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女的白月光》爱吃西多士

16、第 16 章

　　新电影上映期间，她变得更忙了，通告满满，若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去工作的路上，难得遇到她有空，也抵不住困意没说几句便睡了过去。
　　我心疼她如此劳碌奔波，却什么也不能为她分忧，也就尽量不去给她增添负担，每天一则笑话，附带一句我很想你。
　　直到电影下映，我才久违地见到她，而且还是她突然造访。
　　11月的寒风萧瑟，她穿着一件薄外套，提着一袋东西，对着我露出略显僵硬的笑容，“我刚好路过这里，买了早点。”
　　不知道为什么，她虽然穿戴整洁，笑容满分，但神情之中却有一种莫名的狼狈之感，好像是从何处逃难回来，却又在我面前故作坚强。
　　我把她拉进门内，关门那一刻，身体打了个寒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握住她已经冻的发青的手，用自己的手包裹着摩擦哈气，心疼道：“这么冷的天，怎么不穿多点衣服？”
　　“我不怕冷。”她轻轻地笑道。
　　我叹了口气，转身给她倒了杯热水，“喝完这杯热水，别感冒了。”
　　她顺从地接过来，一股脑地喝完，接着坐在毛毯上翻弄她的袋子。她把袋子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竟有十几块西多士。
　　“快来吃早餐，我买了很好吃的西多士。”
　　我对食物并没有太多的要求，唯独不爱太甜的东西，但不想拂了她的好意，拿出一块西多士尝了一口，果然甜的要命。
　　“好吃吗？”
　　她眯着眼睛笑着看我。
　　“还可以，就是太甜了。”
　　“这样吗？”她忽然垂下眼帘，神情里透着浓浓的失望，“那.......真可惜。”
　　可惜什么？
　　我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我还沉浸在她突然到访的喜悦之中，问道：“今天不用工作吗？刚好我也休息......”
　　“也不是，待会要赶11点的飞机。”
　　啊，那只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啊……
　　“哦，没关系，就算只有一分钟我也很开心，对了，我前几天看了你新上映的电影，很不错哦，我还请同事们一起去看，他们都说好看，而且都被你迷倒了，觉得你长的漂亮又有演技.......”
　　我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絮絮叨叨地跟她讲话，不过几分钟时间，她正在拆第三块西多士的外包装。
　　我伸手制止她，“你胃不好，别吃这么多甜的，我给你煮点面条吧？”
　　“可我想吃。”
　　这并不是撒娇的语气，目光里有孤注一掷的冷静。
　　我被她的眼神吓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收场，她忽然又冷静下来，垂头丧气地嘀咕道：“我心情不好，想吃西多士，但吃西多士，胃又会不好，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夏.......”
　　我还未来得及回话，她似乎有些难以抑制地继续道：“你说是心情重要，还是身体重要？都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当然身体最重要是吧？可人身体痛的时候，是会激发他们的求生意志，但心理痛的时候却会丧失活下去的意义，所以是不是心情不好比身体不好更为糟糕？”
　　像是说服自己一样，她抽开我的手，对着西多士一阵囫囵吞枣。
　　“别吃了，小夏。”
　　她忽然恼火起来，低声吼道：“为什么别人可以吃，我不可以！”
　　仿佛要与命运死磕到底，她把西多士大口大口地塞进嘴里。
　　“因为你病了！”我忍不住打碎她的固执。
　　听到这话的瞬间，她忽然停下手里的动作，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嘴里还没吞咽的西多士也全都吐出来。
　　我不忍心她这么折磨自己，把她搂在怀里，即便门窗关的严实，冷风依旧穿缝而入，她全身冷的发抖。
　　“发生什么事了？”
　　她迟迟不答，彼此的心跳打乱了沉默的呼吸。
　　哪怕此刻紧紧相依，我却感觉自己并没有走入她的心里。
　　我感到十分挫败，但我不想就此放弃，“告诉我怎么了？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对不起。”她在我怀里小声呜咽，这是她第二次跟我说抱歉，那时并未太过在意，但这一次，无论是她的悲伤的面孔，低沉的语气，还有这毫无征兆地见面........种种因素同过往未得到答案的猜疑混合一起，都让我心惊胆颤。
　　“对不起什么？”
　　她从我怀里抽身，侧对着我，手肘撑在茶几上，十指掩面。
　　她看起来很痛苦，嘴巴翕动，像是无法说话。
　　我想拯救她，但她迟迟不愿向我透露病因，我只能手足无措地凝望着她，等待着她。
　　她深呼吸几次，情绪稳定了些，仿佛自言自语地道：“我不应该任性的.......”
　　情绪有时候需要发泄出来，我怂恿她，“偶尔任性一下也没关系。
　　“不可以！”
　　她断然拒绝我的提议，又忽然冷静下来，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眼泪突然地凝聚在眼眶，她皱着眉哽咽道：“我答应过他，不可以任性！”
　　“答应谁？”我惊愕地问道，对这个人无比的好奇，总觉得这个人或许和她的郁郁寡欢的病因有莫大的关系，然而就在我等待她回答的同时，杨明生的电话打断我们的对话。
　　她张嘴呼出一口气，被泪水打湿的睫毛上下翕动，我看着她硬生生地把眼泪收了回去，用寻常的语气接听杨明生的电话。
　　时间到了，她必须要赶往机场，临走时竟还安慰我，“不用担心，我偶尔会这样，过几天就没事了。”
　　我看着她独自离去的身影，陡然伤悲，想着她是不是总是这样，一个人伤心然后又独自疗伤，那表露在外的令人心动的冷静其实并不是她所谓强大的内心，而是隐藏脆弱的面具。
　　我对情感的觉悟并不高，只能认为这是她从小没有得到父母疼爱而造成的心灵创伤后遗症，同时我也明白今天她所展现的阴沉不过是冰山一角。
　　我想治愈她，但失去的童年我无法让时光倒流，只能祈求未来，我深知童年缺失家庭温暖和父母疼爱会给一个人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我相信凭借我毫无保留的付出能够治愈她的伤痕，只是时间很漫长，不知道她愿不愿意给我这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