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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娶妻生子 ...

  •   元瀚二百八十三年六月十五,仙魔之间在短暂的和平后第二次发生大战,魔道新任魔君容寄欲以修真界上百人为献祭渡劫,最后战败携残兵逃回蛮南,修真界一百五十人死亡七十人,其余人虽逃过一劫却受了重伤,尤其是那名叫温夙的端行宗弟子。

      温夙在危难之际以一己之力挡下第十二道天劫,救下八十名修士,在随后赶来的温仪医治下保住了半条命,一月过去,仍旧昏迷不醒。

      ……

      已是盛夏,端行宗四处一片绿意,弟子们已褪下春季校服,换上凉爽的夏季校服。

      时辰已经是晌午,太阳毒辣,路上并无几人行走,在寥寥几人中,有一人每日都会顶着大太阳从晚来雪走到坤月峰,来回四次。

      “琢玉师兄真是入魔怔了,这么热的天,每天都要从晚来雪到坤月峰去,他身体那么弱,已经晕了四次了,刚才又去坤月峰了。他这般不辞辛苦到底图什么?”两名巡山弟子热的坐在树下乘凉,饶是在阴影下身上汗水没停过,其中一人伺机说起了端行宗近日的主要话题。

      另一名弟子道:“图什么我不晓得,我只晓得温夙师弟一人抵下天劫,救了许多人。他能做出这个决定,可见心怀广大,又是仁义之心。温夙师弟是琢玉师兄带回端行宗的,虽说是魔君之子,天生的魔种,可他在端行宗并未做一件坏事,表现也比诸多弟子良好,甚得宗主喜欢,琢玉师兄喜欢他心疼他也挺正常的。你看,温夙师弟这都躺一月有余了,还不见醒,换做是我,我也得跟琢玉师兄一样魔怔。”

      “这个温夙师弟确实厉害。”

      “是啊。我等望尘莫及。”

      “不过,最近宗门之内有一个流言,也不知真假。”

      “什么流言?”

      “琢玉师兄待那温夙师弟好的过头了,整天魂不守舍,有两次被人瞧见偷偷在哭,你说他跑来跑去照顾温夙师弟也正常,就是又哭又难过那样,可不像一般师兄弟啊!于是有人揣测琢玉师兄喜欢温夙师弟。”

      “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给宗主知道了,你这张嘴别要了。”

      “这哪是我胡说啊!宗门之内传的人可多了。而且,你忘了,琢玉师兄很多年前喜欢皓兰宗宗主云微曦,当初若不是柳芳歌横插一脚,琢玉师兄不至于会自甘堕落半年之久。”

      “这事还记得,你不提我倒忘了,记得那事之后,琢玉师兄变得格外沉静,少言寡语,也同那柳芳歌断了十年师徒关系。”

      “所以啊,琢玉师兄本就喜欢男人,如今喜欢温夙师弟有啥不可信的?”

      “只是可惜,琢玉师兄成了普通人,温夙师弟半死不活。他们二人若是真能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的。”

      “嗯。走吧,边走边聊。”

      ……

      温琢玉推开房门走进去,视线一直盯着床上,褚江惑还在上面躺着,依然没有醒来。他仿佛麻木了,不会再失望。径直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动作娴熟的为褚江惑上起了药。

      上完药,他便坐在床边,拿着褚江惑送他的折扇给褚江惑纳凉。

      褚江惑现在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不像前几日雪白。温仪说他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借助坤月峰上仙灵之气慢慢蕴养,不日便能醒来。

      即便岐山一事过去一月有余,每每想起温琢玉的心揪着般疼,褚江惑作为魔君,当时到底下了多大的决心挺身而出救下所有修士?当时他清楚一人抗下天劫的后果吗?容寄正是因为扛不住才想借他们的命作为献祭,可见天劫之力何其大!

      “你是为了什么才做出这样的决定?”温琢玉又一次对着没有苏醒的人问出心中的困惑,“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当时,为何不同我商量?”

      如果当时他发现红衣男子是褚江惑的话,他一定阻止他,众人齐心协力未必躲不过最后一道天劫,受伤在所难免,却怎么会此时躺在床上昏睡不醒?

      温琢玉眼眶子酸疼不已,恨自己无能为力,怨自己当时没认出,紧拽着扇柄,忍不住用扇掩面,将快要涌出的酸涩吞回去。平复后,他把白折扇看了又看,脑子里想起褚江惑送他折扇时的场景,原以为是送于白清羽的,他当时吃醋确实不高兴,可也没发作,最后还是白清羽替褚江惑坦白了心思他才明白。

      这柄折扇看着很普通,但他这的喜欢,因为是阿夙送的。

      现在,阿夙躺在床上迟迟不醒。

      他心情极其不好,情绪不稳定,容易起伏。

      此时房门被推开,温仪走了进来。

      “琢玉,今日天气炎热,你怎不叫温筠前来?”温仪从岐山回来后,没再被软禁,温氏宗将门中所有事务交于他,然后开始闭关。温仪忙着处理门中大小事务,虽有温雪臣帮衬也没少闲着,这般忙着,心中也挂牵坤月峰这边的褚江惑,每日也要来一趟瞧瞧。只是他听说温琢玉几次晕厥在路上,十分忧心,思忖着可要同他爹商议商议让温琢玉暂时住在这边。

      温琢玉道:“是我想来瞧瞧。”他让出位置请温仪坐,“兄长,瞧瞧阿夙情况如何。”

      温仪边查探褚江惑的身体边说道:“阿夙初来端行宗时,为兄便为他查过,虽然有伤在身,胜在恢复速度快,没多久修为恢复了七七八八。爹将《凤羽典籍》传于阿夙,也是瞧着阿夙的伤,觉着《凤羽典籍》可以助他早日恢复。这次,多亏了《凤羽典籍》,否则啊,你这阿夙师弟已经臭了。”

      温琢玉有些疑惑,询问道:“兄长,爹他可是知道什么?”

      温仪看向他笑道:“知道什么?琢玉,近来诸多人都在传言你同阿夙的关系,为兄也有些好奇。”

      温琢玉身体一震,磕磕巴巴道:“什么,什么关系啊。不就是师兄弟嘛。”

      温仪不语,仔细查探了褚江惑的情况后松了一口气,“情况好了许多,你可以放心了。今晚安心歇息,明日阿夙便能醒来。”

      “当真吗?”

      “嗯。”温仪将带来的丹药放在一边矮桌上,交代道:“这是我从雪臣那讨来的,对阿夙的身体非常有用,每隔两个时辰便为他服下。”

      一听是温雪臣,温琢玉就不放心,温仪与温雪臣的关系丝毫没有因为岐山的事有影响,两人一如从前,他时而疑惑温仪到底有没有觉着温雪臣不对劲。

      温琢玉道:“兄长,岐山的事,雪臣师兄可有同你说过什么。”

      “没有。”温仪坦白,“不过,他不说我自当不知,那层窗户纸目前就这样,捅破了于你我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他凝视温琢玉,眼底被忧虑填满。

      温琢玉微微蹙着眉头,道:“兄长,如此,真的行吗?”

      温仪道:“不行也只能如此。另外,爹闭关前特意传我过去,谈了一下你的婚事。”

      “我的婚事!”温琢玉大惊,“我什么婚事?”

      温仪道:“暂时还未定下,为兄会为你挑选一位合适的妻子。”

      温琢玉皱眉,愤愤道:“我不结!兄长你也不必挑了。”

      温仪悠悠的说道:“琢玉,你已经到了成家的年龄,是该娶妻生子。你不如此,又意欲何为?”

      温琢玉瞧温仪的神色,琢磨着他定是瞧出了什么,却不愿意明说,直接暗里透露给他一些信息。他看了一眼褚江惑,心中烦闷。

      “琢玉,爹是为你好,他不会害你。”温仪拍拍温琢玉的肩膀,温温和和的劝道:“温氏就你我二人,为兄忙于门中事务,成了亲也无暇顾及妻儿,便想等端行宗安定下来再做打算,自然就需要你先成家了。”

      温琢玉断然是不会答应的,且不说有没有褚江惑,他都不会随便寻个人把家成了,一辈子的事如何找个人凑合?他向往相濡以沫,向往美好,哪怕再等几年都行。而如今,褚江惑在,他更不愿成家。

      “十年前,你对为兄说的话,为兄至今记得。”温仪凉凉的看着温琢玉,神色寡淡。

      温琢玉道:“我同兄长说了什么?”

      温仪道:“你当初为云宗主与柳芳歌所伤,萎靡不振数月,事后同为兄说,此后愿寻一良善之人,共度此生。”

      “……”温琢玉的脸色越渐难堪,最后满脸不可思议望着温仪,当初为云微曦与柳芳歌所伤?伤什么?又是为了什么?

      “琢玉,你这辈子还会遇到许多人,就像你下山踏春,处处都是景色,处处景色美不胜收,你觉着这好,心中喜欢,走了一段路,又觉那好,心中喜欢。可这世上景色万千,终究要回到起点。从前云微曦如今阿夙,都是你的过客。”

      “既然兄长已经知道了,为何不成全我?”

      “这终非正道。”

      “终非正道?娶妻生子便是正道是吗?”

      “是你更适合过安稳的日子。”

      “那便是阿夙,我同他如何不会安稳?”

      “你可曾想过阿夙待你是什么心思?吃闭门羹吃的苦不苦?”

      温琢玉愕然,褚江惑那道紧闭的门扉着实令他心痛,心情一直很压抑,便是褚江惑道歉,那件事他想起来依然会不平。

      “阿夙是魔道上任魔君,百年孤寂,心冷如铁,会因你待他好从而真心实意待你?况且,尚未摸清对方是怎样的心思,却先流露出自己的心思,如此你只能低他一等,处处隐忍。”温仪见他神情不太好,知道是把话听了进去,暗自欣慰,“阿夙若对你有那般心思,何故总是你主动求和?他为何不曾主动一次向你示好?琢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可知道?”

  •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就写好了,眯一会儿眯过去了,如果有不对,之后再修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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