的回来，就算回来之后会和许澈喜结连理如胶似漆，比起彻底失去贺筠，似乎也没有那么不能接受。
而另一边，虽说贺筠明面上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但是看着失声痛哭的贺云，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时间，弹幕中也沉默了下来。
宋苍并没有安抚贺筠极其低落的情绪。
在冷酷无情的宋苍看来，没有将贺云直接摁死，反而出手相救的贺筠，完全就是吃得太饱，圣母心泛滥，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要不是看在那8%的贺氏集团的股份的面子上，宋苍大约已经出言嘲讽了。
宋苍：「039，查一下完成度？」
039：「查询契约任务明细。」
【已收到反馈，系统正在核算中...】
039：「（和宋苍的私人对话）等等，要是任务判定已完成，你不会立刻就让贺筠告诉贺云，宋苍已经走了吧？」
宋苍：「（和039的私人对话）不错，很了解我。」
039：「（和宋苍的私人对话）...」
宋苍：「（和039的私人对话）不行，这样一来，贺云一眼就能看出我和贺筠联手骗她——所以还是让贺筠一人分饰两角吧。」
039：「（和宋苍的私人对话）...？」
二人的对话被系统反馈打断。
【经系统判定，在宿主离去之后，贺云有50%的可能性对贺筠和/或贺氏集团造成威胁，与上一次递交反馈相比，造成威胁的概率下降了百分之十，可喜可贺，请代理人再接再厉，早日完成任务。】
贺筠：「好厉害...已经下降近一半了。」
宋苍：「唉。」本来以为运气好点可以直接脱身。
听宋苍叹气，贺筠却苦笑道：「宋女士叹什么气？要是按照我往日的做法，估计反倒会上升百分之十吧。」
宋苍并没有对贺筠的自嘲作出任何回应，只转头对着039道：「039，如果数据变动，可以让系统自行通知吗？」
039：【实时反馈契约任务2明细变化。】
【...】
【收到。】
039：「成了。」
宋苍再度转向贺筠：「贺小姐，继续跟着流程走吧。」
贺筠正欲再对宋苍说点什么，却听现实中，贺云哑着声音开口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之后也不能回来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
闻言，贺筠就像是一个尽职的演员，跟着台本上的指示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因为直到我被夺舍，你还在持续不断地让我失望。”
这段话本是宋苍写给她，让她念出来的台词，但不知为何，贺筠说着说着却感觉这不是台本，而是自己本来就想要对贺云说的话。
贺筠的声音中不由自主地染上了怒气，她的眼神也带了点真情实感的，愤怒的火苗。
“你总是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让我失望，你在爸妈面前说过多少次我的坏话？又在许澈面前栽赃过我多少次？你每一次，不是装无辜，就是说自己下次一定不会...”
“贺云，我扪心自问，我对你应该还算不错吧？”
贺筠像是自嘲一般勾起了嘴角：“但你又是怎么报答我的呢？你口口声声地说着最重要的就是我，最喜欢的就是我，但...这就是你报答我的方式吗？”
贺云正欲开口对贺筠辩解些什么，却见贺筠面色一变，伸手捂着心口，神色痛楚。
“姐姐...？”
贺筠似乎连呼吸都停滞了，她僵立在原地，低着头，长发挡住了她的面庞，就像是一具被抽走灵魂的人偶。
看着贺筠，贺云一时间意识到了什么，她原本满是愧疚与悲伤的面庞染上了几分疯狂的色彩，不管不顾地抓住了贺筠的手，一声带着哭腔的喊声脱口而出：“求你别走——”
贺筠垂着头并未答话，整个包间中只剩下贺云急促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贺筠微微抬起一点头，开口道：“你放心，我就在这，哪里都不会去。”
贺云近乎欣喜若狂，然而下一刻，她未成形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贺筠”抬起头，眼神却是与贺筠截然不同的，直达眼底的冰冷。“贺筠”冲着贺云勾起嘴角，那张明艳的面庞上随之划出一抹没什么温度的微笑。
“真是好一出姐妹情深的戏码，谢谢，我看得很开心。”
贺云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儿，恶狠狠地瞪向宋苍：“快把我的姐姐还给我！！”
宋苍：“你就只会说这一句话吗？”
看着满腔怒火的贺云，宋苍露出了一个带了点讽刺的微笑：“贺筠魂魄不全...啊，用你们现代人的话来说，就是心态已经崩了。”
039：「好家伙，还你们现代人，说得向你不是似的。」
面对着一时沉默的贺云，宋苍对着她轻轻道：“你姐姐落到如今这一步可都是拜你所赐啊，贺云。”
039：「宋苍，你看你是什么PUA大师，看把孩子吓...」
贺筠：「干得漂亮。」
039：「...？」
贺筠含泪竖起大拇指：「我很欣慰，我很开心，爽了。」
039：「？？」
还不等两人继续说什么，一行大字同时出现在三人的面前。
【契约任务2明细发生变化。】
【经系统判定，在宿主离去之后，贺云有15%的可能性对贺筠和/或贺氏集团造成威胁，与上一次递交反馈相比，造成威胁的概率下降了百分之三十五，可喜可贺，请代理人再接再厉，早日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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