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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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姨跟母亲一样，是个会保养的人。
岁月在她的脸上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唯独在眉眼间添了几分韵味。
温欢意看着她，便想到自己的母亲，心里顿时又痛又怨，但更多的是对疑惑的答案的执念，与对母亲的思念。
这个时候多等一分对她都是煎熬，于是温欢意径直走向车姨与她的丈夫，朝他们打招呼道：“代伯伯，车姨，好久不见。”
而两人看到她，都是惊喜万分的表现。
车姨上下打量着她，满眼都是欣慰与赞赏，打量完后连连点头夸奖道：“乖欢意，好姑娘，你长大了，好极了。”
“是啊，六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变得也更漂亮了！”她的丈夫代宏光也笑起来，又看到温镇国也朝他们走过来，便打趣说，“老温，我听说欢意到现在可都还没交男朋友呀？该不会是你舍不得嫁女儿，拦着欢意不让她交吧？”
闻言温镇国笑着说了句“现在的小孩都有主见”，然后问起来代宏光夫妇在法国六年过得怎么样。
夫妇二人都说不错，就是依旧想念祖国的一切，特别是饮食，所以他们也会做一些菜肴了。
温欢意听了，插口道：“我这段时间也在学习下厨，不过还不熟练，看来看着视频学，远没有有人在旁边指导要效率好。”
车姨温声鼓励：“欢意你打小就聪明，学什么都快。一两次失败也不打紧，弄清楚原因，重新做就是了。再不济，找个私厨教教你。”
温欢意微笑，“那不知道车姨有没有时间教教我？”
代宏光听到这话得意地笑起来，“你车姨的厨艺还不比我呢，欢意你要她教你可是找错人了！”
被人无意坏了事，温欢意顿时微皱起眉。
而接下来她也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能让车姨与自己独处，温镇国拉着她跟其他好友谈话，代车夫妇二人也到别处去打招呼。
宴会上，温欢意被带着见了许多人，出差归来的林彦博也在温镇国的示意下走过来，夸她今晚特别漂亮。
奈何被夸的人身在曹营心在汉，温欢意一边随口敷衍，一边目光紧跟着与丈夫一同去跟别的好友寒暄的车姨。
终于，车姨凑到丈夫耳边轻声说了什么，而后独自离开。
猜想到她可能要去洗手间，温欢意连忙打起十二分精神，急忙向林彦博道了歉，随即兀自快步朝车姨追了过去。
但车姨并不是去洗手间，她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上等着追过来的温欢意。
“欢意，”不出意料地看到来人，车姨冲她温柔地笑了，“我们到花园里逛逛吧？我记得你家花园种了许多花呢，不知道这会儿还开着没有。”
温欢意放缓脚步，看着她，感激道：“好。”
于是两人远离了热闹的宴会现场，并肩走向花园。
花园里的花有没有开着，温欢意并不知情。毕竟她已经许久没过来了。
之所以不过来，除去她已经不住在温家外，更多的是因为这里边的花是母亲离家前照料的。母亲素来细心，做什么事都能做到极致，故而花在她的照料下开得极好。而每到花期，都会被采摘下来裁剪的当地放进花瓶中，然后再被温镇国捧着摆到客厅桌上。
但让温欢意没想到的是，花园里的花都开着，姿态优美，长势喜人，如同母亲还在照料一般。
看着花，车姨面上的温柔越深，她道：“欢意，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我确实还有在跟你的母亲联系。”
温欢意心下一动，“那您能带我去见见她吗？”
车姨苦笑，“欢意，请你原谅你的母亲，她不能见你。”
“这是为什么？”温欢意急了，“她生病了吗？”
“不，好孩子，你不用担心她，她身体很好。”车姨拉住她的手，安抚性地拍了拍，说，“她不能见你……有她的难言之隐。”
温欢意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继而咧了咧嘴自嘲地笑笑，只觉固执地寻求答案的自己就像个傻子。又想到自己的双亲真不愧是做过夫妻的，连借口都这么默契。
但她实在太久没见到母亲了，她想念她，每次过年过节，每次看到任何跟她相关的东西、事情，她都会想念她。
她想念母亲的笑，想念母亲的手，想念母亲不笑也扬的嘴角，想念母亲说话时的温声细语。她实在是太想念母亲了。
所以温欢意认了，她放弃从母亲这里得到答案，只要能再与母亲见面。
温欢意低下头，哑声恳求道：“车姨，既然如此，那我什么都不问她了……我只是想见见她。我……我很想她。”
说到最后，温欢意有些难以自控地红了眼眶。
但她终究强忍着没哭出来，只是笑了笑，补充道：“我想她想了六年，她呢？车姨，她想我吗？”
闻言，车姨忍不住湿了眼眶。
“好孩子，你母亲也很想你，”她上前紧紧抱住温欢意，对怀中的孩子心里怜爱万分，但同时也痛苦万分。
因为她不得不接着说道，“但你的母亲不能见你。”
闻言，温欢意有些绝望了，她挣脱车姨的怀抱，问：“是不能见我，还是不想见我？”
车姨道：“欢意，你母亲怎么可能不想见你？她……她只是不能见你，但原因她不能说。”
不能说？为什么不能说？！自己明明已经答应了，什么都不会问，只是见个面而已！
温欢意无法接受车姨的解释，与此同时，她从车姨再次的拒绝中，终于被逼明白了一件事实。
她永远地失去了她的母亲，而原因，显然是因为在六年前，母亲问她要选择跟着父亲，还是跟着自己的时候，什么都不知情的她红着眼眶，选择了温镇国。
“……那你就去问问他吧，”那时候的母亲露出失望和痛苦的表情，甚至有点儿狠绝，“问他要不要你。”
而那时的自己绝不曾想过，这竟会成为自己跟母亲的最后一面。
但时光要是能重来的话，温欢意自嘲地发现，她依旧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才是正确的。
……
宴会照常举行。
在花园里谈话结束后，温欢意平静地与车姨一同回到厅里。
温镇国看两人一同回来，目光与车姨接触了两秒，而后转过头来，正准备与温欢意说话，后者却是先开了口，说她要先离开，不等宴会结束了。
“怎么？是……”本想问“是不是心情不好”，但温镇国顿了顿，最后改口道，“是身体不舒服吗？”
温欢意摇了摇头，“就是有点累，想早点回去休息。”
闻言，心疼闺女的温镇国不能再说什么，只让她回去后好好休息，但在她离开前，他紧紧地握了握她的手，郑重道：“爸爸很高兴你来参加宴会。”
不知怎的，听到这话温欢意莫名鼻子又酸了起来。她犹豫着，还是回握了一下他的手，才离开了温家。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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