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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绑架 ...

  •   「中居正广先生,请问您在跟木村先生进行了一场深刻的谈论,又一起经历了这次事件后的现在对『日本の神样』木村拓哉先生有何另类评论?」

      「另类评论?不要英俊潇洒英明神武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这些类似?」

      「呃……虽然是事实,但希望能从日本综艺之王中居先生这里听到些不一样的。」

      「神样对王样?呵呵,那我就说木村拓哉这个人实际上特立独行到肆意妄为令人头疼的地步。」

      「呐……这个怎么说?」

      「比如,他坚决相信一个二十九岁的男人对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说『爱』并没有任何不对。」

      中居正广很、极、尤其特别、非常确定自己今天早上离开家里时一定忘了拜供在木桌上的那尊佛,否则他怎么会在原本应乖乖缩在被子美美睡觉的现在却和另一个无时无刻不在带给自己压力的男人被一根类似绳子的东西绑在一起,而这根绳子还是如此坚固以至于单靠他们自己的力量完全无法挣脱,并且绳子的主人,那个现在不知道失踪到哪里去的疯狂ABC君丝毫没有愿意解开的迹象。

      他现在的心情如果真的要来形容的话绝对不是不爽或不好,而是糟糕透顶糟糕至极。而他目前的状态如果真要用一句话来概括的话那就是,他被绑架了……

      事情还得从今天早上他忘了拜佛而急匆匆离开家开始说起。

      如果硬要追根究底问他为什么没能从从容容离开家的话那当然只是因为他起床太晚了。如果又要问为什么会起床太晚的话直接原因便是他昨夜看了大半宿的录影带以至于睡太晚人太累了。那么他看的又是什么录影带呢?这就回到了带给他不幸源头的那个人,那个被称为「日本の神样」的男人,木村拓哉。

      不要惊讶不必怀疑,中居正广是有着正常性取向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之所以会如此下功夫去看那些堆起来半人高的录影带仔细去研究去揣摩这个姓木村的人,也只是因为同样作为艺能界风云人物的他有了档新节目,而这个以谈话为主的他努力换来的节目的首期嘉宾恰恰便是木村而已。

      如此这般综上所述总而言之结果就是中居先生急忙离开了家又迟迟地来到电视台。而电视台那个守门的老伯在今天看见他后如往常无数次那样“哟”地一声半举了手打招呼顺便给他一个明亮笑容,以微笑为天职的中居自然是毫不吝惜地及时回应——尽管今天这个笑容因为太仓促而大打折扣。

      “我说……”老头破天荒头一次地叫住了他,“你今天鸿运当头啊……”

      中居忍不住满脸黑线,先不说奇怪老伯怎么成看相的了,明明说着「鸿运当头」这样美好的词汇表情却一脸沉痛到底算是怎样??

      而事实证明果然老伯是看门的而不是看相的,今天中居所经历的一切完全可以用「时运最低」来形容。刚进演播厅就被背了看板的工作人员用看板磕到头也就算了,但原本期望百分百的超级访谈在提到「结婚」这一敏感词汇后突然变成波涛汹涌的对抗战是中居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的。整场你来我往大有势均力敌之势的访谈结束后,他觉得他言语犀利八面玲珑,他觉得他狡猾应对滴水不漏。于是中居可以很确定地相信,久仰彼此大名却是首次生会面的二人很遗憾地都没能带给对方什么良好印象。

      这真是糟糕透了!中居深吸口手中的烟感到自己心情前所未有DOWN到谷底。预期值与现实差太远这让一向相信自己言语技巧和洞察力反应力的他一时无法适从。烟灰缸里烟蒂的数量再多出一根时中居起身拿了沙发上的大衣穿上,然后开门走出去。

      因为今天早上有开自己的车来而一早打发经纪人离开的缘故,现在中居正拿了车钥匙独自往车库走去。但在快到自己车位前时他却停下脚步,某人想起自己拉了东西在休息室。

      中居是那种绝不在不需要的地方多浪费气力的精明中年人,所以电梯自然是要等的。有必要指出的是那个时候大概凌晨一两点,而站在空荡荡车库里唯一一部电梯前的中居先生正因为今天超常的脑力劳动而大大地打了个哈欠。然后这个哈欠还没打完电梯便“叮”地一声打开来,中居径直走进去打算去按“15”那个键,但他维持着伸出一指的动作停下来,当然不仅仅是因为此时才发现的旁边与他并排而立的木村先生,更因为木村后面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以及男人手里伸到自己腰间,透过铛亮电梯可以清楚看见的明晃晃的枪。

      低处未算低,中居正广非常遗憾地想,果然人倒霉起来连回去拿个土特产都是有罪的……

      现在当下此刻,在某个月光只能透过高而小的天窗泻进来几缕的不知名仓库里,我们的受害者2号正斜靠在墙上瞟了瞟旁边闭目养神的受害者1号。尽管一直对自己的谈话技巧颇为自信,但在今天接连两次接受到来自对方的压力和挫败后中居正广对于到底要不要开口打破这样的沉默变得非常犹豫起来。于是他干脆将头撇向另一边,他想起来两人刚被扔进这个仓库不到5分钟的时间里那场不愉快的交谈——如果语气不善地互相抱怨也能叫「交谈」的话。

      「交谈」的起因由中居正广握在手里的贴身密友「P chan」被突然冲进来的绑架者没收开始。在两人被绑做堆扔到这个角落里而始作踊者又不知所踪后某个一直保持着非常镇定风度的男人毫无预兆地对身边男人大吼起来:

      “为什么你的手机到这种关键时刻居然会没有信号?!!”

      被吼的男人明显被大大吓了一跳,于是他以非常不愉快的语调大声回复:

      “我的P chan都用十几年了怎么会没有些小毛病?!”

      听到的男人一脸快昏厥的表情:

      “中居先生你需不需要勤俭到这份上!还有,在拨打求救电话这样重要的时刻你所谓的「小毛病」根本就要人命!”

      “那么我想请问木村先生,一个手机能有多重? 为什么你连携带手机这种事情还要交给助理去做?!”

      “那是因为我要上某个大牌的首期节目!”

      “在我们的国民偶像超超级大牌的面前这个称呼不敢当!”

      “哦是嘛?我看你一口一个「STAR」被别人一口一个「王样」叫得很受用~”

      “好说好说,你不也是被唤得一口一个「神样」承受得理所当然~~”

      “呵呵……”

      “哼哼……”

      两个人的第二次交谈以比第一次更加失败的姿态于这种越走越奇怪的气氛里怪怪地结束。

      想到这里的中居正广觉得自己的胃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原来天生相克这种状况真的存在,那么他现在到底是该庆幸好在自己人到中年了才遇到这尊瘟神还是该痛哭为什么自己都到中年了还是给他撞到?但现在当下此刻,就算他心里再有一百一千个不愿意也不得不试着和身边的男人继续交流,以期望能从这一团乱的纷絮中找到什么解决方法。于是他以过往无数次面对不喜欢工作和人的时候极强的适应力和忍耐力温和着表情开口:

      “木村先生,请问你对这次我们两个同时被绑架的事情怎么看? ”

      闭目养神的帅气男人听到问话后睁开眼瞟他一眼复又闭上:

      “我的看法就是,绑架我是蓄谋的,绑架你是顺便的。”

      中居正广于是很顺利地听到自己脑中一根紧绷的弦“啪”地一声瞬间挣断:

      “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照你这么说倒活像我阻着你被绑架了一样!那么当时你为什么不提醒我不要进去!”

      “我有提醒啊,我面部表情都已充分利用就差没伸手直接去推了,但谁叫中居先生你连打个哈欠都能打得这么投入?”

      “……”

      什么跟什么嘛!这是该对待一个无辜被牵涉进来的受害者应有的态度和语气吗?中居正广望着这个意外强辩的男人一时缓不过来神。

      “倒是你啊……”

      “什么?”中居条件反射地接到。

      “那么晚了你不回家睡大觉一个人出现在停车场的电梯口干什么?”

      你以为我不想啊!中居暗暗赏给男人一记白眼思索着怎么也不能说是为了后辈送来的一堆土特产而陷入到这样凄凉的境遇,于是他回答:

      “我是要开车回家啊,但是忘了拿车钥匙……”

      这样说着的他由于同一个姿势坐太久了而稍微调节着自己的姿势,然后有东西正好从他大大风衣的口袋里滑出,“哗啦”一串跌在地上……

      …………

      …………

      …………

      “所以……”木村拓哉望了一枚枚夜色下银光闪闪的小物事一眼翻眼抬头很认真很认真看着呈现呆掉姿态的人,“你上去是为了拿回你的车钥匙?”

      中居正广怎么也说不出个「是」。

      第一次是势均力敌第二次各有得失那么这一次真真是「完败」!中居正广安静下来完全没了说话的欲望。就在他靠在墙上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身边同样靠着的男人再次开口,那声音却是沉而稳地:

      “绑匪的目标是我,有机会你就逃出去。”

      中居睁开眼望向木村:

      “你以为这是周日八点档而我是柔弱女主角吗?”

      木村也睁了眼平静回望着他:

      “我不会说什么「你安全了我就安心了」之类的话也不会叫你能有多远就跑多远,逃出去了记得第一时间找人来救我,不然全日本少女的心就碎你手上了啊。”

      最后的这一句话,木村这样说着,而中居那样听着,彼时的他们都没料想到日后会一语成谶。

      第二日清早的时候中居是被大大的开锁声给惊醒的。他下意识望了旁边的木村一眼,只见不知何时早已醒来的男人脸上带着严肃和认真的坚毅表情。真的是……很帅呀!带着这样不太甘愿的想法中居将视线转到开门而进的陌生人的脸上,突然跃进的阳光刺得他微迷了眼。从伸出手档着的指间缝隙中中居这才注意到原来绑匪比他昨晚印象中还要来得高大。

      将手中提的袋子扔到两人面前后绑匪将仓库另一头某张木桌推了过来。桌子上放了个被厚重黑布掩着的事物,高大男人拉开那块布,里面居然是一台小型电视机。

      中居再望一眼木村而木村则是带了「请说下文」的表情望向绑匪。绑匪看来似乎是个很沉默寡言的人,他看了眼手上的表然后径直打开电视。

      电视里某一台两人都很熟悉的名播报员正以着沉重的表情说出以下的话:

      “现在是紧急报道。全能艺人当红偶像木村拓哉先生,男,29岁,当红主持人中居正广先生,男,30岁,现已证实于昨夜2点至3点期间同时被一不知名男子绑架。我台于半个小时之前接到自称是绑匪的男子Z君打来的电话,他声称自己的爱人是木村先生的疯狂追随者,而近年来的这种疯狂已经到了让身为男友的他自尊和爱意所不能忍受的地步。半个月以前Z君的爱人突然失踪,据悉是极有可能从千叶跑到东京来听自己偶像木村先生出道10周年的演唱会。Z君现在绑架了木村拓哉先生以及当时与木村先生在一起的中居先生,他希望自己的爱人在看到这则消息以后能够尽快与他取得联系,否则他将不排除使用一切暴力……”

      此时的中居正广很平静极平静非常平静,而在这种类似于「哀莫大于心死」的平静里他终于理解到看门老伯那极富暗示意味微妙表情的全部含义。悔不当初啊!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如果这次两人真的遇害了将在日本艺能界掀起怎样的滔天大浪——『国民偶像太红招人嫉英年早逝』、 『搞笑艺人太倒霉成垫背不明所以』,虽然他的工作格言是「活着便是幽默」但他也不希望自己的死去也是黑色幽默啊!

      就在中居正广内心里进行天人交战的同时电视里播报地点一晃突然切换到电视台大厅。美丽女主播拿着高麦于闹哄哄的嘈杂环境里艰难吐出嘴里的话:

      “各位观众我是南条比纱也,现在为您播报木村先生和中居先生被绑架事件的后续报道。虽然离消息公布不到30分钟但现在已经有疯狂歌迷和粉丝聚集到电视台来静坐抗议。这里面包括有上班族男性们组成的中居应援团和激动的女学生以及主妇们组成的木村敢死队……刚才接到震撼消息,有一名高校女学生已经登上了电视台对面摩天大楼的最顶楼,声称如果歹徒对木村先生不利她就跳下去……这个,请大家珍爱生命。那么,相信大家现在最为关心的就是,这位女学生是不是就是绑匪Z君的那位爱人呢?我们的特派记者已经登上了对面大楼,现在我们来进行连线确认一下。柴田桑,喂,柴田桑能听到吗?哦对,你那里情况怎样?情绪很激动?那么,那么这位女学生的身份是?哦哦……”美女主播放下对讲机转过身来面对着镜头,“非常遗憾由于这位女学生情绪太激动不能接受我们的访谈。但是通过采访她的同学我们了解到她是地道的东京人,所以应该不是Z君的爱人。那位从千叶而来的Z君的爱人小姐,请您在看到报道后及时与我台取得联系,非常感谢!”

      然后镜头继续切换,场面换到了电视台大厅内部。戴着眼镜的中年主播手拿高麦开始访问聚集在这里不肯散去的疯狂粉丝。等离开女学生和妇女团后镜头随着主播来到静坐着的上班族里。

      「工作的闲余我最爱看的就是中居君主持的各类节目,这是我超高压力的最佳舒缓渠道,绑匪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私事就剥夺了我这种权利?」

      「绑匪的目标是木村吧?那就请放了中居先生,他是无辜的!」

      「对,中居先生是无辜的!」

      “呵呵,”默默看着报道半晌不发一语的木村这个时候突然笑出声来,“没想到你还挺受欢迎的嘛。”

      “哪里哪里,比起这群社会精英我更希望为我哭泣的是可爱的女孩和美妙的妇女。”

      “哭泣什么的,我根本不需要!声称要跳楼的女学生我更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要是她父母在这样的早晨打开电视机看到了这样的消息会是怎样的心情作为子女的她难道不明白吗?”中居回望着语气突然加重起来的木村,木村脸上带着没有半分笑意的严肃表情。

      对话就此打住没有再继续下去,因为一旁从头到尾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Z君对着他们狠狠拍了电视机顶部以示意他们最好安静地继续听下去。

      电视里正继续采访着的中年主播突然对着前面某个地方大叫起来。

      “呃~~~”他发出这样的声音快步向静坐着的人群中某个男人走去,“啊,真的是三谷桑!我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写出《古畑任三郎》等多部大受欢迎剧本的剧作家三谷幸喜先生。”

      电视机前这样看着的中居在镜头转到男人脸上的时候也是跟着一愣。而那个男人只是在主播的介绍中点点头然后便突然举起自己手中的牌子对着高麦大喊: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绑匪先生我希望你能打电话联系我我们以男人的话题好好聊一下!要知道你这样做对两位偶像对你自己都是种莫大的伤害!请打电话来务必听听我的意见!”接着便是周围的男人女人纷纷大声告知着自己的号码现场混乱一片。

      以插播广告这样的方式仓促结束今天早间的特别报道后仓库里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平静。然后中居带着恍如隔世的表情结束这种平静:

      “三谷这家伙……”

      一旁的木村自然而然接下去:

      “……这次红了!”

      然后两个人同时点头:

      “恩!”

      “这个圆脸的男人……”一直沉默着让中居怀疑是不是语言障碍的绑匪Z君突然指着还在播放广告的电视问到,“他就是写《古畑任三郎》的人?”

      “啊。”木村动了动嘴当作回答。

      “《古畑任三郎》挺有意思的,特别是些稀奇的杀人方法。”

      中居听得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Z君不顾中居的感受继续说着:

      “刚才的电话你们谁有记下?”

      就在这时灵机一闪的,一个微妙的念头蹿进中居的脑子里。他拿眼望了旁边的木村一眼,发现木村也正回望着他,于是他听到下一秒里的自己快速说出一串数字。

      电话拨通后那端夸张的大嗓门即使是隔了一段距离也让这边的两人听到:

      “我是三谷幸喜!请问是绑匪先生吗?!”

      “啊对,我是。”见接通了Z君起身打算走到仓库外,然后这个时候中居突然开口:

      “绑……哦不Z先生,请问可以让我跟三谷说两句话吗?”

      “你当我这么笨还让你当着我的面通风报信?”Z君的表情明显表达着「你认为我什么智商」。

      “你都说是当着你的面罗,现在我们两个都在你手里,而你又有至少两柄手枪不是吗?我随便说个方位都会被打成窟窿那么同样不笨的我又怎么敢贸然开口说出我们现在所在的方位呢?”

      Z君好象被他的话搅到有点心烦,他以着极不耐烦的口气问到:

      “那你到底想跟他说些什么?”

      “想跟他说声抱歉,本来他前段时间有在居酒屋请我喝酒我当时还答应下一期节目请他当嘉宾的,现在看来有点不可能了,所以想亲口对他说声抱歉。”

      “不……”

      “对的绑匪先生,答案是「不行」!”Z君拒绝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木村便开始自顾自接下去,“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想到跟个不相干的人讲「抱歉」这样无聊的话。你应该让我打一个电话才对,我有个女朋友,交往特久了她特爱我,这个时候我一定要跟她打电话告诉她「不论怎样我爱你」这样才对!”

      “哼!我就知道你这种偶像满脑子只会想着自己的事!谁说不行了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不行了?我说的是「不道歉不是男人」!哪,听话拿过去,我就给你说两句!”

      中居接过电话:

      “两句?”

      “道歉什么的,不是一句就够么?”

      “恩是这样的没错。两句就两句。”将手机放到自己耳边时他听到三谷在那边深深吸了口气,突然地,他呼吸开始急促声音也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听着,上次……”

      ——甚至出现了明显的破音。

      就在Z君将视线疑惑地转过来时木村的手在盘着的双脚掩护下悄悄伸向中居没拿手机的另一只,只犹豫了一下,继而轻轻地放上去,紧握。

      “咳咳,这里的风吹得我敏感起来。我说三谷,上次说的要请当嘉宾的事情由于事发突然,抱歉啦。哦还有,我们不是有一起去看那家家具店的沙发吗?后来我定金也付了不搬回去不划算啊,所以有时间你找人给我搬回我家客厅里,拜托啦!恩就这样了绑匪先生找你有事,再见。”

      随着铁门“噶啦”一声打开再“哐啷”一声合上仓库里的二人对望一眼后开始同时大口喘气。终于平息下来后木村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

      “你是告诉了三谷什么信息吗?”

      “恩,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前两天在找的出外景地点的杂志应该还摆在客厅里茶几上。里面不是山就是海顶多也就七八处。而且在居酒屋碰到后一起喝酒的那次我也有跟他提过虽然喜欢吃海鲜但并不喜欢吹海风,因为咸湿的味道会让我敏感。这样一来排除山的那几处剩下海边的地点只剩三四处。这样只要时间来得及总会搜到我们这里来的吧……”

      “恩,但是……不可能明目张胆地搜吧?而且范围也太广泛……嘛嘛,不过有个方向总是好的。现在我们的工作就是要填饱肚子养足精神尽最大努力跟这个犯人Z君做周旋!”这样说着的木村将袋子里饭盒拿出来分别放到中居和自己的面前。早已饿得胃痛的男人于是半点不客气打开饭盒开动起来。

      “我说……”边吃着饭边开口的后果就是语言含糊不清。

      “什么?”木村很有风度地咽下一口饭后反问。

      “你还蛮聪明的嘛知道配合我!”

      “那还用说~~”

      “而且人也蛮好的样子……”

      略微沉默了一下后木村塞进一口饭:

      “那还用说……”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中居总觉得先前突然将手放到自己手背上来的木村手心的温度灼热得吓人。

      “各位观众晚上好,现在是晚间八点,我们将继续为您进行震惊艺能界的这次绑架事件的后续报道。截止目前为止离消息公布的时间已经过去12个小时了,但我们并没有收到来自千叶县的Z君的爱人小姐打来的电话。当然这其中因为担心着两位偶像而冒名顶替的女性不在少数,但都被Z君一一否决了。Z君刚才也有来电表示不希望这样的欺骗事件继续发生,所以希望广大的女性同胞不要再继续做这种有可能会激怒Z君的事情了。话题回到千叶的爱人小姐,不知道是由于这位小姐现在所处的位置不方便看电视因此根本对此事一无所知呢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但我相信全国的观众都在乞盼着这位小姐能够尽快现身,用你的善良和爱心去拯救回爱你的人以及你爱的人……”

      “啪”地巨大声响里那台不知年份的老式电视机终于在高大男人拿手上的保温瓶猛然一击后雪花跳跃着抖动着最后寿终正寝。于是由于近视而离电视很近的中居在第一时间里被快速反应的木村狠狠往后拉了一个踉跄。

      “没事吧?”木村询问的话语听起来真诚而急促,中居还来不及感动那个发飙的男人已经几个跨步走过来一把拎起木村的领子:

      “什么屁话,啊!我是爱她的人而你就是她爱的人?!这样说起来我做这一切不都是可怜到可笑?!!而且居然还不出来,都过这么长时间了还不出来?!联系我就有这么难吗?还是因为她早就已删除了我的电话?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也在嘲笑我同情我看不起我是吗?啊!我看你上什么综艺节目都挺厉害的嘛,要不要跟我打上一架看我能拆掉你几根骨头?!”

      被吓懵了的中居这时才急起来,他顾不得什么地冲上去用力想拉开男人紧掐着木村脖子的手:

      “放手,你放手!那都是节目效果是剧本你懂吗?论到打架他软脚虾似的还比不过我这个前代不良少年!再这样下去他就真被你掐死了知道吗?!坐牢是小难道你愿意被你心爱的人嫉恨一辈子?!”男人的力量大到可怕,而中居妄图想分开两人的手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后他开始伸出手不断击打这个男人,“既然说不醒你我就打醒你!来啊,有本事跟我打上一架!”

      “你个……没人爱又……不爱人的家伙……闭嘴!”木村察觉到他的意图后艰难挤出这样的话。中居听了火大地大吼:

      “快断气的家伙给我闭嘴!我说Z先生你难道对你自己的爱人都没有信心吗?不了解内情的外人说你不是她爱的人你就不是了?那你自己的心怎样告诉自己的?她实际上是爱你的对吧?对木村拓哉什么的,只是偶像的憧憬和向往,那与你们真实生活在一起建立起来的爱情完全不能相比不是吗?主持人也说了可能是因为千叶的这位小姐今天没有看电视才不知道状况,那么你就应该再多等些时间……等明天,明天说不定一大早她就打电话给你了,你觉得呢,啊?”

      虽然仍旧带着发狂发狠的表情,但男人手上的力气却在这样的劝说中明显松懈下来,中居看准时机抱了木村往后一带,用力过猛的后果就是挣脱男人铁箍一样双掌的木村直直压在同样倒下的中居身上。

      痛……

      还没等中居叫出痛男人突然扔过一个大盒子:

      “这是我跟她的唯一一张合照,我非常珍惜,而且还将它做成了拼图挂在家里墙壁上。但带到东京来的路上就给全部弄散掉了,现在给你们一个晚上的时间给我拼好,我明天早上再来,如果见不到我们俩完整的合照,你们当中哪个人就先走一步吧,剩下的那个有机会跟我一起继续等她打来的电话。”

      于是这样,死里逃生的木村和呈现虚脱状态的中居开始对着盒子里一看数目就知道拼图大到恐怖的碎片出神。

      “喂,不是说要拖延时间吗?你回过神来没?回来了我们就开始拼图吧。”木村望中居一眼这样说着,然后开始着手一片片将碎片转到正面,“但是这也未免太多了吧,一个晚上真的能拼完吗?”

      “比起这个我更想问的是,”中居以着严肃的表情认真地盯着木村,“你是不是根本就病很久了?要说早上还有可能是我的错觉的话,那刚才与你接触时你身上的温度是怎么回事?根本就高到可以煮熟一个鸡蛋!”

      “什么?煮鸡蛋?我说中居先生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吃东西可不好啊。”

      “木村拓哉!”

      放下手中的碎片木村沉默着试图往中居那边接近,就在中居被他抵到墙角浑身也被望得发毛的时候他继续开口了:

      “生病谁不会呢?只能说这次我病得太窝囊而已。可恶!不然倒真可以跟他拼一拼的!倒是你,瘦得跟什么似的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什么?「前代不良少年」?哈哈,是人都不信啦。”

      “喂,你再说下去我可翻脸了啊。”

      “对不起抱歉抱歉~”

      “我中学那会真的是出了名不良少年来的,打架超厉害。你不信的话有机会出去了我就跟你好好干上一架。”

      “出去了啊……”木村听着黑曜石般深邃眼里的光突然生动起来,“好,说定了。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

      所以……拼图吧。

      木村以实际行动指示着这样的话。于是离远一点的他终于让中居从那种莫明慌乱的情绪里解救出来,中居拿起碎片也开始拼合起来。

      “但是,你看起来好累的样子,这样拼下去真的没关系吗?”

      “罗嗦!所以就要你发挥你嘴的功能不停跟我说话啊!不然我就这么睡着了可都是你一个人的错啊~~~”

      “……看在你生病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对了,你去过原宿竹下街那家很有名的居酒屋喝酒吗?”

      “原宿竹下街?就是你跟三谷撞上的那家?”

      “不是不是,我平时没事干嘛跑那么远吃饭喝酒啊。”

      “那你还介绍?”

      “因为啊,那家店里的酒是老板自制的,别处喝不到哦~”

      “很好喝?”

      “恩,很好喝。”

      “下次你带我一起去喝吧。”

      “好,我请客!”

      “等等,不会到时候又发生什么信用卡过期的情况吧?”

      “咦咦~你怎么知道?”

      “我有看你那期节目啊……当然是无意间翻台翻到的。”

      “FUFU,那也还真够「无意」的啊~~”

      “我说,你干嘛一脸恶心的笑?中居先生,全日本国民几乎从周一到周日每天都能在电视上看到你大号的笑脸我会翻到也并没有什么好稀奇的吧?”

      “是不稀奇。我只是奇怪去年年末你应该是在赶拍《HERO》忙到焦头烂额觉都没得睡才对,是吧?”

      “那只是那些二三流的偶像,像我这种从来不NG的超一流偶像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事情!不过话说回来你对我的行程倒也了解得很清楚嘛中居大忙人~~”

      “好说好说木村大红人,你那么红我那服装师天天都在我耳朵说今年你又要出新戏啦跟谁谁谁合演啦今天看首集啦收视率爆高啊……不知道是不可能的吧?我身边可是有好多你的疯狂粉丝哦~~”

      听到这里木村泄气地抚着自己额头:

      “拜托不要再说什么疯狂粉丝了……”

      “对哦……我们都快毁在这种「疯狂」里了……”

      “喂喂!!”

      “好啦好啦,说起粉丝你不觉得这个到现在还没露过面的千叶县小姐很莫名其妙吗?”

      “是啊,是高是矮是肥是瘦有多大了姓什么名什么统统都不知道……”

      “并且这个绑架我们的男人也很奇怪。”

      “恩,其中最明显的奇怪就是他从千叶而来为什么却对东京如此熟悉,而且讲的也是一口地道的东京口音?”

      “果然……很诡异啊~”

      “这个男人身上的疑点还有很多,普通人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持有枪械的吧?而且我相信警方早就开始在跟进这单案子了,这个男人又那么频繁打电话到电视台去,就这样居然也没能查到信号的来源地?”

      “……可要说他精明,为什么更多时候看起来又透着股子傻劲?”

      话题进行到这里无法再继续下去,于是两人互望对方一眼同时叹气:

      “完全想不通啊~~”

      “啊,笨蛋,你放错了!”

      “哪有?”

      “这个齿轮,跟这个齿轮,看到没,对不上号的啊!”

      “对哦……可恶!谁要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啊!!”

      “木村先生,那么请问现在又是谁在发小孩子脾气呢?与其有时间去发火不如想想如何提高我们的速度来得比较实际吧?”

      “中居先生,你这是对一个可怜的病人应该持有的态度吗?你摸摸我的额头,你摸摸,我怕都要烧上40度了!”

      “傻了吧你,40度也没见把你给烧糊!”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题说来说去终于聊到了对彼此的第一印象上。

      “说起来你肯定不知道,我第一次对你有印象是好多年前在电视上,那个叫什么来的剧集?《美味小天王》?”

      “是《厨艺小天王》……”

      “都差不多啦。我第一次看你的时候就在想这个瘦猴子一样的人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居然可以笑到眼睛鼻子都挤到一起的地步?”

      “……我说木村先生,你现在唯一的乐趣就是竭尽所能地损我吗?”

      “我这可是大实话啊!结果很多年后的某一天我又打开电视看到站在主持群里的你,好象地位很超然的样子,但我说怎么一笑就分不清鼻子眼睛的毛病还是没有变呢?可是,笑容里有些东西还是变了的吧……”

      中居认真地想了想接口到:

      “什么?”

      “说不清楚,总觉得美味小天王时期的你笑容更人性。”

      “……”中居已经不想去纠结木村奇形怪状的用语了,他抬了头很自然就亮给木村一个大大的笑容,“也许是吧,相比较于太过习惯的笑,我哭起来的时候感情似乎更真实。”

      “哦哦,这可是说了很了不起的话呢!不过相比较于哭,我的笑容往往更真实吧?身位演员的我,是只要导演喊ACTION就可以流泪的那种人,但要做到很自然地笑就很不容易。所以我的笑往往都是发自内心的真实的。”

      “可恶……难道这就是身为偶像艺人与搞笑艺人的不同吗?”

      “你的样子,整整也还算好看,走的路线也是影视主持多方位发展粉丝群也很壮观,怎么看也不像搞笑艺人的定位吧?”

      “你这算是在夸奖我吗?哦哦好恶心……”

      “恩的确,我自己也被恶心到了……”

      “喂我说……”

      “什么?”

      “那么以后就请你以真实的笑容来面对我真实的眼泪吧?”

      “……你怎么比我说得还恶心?”

      “……的确是。”

      “不过……好。”

      “吖?”

      “我说好……”

      “没听见……”

      “……”

      “啊~~这…这有没有搞错?!”

      谁来告诉他们拼图上这位女性不是圣母玛利亚而女性怀里抱着的不是耶稣??一直以来的奇怪感终于在这个时候彻底被证实——如果不是他们被耍了,就是那个绑匪脑子有毛病!而这个时候很准时的,绑匪Z君抱着被修好的电视机来到这个仓库。

      “Maria!”Z君这样叫着将电视往桌上一扔就扑向终于拼合完整的图片,木村和中居清楚地看到彼此脸上的表情整个呆滞掉。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而自然中居努力再三后开了口:

      “Z先生,请问图片上这位美丽尊贵的女性就是你从千叶追到东京来的心爱女友?”

      “是啊!”绑匪脸上带着的是完全沉溺其中的幸福表情,“怎么样?很漂亮吧?”

      “那么我再请问,据说这是你跟你心爱女友的合照,那这张图片上你又在哪里呢?”

      绑匪很快将手指移向女人怀中抱着的小孩:“这里啊!”

      中居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绑匪Z君的神色突然变得阴戾起来,他发狠地回头对着中居怒目而向:

      “你是不是也想告诉我她的年龄大的都可以做我的母亲了我们俩在一起根本就不配?!”

      “我……你……”中居被这样凶狠地像要吃掉他的眼神吓到连连后退。

      “母亲是这样说,父亲是这样说,连Maria也是这样对我说!但我就是爱她啊!这个世界上我只爱她怎么办?我管她十几岁也好几十岁也好,我就认准她了别人有什么权力指责我跟她在一起到底配不配?!”

      中居看着这个疯狂的男人越说越激动,他甚至已经可以想象得到昨天那双铁箍一样的大手将怎样毫不留情地掐在自己脖子上并且丝毫不迟疑地迅速收紧。就在他终于明白「多说多错」和「跟疯子完全没什么道理可讲」这两句是天大的至理名言的时候木村突然冲过来档在他的身前。

      “你没错!!”木村超大的声音将绑匪也吓得一愣,“爱一个人哪有对错?爱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除了相爱着的彼此,其他任何人都没有指责你们是否相配的权力!”

      “哼?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们这些掉在蜜罐里一生顺风顺水的超级偶像哪里懂什么是真爱,什么是爱的甜蜜爱的痛苦?连正常的爱情都体会不到的你又凭什么义正言辞地说能够理解我这种畸形恋爱并且支持我爱下去的这份勇气?!!”

      “……我懂……我当然懂。也许表面上你看来我是个处于光彩之中的偶像,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一样,但却从来不谈真爱。但我也是有着自己求不得的痛苦的普通人,我也有着想爱却不敢去爱不能去爱的人。不是因为我是偶像我承载着梦想所以我不能追求不能结婚,而是因为我跟你一样,爱上的也是世俗所不允许我去爱的人!”

      “哦?真的?啊啊我知道了!你爱的人是森光子!”

      木村在心里将这个变态加神经从头至下揍了个遍但倚着高超的演技他脸上却依然带着沉重的悲伤神色:

      “不是。”

      绑匪好象被引起了兴致:

      “哦哦,那是谁是谁?”

      从木村开始说那些泛酸的台词开始便料想到不妙的中居这时不动声色打算迅速远离木村,但他的动作终究没能快过破釜沉舟样的木村,于是在下一秒里木村已转了身右手一捞便将他整个人箍进自己怀里铿锵有力地:

      “就是他!”

      果然……中居脸上的表情5分钟内第二次当掉。

      “他?”绑匪望了望中居又望了望木村再拿眼望了望木村紧搂住中居的那只手,“可他是个男人啊。”

      “但我就是爱他!这个世界上我只爱他怎么办?我管他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我只知道只有他能带给我心跳的感觉,只有他可以带给我痛苦和欢笑,这样又怎么算?以前的我只懂得慌张只会对这种强烈的感情一味逃避,但是这次一起被绑架后反而更坚定了我不顾一切爱他的决心。所以如果有机会出去的话我一定不会再吝惜说「我爱你」三个字,我一定会向世人证明爱情所能给予人的最大勇气……”

      “你……说认真的?”

      “当然。”

      “但我看你旁边那人都没什么表情?”

      中居今日第三次感到危机袭来,可惜同样的是他的动作始终比木村慢了一步,于是终于吓回过神来的他准确接收到木村深邃如海底柔情如海淘的专注目光,下一刻里便是木村迅速放大的脸。中居有考虑过要不要一耳光扇过去的,这并不是什么自尊的作祟而只是出自于他自卫的本能,但近在眼前的木村突然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满满的微笑,毫无做作的、发自内心的最最迷人的微笑,所以中蛊一般听着这个男人在自己耳边一字一句倾诉——我、爱、你,然后温柔的吻洒下来铺天盖地。

      他用他真诚的笑意面对我,那我现在应该诚实地哭么?而事实就是被木村太过敬业的完美演技打动到心脏完全不受控制狂躁跳动的中居真的想蹲在地上捂嘴痛哭……

      嘴巴张大到可以塞下整颗鸡蛋的绑匪Z君终于从眼前上演的这惊天一吻中缓过神来后以着殉道者的虔诚表情问木村:

      “你出去了真的会将你们不容于世的爱公布于众?”

      “虽然会困难重重,但答案是是的。因为我不想彼此再痛苦!”

      “好,真有种!是个男子汉!”Z君这样说着用着奇妙的手法利落解开了捆绑住他们两个的绳,“我不绑架你们了,你们走吧。”

      “吖?!”中居还在这样疑惑着是不是听错木村已快速揽了他腰边说「再见」「有空喝茶」之类边快速往虚掩的铁门走去。变故就在那一刻产生,Z恍然地一个箭步冲过去拉住了中居后颈,再一用力中居就被从木村身边带离狠狠跌进他怀里,他用左臂死箍住中居脖子右手则是掏出明晃晃手枪抵住中居额头:

      “差点就被你们两个给骗了!男人爱上男人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的!”

      木村着急的神情大大多过于懊恼:

      “为什么不可能呢我……”

      “你不要再说了!演员就是这样谁都能骗谁都想骗!我是不会再被你欺骗的了!”

      “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木村看到中居在绑匪激动的情绪中被箍得快喘不过气来,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也努力平复着绑匪的情绪,“我们现在都安静下来好不好?但是你的手箍太紧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放松一点啊再放松一点……”

      “我管他死活!你给我打开电视,现在立刻马上!如果到了中午12点Maria还不打电话来就等着看我怎么杀死他吧!”

      “不要……你真的箍太紧了,他已经完全不能呼吸了!你不是恨我吗?Maria迷恋的人也是我而不是这个叫中居正广的人吧?所以让我跟他换!我做你人质陪你体验等待的折磨,折磨自己恨的人才过瘾是吧?”

      Z想了想像是觉得有道理但对于交换人质的风险却并不愿尝试:

      “你到底想做什么手脚?”

      他这样问着,于是木村迅速拿起地上先前散开的那跟绳子左右手互绑再动用牙齿拉出一个死结:

      “这样你放心了吧?”

      呼吸困难无法言语的中居望着这个本该狼狈却飒爽如同天神的男人一步一步往自己的方向走来开始发现回应了木村先前真诚的笑,他流下了诚实的泪……

      事件的最后结束在及时赶来的特工队其中一名成员透过天窗射进来的那枚子弹里。子弹准确打中绑匪拿枪那只手的同时中居推着还在继续走过来的木村一同倒下。

      “喂,我说你还真哭了啊。”

      喘半天才缓过气来的他就地打个滚躺在木村旁边:

      “啊,哭了。有意见?”

      “呵呵,”木村笑得异常灿烂,“没。”

      当闻迅赶来的记者蜂拥而至的时候被人潮远远隔开的二人一个恢复了沉静的冷漠而另一个挂起了招牌的微笑。

      「中居正广先生,请问您在跟木村先生进行了一场深刻的谈论,又一起经历了这次事件后的现在对『日本の神样』木村拓哉先生有何另类评论?」

      「另类评论?不要英俊潇洒英明神武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这些类似?」

      「呃……虽然是事实,但希望能从日本综艺之王中居先生这里听到些不一样的。」

      「神样对王样?呵呵,那我就说木村拓哉这个人实际上特立独行到肆意妄为令人头疼的地步。」

      「呐……这个怎么说?」

      「比如,他坚决相信一个二十九岁的男人对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说『爱』并没有任何不对。」

      「啊??」周围提问的拿话筒的举摄象机的人同时静默。

      「呵呵」中居脸上的笑容缓缓散开「玩笑,玩笑。」

      玩笑……吗?像是有感应般中居回了头,而另一边被人潮所环绕的那个人刚好于同时转过头来左眼迅速一眨,脸上挂起一个阳光般眩目的微笑。

      真是的,中居想,这人又在耍帅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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