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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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大的风云总会过去，再大的怒气也会云散！虽然会滞留某处，并因此成为两人的心结，可有些事情没有办法去辩解，甚至申诉，更何况，对于我们柏麟帝君而言，更是不屑去解释任何事！
云开雾散，长乐殿外昨日匍匐的婢子仍一动不动跪在原处，如同千年化石，若不是隐隐能感受到颤颤的惧意，想来被认为是一团团死尸也不足为奇。
昨夜之后，那人也不知何时披衣起身，离开此处。摸了摸身侧的被暖，触手便是冰冷，柏麟估算罗喉计都定是在他晕过去不久便已离开。
不知为何，此时柏麟心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凉意，或是苦闷，或是……烦躁，甚至有些……失落。
明明这才是他一直想要的结果，从前他日日纠缠，柏麟心中烦闷郁结，看到他心里便不痛快。好似……好似一切的丑陋，这一生的不堪，只要看到那个人，那个玄色身影，便如水镜般照耀出来，清清楚楚……
罗喉计都的存在，便是赤裸裸的告诉柏麟，他曾经原来也是这么卑鄙无耻，为了所达目的，竟然去改造一个修罗来为天界效命。
他，堂堂帝尊，竟也如此不堪。又怎能为三界表率，统领三界呢？
故而，柏麟帝君对自己这个仙侣，从来未给过好脸色。现在终于好了，一切都快结束了吗？
起身后，立于窗前的帝君，嘴角掀开一丝讽笑，心道：也好，一切都止于此处，挺好，挺好。
而昨夜便来到魔殿的罗喉计都此时心里也是百感交集，风云变幻。这一夜他也想了很多，从千年前，他怎样和柏麟相识，然后他们一起在若水之滨的滨河亭里，一起喝酒品曲，一起畅谈人生，对了，他们还一起共游过人间。
那时他们站在云端，俯瞰下界，那时候柏麟说，“计嘟兄，你看这苍苍茫茫，碧海千里，春日有春日的灿烂，夏季有夏季的风姿，秋天有秋天的颜色，冬日也有冬日的温情。四季轮回，周而复始，你可曾有所心得？”
那时，自己大笑了一声，喊了声：“好，美哉！”
柏麟也是恣意一笑，然后温和的再看着下面，慢慢道：“计嘟兄是修罗，不能理解为兄也明白，今日带弟前来凡间，只是想给弟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凡间其实也很美的，不是吗？”
“兄说的是，这里很美！”
其实罗候计嘟当时内心哂然一笑，并没有把这事特别放在心里，他更不明白柏麟为何要特别带他来人间一趟，只不过那时候的他，只要柏麟在哪里，想去哪里，他，又有什么不从的呢？索性权当陪柏麟了。
只要能伴到他左右，什么都是值得的。
为了迎合柏麟，那时候他也问了，他问：“柏麟兄又看到了什么？”
他看见柏麟转过头来，温和的神色慢慢变得郑重，竟让他再次怔住，只愣愣的听到一句：“我看到了——苍生。”
那声音顿了顿，他再次听道：“罗喉计都，我柏麟此生便是因为他们而存在。我——定是要护佑他们。”
“可是，他们那么弱小，翻手之间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的，所以我们建立了鬼蜮，可让他们在那里再次重生。”
罗喉计都迷惑起来，问：“可重生后的他们，还是原本的他们吗？”
此话倒是让柏麟也怔住，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可罗喉计都仍炯炯看着柏麟，执意要从他嘴里听到一个道理。
罗喉计都失望了，只见柏麟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句：“本尊也不知道。”沉默了一会，柏麟道：“本尊不是人，你也不是人，我们都不知道重生后的人……还是不是以前的自己。”
……
记忆卡在这里，此时坐在魔殿中的罗喉计都扫视了殿中四周，黑压压的，屋里屋外没有一丝响声。他摇了摇头，哂笑道：“无趣。”然后便又来一壶，一饮而尽，其间动作流畅想来这一夜都是如此，一壶接一壶。
“柏麟啊柏麟，你不知道轮回后的人还是不是原本的自己，所以，你当年宁愿改造，也没有……这说明什么？哈哈。”罗候计嘟狂笑再灌了一壶，手指着身旁的一矮凳，小声道：“这说明你心里有我，你怕失去我，怕失去我这个兄弟，是不是，是不是？”
他踢了那凳子一脚，顿时凳子便散架了，罗喉计都顿感无趣，摇了摇头，再灌了一壶，道：“千年了，你就是嘴硬，硬得跟那个什么……”说到这里，他歪着头想了想，突然灵光一散，“哦，就跟玲珑说的一样，死鸭子嘴硬。哈哈，就是死鸭子嘴硬。你呀，就是死鸭子……”
缓缓的罗喉计都的手垂下，只听他嘴里低低念了句：“玲珑，是谁呀？”
便倒下了……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