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活一辈子（仙剑三衍生/胡霍真人）》千道kime

7、如果预料的到那就不叫意外

　　第七章

　　霍长卿这天跟往常一样起了个早。
　　他先是出校门沿着长长一排河堤跑步，跑到利民公园时便缓下来，正在活动手脚的几个大叔看到他了对着他乐呵呵笑：
　　“小霍，早啊！”
　　霍长卿扯起嘴角对着他们连连说是。

　　然后便是大叔们在空地中间打太极，霍长卿在旁边自动自发地做操。
　　这情形多少有点好笑，42式太极拳口令音乐也与他的动作不相符，可是霍长卿把每一个动作做得极其认真到位，让人看了只会觉得这个后生仔有股子劲，至于这股劲是怎样体现出来的，好像任何的方式也都不出奇。

　　霍长卿做完早操，感到虽然是南方的酷夏，这个有微风吹过的早晨仍让人神清气爽。
　　果然下了阶梯，卖早餐给上班族的那位阿姨的小摊档也已经开张了。

　　“小霍，过来过来，”阿姨见到他眼都亮起来，摆着手招他过去，“今天要什么？还是一包豆浆一个莲蓉包？”
　　霍长卿腼腆笑笑，别人对他太熟了他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平时不管有课没课，他都会在买了早餐之后回到自己那二十坪里，吃了早餐再出门去。
　　这一天他望着手中白白的包没什么食欲，看到对面凉亭下有人在下象棋，于是走过去看。

　　他看了三局。
　　到了第四局时周围已经站了好些观棋的人，人一多，说棋的人也多起来。
　　霍长卿其实对象棋并不太懂，他只是很喜欢两位大爷静静下棋时的氛围，很宁静。
　　霍长卿站在旁边听着棋子敲落棋盘的声音，觉得这声音单调，让人安心。

　　所以后来人多起来时他就挤出去，那个时候手上的豆浆和包子都已经凉透了。

　　霍长卿就这样提着阿姨给的小塑胶袋一路走回学校去。
　　远远经过操场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一群人在打篮球的声音。

　　一个球滚滚滚，滚到他面前来，然后他就看到着红色球服的人影向他跑来。
　　他的眼镜坏了还没来得及修，这个时候于是眯起眼来看，刚刚看清个轮廓，那个红衣已经径直跑他面前来，扑过来的阳光曝晒下的汗水，有青春肆意的味道。
　　那个人凑过来笑得见牙不见眼：
　　“哟——老师早！”
　　明明没戴眼镜，长卿还是习惯性低下头去扶了一下，扶了空，于是在自己高挺的鼻梁上淡定状摸一摸：
　　“景天同学，你来打篮球哪？”
　　刚说完两个人就同时认识到，这个问题真的有点傻。

　　球场里的男生在喊：
　　“喂景天！把球扔回来咱们接着打啊！”
　　胡景天弯下腰拾起篮球，一转身将球朝说话的那个男生丢过去：
　　“你们打吧！我歇一歇！”

　　这一歇就歇到了霍长卿家里。

　　霍长卿有点纠结胡景天跟在他后面离开时身后那群男生胡乱吹起来的口哨。
　　那听起来有着起哄的调笑意味。

　　胡景天看着他默默纠结的表情，好笑地说老师你有没有看到，操场里刚刚有经过一个美人。
　　霍长卿表情立刻就舒展了，他一边说是吗没看到，一边欣慰的想原来是因为大家看到了漂亮女生。

　　霍长卿的二十坪其实比外面更热。
　　这是只有顶楼才能‘享受’到的特殊待遇，冬冷夏热嘛。

　　房间里那台美的牌转动式电风扇被开到最大档，长卿看景天一路走跟着一路跌落下来的淋漓的汗水，将那风扇定到他所在的位置。

　　其实他自己都好怕热。

　　最初来的那一年也正是炎炎夏季。
　　第一晚他去常胤家里睡觉，常胤指给他一个房间，还开了26度的空调定了时，舟车劳顿的霍长卿这一觉睡得很安心。
　　大概六七点的时候他给外面的声音吵醒了。
　　就听到一个女人忿忿的声音说：
　　“我上夜班了回来你现在让我去客房里睡？是来了哪个了不起的大恩人哪你还要将自各儿的卧室让出来，啊？”
　　霍长卿嗖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带着很抱歉的表情打开卧室门，第一次地见到了常胤的妻子。

　　后来是乏善可陈的回忆，常胤的妻子似乎一开始就对他充满了敌意。
　　他坚持要走，常胤只得带着他去学校附近的旅馆住了一个星期。
　　然后学校招他做老师，虽然不是正式编制，但至少也给他分了二十坪。

　　再来的记忆就一直是在风扇和汗水中度过。
　　他原是那么怕热的一个人，经过那样一个夏天，似乎也没有再那么怕了。

　　胡景天说要借他浴室冲个凉，霍长卿点点头。
　　过得片刻长卿突然想起来什么要说，就听到里面的景天啊地惨叫一声。

　　霍长卿跑到那布帘前：
　　“景天同学你没事吧？我是想说那个水管在楼层外面暴晒，最开始出来的水会很烫啊……你，你还好吧？”
　　胡景天在里面幽幽飘过来一句：
　　“还好……我还没熟……”
　　霍长卿在外面：
　　“景天同学你真幽默……”
　　胡景天：
　　“……”

　　胡景天由得水管里面的水先流出来一部分，他的视线顺着浴室里半开的窗户望出去，那里正很清楚的可以看到学校操场上的那个篮球场。
　　篮球场上正打着球的，就是那群刚开始没认出来霍老师就是霍老师的男生。

　　回转头去望布帘后似乎已经走开的那个人影，胡景天心里突然升出一种微妙难明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突然而起的陌生感觉，胡景天冲凉出来之后跟站房间中间的霍长卿对望一眼，两个人那一瞬的表情都不太自在。

　　霍长卿撇开眼：
　　“我给你拿了一套我的衣服，买了还没穿的，你不要换一换吗？”

　　景天身上仍旧穿回他脱下来的那一套：
　　“不用了，上来一趟下去了就整了套新衣服，那群小子看到肯定要笑……”

　　长卿觉得他这话说得有点奇怪，也没去细想，便说：
　　“哦。”

　　景天突然冒出来一句：
　　“老师，我定了火车票明天去凤凰玩，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这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了。
　　不光是长卿，连景天自己都觉得有点怪怪的。

　　他明明定下了票趁雪见轮休时要带她去凤凰城玩两天，谁知道几天前两个人就大吵一架。
　　他今天一早去医院，原想赔笑脸哄回女朋友，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干物燥，两个人争个脸红脖子粗，又是不欢而散。

　　票都已经买好了……
　　而且如果那个猪婆不去我就去不了了，那显得我多没面子！
　　可是也不应该突然就这样对老师下邀请啊……

　　胡景天发誓，在这句话脱口而出之前他从来没想过邀霍长卿一起出游。
　　虽然出口了，又暗暗觉得带上这个人出去游玩也不耐……

　　胡景天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对一句回答这么紧张过。

　　风扇还在不知倦怠呼呼转动着，空气里铺满燥热的因子。
　　霍长卿走回衣柜前将拿出的那套新衣服放回去，手抓在隔板上：
　　“不用了，老师还有点其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