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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番外(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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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尚雨睡到深夜,听到身边细细的哭声,立马醒过来,发现元尚夜在哭,“怎么哭了?”元尚雨起身问道,顺便点了盏灯,果然是元尚夜在哭,“哥哥会离我而去吗?”元尚夜半梦半醒哭道,元尚雨耐心安抚道,“怎么会呢,哥哥会一直和你在一起不是吗?”元尚夜丝毫没有停止哭泣的意思,哭哭啼啼道,“但是哥哥总有一天要娶妻生子的啊……你又如何确定不会离开我呢?”元尚雨无言,“哥哥又不一定会娶到媳妇,怕什么呢。”元尚夜对元尚雨的话不可置信,“那万一阿娘给你介绍了个媳妇又怎么办?难道不娶吗?”元尚雨无言,一直坐着,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越坐眼睛就越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最后终于累得受不了,重重将不知是不是与自己一样疲惫的元尚夜往被窝里一塞,“睡吧……累死了……”即便刚才元尚雨左手压了个空,摸到隔壁空荡荡,但元尚雨也懒得理了,直接呼呼大睡,还将整张床都占了。
元尚夜再三确认元尚雨已经睡去,轻叹一声,收拾了点酒以及线香,正想去对面山头拜祭爹爹,“这么晚了,难道有心事?”宵陵贻是夜猫子,加上最近天气燥热,心情不佳,睡也睡不下去,以至于这么晚也没睡,刚问完,宵陵贻见元尚夜手上提着的篮子里有元千阙生前爱喝的酒及线香,“去给你爹爹上香么?我跟你一起吧。”
……
元尚夜与宵陵贻一同走到对面山头,“你眼睛肿了,刚哭过?”宵陵贻方才抬头往窗外的一轮残月时,也听到元尚夜在哭,“突然想起爹爹,就……”宵陵贻想起五年前就是自己害死了元千阙以及赫连御辰,一阵鼻酸,“没事,我也没走出去呢。”两人继续说着,不知不觉已来到了元千阙的衣冠冢,宵陵贻带着元尚夜在元千阙衣冠冢前跪下,燃起线香,手里擎着香,口中念念有词,“阿娘是不是最近想将少傅大人与哥哥撮合在一起?”宵陵贻插香的手僵住了,“是啊?难道你看上了少傅大人?”元尚夜摇头,“万一哥哥从此不再将注意力放到我身上怎么办?”元尚夜语气染上了委屈,显然不想自己哥哥与连书鹤在一起,“你放心,你哥哥不是很疼你的吗?”“可是,哥哥总有一天也会有孩子,又如何能确保呢?”宵陵贻摸摸元尚夜脑袋,“给你哥哥找个媳妇不是挺好的么,至少多个人照顾你哥。”元尚夜知道和宵陵贻继续说下去是讲不赢的了,所以只好闷闷不乐道,“好吧……”宵陵贻摸摸元尚夜脑袋,收拾了下物品,又和元千阙轻声聊上几句便走了。
元尚夜累的在宵陵贻房里度过了一晚,睡到迷迷糊糊间,听见宵陵贻叫自己起来,“起来啦,太阳晒屁股啦。”,闻言,元尚夜摸摸自己臀部,嗯,太阳没晒到这,“不嘛,太阳还没晒到我屁股呢……”宵陵贻无言,“那只是比方,快起来,等会儿带你和你哥和少傅大人出去踏青了。”元尚夜一听,原本再过一段时间再起来的念头烟消云散,他可不愿看见自己哥哥与别人在一起卿卿我我,免得辣眼睛,元尚夜往被窝一躲,宵陵贻见拿这小子没办法,便不再催促了。
元尚夜又睡了几个时辰,一觉起来,宵陵贻带着元尚雨连书鹤出去了,不过还是很良心地留了元尚夜喜欢吃的早点,元尚夜知道自己哥哥肯定是和连书鹤出去相亲去了,自己无论如何也是阻止不了的,倒还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元尚夜吃了几口早点,早点还是热的,三人才刚走没多久。今日休铺,故元尚夜不用独自一人去看铺子,即便百无聊赖得令人窒息,元尚夜这一天注定要在这竹舍度过了,“唉……”元尚夜耐不住无聊,若放在平时即便哥哥不在,元千阙也会想办法逗乐元尚夜,可现在元千阙不在了。自元千阙走后,元尚夜拼命以忙碌来麻痹自己,以至于累到生过几场大病,现在难得闲下来,又不知不觉想起爹爹,“爹爹……”过了五年,元尚夜想起元千阙还有些眼眶微红,元尚夜将早点一口吃光,“咳咳!”元尚夜差点被呛得要去见自己爹爹了。
外面天气晴朗得有些酷热,元尚夜正要去搬来冰镇西瓜来散散热,外面却狂风大作,门外出现一道类似传送阵的东西,内里走出来一个人,元尚夜吓得躲在竹舍一角,“不会是什么人贩子吧?”元尚夜如此想道,自己长得秀气拿去卖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若来者是个人贩子,那人贩子肯定会拼了命地捉元尚夜。
“宵陵贻呢?”元尚夜觉得这声音耳熟,却又想不起是谁。
那人却是直接进了竹舍,“爹爹啊,保佑我……”元尚夜祈祷道可不知是不是元尚夜最近少给元千阙上香,元千阙不庇佑元尚夜,来者提起元尚夜后领,元尚夜一发暴击往那人袭去,却被那人轻松地接住了,“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元尚夜尖叫着,“是你?”元尚夜缓过神来,竟是夕逢昼,“是夕大人啊……”元尚夜松了口气,“来找娘亲吗?”夕逢昼“嗯”了声,元尚夜歉道,“啊,娘亲不在,他出去了。”夕逢昼则饶有兴趣问道,“他人呢?”元尚夜不敢隐瞒,道“他带哥哥和少傅大人出去……相亲了。”夕逢昼冷哼,“想不到宵陵贻那小子还挺为自己儿子着想的,他怎么不带你出去?”元尚夜低下头,“娘亲想将少傅大人与哥哥撮合在一起……我不想看见他们卿卿我我的样子。”夕逢昼挑起眉头道,“挺好,难怪你愁眉苦脸跟家里死了人似的。”元尚夜在屋外台阶坐下,手指碰着手指道,“可是我不想啊,哥哥结婚后就不会理我了……”夕逢昼坐在元尚夜身边,“为什么人要结婚生孩子啊?”元尚夜自顾自道。夕逢昼无言,反问道,“那为什么你娘是女人你爹是男人?”元尚夜望了夕逢昼一眼,“可我爹娘双方都是男人啊?”夕逢昼说错话,“好吧,我把话改回来,人不结婚又怎么生孩子,又怎么繁衍后代?那你爹你娘做例子,你爹你娘不在一起,又怎能生你们下来?所以你还是想开点吧。”夕逢昼说罢,还在元尚夜后背拍了拍,元尚夜低头不语,怎么就没人理解自己呢,每每自己想找人抒发自己心里的无奈,但大家的答复都是大同小异,无外是劝自己看开点,结婚生子是迟早的事,“就没人能理解理解我吗……”
……
宵陵贻带着元尚雨连书鹤去踏青,“不用带吾弟出来?”宵陵贻微微一笑道,“他今早睡得不省人事呢。”由于元尚夜昨晚夜祭时太累,所以今早没有带上元尚夜,“到了。”宵陵贻指着一片青草地,三人坐在草地上,连书鹤帮忙拾柴火,“啊呀!”连书鹤走到大树下,被树上突然坠下的果实砸到头,往后一倾,摔在地上,元尚雨连忙去扶,“没事吧?”元尚雨关切问道,“没事……”宵陵贻望着两个孩子处得如此投契,脸上泛着笑容,那种笑,在他们世界名为“姨母笑”,“看来,大崽的媳妇有着落了呢。”宵陵贻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