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女的白月光》爱吃西多士

63、第63章

　　林夏并没有回答他。
　　当时她哭的头昏脑胀，甚至连他说了什么都没听清，只觉得此时此刻还能躲在哥哥怀抱里已经是命运最大的恩赐。只可惜才感慨没多久，便有些呼吸不畅地剧烈咳嗽起来，全身热的像被火烧着一样难受。
　　迷迷糊糊中她看见哥哥神色慌张地拿起大衣将她包裹着交给杨明生，不多久就躺在医院里。
　　一觉醒来时，已经在自家的床上，她感到头痛欲裂，好似醉酒一般身体沉的要命，手指压着太阳穴用力按压，忽然瞥见手背上粘着一块白色带血的纱布，像是想起什么，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跳下床往外冲，在空无一人的客厅转了一圈之后，脑子又忽然混乱起来。
　　不会是做梦吧？
　　哥哥昨天是不是来过我这里？
　　他是不是说了些要带我回家之类的话......想到这里不由得心跳加速，只是事情发生的有些超出想象以至于她不敢确定。
　　就在她想要竭力回忆起昨晚的内容时，厨房里突然冒出滋的一声响。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令她吓了一跳，虽然平时这个时间杨明生也会在厨房里煮东西，但这一次不知为何，她预感到此时站在厨房里的是另一个人。
　　当她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时，不由得屏住呼吸，瞪大眼睛愣在那里。
　　哥哥穿着灰色的毛衣，围起围裙，一手提着锅铲，正聚精会神地操弄锅里的东西，神态自若地宛如多年以前，他们一起相依为命的时候。
　　然而-------
　　这世界是怎么了？
　　震惊。
　　无法言喻。
　　从昨晚开始她就感觉到故事走向忽然有些偏心地顺从她的意愿。
　　一向对自己对哥哥都没有信心的她，始终认为命运的剧本所描写的结局是带着悲情的，所以，此刻的震撼不亚于改写命运。
　　“起床了。”
　　陈皓宇发现了她，不仅自然地朝她说话，还走过去摸了摸她额头，“烧退了。”接着又若无其事地回到煤气灶的位置，一边摆弄，一边自然说道：“我做了早餐，待会一起吃吧。”
　　林夏握着门框，依旧在梦境和现实中自我狡辩。
　　眼前的画面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能和哥哥住在属于他们自己的房子里，打开塞满食物的冰箱找到做饭的食材，然后坐在客厅插着鲜花的餐桌上，一边吃饭一边闲谈今日趣闻。
　　这可是她从小就憧憬着的画面啊！但自从他们分开以后，她就再也不敢对此存在幻想，甚至连做梦都不曾有这勇气。
　　陈皓宇看她呆楞的样子，忍不住轻笑，打趣道：“我家小夏不会烧坏脑子了吧？”
　　林夏惊愣一下，手不自觉地摸着后颈，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不是的，我，我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
　　她也说不清楚，脑子一片混乱。
　　好在哥哥只顾着手里的活，并没有反问她。
　　她站在原地凝望着哥哥背影时忽然想起她曾演过的一套偶像剧。
　　当时男主角也如今日这般在厨房为女主角烹制早餐，扮演女主角的她满怀欣喜地张开双手，从后面环抱着他，对他了一串的甜言蜜语。
　　那台词至今记忆犹新，只不过当时的她却如此评论——-故事可真老套！
　　然而，当剧情重现在此刻时，她的确有一种想要紧紧抱住哥哥的冲动，这样说来，当初形容爱情故事老套只不过是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偏见，因为令人冲动心动的爱情它本身就是如此经久不衰的老套。
　　陈皓宇一边起锅，一边看着她说：“我这边就快弄好了，你赶紧去洗把脸，看你头发，像草一样。”
　　林夏抓了抓自己打结的头发，这才想起刚气床的自己脸也没洗，顿觉得失礼，抛下一句“等我，我很快。”便头也不回地冲入洗漱间。

　　林夏洗漱完毕从洗手间出来时，陈皓宇已经将早餐准备好放置客厅餐桌上。
　　她一步一轻地像踩在梦里云里一般走到餐桌前，看着一锅白粥，一碟煎饺，两块西多士，两个蒸蛋忍不住惊呼，“哇，好丰盛的早餐啊。”
　　陈皓宇回道：“我看你冰箱里储存的事物实在是太多了，就煮多了几样，来试一下我做的煎饺，第一次做，也不知道行不行。”
　　他拿起筷子往小夏碗里放了一个，又钳起一个放进自己嘴里，咬了一口失色道：“哇，好咸啊，别吃饺子。”
　　然而，到了林夏嘴边的饺子还是被她一口咬下去，一边若无其事的嚼着一边解释道：“还可以吧，”又喝了一口白粥说：“配白粥刚刚好。”
　　陈皓宇本想把那碟饺子移开，但瞧见她微微上扬的唇角，也就放弃这个念头，不自觉地又夹了个煎饺配白粥吃，嚼着嚼着，竟感觉味道也不差。
　　虽然他是男生，但在挑食这方面，可比小夏严重多了，以前他们在外面吃饭，因学生年代的存款不多，能供他们消费的那类餐馆水平大都参差不齐，每当他挑剔地说出这道菜不好吃的时候，小夏总是回答：“还好啊。”然后将他点的菜默默地一扫而光。
　　那时候生活艰难的他会认为是小夏过于懂事，知道哥哥挣钱辛苦，所以不想浪费钱，但此刻他忽然明白，小夏其实并不是喜欢那些味道独特的菜，也不是因为节俭，而是她不喜欢浪费他的心思。
　　“为什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我在看一个笨蛋。”陈皓宇笑着说。
　　“笨蛋”这个词蓦然地勾起她对昨晚一些零碎的对话的回忆，心里明显有些波动，她抓了抓头发，不想被他看到窘迫的模样，于是抬起头，面朝着被风不断吹拂的落地窗，面带羞色地说：“昨晚，自认大笨蛋的好像是你吧？”
　　“哦，想起来了，我以为你烧糊涂了，全都忘记了呢？不过，”陈皓宇突然放在筷子，一本正经地说：“我昨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我？”
　　林夏回过头，愣愣地看着他，眼神迷茫又慌张，像上课走神，被老师突然点名回答问题，却连问题是什么都不知道窘迫。
　　“什么，什么问题？”
　　这样的表情实在太难得了，他忍不住发笑，故意逗她：“那就吃多点，吃饱了努力想。”
　　她抓了抓头发，眼睛骨碌碌地转，皱着眉头极为认真的想，总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
　　像是错过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急躁地哀求他：“我，我昨晚晕乎乎的，真的记不起来了，哥哥，你能不能再说一次。”
　　“啊，别紧张，我只是问你冰箱为什么有那么多啤酒而已。”他极自然地回答。然而，林夏却垂头丧气地低下头，眉头紧锁，几乎悔不当初。
　　啊，好像逗得有点过了？
　　陈皓宇偷偷瞥了她一眼，没想到她忽然抬头，两人对视间，陈皓宇忍不住看着她慢慢地笑。
　　林夏也是一愣，被他带着狡黠的微笑晃了神，这样的眼神似曾相识，像小时候逗她，但好像又哪里不一样，眼底处有诚挚有心疼，还有.......渴望，没错，和那时候偷偷喜欢他的自己一样，掩盖在亲情下的爱慕，以及背后的贪恋。
　　这不是幻觉吧？
　　被他这样看着感觉身体比昨天还要烫，头脑一阵眩晕。
　　为了缓解尴尬似的，她夹起筷子，想要夹个煎饺，然而筷子一起，竟夹了个空。
　　坐在她对面的陈皓宇，奈何他足够冷静，心脏也依旧砰砰响个不停。但两人都没有说话，任由自己沉溺在焦躁的甜腻的空气里。
　　他吃完煎蛋，看了一眼手表，从椅子上站起来，“你慢慢吃，我十点要回医院上班，现在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药在桌上，你记得吃。”
　　说完，他便拿起外套往门口走，正停在玄关处弯腰换鞋时，林夏忽然跑过来，离他两步远的距离，两只插在衣兜里，既焦急又拘谨地问道：“关于昨晚的那个问题，能不能给我点提示啊？”
　　陈皓宇憋着笑，借由玄关处流泻而来灯光，在这微亮的昏暗中，往前一步，靠的她近些，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说，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房门被打开，走廊外的光线亮的刺眼，她不适地眯起眼，嘴角渐渐完成一个弧度，然而身体却如木头一样愣在原地。
　　他轻轻抬手，点了她额头一下，“我走了，今晚见。”
　　陈皓宇拉上门，合上的那一刻，握拳的手松了松，急促呼吸下仿佛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哎，都老大不小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怎么也像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紧张的手掌发抖。
　　他忍不住微微自嘲轻笑，刚走到电梯门口，忽然听见哒哒的急促脚步声，刚一回头，不过眨眼间，林夏整个人就从屋里跑出来将他扑了个满怀，大声高呼，仿佛要让全世界的人都听见。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