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幸平生（女尊）》上蓝若水

5、领赏

　　在原来的世界，我从来不知道只要这么一点点的温暖，就足以使我落泪。

　　“爹爹，孩儿不会再重蹈覆辙了。”我颤声说。

　　班主笑了。那么一个庸俗又脂粉气的老男人，笑容却清澈得令我惭愧。“我相信雪生。”

　　外面已经开始合唱部分，各种乐器把气氛点缀得繁花似锦。班主正了正衣襟，再拍拍我的头，就走到布帘门口，从缝隙里张望外面的情形。细细的光勾出了他脸部的轮廓。抿成一线的嘴角，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有隐约而疲惫的皱纹。

　　这一刻我觉得，其实真正腐烂的，一直以来只有我自己。

　　终于，鼓乐升到极高后猛地一停，外面响起了一阵欢声笑语，不过这次大都是女子的声音。班底的配角们鱼贯而入，而主角还要站在台前赔笑。班主轻声对进来的少年们勉励几句，也上了舞台，似乎是要领赏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特别洪亮:“好！好！师师真是个可人儿，红玉的腰也扭得不赖！来呀，赏！前面进去的，也一起来领赏！”

　　里面的人本来心里就存着飞上枝头的意思，一听到这一声哪有不乐意的？一个个手忙脚乱地在脸上飞了几块颜色，争抢一般地挤出布帘。应和着那个女人，外面又有几个人调笑：
　　“郡王今天这么有兴致，难道是看上谁了？只要您一开金口，不要说是几个戏子，就是这整个戏园子小人也可以双手奉上！”
　　“这次倒的确又几个拔尖的孩子，郡王不说，咱也想叫出来再看看呢！”
　　“得了你吧，那些嫩芽儿哪比得上柳师师？你呀，眼睛长屁股上了？”

　　我也走到帘子边，窥视着外面。舞台上正是百花齐放。那些少年一个个对着下面一边用扇子帕子把脸遮起来一边大送秋天的菠菜。李师师和红玉倒是大大方方地站在前面，可是下面已经有观众从位子上跑上来，要牵红玉的手。班主只管不停地对着一个小厮作揖，众多放浪形骸的女人中最衣着富丽的一位，正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小厮。

　　正在这个时候，下面几个大汉，不，几个大婶（寒）两人一个地抬了三四个大筐从西苑子的边门走进来，吼了一声：“郡王有赏——”就哗啦啦地吧筐子倒翻在台上。筐子里的东西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流了一地，几乎从李师师他们的脚背上漫过去。我微微呆了一下。那竟然全是铜钱!

　　在以前读历史的时候，我仿佛记得官价是千把铜钱换一两银子，一两银子可以够小康之家半月的开销了。那么现在台上的同钱，起码可以换上百余两银子。

　　台上的男孩们顿时转移了注意，连秋波都顾不上了，直愣愣地只看着满地乱滚的铜钱。不知道是哪一个带头惊呼了一声，许多人开始跪在地上，拼命地往怀里搂着铜钱。

　　台下的笑声更加响亮了，我遥遥看着那些女人们指着台上笑不可抑，心里突然像是大锤敲过，一阵赛过一阵地疼痛。

　　我不是女人吗？看到女人这样扬眉吐气，我不应该也同样欢喜一番吗？

　　可简直像是完全违背了我的意志一样，心里却酸楚万分。有模糊地一幕幕掠过我眼前，有各种季节，各种景色，人也一直在变化。可是始终不变的，是一双隐藏在画面后的眼睛。

　　那是原来的雪生吗？我现在所承受的，难道是那个原来的雪生的心情？

　　一定是的。我听到心里有人问：“你是谁？”

　　然后一个非常空灵的嗓音回答：“我就是你，你也是我。”

　　这篇文章我只是突然有了一个模糊地轮廓就开始写了，很多细节随写随定。所以配对问题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