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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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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意刚来到池繁房间门口就听见两人在争吵,康妙晴狂嗥:“你这是哪来的?”
池繁看了眼她手上的DNA鉴定报告:“不告诉你。”
康妙晴抓着池繁的双手,神色慌张又疯狂:“是不是池意,这是她造假骗你的。小繁,你是池博超的亲儿子,是池家唯一的继承人,不要被她骗了,她在觊觎我们一家的股份。”
池繁被她捏痛了,一把推开:“你和奶奶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不知道你是跟哪个情人生下的野种,你们还给我和爷爷下药了。”
“不是的…”康妙晴红着眼眶摇头,在听到池繁说自己野种的时候心都碎了。
余光瞥见池意站门口,她的怒气一下子到了极端指着她破口大骂:“是你,都是你这个小贱/蹄子。”
池意没理由对她心软,直接给人推倒在沙发上,池繁下意识想扶起妈妈,只是动了一步便忍住了。
池意知道康妙晴纵使放下了什么滔天大错也依旧是池繁的亲妈,所以把这个选择权交给他:“小繁,现在有两个选择给你,一是留在这听你妈解释,二是现在立刻赶回学校签字。”
池繁看了池意一眼,眼里都是犹豫,康妙晴害怕自己儿子被池意怂恿,威胁道:“你现在赶踏出房门一步,我立马撞死在这。”
池繁攥紧手,而池意挡住了他的视线,对康妙晴笑了笑说:“你不敢,你死了,按照小繁的性子会把股份都给我,又或者康银柳再找个亲侄女弄去公司,筹谋了半辈子你舍得吗?”
康妙晴被池意几句话戳中,心中咯噔一下,正当她沉默时就见池繁快速地从她面前跑出去:“小繁!你站住!”
楼下康银柳听到声音立马站起来,下一秒却被邬言给摁下了:“老太太,我们还没聊完呢。”
外面几个门卫想拦住池繁,几辆摩托车直接冲进池家院子,少年挑了挑眉:“池繁,上车。”
池繁一看是自己兄弟笑了笑跳上摩托,众人想追只留下阵阵尾气。
二楼,
池意还在和康妙晴对峙,她捡起地上被揉皱的检测报告,难怪之前池繁来家里看她的时候,突然说有事,饭也不吃就急匆匆离开了。
池意目光落在那报告结尾处“依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池繁和池天磊非亲缘关系。”
“这确实是我用他和爷爷的DNA检测,虽然不知道小繁怎么拿到,不过看来他知道的比我想的多。”池意眼眸一深。
康妙晴从沙发上爬起来一双手紧紧掐住池意的颈脖撞到墙壁:“我就知道,你是在利用他!”
池意脸色憋青,捏住她的手腕内侧,康妙晴力气下一子小了很多,再一次被她推开。
池意咳了两声,还好自己向邬言学了点人体弱点的知识,不然真给这疯女人掐死:“你以为我是你吗,为了利益随意利用亲人。”
康妙晴嘲讽道:“池意别在这假惺惺,小繁不是你亲弟弟自然没有什么顾虑,但那是我亲儿子,全世界只有我才不会害他,只有我才对他好。”
池意骂了句“疯子。”自己的目地已经达到不想跟她过多纠缠。
池意正想转身就走,脚踩到了刚才被撞掉的相框,眼尖的她看到背面似乎夹着什么东西。
她刚拆出来,还没仔细看就被康妙晴突然抢过去,直接揉成团吞进肚子里。
池意默默看着她吃不气不恼,拿了桌上的杯子倒了水:“需要喝水吗?”
康妙晴没接过,硬生生把那照片吞下:“池意,你休想找到证据,也别动我儿子一根汗毛,否则我跟你拼命。”
“没事,我们慢慢玩,毕竟这只是我的下下策。”池意故意手一松,玻璃杯碎片裂开,水撒得满地都是:“以后我会让私人医生每天给爷爷检查,你们那些小心思最好收起来,如果让我发现他跟大伯一样…”
池意还没说下句,康妙晴就害怕地捂着自己的脸,就怕被玻璃碎渣划到,池意假意笑了笑:“伯母,下周公司见。”
池意下楼梯,邬言刚好上来,许是听到了刚才玻璃被摔碎的声音,他一眼就看到她脖子上的手掌印:“脖子怎么了?”
“没事,那女人想掐死我,还好有你上次有教我防身方法。”池意摸了摸脖子是有点火辣辣地疼,但没啥大事:“刚才是小繁同学来了?”
邬言眉头微觑,片刻后恢复了平常的冷脸,手搭在池意的腰间把她搂进怀里:“上次他们加了祝子濯的微信。”
池意发觉到了他情绪担忧,拍了拍他的手笑笑:“那是不是得请他吃个饭好好感谢一下。”
或许是还介怀池意之前说让祝子濯和她相亲的事,不想两人见面:“不用了,请我吧。”
两人非常顺利的出池家大门,没有一个人阻拦,但池意明明看到康银柳在客厅那想干又干不死他们的表情。
池意刚才郁闷的心一扫而空:“你刚说了什么,康银柳脸那么黑。”
邬言买了个关子:“大人之间的话题,小孩不要知道?”
池意见他显是不想告诉自己,不过她也相信邬言,便也听劝不再过问,只是掐了他腰一把:“戚,你想说,我还乐意听。”
*
八月。
纪琼英住院时池意隔三差五去医院,现在出院许久她反倒不去了。医生说她不能太劳累,太操心,要保持好的心态,池意自然不去惹她生气。
但池博远好说歹说,让池意回家看看。现在夫妻两个不住在池家了,为了让纪琼英养病,住在了乡下外婆的房子,她就更不想在外婆面前和妈妈吵架。
中午,池意开车在林间小路上,窗外竹影飘过她告诉自己,只是太久没去看外婆了有些想念,才不是因为妈妈。
但这个念头在见到靠在床上,面色虚弱的纪琼英时,心里有一丝的愧疚。
所以她拿着外婆给的药在门口踌躇很久才进去:“妈,吃药了。”
纪琼英看着手里的文件听到熟悉的声音,手中一顿连忙抬头,开口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只是接过池意手中的药将温水一饮而尽,好像是女儿在,这药没那么苦了。
池意不知为何,站着有些尴尬,两人对视一眼猜不出对方心里想什么。
池意收起她的那些文件:“医生说您不要太疲劳,休息吧。”
纪琼英看池意收拾的样子,脑海里浮现出她教池意写字的样子:“你爸说你下周要去公司了?”
纪琼英点点头,手想抚在她的脸上:“早这么决定就好了,我们母女也不用一见面就红脸。”
池意没注意到她这个动作,只是听完纪琼英的话,下意识挪开了她身边:“您觉得我们吵架是因为我不去公司吗?”
纪琼英收回手,沉默。
池意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不能吵架:“没事,我随便说说。”
只是纪琼英的职业病一时半会改不掉:“你对公司的贷款,投行业务流程都熟悉了吗?”
“一些身份的投资者顾客个人信息都背清楚了吗?”
“你这样懒散,我如何能放心你进公司。”
面对纪琼英的三连质问,池意不说话,纪琼英就以为她什么都没准备好:“就知道你会这样,我联系了解游,这几天你就去他们家公司学习。”
池意握紧拳,又松开淡淡说了句:“好。”
她害怕自己又开始怼天怼地,想逃避:“我还有事先走了。”
“阿命。”纪琼英叫住了她,池意停下脚步闭着眼,不敢回头。
“这两天抽空搬回公寓,住在别的男人家里总归会被人说闲话。”纪琼英其实是想让她多陪陪自己,但不知道为何说出口的却是:“阿倪到时候会跟你一起住,也不怕危险了。”
池意忍不住了转过身,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虽然知道对方是在关心自己,但她真的独立惯了,很讨厌被人插手自己的生活:“妈,您不觉得我们麻烦别人太多了吗?”
纪琼英瞥过眼不看她:“阿倪是我从小看到大,跟亲女儿一样,你跟解阿姨关系那么好,怎么叫别人。”
那句“亲女儿”或许是戳到了池意的雷点,她指了指外面:“我跟解阿姨关系好是因为我八岁没父母在身边,家长会的时候她怕我会伤心跟老师说她是我妈妈,成绩出来不管好还是坏都会鼓励我。”
“你说阿倪有多好多好,那是因为她有好的母亲,我呢?我有什么?”
“外人都会理解我,可您为什么不会?我成绩年年第一,高考市一,为了让您给我打电话,每次一有全国竞赛我都去参加,这时候您在做什么?”
池意落下泪又倔强地擦掉了,向她点了点头,:“对不起,纪总监,是我情绪太激动了,您好好休息。”
不等她回答关上了房门。
隔着一扇木门,是一个隔阂,打开不了心扉,是相互的不理解,女儿不知道母亲为什么把她丢下,母亲不知道女儿为何不听她话。
晚上邬言一进家门就在乌黑的客厅中闻到浓烈的酒味,他打开灯就见池意醉醺醺地躺在地板上。
邬言心里一惊,连忙把她抱起:“怎么不开灯?”
池意瞅了半天才聚焦,像个树懒一样抱紧眼前的男人:“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邬言把她手中的易拉罐拿来下:“喝了多少?”
池意伸出五根手指说:“四瓶。”
邬言无奈,想把她放下来,池意抱得紧紧的,他拿出光盘,打开了电视。
池意被他一系列动作晃的头晕,踢着脚表示抗议:“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电视声音响起,池意那被刻在脑海里的角色吸引住了:“咦,这是我的第一部剧。”
每个演员对自己第一部戏都有说不出的感情,池意看了没几分钟就哭了,还觉得丢脸:“怪尴尬的,不看。”
邬言拿出遥控器:“那我关了。”
池意按住了他的动作:“我不看,你是我男朋友,你得看。”
没安静两分钟,池意又开始折腾,摸了摸他的脸很干燥,心里急了:“你怎么不哭,是我演的不好吗?”
邬言抽了张纸给她擦鼻涕:“很好,你演的很棒。”
“邬言。”池意抢过鼻涕纸往脸上擦,嚎啕大哭:“我是不是很差劲。”
“不会。”邬言回答着,还给她收拾残局。
“那我妈怎么不喜欢我,网上都说天底下没有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池意哽咽:“我会不会也不是亲生的。”
“瞎说什么。”邬言貌似猜出了她今天心情不好的原因。
邬言轻轻拍拍她的背:“阿意,你最近是不是有些抑郁了。”
“没有啊,我哪有那么矫情。”
“当年被全网黑我都没抑郁,阿倪说我心态可好了。”池意说着有些得意。
而邬言听完透不过气,心脏一阵绞痛:“以后我们每天晚上出去散步吧。”
池意摇摇头:“我妈说让我搬回家,还让阿倪来看着我。”
邬言:“那我每天接你下班,带去吃饭再把你送回家。”
“太麻烦了,太麻烦了。”池意摆摆手就躺沙发上:“我又不是小孩。”
邬言:“那我做你们公司法律顾问。”
“哈哈会不会太屈才了…”池意翻了个身,就当他开玩笑,许是有邬言在身边,困意来袭,还没讲完就睡着了。
邬言看了她良久替她洗漱完,把她抱回房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紧接着池意皱了皱眉,特别委屈地说了句梦话:“妈妈,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他心下一阵动容,抬手捋了捋池意鬓角的头发:“阿意,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