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谑浪》述凰

16、第 16 章

　　第十六章/
　　隔多日。

　　寇娆再次见到那个总喜欢姗姗来迟，满身香水味的护士。

　　护士手拿着棉签沾着酒精给她消毒。

　　嘴上说她们俩好有缘，今天值班的护士请假，偏偏找她来替班。

　　语气颇为埋怨。

　　寇娆失忆前的记忆依旧在脑袋中存放。

　　在她看来。

　　以前的生活，真不是一般的憋屈！

　　护士给她消完毒，在她手掌心缠上绷带。

　　寇娆摸着手机，踌躇不决。

　　*

　　她为了救方欲杪，徒手夺刀。

　　慎语菱脚步踉跄，被闯红灯的电瓶车撞了。

　　听护士说，小腿骨折了。

　　寇娆高兴的想笑。

　　方欲杪一点屁事没有，看完她，又去看慎语菱了。

　　实际上，她还是羡慕嫉妒恨的，却不知道羡慕嫉妒恨谁。

　　是方欲杪还是慎语菱。

　　护士收拾东西的间隙，寇娆想了很多。

　　为什么方欲杪问她会不会后悔？

　　慎语菱被撞之后，恨不能掐死她，又龇牙咧嘴地骂，你就是个IQ为零的蠢货！

　　一辈子就只适合活在单身中！

　　寇娆一脸懵，完全搞不懂慎语菱这是什么操作。

　　肇事车主载着慎语菱去了医院。

　　这儿是个拐角的十一路口，不好打车。

　　方欲杪看她手上的血流得淅淅沥沥，当即拉着她去就近的公交站台打的。

　　车上。

　　方欲杪疲惫地倚在靠背上，闭目养神。

　　寇娆用卫生纸包着手掌，纸洇湿的通红。

　　方欲杪睁开眼睛看着车窗。

　　外面繁花似锦，车水马龙。

　　凤凰林似的枫树排成长龙。

　　方欲杪说，你喜欢人，喜欢的是哪个方面？

　　寇娆没听懂她是什么意思。

　　我喜欢很多，脸，身体等。

　　回答的话很普遍，也简单。

　　方欲杪捂着心口，这儿疼。

　　她问，如果你爱错人了呢？你会怎么办？

　　一时间，后车座空气凝固住。

　　寇娆哑然失笑，问，这怎么可能？！

　　方欲杪自嘲地捂住眼睛，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靠着靠背。

　　“多说无益，随你吧。”方欲杪随意地说，“你喜欢慎语菱就去追，我跟她没关系了……另外……”

　　祝你好运。

　　方欲杪心说。

　　*

　　踌躇良久。

　　她还是带着绑成猪蹄的手，前去慎语菱的病房。

　　慎语菱之前脚腕骨折，裹着石膏。

　　现在小腿骨折，裹着石膏。

　　虽然大同小异，但寇娆看着眼熟。

　　慎语菱腿吊的老高，啃着苹果。

　　冲她翻白眼，“你来干嘛？看笑话？”

　　寇娆没理她，转而盯着方欲杪。

　　良久才问:“老板，借点时间……我跟你说点事？”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方欲杪想也不想就拒绝。

　　寇娆没说话，慎语菱倒是出声表示不屑。

　　她冲方欲杪挥手，“走走走，奸/妇/淫/妇，别在我跟前碍眼！”

　　方欲杪双拳难敌四手，被慎语菱推，被寇娆拉。

　　两人站在医院走廊尽头的阳台。

　　方欲杪靠在墙边，“有事说事。”

　　寇娆说:“两年前那一夜跟我**的人……是你？”

　　“嗤……”方欲杪佯笑，“你说是就是吧，你说完了吗？说完我走了。”

　　她抬脚，寇娆拽着人手臂又给拉回来。

　　“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寇娆吐槽，“占我便宜，不负责！”

　　你喜欢的是慎语菱。

　　寇娆遭受致命一击。

　　“那不是我不清楚真相嘛！”

　　“那你现在知道了。”

　　方欲杪走了，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寇娆一点也不怕，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所畏惧。

　　JEY酒吧的野玫瑰。

　　总要在舞台上才能发光发热。

　　即使她不再是JEY的王牌，但她留给JEY酒吧的夜店巅峰，永远不会被抹杀。

　　寇娆手伤的轻，很快就出院了。

　　方欲杪和慎语菱再也没见过寇娆，也没听到寇娆的消息。

　　*

　　几天后。

　　病房里。

　　慎语菱躺在床上，看着方欲杪如一幅画一样，给她削苹果。

　　“你们家的债还完了。”慎语菱看看天花板，“按照合约，只要我找到喜欢的人，你们方家就不必再管我。”

　　方欲杪头也不抬，“等你把人领回方家再说。”

　　慎语菱说，管的真宽！

　　沉默片刻。

　　慎语菱又问:“寇娆走了，你怎么还能这么安心给我削苹果？”

　　提到这事，出乎意料的方欲杪停住手。

　　勾过一旁的手提包，从夹层里翻出两个鲜红的红本子。

　　慎语菱见状，惊呼一声，眼睛噌亮。

　　结婚证！你可以啊！什么时候办的？

　　方欲杪没回，任慎语菱拿过去翻看。

　　时间:****年**月**日，是一年前。

　　慎语菱磨牙说:“有妇之妇！你为什么欺骗我的感情！”

　　方欲杪滑着手机屏幕，抬头去看窗外。

　　外面骄阳璀璨，清风和煦。

　　“试探，”方欲杪说，“我新选的宠儿心里必须有我，无法猜测就只能试探。”

　　慎语菱是试探的刀尖，一层层剥开寇娆的心，直到寇娆被车撞到住院。

　　寇娆住院前，她有一段时间无法泰然自若，直到在医院偶遇。

　　“那你为什么不在我回国前知会我！”慎语菱质问道，“是怕我演技不好吗？！”

　　方欲杪说，没那回事。

　　说完，她就顿住了。

　　视线转回到慎语菱身上，冷声问:“你怎么突然出现在岔道口？！”

　　慎语菱尴尬地笑笑。

　　捞过一块削好的苹果，可怜兮兮地吃着。

　　视线如火灼烧。

　　慎语菱坚持几秒就妥协了，委屈巴巴地说:“还不是寇娆嘛！她威胁我！”

　　“你知道的！她恢复记忆了，她以前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棍子差点打掉我半条命！我不敢不从！

　　她不太相信你真的爱她，就想找人试探你的态度，找不到人就只能来找我……谁让我在医院卫生间……”

　　后面的话慎语菱没敢继续说。

　　所以寇娆说的她喜欢慎语菱都是假的？！

　　方欲杪眯着眼睛，呵呵两声。

　　恰巧这时手机响了。

　　是JEY酒吧的调酒师Kmi发来的短信，还有两张照片。

　　方欲杪看完，只剩眯着眼睛，呵呵都没了。

　　慎语菱见状，就知道这消息不好。

　　“你有事？”慎语菱冲她挥手，十分大方，“你去忙吧！不用照顾我了！再见，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