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女的白月光》爱吃西多士

25、第 25 章

　　那次见面之后第二天我就同意了。
　　毕业证书我都还没拿，就收拾行李赶去她公司的人事部报到。
　　看着那份写满密密麻麻几页纸的劳动合同，脑子有点晕，什么也不懂就按着人事要求签名确认。
　　人事拿着我那沓签字的资料走后，我才恍过神来，环视一遍这高级办公室，不由自主地生出些忐忑。不是因为新工作的内容，而是我不知道作为司机又作为好友的自己在万众瞩目的林夏身边应该是个什么定位。
　　都怪我这人敏感又自卑，只要环境稍微变化，我就忍不住想要重新审视一遍自己如何才能做到不打扰别人的同时又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
　　参加工作没多久，刚好有一场新戏的开机宴，她带着我一起参加，没见过世面的我因为紧张还没踏入会场就忍不住去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的镜子里确认自己这熊样还不算太糟糕才敢走出来。
　　我在酒店宴会厅梭巡一圈，先是看见她的助理不知道和谁站一起聊天，聊的兴致盎然毫无停下来的节奏。
　　于是我打消了站在她助理身边的念头，开始寻找林夏的身影。
　　我踮起脚尖继续寻找，这诺大的宴会厅里全是人，有明星、商人、工作人员、服务员等等，不得不说明星的气质还是很好认的，无论是有名的不知名的都散发着与会场工作人员不一样的气质，林夏作为主角自然备受瞩目，不多时我就在人群最聚集的位置找到她。
　　然而，我却不敢立即起步，看着她的那份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安静，心情复杂。
　　她左手边的两个女明星依靠在一起自拍，右手边的几个人也聚成一个小团体不知道说着什么正开怀大笑。
　　只有她木讷的坐着，拿着手机不知道看什么。
　　我暗自叹气一声，在灯光的映衬下，我仿佛看见那个春天，留着短发穿着校服的林夏坐在教室的角落，在一片人声鼎沸中，置身事外般地低垂着头，手中的笔唰唰的响。
　　我一直以为她当了明星应该会有所不同，可现实并非如此。
　　我很想走过去，但扫视一遍会场，又觉得自己是个司机的身份是不是不适合站在那个位置。
　　我不是怕自己丢脸，我是怕她因为我丢脸。
　　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她忽然抬头朝我看了过来，看到我的瞬间，眼神一亮，整个人似乎都放松下来，示意我过去。
　　得到她的授意，我忽然胆子大了起来，不顾一切的穿过人群，稳稳当当地站在她身边。
　　有了我跟她聊天，她不再像是被分割开的异类，也能顺其自然地融入宴会的气氛。
　　我忽然想，这么多年了，无论她在什么位置，还是执着于她自己想要的那份熟悉感。
　　那我的存在，是不是可以为她不安的视线提供了一个可靠的落脚点？
　　意识到这点，我暗自欢喜，却又忍不住地想，在过去一年多我缺席的日子里又是谁给她这份熟悉的安定感呢？

　　当晚她似乎格外开心，喝的有些醉，直接在车上睡了过去。
　　她的包包放在副驾驶位置，车刚驶出没多远，就听到她手机响个不停。
　　她醒了些，疲惫地叫我接听。
　　电话里是个年轻的男人，听到我的声音稍微一顿，待我表明身份后才开始说话，语气有些嚣张，“林夏呢？”他问。
　　我说她醉了，在车里睡觉。
　　他毫不犹豫地命令我：“送到慕东国际别墅区A904来。”
　　我顿了顿，正想说这个我做不了主，而且我对这个男人没什么好感也不想询问林夏的意见，正准备以林夏醉的不省人事为理由拒绝他，后排的林夏却忽然开口问：“谁啊？”
　　我说不知道，他叫我把车开到慕东国际。
　　她翻了个身，没多做考虑地说：“嗯，去吧。”
　　她看起来很累，我也没继续再问。快到的时候她清醒了些，捂着头坐起来。
　　“要开窗吗？”
　　“不用，我还好。”
　　凌晨一点多前往男人的住所，我很难不怀疑，“电话里那个是你男朋友？”
　　她语气淡淡地回我：“不算是。”
　　我心里咯噔一声，这算什么答案，意思是有一半算男朋友，一半不算吗？
　　正要开口问个清楚，她手机又响了。
　　在那个男人的指导下我把车停在别墅地下停车场，车才刚开进去，就看见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深蓝色睡袍，双手抱胸地依靠在电梯口前。
　　待我停稳车，他直接越过我走到后车位打开车门，想将林夏抱出来。估计是碍于我的存在，她拒绝了男人的拥抱，独自下了车，却有些站立不稳，几乎挂在那男人身上，她晃了晃脑袋，又站直些对我说：“你在附近找个酒店休息，明天6点过来接我。”
　　我应了一声，随着车窗门砰的一声关上，熟练地摆动方向盘。
　　汽车启动之后我还是忍不住瞥向后视镜，看着她纤细的身体依靠在那个男人身上进入电梯。
　　第二天见面时，她并没有就昨晚的事对我有任何的解释，她的助理一直在她身边忙前忙后，我也找不到合适的时间开口，不过我后来在公司里遇到过那个男人，从同事的口中得知他是董事长的独生子，叫李辉。
　　虽然我来公司时间不长，但这太子李辉的绯闻事迹早有耳闻。这李辉，家世长相都是相当出色，只可惜公子哥的毛病也一样不落下，传闻他为人花心，见一个爱一个，更因为近水楼台的原因，公司很多年轻漂亮的女艺人都曾和他有过一夜情。
　　我不竟为她感到担心。
　　“你跟太子在一起吗？
　　她半点没有想要隐瞒我的意思，略微思考一会回我：“算是吧。”
　　我不是很明白她这模凌两可的语气到底代表什么，可作为朋友，我的目的只是想要提醒她：“他不是可以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她忽然抬眼，我从后视镜里与她对视，她的目光竟有些凌厉，似乎自虐一般说道：“刚好，我也不是。”
　　我回视前方，心里忍不住叹气。
　　“为什么不找个稳定的关系呢？”
　　“太忙了，”她如此抱怨回答，“稳定的关系是需要时间去经营的，你看我连睡觉的时间都挤不出来，又怎么稳定地谈感情。其实和他一起挺好的，无须投入太多时间和感情，有空就聚，没空就散，不用对彼此负责，也就不会受伤。”
　　对此，我难以反驳。只是觉得她可怜，这话说出来估计会令所有人笑掉大牙，大明星什么都有，每天穿的光鲜亮丽，吃的珍稀佳肴，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不过说的也是，一般人都没有的她都有，但一般人可以拥有的，她却未必有。
　　例如带着对某个人的爱慕却只能卑微地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里寻找安慰，这样的转移方式时常让我觉得她很可怜。
　　那太子也不知从何得知皓宇哥的存在，更不知道他怎么发现我和林夏的同学关系，某天下午破天荒地把我这小小司机叫去他总经理的办公室里逼问我林夏和皓宇哥的事。
　　他知道的并不多，连皓宇哥的名字都不清楚，估计是林夏不小心透露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低着头避开他的目光，很直白地说：“我不知道。”
　　他气的目露狠色，“你和她这么熟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存心和我过不去是不是？”
　　我把头压的更低地回答：“我真的不知道。”
　　我不擅长说谎，所以回答他的语气估计十分淡漠，除了僵硬没有半点诚意，是个正常人都听得出来我知道一切，但为了义气什么都不会透露，也不想得罪任何人，只好坚持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过是个司机，我要炒掉你就一句话的事，你要是失去这份工作，我看你去哪里找个月薪九千的工作！”
　　他很厉害，一下子就拿住我的命门，的确，我很需要这份工作来满足正常的生活开销，以及有多余的存款照顾父母。
　　可他算错一件事，离不开她的不是我，是她。
　　我不怕他的威胁，因为他会为林夏生气，表明他爱她，既然他爱她就一定会为她妥协。
　　事实如我所料，就在我被人事通知收拾包袱滚回家的同时，林夏联系我说事情她会处理，叫我到机场接她。
　　就这么从公司到机场的一个小时行程里，人事立即转变态度跟我说抱歉，好言好语叫我继续留任。
　　整件事就这么结束了，风平浪静地如同一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