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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吃瓜众人和据说出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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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的门掩着,顶上一盏昏暗吊灯。
约莫十来个人,人手一杯颜色花花绿绿的酒,东倒西歪地挤在长沙发上。U字形状沙发两端分别坐着几个一心提高推销业绩的年轻姑娘,妆容高度一致,顶灯一照,看着都差不离。
这伙人眼见着喝得近人事不知了,手脚却都还老实。胆最大的一位也不过是虚扶了旁边姑娘的肩膀。这手还颤颤巍巍抖了半天又收回去了。
姑娘们内心极其迷茫。
“来……我们……来聊!”这是正中间那位刘海颇有个性的朋友。
并没有人搭理他。
拥有奇特刘海的这位哥自顾自接下去说道:“我……我有惊天大瓜……”
依然没有人理他。
旁几位醉醺醺的,看着半哭不哭,嘴里前言不搭后语,嘟囔着些支离破碎的句子。凑近了能听到几句“活着没有意思”、“人生是一场漫长的苦旅”、“我想我家老猫”之类的。
姑娘们劝酒的才能无从发挥,费老大劲跟人换班才得来伺候这群公子的机会,临到头了发觉分文不值。
这tm分明是群傻子。
刘亥没有放弃。他又一次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手臂:“……都听我说!”
因为在音量上压倒了其他人,他仿佛有了一些动力:“出轨……出轨啦!”
这个词吸引了包厢里部分人的注意——虽然没有人听清他的句子主语,事实上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句子原本是不是存在主语。
姑娘们一个激灵,心里琢磨着可算有点值回票价的内容了。
此君也并没有让人失望。包厢里回荡起他快乐的歌声,“沈……出轨啦。出轨啦。”停顿几秒,“栽啦。动心啦。”
四周静了一瞬间。这回不少人都听清了打头那个字
刘海男还在唱,“这不好,很不好。我要告诉老郑。告诉老郑……”
范围瞬间缩小到没什么猜测必要了。旁边几人一瞬间给吓醒了。
坐在角落的一位平头从茶几上拎起一瓶矿泉水灌了半瓶下去,晃了晃脑袋,转头对几位姑娘好声道,“麻烦您几位帮我们叫些代驾来。我们这喝多了,得回去醒醒酒。”
刘海男左侧的人已经顺手把他敲晕。
当然他本来也在昏睡的边缘了。
次日,刘亥家堂哥把当日一起喝酒的几位请到他家茶楼小聚了半日,带着刘亥给大家伙正式道了个歉。大家心照不宣,纷纷表示自己当时醉得厉害,没听到什么失礼发言。此事就算翻篇了。
可惜刘亥此人,对自己酒量缺乏清醒的认识,成日又闲得发慌,就爱那点杯中物。又几日后,他约上几个关系亲近的哥们,又喝上了。
平头男也在——此人姓王名平投,从小到大一直留个平头,人设无懈可击。
还有个叫做张长的,发型上没有什么显眼之处,就是个子比较长。
几人小时候时常困惑,为什么自己的名字毫无特色,在“傲天”、“日天”、“建国”、“立业”等等同学面前显得尤为不起眼。直到长大成人,发现自己的确没啥才能,成日领着那点分红混吃等死,才发现当初起名的长辈很有远见。而前边儿提到的几位老同学里,有一个已经为他的远大志向入狱了。
说回到今日,刘亥自己感觉委屈得很。尤其是酒劲上来了,愈发感到自己受到了堂哥不公正的制裁。
王平投一拍他肩膀(刘亥往沙发里下陷了两公分):“不是我说你,你这嘴巴真得管管。”
张长搭腔:“你在自己人面前口花花也就算了,那天一起喝酒的,有几个我都不太认识,也不知道谁带进来的。到时候人往外瞎说,圈里乱传,得罪了沈家大小姐,能有你好果子吃。”
王平投真诚点头:“就是这个理。我也不是觉得沈小姐真就一定会生气,但咱们没必要非拿命去试试自己会不会死。”
张长:“咱堂哥也是当机立断,以防万一。”
王平投:“老张就是有文化。”
刘亥呆滞:“啥,不是,敢情你们都知道了?!”
张王二人困惑地看他一眼。
刘亥手舞足蹈:“沈硝遇上真爱那事!我偷听我堂哥电话才知道的!”
张长“咳咳”两声,一副不太赞同的样子,“真不真爱的我可不知道。她疑似跟人正儿八经谈恋爱了,我就知道这么多。”
刘亥的肢体动作愈发复杂,双手围绕着他小小的脑袋来回舞动;也没人知道是在比划什么,可能是发泄内心的上千个问号。“不是!你们为什么这么冷静啊!她不是跟老郑都结婚了吗!我!我不明白啊!”
王平投:“你小声着点。老子耳朵疼。”
张长耐心解惑:“他们结婚这事儿当时大家私底下也聊过,搞不清楚那两尊神想的什么,反正不像互相喜欢的样子。”
刘亥怒吼:“不是喜欢能是什么啊!我不明白啊!”他停下癫狂的手势一秒,“我生气!我替老郑不值!”
“人家认识你么你就‘老郑’。醒醒吧你这傻子。”
王平投羞涩地举起他肌肉虬结的左手:“其实我也在心里管他叫老郑……”
张长露出嫌弃的眼神两秒。他喝完杯里剩下的一点威士忌,冰块发出细碎的碰撞声:“真要比能力比地位,难道不是粉沈硝更有道理。你们的‘老郑’只不过接手了自己家,沈硝可是稳稳当当拿到了沈石两家,听说境外还有别的股份。她一天的二十四小时显然是掰开当四十八小时用的……”
刘亥恢复了平静:“不,主要吧,你跟我谈继承家业,我也听不懂。我只管定期从财务手里领钱,别的不会。”
王平投的小手又举起来了:“我也……”
张长有一些惆怅:“唉,我跟傻子计较些什么。”
刘亥:“那我们来讨论明天玩什么叭!”
王平投:“我想去康康沈小姐的外卖!”
刘亥:“哦哦哦我也想!”
张长:“啥意思……说人话。”
刘亥得意:“就是说吃着碗里的然后点了个外卖。”
“……还挺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