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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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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骞说完那句话后，房间里一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半晌原潞才缓缓地，“欸”了一声。
而在她说话的尾音还未完结的时候，萧子骞又马上开口了。
“我，”他咬了下唇，“我就说说而已，就按你自己的计划去做吧。”
“你，不，不是，我，”原潞一时没反应过来，但看着萧子骞那一脸低落的样子，下意识就想着反驳，但一张嘴却是结结巴巴的，一连说了几个字也没说得准确，还给自己咬着舌头。
她连连摇了几下头，瞪大眼睛跟他说，“不是啊，我本来就打算要是你想的话，就等你一起去啊！”
萧子骞闻言，那仿佛要失去神采的眼睛又一亮：“真的吗？”
“我这不是答应过你，说好要等你一起的嘛。我答应过你的东西我一定会做到的。本来我还以为你会改变主意来着，现在你能一起去我当然开心啦！”
萧子骞抿了下唇：“我还以为……你会忘记了……”
“我记性才没有那么差啦！”原潞轻轻拍了下萧子骞垂落在身侧的手臂，“至少我答应了的东西，我还是能记住的！”
想了下，原潞又侧了下头，“可是，你真的可以跟我出去吗？还是一去就那么长一段时间。”
“嗯。”萧子骞先是点了下头，但过了会又有点担心地看向她：“可是现在还不行。”
“噢，那个啊。”原潞听了回道：“我不急啊。等上你也没关系啦。”
“可是你打算用什么原因离家这么久啊。还有家里的事情怎么办啊？”
“陈叔叔之前跟我说过，让我考虑一下到外走一趟商。”
“走商？那是什么？”
“就是去将货物带到别的地区去发售，从而扩大家业。”
原潞听明白了，就是出差之类的意思没错吧。
“可是就你自己去吗？那也太危险了吧？”
像是怕原潞因此为由将他拒绝，萧子骞回答的速度极快：“如果真的出发的时候，我会再去联络店里一直有在合作的镖局，店里也会有人跟着一起。到时候是一个商队一起去，而不是只有我一个。”
他又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的安全……”
“那就这么决定好啦！”
听完萧子骞的话，原潞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手掌一拍，这么说道。
见她这么利落地改变决定，萧子骞反倒有点不安起来似的，脸上的表情还没有放晴。
他顿了下，说：“可是，你真的不急着到那儿吗？我，我应该至少还要一年后才能真的出发……说不定，还要更长一点的时间……”
“没关系啦。”见萧子骞还是一脸惴惴不安的样子，原潞又补充道：“何况，我刚才还想着，如果你能一起同行更好呢！”
萧子骞看向她，那目光仿佛在向她询问着后续。
于是原潞也顺着他的意继续说道，“你知道啊，我又不怎么会认路。如果就我自己一个，拿着这么一个简略的地图上路的话，一定走到一半，不，可能走出这个镇子的那一刻开始就会开始迷路啦。”
“而且啊，自己一个走这么远一定超级闷的。有你跟我一起去的话，路上一定会有趣不少啦、”
“啊……是这样吗？”
萧子骞听完就应了这么一句。
虽然语气上还是很是平淡，但原潞还是捕捉到他嘴边控制不住往上扬的嘴角。她也不自觉跟着笑了起来。
她心想，他可真的是待在家里太久了。难得他想出去走走，不再闷在家，她一定得鼓励一下的。她的事情也等了这么些年，也不差这点时间不是吗？
原潞握握拳，自己就这么决定下来了。
……
萧子骞在那天说完了以后，原潞能看见他也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忙了起来。
因为萧已卧病在床，萧家的下人们又将重心放回萧子骞身上。连同那些萧家手下店铺的负责人，都有些开始偏向萧子骞。
本来就萧子骞一个，在那些已经成精掌柜们眼中，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而让这么一个看上去就没有什么能力的孩子作为他们新的当家来看，还是有不少人不服气的。
虽然有少部分的人见在萧子骞的父亲面子上，对萧子骞还是抱着善意的，但还是有不少人只将这店铺当作生财工具。他们都没有什么情谊，只想着要个合适的人，有生意头脑的人当他们的当家。
一开初还是陈良平出面，跟着萧子骞一起到各个铺子里熟悉，再顺道在那些人面前显露一下自己的实力。
萧子骞一个当然起不了什么大风浪，但有陈老爷跟在旁边坐镇有事另一回事了。毕竟他好歹也是个镇子里众所周知的其中一个富商。而那些老员工都知道陈老爷是萧子骞生前的一个好友。
就算看不起萧子骞，店子里的人也得给面子给陈老爷。
但这毕竟也只是狐假虎威，要令萧子骞真的成为所有人都服气的当家，这还远远不够。
但要说真的有什么作为，却也不是一时三刻能够做到的事。
毕竟店铺就在那儿经营得好好的，它们没有发生什么需要他出面出解决的意外，每天的生意额也放在那儿，完全不需要改变经营模式。
镇子里现在的发展也十分好，街上的店铺都基本上满当当的，什么类型的商铺小店，形形色色，五花百门，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所以要开什么新店的，也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萧子骞苦恼了许久，也没能想出一个好的办法，让大家能够认可他。
最后，是陈良平给他提出的建议，让他亲自走一趟商。
“走商是众所周知困难的事。要将货物长途跋涉的送到远方去，首先这段路程就让不少人却步。”
“要是比较聪明一点的商人，就会先调查一下将会去的地方的民俗还有地方实况之类，将适合的货品给带到该地，这样也能避免货品带到却没能卖出去，那种白走一趟的情况。”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课题，就是到了那个地方，又要怎么将那个货品给卖出去。”
在原潞问起的时候，萧子骞就耐心给她解释了一遍，陈良平给他提这建议的原因。
“因为走商的话，最好的方式就是将货品交给当地的商人，让他们帮忙在当地贩卖货品。一来之后就只用货品来往就行，不用再另外派人离乡背井的到那儿当伙计。二来就是比起从零开始地在那儿建个新的铺子，聘请当地的平民，直接让当地原有的店帮忙将货物销售出去的效果会更好，影响力更高。同时也避免一些地方有可能发生的排外状况。”
“但这个有个难题，就是要怎样说服当地的商人当这个中介人。当然给足够多的钱的话，自然能找着人帮忙做这事。但假如能够说服他们以最便宜的价钱帮忙的话，那就能够显露出去谈判的人的能力了。”
“陈叔叔就是这么说的。”萧子骞说着有点不好意思的地了下头：“他说我绝对有这个能力做。而且就算最后真的不行也好，当一个商人的话，多出去闯闯终究也不是坏事。”
“在这段时间里，陈叔叔还能帮忙顾店里。他自己也是个老商人。先不说平日店里也没有什么事会发生，就算万一不走运真的有什么事也好，他也能好好解决的。”
原潞专注地给听完后，撇撇嘴道，“那是，这当家要是不好当，那萧已也不会这么久也还能占着这个位置啦。竟然还有人说他当这当家位置会比你好，呸呸呸。”
虽然原潞因着对萧已的感官实在低至地底里，所以每次对他们一家都是直呼全名的。倒是萧子骞还像个小古板似的一口一个伯父的。原潞给他说了几遍，他还是没有改称呼，她也就没有强迫他了。
萧子骞微微牵了下嘴角没有接话，原潞接着又趴在桌子上，继续说，“说起来，这个陈老爷也对你太好了一点了吧。”
“嗯。陈叔叔真的帮了我很多。”
“不是，我说，他也对你太好了吧。”
原潞的手摆了摆。
她其实也见过陈良平许多次，尤其是近这几年，他就经常跟萧子骞见面。
但因为怕萧子骞会分心和不自在，通常他跟别人见面的时候，她都会回避的。所以尽管有过那么多次照面，她也就是大概见过他的脸的那种程度的认知。
陈良平就是标准的好人脸，说不上美丑，就是敦厚老实，放在人群里有可能捞不出来的那种普通人的脸。
原潞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总觉得有点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到底在哪儿见过他。想了下，最终觉得那可能是他太路人脸的关系。
也因为这样，原潞一直对他没有什么特别的观感。就是他一直帮助萧子骞这事，她觉得挺感激。
但是这么听着萧子骞一劲儿在夸他的时候，她就总有种些微奇怪的感觉。
“就是这种无条件帮助的感觉，不是有点……啊，我也不是说他这样不好。你能有人帮衬着我觉得没有比这更加好的事啦……就是……”
“可是你也是这样帮了我很多啊。”
“欸。”正尝试努力将自己脑子里的想法给组织出来，将心理那有点膈应的感觉表达给萧子骞听的原潞，突然就被按下了停止键。
然后，半晌，她又再‘欸’了一声。
萧子骞在她对面的位置，腰背挺直地俯视着像个无脊椎动物般软趴在桌子上的她，双目凝视她，抿了下唇。
语气郑重：“你也这样无条件地帮了我很多啊。”
原潞连着眨了好几下眼，不自觉就坐直了身子，嘴巴张合了好几回，“啊，那是，那是，那个……我有吗？”
“嗯，你有。”
“是，是吗？”原潞被萧子骞这么一打断，一时也忘记了自己本来在说的话，心里就想着要怎么回话比较妥当。
原潞的双眼猛地眨动着，眼珠子一直往四处飘，很快又憋出一句，“你也是啊！”
萧子骞一愣，“我？”
“你是帮了我很多没错啊。”原潞脑子终于转过来了，说话也顺了不少。
她板着手指数道：“你又会教我写字读书，也会听我说些无聊话，总会陪着我，又不嫌弃我烦……反正就是你帮了我很多啦。”
说到这里，原潞又有点不明地看向萧子骞，歪了下头：“倒是，我帮了你什么啊？”
萧子骞闻言回看原潞，张了张嘴，一时没说话。
见他这个样子，原潞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不用勉强自己说啦。”
“不是……”
这时，房外响起了一声敲门声，接下来就是下人的声音，“少爷，陈老爷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不要让陈老爷在外面久等了，快出去吧。”原潞对着萧子骞挥了挥手。
萧子骞却还坐定在原地，嘴巴微开，想要对她说点什么：“不，我……”
“行啦，行啦，我知道了。”原潞见他一脸纠结的样子就想笑。
他这样子也不知道要在原地磨蹭到猴年马月、她就站起来几步走到他身旁，一下拍到他的头上，又轻轻抓着他的手臂将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接着，她推着他的后背，将他往门的方向送去，口上边念着，“好了，好了。有什么话想说的话，就想好了再回来说啦。你不要让陈老爷在外面等那么久啦。”
最后，萧子骞终于双手摸着自己的头顶，被原潞推着走到门边。
走到门前，萧子骞停住了脚步，侧过头对原潞说：“那我很快回来。”
原潞笑：“嗯，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举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