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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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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潞粗略估算着,自己大概已经在这里待了差不多有一个星期,也不知道萧子骞怎么了,他醒来会不会想自己呢。
她一开始从瓶子里醒来的时候,还一直担心着萧子骞,念着要回去看他,怕又萧灿乐要去害他。
男人不知是不是被她念烦了,就跟她说了句:“他身边最危险的人就是你。”
她闻言不但没有休停,还继续道:“不是,那个萧灿乐,是他将萧子骞给推下湖里的!”。
终于,在他不耐烦地回了句“我在他身上下了保护符”后,又在她再三确认他不会再出事后,总算是稍稍安静了下来。
这才开始关心自己现在的处境。
这个瓶子好像是一个完全是另一个空间的感觉。
因为四周都是黑茫茫一片的,她只能摸索着四处走动。她尝试过往不同的方向不断的往前走,但都没有走到过尽头,亦没有摸到过除了她之外的生物或死物。
基本上她已经能确认这里是空无一物的。本该是让人感到压抑的这个空间,此时却是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在这儿,她才能真正地静下来。
每当她回想起她当时在萧宅所做的事情,她都是一阵害怕。
只差一点点,她就不单止救不了萧子骞,还会杀了几个她甚至说不出名字来的人。就差那么一些,她就变成了和那个她无比痛恨的杀人凶手同一样的人。
还好,还好这个男人来到了。
她抱着好奇将这个空间大概摸清后,又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她尝试认真地回溯起当时的情景,却发现自己对那段时间的记忆完全没有代入感。
虽然那些画面全都是以她的视角看过去,但她却是完全没有印象自己做过那些事。那种感觉,就像是别人说的,被夺舍了一样。
原潞一思及此,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双手环抱着自己试图得到一点安全感。
无论是被夺舍,还是她自己发神经不受控,哪一样都好,都足以让她对自己充满怀疑。
在什么都没搞清楚之前,这个地方才是她最好的居所。
她不希望自己再次不受控地做出那样的事情,伤害到任何人。
“老板,来五笼包子。”
这时候,她又听见了上方传来男人的声音。
说起来,这个瓶子也是奇怪。虽然一点光都透不进来,声音却还是能互通的,这也是一开始她能一直烦着这个男人的原因。
虽然如此,男人除了在一开始外,也基本上不会跟她说话。只是她总是听到他跟别人的对话,还有他自己的自言自语。
这个男人很喜欢碎碎念,大事小事都喜欢自己念一番。也是因为这样,原潞也得以从旁知道现在大概的状况。
她现在会一直待在这个瓶子里的原因,不是别的,而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他那个所谓的师兄。
他之前跟她说的都没有说谎,他对魂魄处理的这方面完全不熟悉,所以得将她交给那个师兄。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他好多天之前送出的信鸽,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依他所说,那只信鸽该又是惯性迷路了。
听着那偶尔传来的那些周边的声音来猜测,这男人好像还是一直在同一个镇子里徘徊着。
现在他应该就是到了那家很有名的酒楼去吃包子了。
这个男人真的极度喜欢吃包子。每一顿吃都是包子,一吃就是十几个,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少点几个。
现在这个分量,该是不知道又有什么人惹他不高兴了。
这边男人完全不知道待在瓶子里的原潞已经将他观察得这么仔细,在酒楼里找了一个相对没那么多人的角落坐下后,就叫来了店小二叫了包子。
他这一身装束,本该很是引人注目的,可因他最近这几天都是在这家酒楼吃的早膳,这里的小二都已经认得他了,对他的到来也没有感到怎么意外。在听见他点这么大量的包子时,眼神都由一开初的愕然变成现在的习以为常。
小二听他说只要五笼的时候,笑着问了句;“今天吃这么少吗?”
可男人也不是那么喜欢跟别人闲扯的性格,只微微颔首一下表示。
小二也不是没眼色的人,看见他这个样子也没再自讨没趣,笑笑着离开了。
男人将一直背着的包袱卸下放到脚边,用双脚夹住。在包子送到的时候又将帷帽撩起吃起包子来。
原潞这时候又听见他在喃喃道:“不会是自己飞回家了吧。”
这说的无疑就是那消失了好一阵子,让原潞甚至怀疑了一下牠是否真实存在的那只“迷路的鸽子”。
原潞还有点无聊地想道,这就是真正的“放鸽子”了吧。
但她这个疑惑终于是到了个尽头。
那只男人日念夜念的神秘的鸽子在晚上时出现了。
那时候,男人刚在客栈里安顿好,收拾着东西就准备休息,突然窗外就传来轻轻的咯咯两声。
因为男人就寝的时间很早,太阳才刚开始下山,无论是街上还是房间外都还有不少人在来会走动,脚步声和谈话声混搭在一起造成不小的噪音。在这么一片不甚宁静的环境下,那么微弱的轻敲声几乎是难以闻见的,但男人却一下子将那道声音从中分辨出来。
几乎在声音响起的同一刻,男人就从座位上猛地站起来,冲到窗前将窗户打开,然后和站在窗框上的那只玉白色的鸽子对上眼了。那双圆滚滚眼睛直直地看向他,歪了下头,咕咕地叫了一声,样子灵动。
“怎么现在才到?又到了哪儿玩儿?信送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