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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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呢？嘶——”杨慧揉了揉欲裂的头颅，疼得低吟了一声，“宴会什么时候结束？我好难受，想先回去。”
“你要是实在不舒服，我就代你跟袁导说一声。”鹿言扶她坐好，抬手惯性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去找下袁导，你坐好了。”
“嗯嗯！”杨慧乖巧地应了一声。
看着鹿言离去的背影，杨慧笑得柔和。其实传闻中的鹿影后也没那么地高冷无情，不好接触吧？！
只是这种温柔被不留情面地遮掩住了，需要通过一些小细节才能看到，例如她刚才用摸头的方式温柔地给予了她一丝安慰。
鹿言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了，陈展枫跟在她的身后。
“你先送她回去，开车注意安全！”
这句话令杨慧瞬间清醒了过来，她怎么也没料到鹿言是过去请陈展枫了，虽然她喜欢陈展枫，但她当然也知道陈展枫面对着鹿言是不情愿的。强扭的瓜不甜，所以面对这份尴尬，她当然是选择拒绝。
“不，不用了，我完全可以让助理带我回去的。”
鹿言的表情变得严肃，低声道：“你到底在怕什么？但凡你有萧澜一半的不要脸皮，陈展枫你早到手了。”
“……”
“听我的，我是在帮你。”
她当然知道鹿言是为她好，可是她怕她麻烦陈展枫的次数多了，自己喜欢的人会嫌她没用，嫌她麻烦。
真是卑微到骨子里了。
“我送你吧！我看你助理这会还在忙，我现在也没什么事。”陈展枫走上前道。
“……”陈展枫既已开口，那就没什么可说了，再拒绝倒只会显得自己矫情。
杨慧朝他莞尔一笑：“麻烦了！”
鹿言在一旁调笑道：“你可得把人照看好了啊？否则看萧澜回来不找你算账。”
陈展枫：“怎么这会又提到萧澜了？”
一旁的杨慧：“……”
——
霓虹灯的灯光透过车窗照映了进来，杨慧眯着眼睛坐在后座看着车窗外的灯光车流，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坐陈展枫的私人车。虽眼神恍惚，这种处境却让她愈发清醒。
副驾驶座是留给鹿言的。
红灯亮了，陈展枫透过前视镜看着她，“为什么不坐到前面来？”
杨慧对陈展枫问的话有些意外，她怔愣了片刻回过神来，语气无力道：“习惯坐在后面。”
陈展枫觉察出她的反常，只抬眼看了她一眼，也没再问话。绿灯亮了，他踩紧油门，将车子驶了出去。
好想放弃他啊！喜欢了这么多年，什么都没得到，一直这么卑微，唯唯诺诺，连一句像样的情话都不敢跟他说。
就怕这层窗户纸被捅破了，往后连搭档都难。或许陈展枫觉得没什么，因为喜欢他的人太多，她又排第几？尴尬难受的也只会是那个单相思的自己罢了。
可她又觉得不甘心，还想再坚持一段时间。
“到了。”陈展枫在驾驶座提醒她。
“嗯！”杨慧打开车门，又跟他说了句“谢谢”
“萧澜是不是喜欢女的？”
“……”杨慧即将踏出车外的脚顿住了。
今晚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在问萧澜，难道是萧澜对鹿言的心思表现的太明显了？
“澜姐她，确实是喜欢女孩子，但她对鹿言没兴趣，放心吧！”
“那……”陈展枫摸了摸鼻子，语气软了下来，“那你注意些，离她远点。”
杨慧透过镜子看着他笑意不明：“我们是朋友。”
“嗯……”
“那我上去了。”
“需要我送你上去么？”
“不用。”
简洁明了的对话，杨慧走出车外头也不回的走了，她走得很快，或许微醉的脚步看起来还有点可笑，但她确实是用尽了全力往前走着，因为她知道陈展枫不会叫住她。
倒是陈展枫，竟出奇地靠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进去那扇门，再抬眼看着那楼台忽然亮起的灯光。
打开车窗，秋夜的凉风吹了进来，吹起他的头发，凉飕飕的。他出神地盯着楼上的那个房间，脑海中不知在想些什么，愣了一会神后，再扬长而去。
——
鹿言回到鹿家已经很晚了，她很少回来，因此也不会有人特意留在大厅等她。正当她哼着歌，自以为今天做了一件好事而心情极好地打开大门时，却被一幕给惊住了。
她的父亲，鹿圆博，正坐在大厅内等她。
男人穿着睡衣，戴着副框架眼镜，正眯着眼坐在真皮沙发上看报纸，见鹿言回来抬手推了推搭在鼻梁上的眼镜，将报纸放在了桌子上。
鹿言瞥了一眼那报纸，全是星启娱乐公司名下艺人的曝光与绯闻，当然其中也包括她。
“终于知道回来了？”男人表情略微严肃，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浑厚严厉。
“一直忙着拍戏，今天才得空回来。”鹿言老实说。
她回家很少能凑巧碰到鹿圆博在家，他们这对父女不常回来，要不就是今天他回来，过个把月她再回来，能碰巧一块在家实属不易。而鹿圆博如今竟特意坐在大厅等她，一定又有什么大事找她。
鹿言嘴上应着，一五一十地回答鹿圆博的话，心里捣鼓着自己近期是不是又闹什么绯闻了。
“你近期有什么安排？把你档期跟我说说。”
鹿圆博说完捧着杯枸杞茶喝了几口，时不时还朝茶杯里吐出一颗枸杞，这架势大有今晚不打算睡的势头，鹿言心里发怔，千料万料实在没料到鹿圆博会打听她的行程。
“暂时没了，《莫笙歌》拍完后，我打算让自己放松几天。”
“嗯！”
“……”
“那你明天收拾好，和我去见见你萧伯伯。”
“萧伯伯？”鹿言瞪大了眼睛：“哪个萧伯伯？”
鹿圆博放下茶杯，发出一阵响动：“你说哪个萧伯伯？”
“萧……萧澜的父亲？”鹿言变了语气：“见萧家人做什么？爸你什么时候和华安集团有交集了？”
华安集团，就是萧氏的跨国企业。
“让你去你就去。”鹿圆博皱起眉头，言语有些不耐：“华安集团现出了一款名贵的首饰，需要你去代言。你和萧小姐的那些热搜你萧伯伯都不追究了，还给你与华安集团合作的机会，你可不得好好把握？”
“可是……”
“明天你萧伯伯儿子要从瑞士回来，这代言需要你们俩合作完成。”
“儿子？”鹿言觉得有些可笑：“他们萧家儿女健全的，女儿还是国际影后，干嘛要找我代言？”
鹿圆博闷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他们家的家事你就别瞎猜了，如今既然看中了你，你就好好表现，这对我们星启的形象也是一大优点。他的儿子叫萧顺斌，从小被送去国外，这你不知道也正常，但你明日见到了起码要礼貌点。”
“……”鹿言不知听没听进去，随口问了句：“萧澜回来了吗？”
鹿圆博瞪着她，显然是误会了什么，“萧澜什么喜好你该知道，不管怎样你给我自觉点，就算你们俩没什么，粉丝眼中可不这么认为，这事传出去多丢人？”
“有什么可丢人的。”鹿言反驳。
“你……”鹿圆博不猜鹿言会这般反驳，因此一瞬间话到了嗓子眼却不知该怎么说出来，然而事实上，就连鹿言自己都不相信这种类似于“偏袒”萧澜的话是出自于她口中。
所以在鹿圆博话音正顿之时，鹿言先行说道：“爸爸您早点休息，休息好了明天我就跟您去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鹿圆博怔愣在原地，一会儿又轻轻叹息了一声。到底是自己老了，他想到从前鹿言是很怕他的，不管他说什么，鹿言对他的话都是言听计从，从不去询问猜测，可是如今面对长大后的鹿言，从前的严厉，威严全都化作了无奈。
就连面对他说的话，都由“听从”演变成了“商量”。
但好在这商量的结果还是令鹿圆博颇为满意的。
第二天鹿言早早地起床画了个精致的妆容，虽然这行程是临时决定的，但由于决定人是鹿圆博，因此于欢也不多做询问，老老实实地派助理过来给鹿言安排着装与面妆。
鹿言坐在化妆镜前对化妆师与造型师道：“我自己来吧。”
她审美不错，手又巧的很，因此画出一副庄重美丽而不妖艳的样子是轻而易举的。
化妆师站在身后看着她为自己上妆，不得不说鹿言的化妆技术真是好的令人咋舌，虽然说她的底子本来就很好。
鹿圆博早早地等在楼下，时不时朝于欢催促道：“好了没有？和萧董见面可不能迟到。”
“就好了就好了。”于欢一边安抚鹿圆博一边朝楼上催促。
鹿言下来了，穿着白色的礼服长裙，裙摆瘦瘦的，从臀部开始将她的完美身材包裹着，既庄重又禁欲，这件礼服和鹿圆博站在一起倒是很搭。与其说是与鹿圆博很搭，倒不如说与西服很搭。
她理了理长卷发，将它们尽数披到后背，顺势过来挽起了鹿圆博的胳膊：“走了爸。”她眼睛弯弯的，一副笑得很甜的样子。
——
宴会地点订在萧家的私人别墅，鹿言他们去的时候，会场就已开起了Patty，男人女人们随着音乐，在舞池翩翩起舞。
从华尔兹到探戈。
“一会你进去了先跟你萧伯伯打招呼，他的儿子现在还不回来，大概要到晚上才能过来。”鹿圆博进场前还不忘提醒她。
“知道了爸。”鹿言有点无奈：“我不小了，参加过那么多宴会什么的，您还担心我分不清场合呢？”
鹿圆博瞪着她：“你要是分得清场合，星娱演技杯还擅自跑出去？还有慈善会的事，你和萧澜的那些……”
“爸……”萧澜打断他：“进去吧，萧，萧伯伯等着呢！”
鹿圆博没再说下去，理了理西装领带，露出了一副标准微笑，和鹿言一道走进了厅堂。
两人一进去，就有一穿着得体的中年男士过来迎接他们，男人打着个红色的领结，朝他们做出个“请”的姿势。
“萧董在里面。”
鹿言拎着裙摆朝他礼貌一躬身，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今日的她站在鹿圆博身边显得乖巧极了。
不等他们进去，萧百祥就看到了他们，笑着朝这边走过来了，鹿言愣了片刻，跟着鹿圆博的步子往前走。
男人的眉眼与萧澜有几分相似，虽到了四十来几的年纪，但眉眼处依然藏匿着风情，不难看出，他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风雅俊美的公子哥。
“萧伯伯。”鹿言有眼力见地喊道。
萧百祥热情地回应她，走过来与鹿圆博握了握手：“你这千金真是比电视上好看多了啊！”
鹿圆博笑着：“哪有，不极萧小姐半分。”
“……”
鹿言听着他们相互寒暄慰问，眼神却在四周打着窜，不知是在期待什么，亦或者在等待看见一个人。
“萧小姐还没回来吗？”
鹿圆博问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落进了鹿言耳中，她站在二人身旁，竖起耳朵听着。
“哎！”萧百祥摇头叹息道：“管不了她了，从美国回国后就没回来过，现在又在我不知晓的情况下回了美国……”
大概是最后的主角没登场，因此这原本计划的代言之事迟迟未提出，鹿言乖乖地呆在角落，枯燥地饮着进口香槟，眼神飘飘荡荡，四处留影。
鹿言发誓她绝没有过过这么无聊的一天。
大概到了七八点钟的光景，原本歌舞升平的厅堂迅速安静下来，鹿言捧着高脚杯，面容疑惑地抬起头，全场的目光也全都聚集到了一处……
那是个穿着纯白西服的青年，身形高大俊朗，墨青色的头发被盘固起来，打着发蜡，耳边还戴着小型的金色环耳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含着藏不住的风情。这身装扮，真让人联想起最后关头隆重登场的白马王子。
他笑得风流俊雅，表面风光得体，却也与他那身万花丛中过的气质毫无冲突。
“鹿小姐，你好！”他一瞥眼，就先看到了舞池边独自站着的鹿言。
这个笑容与语态，看起来当真是熟悉极了，鹿言想到华娱演技杯评选的那一夜，想着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鹿言轻笑了一声，落落大方朝他伸出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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