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在身边》芒果西西

3、Chapter 2

　　果不其然！
　　我的尖叫声还没停止，门铃声就响了起来。并且，伴随着某男的怒吼——
　　“余念念你搞什么？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骤然停止了尖叫，并不是因为门外的抗议声，而是因为沙发上那个女人……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总之，“她”，正冲我投来疑惑的眼神，大眼睛眨巴眨巴，一闪一闪的。
　　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双会勾人的眼睛。但此刻，我丝毫没有一点儿欣赏的心情。我的后背凉丝丝的，额角也在一下、一下地抽筋——她在飘……她在飘啊！
　　我僵硬地朝门口蹭去，打开门，一把就把莫可维拉了进来。
　　这个不明所以突然被拉进来穿着睡裤满脸胡渣的鸡窝头男人——莫可维，就是我那讨人厌的邻居，同时身兼我的同事。他比我早工作两年，现在贷款买了辆小现代，我觉得他每天一人开车去上班实在有些不合理利用资源，于是非常自觉地替他分担。哦，其实，我喜欢蹭他的车。
　　莫可维虽然讨厌，但看他这么久了都默默做我的司机，还自带车子，本质应该不坏。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会在此刻向我伸出援手。
　　“莫可维！我家闹鬼了！”我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闹鬼？你就是那只鬼吧。”
　　很好，我收回我刚才那句什么“猿手”的话。
　　“不信你看！”那个不明物体此刻就在我家的破沙发上，证据确凿！
　　“死丫头！你耍我是不是？”莫可维气急败坏地冲我吼，吼得我的耳朵都疼了。
　　“我怎么耍你了？你自己看沙发……呀……”我囧了，怎么回事？那东西……不见了！
　　“没话说了吧？大清早的抽风了你？”莫可维骂骂咧咧地回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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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这是幻觉？
　　莫非这又是幻觉？
　　正这么疑惑着呢，就听见莫可维在自己那屋扯着嗓子喊：“余念念，你要是五分钟之内还没搞定我就先走了！”
　　唉，也不知道是这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好呢，还是某些单身男人长久缺乏女人的滋润火气特别旺呢？

　　到了公司楼下，莫可维去地下车库停车，我先进了大楼。我向来不和他一起进公司，人多口杂，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传出绯闻就不好了。
　　奇怪了，电梯口站着一群人，但电梯里明明是空的呀。我连忙冲上去，在电梯门合上的前三秒，顺利地挤进了电梯。电梯门合上之前，我还看到莫可维踩着时间点正匆匆跑来，可惜呀，没赶上。
　　我得儿意地笑，我得儿意地笑。不过刚刚莫可维那表情怎么那么扭曲啊，好像开心得意的那个人是他似的。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谁和我说话呢？我一回头，笑容就僵住了。原来如此啊……好你个莫可维，幸灾乐祸呢吧！
　　“总……总裁……”我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不稳。
　　总裁先生此刻和我相距不到二十公分，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天呐！比早上撞鬼还恐怖！我不禁伸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年轻真好。看你挺有朝气的么？”总裁先生今天似乎心情很好，话也特别多，平时看他都是一副很严肃的样子，整一个希腊活雕塑。
　　进了公司大半年了，我还真没有过和总裁先生独处的机会。算了，就当是对我临场反应能力的试炼吧！我于是露出了八颗牙的标准笑容。
　　“哪有？总裁您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年轻着呢！”不是我乱说，我们总裁可是公司的大红人，钻石王老五NO.1。公司里哪个女人不是看见他就含羞低头，眼波流转，欲语还休的？
　　前人的经验告诉我们，人都是爱听好话的，尤其是这种天之骄子类型的男人。总裁先生似乎很是受用，刚刚还是抿嘴微笑，风度翩翩的呢，这会儿连嘴角都裂开了。呵呵笑了两声，电梯就到了。总裁室在16楼，还差了两层，于是我先下了电梯。
　　“那我先去做事了，总裁。”说着，不忘再度亮了亮我的小白牙。
　　总裁的表情不太自然，对我点点头，电梯门就自动合上了。
　　莫非被我的魅力吸引了？我心里有些小激动，毕竟这是第一次和总裁直接对话。但还没激动完呢，Amy就凑了上来：“刚才电梯里就你和吴彦祖两个人？说！都做了什么？”
　　Amy是我的同事，公司里的八卦王，百晓生。当然，她还负责给八卦人物起代号。吴彦祖就是我们总裁的代号。我怕被她缠上没完没了，急忙借口去洗手间，逃之夭夭了。做什么？还能做什么？抓紧时间巴结奉承呗。
　　进了洗手间，我再次囧了。
　　终于知道总裁为什么咧嘴笑了，那不自然的表情想必也是为了憋笑的结果。我异常悲愤地看着镜子里自己黏着菜叶的牙……都是莫可维害的！早餐吃什么不好居然要吃菜包！
　　洗手间里的电路突然有些接触不良，灯泡一明一暗地亮着，发出“滋滋滋”的声响。我连忙清理完了，打算回去工作。可一转身……
　　“啊！”我大叫一声，“谁这么无聊啊突然站在人家后面，吓了我一跳……”
　　但等我看清楚是谁的时候，我就叫不出来了。
　　是早上，出现在我沙发上的……那个女人……
　　“嗨！”她朝我打招呼
　　她会说话？
　　“当然，我会。”她笑眯眯地回答。
　　等一下！她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我能听见。”
　　“你……你你你……你是什么东西？”我试图让自己冷静，但说出来的话还是在颤抖着。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她是不是鬼啊？
　　“鬼？”她撅起红艳艳的小嘴，撒娇般地说，“这名称我不喜欢。不过，你可以说我是幽灵。”
　　还不是一个性质！？我颤抖着双手想要去寻找防身的东西。怎么办？什么东西可以防身呢？十字架？还是大蒜？那好像是对付吸血鬼和僵尸的……
　　“别找了，我不会害你。”她看出了我的意图，有些嘲讽地笑了笑，“你以为是写小说呢？那些东西对我没用。”
　　虽然她这么说，但我却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人的求生本能此刻被凸显得淋漓尽致。她就这么看着我，神情复杂。
　　好家伙！摸了半天，终于被我摸到了一串佛珠！这是去年过年的时候，奶奶给我求来的。她看我一个人在外地不放心，说是求来保佑我平安的。我平时不戴，放在包里，这一次总算派上用场了！
　　我抄起佛珠，学着电视里驱鬼道士的样子，在空中甩了一圈，然后大喝一声：“恶灵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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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分钟过去了，我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也不敢动。但，什么……也没发生。而这只鬼，或者说这只幽灵，正捂着肚子笑得死去活来，在洗手间里飘来飘去。
　　这是什么佛珠啊？一点都不灵。下次叫我奶奶别去那么远求了！
　　幽灵姐姐笑岔了气，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说话：“哈哈……你……你……你这人太逗了！”
　　我觉得挺有成就感的，逗笑过人不算什么，你和我一样逗过一只幽灵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我太瘦，不好吃。”见她似乎没有步入正题的迹象，我决定先发制人。
　　“谁说我要吃你了？”
　　“那你想干嘛？”
　　“找你帮忙。”
　　“帮忙？我？”我有些不明所以。
　　“对，你。”
　　“我能帮你什么？”想她一只鬼，肯定比我神通广大，还要我帮忙？
　　“这个么，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先认识一下吧，我叫司徒菲菲。”她向我飘来，伸出一只手。
　　我觉得这个画面异常诡异。我们这样相向而立，但镜子里只能照出我一个人的映像。我看着她的眼睛，虽然似乎藏着一丝丝忧郁，但清澈明亮，一点也不符合我心目中“幽灵”的形象。我隐隐地似乎能感觉出她的善意，至少……她应该不会吃我。
　　我于是也朝她伸出一只手：“我……我叫余念念。”但却捞了空，我们的手在同一个时空中交错，无法触碰到彼此。
　　我尴尬地笑笑：“哈哈，你果然是鬼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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